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闊的回答,唐宋半信半疑,畢竟如此規模的出口,沒有足夠大的門道,是不足以支撐關稅這道檻的,可想而知,老祭酒背後的深淺越發讓人懷疑,甚至著迷。
「趙總,你我既然是家門,就別這麼見外了,看你年長我幾歲,要不你我兄弟相稱如何?」
上了酒桌,唐宋這張嘴就好比是抹了蜜一般好使,有意跟趙闊套近乎,通過剛才的介紹和了解,趙闊對唐宋周到的安排很是滿意,繼而也放下了芥蒂。
「趙老弟都這麼說了,我這個外來客豈有不入鄉隨俗的道理?」
「那便是了,趙兄,來,這杯酒理應敬你,為我們的合作乾杯。」
趙闊本沒打算喝酒,可唐宋盛情,他沒理由攪了這高漲的熱情,繼而說道:「這樣,趙老弟,我可有言在先,老闆特意警告我,喝酒誤事,要是這趟公差出了什麼紕漏,我可沒法向老闆交代,可趙老弟的盛情難卻,酒,我只喝一杯,聊表誠意。」
「好說,來者是客,趙兄隨意便是。」
趙闊舉杯一飲而盡,而此時唐宋給了張先發一個眼色,暗示他是時候亮出一張底牌了。
別看唐宋只是個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可他對酒桌文化卻頗有些研究,在他看來,酒桌上無非就是食色性也,要想拿下對方除了酒量狗膽以外,更多的就是技巧,以智取勝,才是酒桌上面的門門道道。
張先發心領神會的領悟到了唐宋的用意,趁著趙闊與唐宋閒聊的空檔,他起身去找了幾個陪酒女郎過來,當然這些都是唐宋提早安排的。
在這碧水雲天,別說是陪酒女郎了,只要捨得花錢,摘星摟月也不在話下,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唐宋現階段對金錢的充分理解。
兩個身著暴露的女子上來就主動粘著趙闊,起初趙闊義憤填膺的臭罵了唐宋一頓,擺出一副食古不化的正人君子的面孔,可在唐宋接下來三言兩語的攻勢之下,徹底繳械投降了。
「趙兄,你這難得代表公司出差,好不容易出來放鬆一下,又何必如此拘謹呢,如此雅致的地方,不食人間煙火,豈不是糟蹋了這人間尤物。」
面對美女,是個正常男人都沒辦法抵擋住誘惑,更何況如此標誌的尤物,人間少有,趙闊熱血沸騰,內心有所搖擺,唐宋順勢而為,添油加醋的接著說道:「再說了,難得出來,就當是放肆這一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怎麼會驚動你家老闆呢?」
唐宋說到這裡,徹底撕掉了趙闊最後一層外衣,面對如此誘惑,他早就將所謂的警告拋諸腦後了,卸下防備,成功掉進了唐宋為他安排好的陷阱。
唐宋花費重金,可不是為了讓趙闊出來玩女人的,而是想從他嘴裡套出關於老祭酒的背景,只要知道了老祭酒的來頭和真實意圖,才能拿定這筆訂單的走向,換句話說,這筆訂單的成敗直接決定唐門的命運。
所以,兩個陪酒女郎欲拒還迎的不停的給趙闊灌酒,這都是張先發提前交代好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灌醉趙闊,直到他吐露真言為止。
這本該是一出毫無破綻的珍瓏棋局,卻不想漏算了一步,那就是唐宋低估了趙闊的酒量,陸陸續續上來七八個陪酒女郎,也未能把趙闊喝趴下,打了唐宋一個措手不及。
「老唐,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能喝,照這麼下去,估計再來幾個女郎,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啊。」
張先發同樣也開始發慌了,見過能喝的,可沒見過這麼能喝的,簡直就是瘋子,是魔鬼。
見此情景,唐宋借著上衛生間的空檔,張先發也找了個理由跟著出來。
「財神,看來得亮出殺手鐧,哥們自己上了。」
「不是吧,老唐,你自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身體還沒有痊癒呢,貿然沾酒,恐有生命危險啊,一旦你有什麼意外,我可沒辦法跟紅姐交代。」
張先發極力反對,唐宋這是在玩命,在亂葬崗之前,唐宋的酒量,自是無話可說,可唐宋自打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之後,身體的狀態就一直不是很穩定,根據倒爺的診斷,那是因為身體吸入過量陰氣所致,暫時沒有可解之法,唯一保命的辦法就是保守治療,修身養性,慢慢調理,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戒酒,滴酒不能沾。
「財神,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也是唐門能否一炮而響的唯一機會。」
