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幾天,是中國交通最忙碌、擁擠的時刻。即便是機場也是人潮湧動,航班大規模延誤。葉瑾之執意要跟蘇婉兒一起,但被蘇婉兒拒絕。她不能在躲躲閃閃,不能讓自己的爸爸出現任何的閃失,那就要以自己將那個危險的女人引出來。當然,這地點絕對不能由對方選擇,得由她來選擇。
機場來來往往,當然,有許多葉瑾之和葉雲嘉的人。劉虹也做了妖冶的裝束,跟蘇婉兒同一航班。航班的檢查,許是有葉瑾之的手段與授意,檢查得特別嚴格。
經過各種關口,總算是從廣城飛抵滬上。是的,蘇婉兒選擇的地方是滬上。這裡是陳昭華的地盤,徐尚林和葉雲嘉都做了部署,離爸爸所在的醫院比較近。
晚上十點過,準時抵達滬上。徐尚林親自迎接,走的也是專用通道。
蘇婉兒坐到中間一輛車上。劉虹則是風華絕代的妖冶打扮,完全跟之後的樸實女子不沾邊,坐了之後的那一輛車。
車徐徐而出,一共九輛,一般模樣,除了司機,皆看不見車內之人。這是策略,也是告訴嚴清雅,她蘇婉兒來了,而且我還知道你的存在。
「多謝尚林哥。」蘇婉兒低聲對旁邊的徐尚林說。
徐尚林一貫的正襟危坐,略笑,語氣依舊波瀾不驚,說:「不麻煩,機場這邊,衛戍那邊接洽的。再說,敏華如我女兒一樣,自然是愛護的。」
蘇婉兒抿唇,十分感動,說:「即便如此, 還是謝謝尚林哥。」
「傻丫頭,這一次,很危險的。」徐尚林說,依舊看著前方,神色依舊平靜。看不出一點點的兇險,仿若萬般的形勢,無論險惡如何,在他來看也只是形勢的一種狀態。容不得什麼大驚小怪。不過,既然徐尚林都說危險,那麼一次怕真是危險。從前,她得知嚴清雅是間諜,卻從來沒想到是這樣危險的存在。
「其實。你是在主動謀她?」坐在一旁的徐尚林忽然問。
蘇婉兒心裡一驚,想這徐尚林果然是厲害的人物。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屆領導人就有一屆領導人的衛戍。並且即便是一屆領導人的衛戍也會在特定的年限就會離開,去別的部分。而徐尚林顯然是個特別的存在,有人說是陳汐華成就了徐尚林。也許是徐尚林成就了陳汐華。是的,這樣厲害,波瀾不驚地看一眼,就知道她的內心動向。
不過,她這算哪門子謀人呢,不過是被逼無奈了。她不過一介小女子,如今要做的事,都是逼上梁山所為。之前,她一直退讓,才會一直窩在南方老宅,等待葉瑾之將一切的事情處理好。如今,爸爸被拖下水,她才不得不正面迎敵,。所以,她有些無奈地嘆息。說:「我只是在賭博而已。尚林哥太高估我了。我何德何能去謀她。」
「賭,本身就是一種謀。」徐尚林安慰,依舊注視周遭。
「尚林哥總是睿智。我只是個女人,以及推人。做井底之蛙的猜想。只是,這一次,她若不是為了吸引你們的注意力南下,為京城那邊的事做個幌子,就是為對付我而來。又或者是兩者皆有。」蘇婉兒跟徐尚林說起自己的猜測。因為在這一場賭博或者謀略里,徐尚林才是最冷靜的。其餘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所偏向,有所迷失,包括葉瑾之,所謂關心則亂,他的分析或許是最正確的,但他的部署就會無限量地偏向她。
「嗯,我們猜測也是這三種。如果是第一種,她恐怕不會再出現。只等那邊的對決結束,又或者會採用各種手段再度回到京城,協助同夥。若是第二種或者第三種,她必定會找你。但找你做什麼,就難說了。」徐尚林緩緩分析形勢。
是的,這是個洞若觀火的男人。蘇婉兒點點頭,略略一笑,說:「所以,尚林哥才會親自來迎接,並且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呵呵。看來敏華也知道我的打算。」徐尚林呵呵笑。
蘇婉兒起初也是這樣打算的,要不然就不會用那麼多身份訂機票。又那樣大的陣仗從南方老宅出來。為的就是告訴嚴清雅自己知道她來了,也知道她來的目的。若她只是為了對付蘇婉兒而來,就可能會顧忌一下葉瑾之,畢竟嚴清雅要對付她,原因只有一個,她愛葉瑾之,想要跟葉瑾之在一起。
「這個女人不簡單。直到現在知道她至少有八個國家的國籍,甚至不知道她的出生地。但從平常那種氣質、穿著,舉動來說,不是中國人。至於具體屬於那個國家,並不太肯定,畢竟沒有證據的事。」徐尚林聲音很低,看了看車窗外。
