替身戰爭 第51章 C51：殺手（十四）

    「都說了沒有用啊，你這樣真的很煩人誒，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去死嗎？這種毫無威脅的攻擊是不可能傷到我的啦。你看看你，就像一條被拴上鐵鏈、又想咬人的野狗。」

    警察充滿惡意地說著，打開保險，將槍口對準了無非是。

    老實說，當看到無非是衝過來的時候，他真的有被嚇到一點——就一點點。隨後，他就利用自己的替身，將自己和整個陽台「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位面，躲開了無非是的攻擊；在這之後，他將陽台轉移回來。在這次轉移中，因為這個陽台的一部分所在的空間已經被另外的東西占據了，於是，陽台的「那部分」永遠地消失在了另外的位面中。而其他部分則在分子層面上跟無非是的右腳嚴絲合縫地結合在了一起，仿佛它們一開始就長在一起一般。

    「拜拜啦，下回記得，不要跟我作對喲。」

    他剛想開槍，卻見到面前的黑影再次揮舞手臂。

    有完沒完啊？他皺起眉頭——在這一瞬間，他突然發現，黑影所處的位置有些不對。

    不，是非常不對！這個黑影竟然又往前了一步。怎麼可能，他的射程絕不可能有這麼長！

    ——位面轉移！

    警察在空氣中消失，隨即又狼狽地出現，如同一部閃爍的幻燈片。但在這部幻燈片中，他的胸腹部被割開了數道鮮血淋漓的口子，仿佛就差一點就要被開膛破肚。他被嚇得面色慘白，心臟咚咚咚地跳著，仿佛要跳出胸腔。

    好險……好險啊！為什麼他能攻擊到我？

    「恐懼之欲」再次攻擊，警察的身影再次閃爍。在閃爍間，他狼狽地向另一側逃去，直到發現無非是並沒有追擊的時候，他才發現，無非是正單腳立在那裡。而他的右腿，鮮血仍在粘粘黏黏地向下流著。無需多說，警察立刻做出了最正確的推測。

    ——他讓替身發動攻擊，是為了擋住我的視線……然後，砍斷了自己的腿！

    做出如此推測，而且對方的傷勢明顯比自己嚴重百倍，警察卻完全沒有感覺到一點放鬆；恰好相反，恐懼感如水銀一般，從他的尾椎骨開始蔓延。他不由得狠狠罵了一句髒話，「操……老子遇到的究竟是什麼人啊！」

    恐懼歸恐懼，他還是舉起了槍……但是在舉槍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臂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被纏上了幾縷黑煙。

    唔，這個黑煙好沉！

    警察竭力抬起右手，卻發現完全沒有辦法瞄準。他只好將槍交到左手。剛想射擊，卻發現無非是向前邁了一大步。還流著血的右腿狠狠地砸在了瓷磚地面上。

    搞，搞什麼啊！難道這個樣子還能跑嗎？傷口直接戳在地面上難道不疼嗎？！這他娘的是一個怪物嗎？

    警察在心裡剛剛這麼想著，步伐就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但是自己的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般不聽使喚，竟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連忙向自己的腿上看去，卻見到自己的雙腿竟然被纏繞上了一圈一圈的黑煙。

    「你他娘的……剛剛罵老子，罵得很爽啊？」

    無非是並沒有奔跑。實際上，他也沒有辦法奔跑。生生砍斷自己的腳的疼痛感、失血帶來的眩暈、生命值如同漏水一般下降，給無非是帶來了諸如「肢體殘障」、「劇痛」、「流血」等等大量的負面效果。他一團和氣的臉已經扭曲的不像樣子，眼淚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臉。

    咔噠！骨頭茬子戳在地面上，無非是艱難地保持著平衡，將左腿快速地挪了小半步。他的速度一點都不快，甚至只有一般人走路速度的三分之一不到，離進入「可以攻擊到警察的距離」更是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無非是仍然在前進。

    咔噠！咔噠！咔噠！

    不不不不不要過來啊！

    警察在心裡和嘴裡同時發出了哀嚎，扣動了扳機。但是在他開槍之前，仿佛從虛空中傳來鐵鏈的碰撞聲，他的左臂也纏繞上了沉重的黑煙。這一槍隨著他胳膊的下墜打在陽台的欄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對了……對了！

    警察突然雙目亮了起來。

    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啊！在屋子裡，還有唐大佛的二十個保鏢呢！

    只要先呼救，然後使用自己替身的能力轉到另一個位面里……等保鏢把這個人殺掉，自己身上的「替身能力」也就能被解除，簡直完美！

    於是，警察深吸了一口氣，大喊一聲：「救命啊！」

    「……」

    無非是停住了腳步。

    因為，警察的叫聲起到了應有的效果。不僅是半條街的人都抬頭，往這個陽台上看過來；在四樓裡面，眾多保鏢也紛紛向這裡趕來。在無非是看不到的地方，恐怕正在趕來更多的人。

    「哈哈哈，沒想到吧！」

    警察看著無非是，瘋狂地笑了起來，「野狗就是野狗，人，可是群居動物啊！你絕對會死在我之前！而且是被亂槍打死，打的連你媽媽都不認識你！」

    無非是想嘆口氣。

    對於現在的無非是而言，做出「嘆氣」這個動作實在太難了。因為他的面部肌肉已經保持著「疼痛的扭曲」太久，甚至都已經僵硬了。

    「*嘆氣的表情。」無非是說。

    「果然怪怪的。操。」無非是繼續說。

    下一秒，他趴了下來。

    「既然你說老子是野狗……那就看看野狗是怎麼進食的吧。」

    無非是四肢著地，朝著警察爬了過去。他爬的速度仍然不快，但是，比起剛剛一瘸一拐的走路又快了何止一倍？

    無非是齜出犬齒。在疼痛中咬破下唇的犬齒帶著血絲。因為疼痛扭曲的表情、慘白的骨頭茬子與拖拽了一路的血跡……在警察眼中，現在的無非是簡直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噩夢！

    眼看無非是已經快要接近了，他才露出了比剛剛的恐懼更甚百倍的恐怖表情。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頭上一沉，黑煙開始在他的頭頂纏繞。

    「『尺度空間』（Space Dimension Controller）……快把我送走啊！」

    也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警察毫不猶豫地吼出了自己的替身名。

    下一秒，無非是和「恐懼之欲」再次撲了個空。警察消失在了空氣中。

    無非是一屁股坐在警察之前所在的位置。在他面前，「恐懼之欲」昂然而立，它的腿上、雙臂、頭上的鐵鏈已經全部消失了——雖然除了無非是自己之外，也沒有人能看到。為首的保鏢已經衝出了屋子，手槍正在緩慢地舉起……

    無非是看著自己的替身。在解開鐵鏈之後，它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它的頭部醜陋而扭曲，長著巨大、凸出的眼球，仿佛處於極大恐懼又同時極度興奮……甚至更多種黑暗感情的融合。它揮舞著手臂，兩片薄膜一樣的嘴張了開來，朝著天空吼叫。

    「叫什麼？……哈？隨便了，什麼名字都無所謂。」

    「把他們殺光吧，『異種』（The Sharpest Lives）！」

    這本書其實叫歌單交流（正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