張先發對唐宋的了解勝過發小,一起跑車的時候,對他的秉性和德行都是知根知底,唐宋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八頭牛,估計也拉不回來。
「那我也得給紅姐先打個電話,要不然我沒法交代。」
「千萬別,紅姐那玻璃心你是知道的,看不得我受任何委屈,一旦讓她知道了,這事就徹底黃了,這樣,你讓倒爺幫我準備醒酒湯,一會真幹起來,切記,一定要想辦法讓這廝開口。」
二人商量過後,回到了包間,此時趙闊借著酒勁正在發瘋,不停的撕扯著陪酒女人那本就稀疏的遮羞布,嘴裡還不停的吐出粗魯的言辭。
兩個陪酒女郎也是拿他沒轍,只好敗下陣來,唐宋見此情景,示意陪酒女郎下去,見女郎離開,趙闊很是不樂意,不停的臭罵,唐宋趕緊上前拍著趙闊的肩膀說道:「趙兄真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啊,一介女流,烏合之眾,隨她們去吧,既然趙兄如此雅興,不如小弟陪你喝,喝他個爛醉如泥,不醉不歸如何?」
「你?」
「沒錯,聽說趙兄喜歡唱戲,尤其偏愛那智取威虎山,倒不如我們以此做樂,助助酒興,如何?」
「好!好得很吶!趙老弟真是個頗懂風趣之人啊,不僅知道我喜歡美女,還知道我偏愛這口,如此周到,我若要是不奉陪到底,豈不是掃了老弟的興致不成?」
趙闊瘋言瘋語,讓人沒法確定他是真醉了,還是故意裝出來的,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下唐宋已然沒有退路可言,不管有沒有把握把他干趴下,也只好硬著頭皮硬剛了。
借著酒勁,一來二去,你方唱罷我登場,唐宋和趙闊的酒量,可謂是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一旁的張先發自然知道,如此下去,勢必會兩敗俱傷,而且極有可能沒有來得及套出趙闊的話,唐宋就已經先喝趴下了。
張先發靈機一動,暗想只能想辦法在酒裡面做文章了,他假借上衛生間的空檔,找來了幾瓶烈酒,希望能就此將趙闊一舉拿下。
在唐宋還算清醒的時候,張先發特意給了一點暗示,一唱一和的準備上演一出雙簧。
酒場無父子,張先發如此手段,唐宋心裡明白,也是無可奈何之下,才會有此下策。
果不其然,偷偷換酒之後,縱然是趙闊如此海量,也開始上頭了,嘴裡先是不停的爆出一些粗魯的言辭,當然這些話都是背地裡對老闆的不滿。
看得出他心裡對現狀,頗有微詞,莫非他與他背後的老闆有什麼不可逾越的矛盾,藉此機會,唐宋再次舉杯,試探性的問道:「趙兄,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你背後有個這麼大的老闆做靠山,這生意可謂是不紅火啊?」
「紅火是紅火啊,不過那都是全進了老闆的口袋,我一個打工的,無非就是提提包擦擦鞋,吃點剩菜剩湯啦,不提還好,一提我就來氣。」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來喝酒,幹了。」
趙闊心中之所以會有萬般怨言,自然是對自己的處境極其不滿,唐宋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這老祭酒能夠重出江湖,回歸商界,至少有他趙闊一半的功勞。
又是幾圈下來,趙闊的胃裡翻江倒海,嘴裡不停的打著飽嗝,嘴裡不停的叨叨著胡話,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醉意,這讓在場的張先發,頓時慌了神,莫不是這廝有千杯不醉的神武?
見張先發亂了陣腳,唐宋一把拽住了他,說道:「財神,我看這傢伙應該也差不多了,一會你照著我說的,想盡一切辦法從他嘴裡套出我們想要的東西。」
唐宋說罷,一口老血噴漿而出,頓時昏死了過去。
這可嚇壞了張先發,不過在這之前,張先發未免發生意外,已經提前打了電話給江紅棉和倒爺,要他們提前做好接應的準備。
唐宋吐血到底,江紅棉和倒爺恰是時候的出現,將唐宋緊急轉移到了碧水雲天的房間,倒爺的醫術刁鑽,對唐宋這種醫學界都難以解釋的頑疾,自然能有幾分治療的把握。
看著臉色慘白,面無血色的唐宋,江紅棉心如刀絞,心痛的都快要哭出聲來,後悔自己沒有形影不離的留在身邊,這樣的話,唐宋也不至於會如此玩命。
江紅棉顫抖著手,不停的幫著唐宋擦拭嘴角的血漬,眼淚花啦啦的不停的順著臉頰往下流,莫不是張先發有所準備,估計唐宋就廢在這酒桌上了,眼下命懸一線,當務之急保命要緊,施針是倒爺的獨門絕技。
化龍池的街坊鄰居有不少人都見識過倒爺妙手回春的醫術,簡直可以用神乎其技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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