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梅關切問道:「乾娘,您這是怎麼了」
「梅娘,你說怪不怪」汪氏道,「今個一早你那後婆婆就成了啞巴。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有這事」董梅也萬分詫異。
「更奇怪的是,元珍娘竟然奇蹟般的好了,能開口說話了。」汪氏補充道,「你知道現在村里都怎麼傳的嗎」
董梅搖搖頭,到底是什麼手段,能叫人不察之下就成了啞巴,又能瞬間叫那啞巴康復,她得抽空問問家裡人了。
這麼匪夷所思的事兒,不光是婦人們,就連男人們也忍不住費心思索。
多半認為是金水的鬼魂作祟。
昨個羅氏在院裡破口大罵董梅,好些人都聽到了。原本附在錢氏嗓子眼上的鬼魂一下子轉移到了羅氏身上,這就是嘴巴不乾淨的下場。
這次羅氏啞了不像錢氏那樣到處找郎中。因為郎中也瞧不出原因,錢氏喝了好些湯藥也不見效。一夜之間這啞病突然就從錢氏轉移到羅氏了,不得不叫羅氏惶恐。
「她那秀才兒子來找你叔,說請你跟金水說說,他娘已經知錯了,叫金水別嚇唬老人家。」汪氏道,「你放心,你叔一口給回絕了。」
李勇當時是這麼回的,既然他們認為是金水的鬼魂所為,那就該好好反思自己,為什麼金水不找別人。若真是心有愧,那就自個去金水墳前好好懺悔,這跟董梅沒半點關係。
就這樣,李勇把李金銘打發走了。
「他應該找大夫去啊,找叔有什麼用」
董梅被汪氏探究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反問道:「乾娘,難道你也覺得這事是蓮兒她爹所為」
汪氏笑了笑,回道:「依我說就是金水為你出氣的,我看這以後村里還有誰敢亂嚼舌,非都成了啞巴不可。」
董梅笑著搖搖頭,她知道,這不是汪氏內心的想法。
汪氏往她跟前湊近了些,又道:「不過你叔說那是沒有的事兒。」
「乾娘,如果我說這事我也不知情,你信不」董梅也小聲問道。
汪氏點點頭道:「你肯定知不道啊,這事犯不著叫你曉得,免得你心軟。」
「乾娘……」這麼體貼的長輩,叫人不得不感動啊。
「之前我也跟她們一樣,以為是金水在陰間幫你。」汪氏道,「還得是你叔會琢磨,他跟我把事兒一扒拉,我才反應過來。如今有人護著你,我們也放心。」
估計老祖也看明白了,那老頭是多精明的人吶。
只要不過分,他應該不會插手的,何況有人幫他懲治這些嚼舌的,他樂得清靜呢。
當日,李金銘和李金富哥倆就提著竹籃子,帶上祭品等去了金水墳前。回頭遇著些村里人,都說做得好,早就該去看看金水。有位年長的老頭特意吩咐他們說,這祭拜不是一兩日的事兒,得心誠,起碼要半月時間。
否則金水的怨氣不消,後果可想而知。
一時之間,有些人心惶惶。雖然知道金水不會亂來,但這幽魂之事還是叫人寒毛直豎。
這幾日茶苗移栽,大家都在茶山忙。
董梅得了空,就和柳嫂子趕著馬車去了趟茶山,自從袁家加派了人手,她也好久沒來茶山了。
這移栽茶苗是個趕趟的活兒,所以茶山上多請了些人手,尤其是婦人多了不少。遠遠看去,一山的人,這茶苗可是他們的希望啊,眼見這希望就要變成真的,怎按耐得住欣喜的情緒。
見董梅到來,有人碎碎念叨:「大東家來了。」
董梅和柳嫂子疾步上山,朝著幹活的人頻頻問好。
「小姐,這裡塵土揚灰的,怎不在家歇著」袁伯跟人叮囑幾句,朝著董梅走來。
「阿伯,這裡真好。」遠處群山環繞,正值入秋,那顏色甭提多好看了。袁伯不解,就這些山有什麼好看的,哪有在家歇著強。
瞧著柳嫂子就是種茶的熟手,董梅也學著樣做起來。
袁伯只得一旁教著。
「阿伯,我那後婆婆今個一早突然就啞了。」董梅冷不丁說道,「我知道您是為我出氣,我這心裡感激得很。」
「小姐……這事不是……」
董梅頭也不抬,專注於種茶,嘴裡也不閒著,「要說我以前受的那些委屈,怎麼懲治他們都不過分。」
那些都是梅娘受的罪,她自然也是憤憤不平的。
但是,一味的使暗招,惹得人心惶惶的,總歸不是善法。再者,經過這樣一嚇,估計她們也會收斂不少。
「阿伯,老祖和里長他們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要是過分了的話,他們面子上也掛不住。」董梅道,「老祖他們還是比較公正的,若真有事,他們也會處理的。」
對於公正,袁伯是不認同的。
否則小姐以前受的那些苦怎麼說,還有姑爺他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喪了命。
「以前我甘於認命,以為只要熬一熬,這日子就過去了……」董梅瞥了眼袁伯,解釋道,「直到蓮兒爹去了,我才醒悟過來,離開李家,日子照樣過,還過得挺好不是」
袁伯沒再說什麼,他們暗自懲治村裡的人,多少有點沒把老祖和里長放在眼裡。
「阿伯,咱正經事都干不完,犯不著為幾個村婦多費心神。」董梅反過來寬慰袁伯。
她不想跟那些嚼舌的婦人較勁,否則這格局也太小了點。
袁伯頓了頓手裡的茶苗,抬眼凝視董梅,真不愧是夫人生的女兒,儘管流落鄉野二十多年,這眼界、心胸都隨了夫人。
「小姐,我知道了。」袁伯道。
其實袁伯來這些日子,內心也有過些考量。
起初,是老爺派他來認親的,種茶不過是順帶的事兒。他還等待著時機,好把董梅帶去京都跟老爺夫人團聚。至於這茶山以後會是什麼樣,他是不大上心的。
但是,耳濡目染了許多,這兒的莊戶人太過貧苦,加上董梅為了改善這方百姓的生活,一心撲在種茶種藥等事情上,他的內心有了很大的變化。
特別是那些茶農看他的眼神,帶著些尊重和更多的期許,仿佛他們後半輩子的生活都寄托在他身上。
這讓袁伯有些不適。
遠道而來,這茶能不能成他也沒十分的把握。
「阿伯,這茶苗看著很精神。」董梅道,「跟江南那邊的比起來怎麼樣」
「還是有差別的。」袁伯道,「咱江南土質肥沃,茶苗葉大根粗的,這邊的還是要差點。」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725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