蘇婉兒蹙了眉,回想跟嚴清雅的幾次接觸,那種略略的鞠躬行禮,小碎步的走路,那種絕對不銳利的眼神。她不由得低聲說;「莫非是那個國家的?可這一次正是那國的重要人物來此。這——,不太說得通。」
「沒什麼不通的。只要有野心和利益存在,一切都是通的。這世界永遠不缺野心家和齷齪的種族。世界和平,有些人的利益就少,想讓世界洗牌,就得有戰爭。中國是個大國,已經讓野心家感到恐懼與絕望,所以不斷有挑釁以及各類的顛覆活動,只是始終沒有藉口將中國攪進去,若我國在敏感問題略有所動,或者根基動搖,野心家、陰謀者就會找到藉口。放眼看東海南海之外的海域,各類基地,呵呵。丫頭,如果你不是陳家人,抑或者你沒有嫁給葉瑾之。怕是今生今世都不會知道:這每一天的和平,會有很多人為這之默默死去,大多數的人一輩子都不會留下名字,除了『因公殉職』幾個字,再沒有別的,更別說什麼名垂青史。丫頭,就是這窗外這璀璨的夜景也流淌了多少志士的血啊。」徐尚林說到後來,聲音有些哽咽。
蘇婉兒訝然,她認識的徐尚林從來都是溫文儒雅,情緒無波的。這是她第一看到徐尚林情緒這樣波動,不由得低聲「嗯」了一聲。說:「我以前知道,只是沒有這樣深刻地理解。當我看到瑾之身上的傷,親自經歷那一次綁架,我才真正覺出這些的不易。」
「嗯。我的戰友。當年是最優秀的衛戍。如今都是多年生死兩茫茫了。」徐尚林緩緩地說,扭頭看窗外。
蘇婉兒說不出話,只覺得內心十分凝重。從前,她只專注於家人與自己。之後,糾結於自己的婚姻與愛情。只想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最大利益化。她真的很少去思考家國安危的事,即便跟葉瑾之在一起,擔心葉瑾之,也只是擔心他一個人。從沒想過每天日升日落、雲捲雲舒的日子是那麼多人的生命鋪就。
是啊,似乎是歌舞昇平太久,很多人都開始浮躁、開始自私,忘卻了血色;也似乎是國家把人保護得太好,這麼多年,沒有一絲的戰亂。竭力修改政策,便是被寵得太久,就忘記了心存感激。
蘇婉兒的心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沉重。窗外燈火輝煌,滬上是絕對的不夜城。除夕之前,有許多人在奔著回家與親人團聚,這是一個和平年代的情景,尋常不過,卻也彌足珍貴。
當晚,入住的酒店依舊是上一次入住的,VIP的區域。大片的地方早就清空,各種監控早已開啟。徐尚林、蘇婉兒、劉虹快速入住。
「現在滬上、西池,這一路都部署好了。只等她現身。你也不要太擔心。」徐尚林安慰她,左手執起一枚棋子放下。蘇婉兒大片的棋子都被徐尚林吃掉。
「你心不在焉。」徐尚林說,緩緩靠到沙發上。
「只是擔心瑾之和我爸爸,以及眼前局勢。」蘇婉兒說,將棋子隨意放下,已無心下棋。
「現在需要平靜。你既然來到,她不會耗費那麼多精力去對付你爸了。何況那邊。有你四哥親自部署。至於瑾之,他的謀略,因為你是他最親近的人,便是看不到的。因為在你面前,他只願意放下一切去做也錦州。他的謀略之深,就是我,平素也不是對手。」徐尚林緩緩說,看了看時間,說:「已經午夜。今晚,我為兩位值夜,請好生安。」
她一邊說,一邊起身,推門出去。蘇婉兒哪裡睡得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拿著電話想要聯繫葉瑾之。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聯繫他,甚至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到底這一件事,即便他如何謀劃,但也將她拖入局,對他的打擊也不小的。
劉虹也緊張得睡不著,敲了門進來,與蘇婉兒一併躺著,講了好多小時候的事。天卻並沒有亮,後來終於是困了,沉沉入睡,但睡得並不好,一到天微微亮,蘇婉兒一側身就醒了。劉虹還在一旁熟睡,她躡手躡腳起身,梳洗穿戴,這才給徐尚林打電話,準備這一天的行程。
按照計劃,這一天的行程是要從滬上趕往爸爸所住的省醫院所在地西池市。西池市號稱人間天堂,與滬上毗鄰,但距離卻著實不遠。這一次,蘇婉兒依舊選用汽車前往,這一次是三十輛車,全是花車打扮。蘇婉兒一看,頓時傻眼,瞧一旁的徐尚林簡直波瀾不驚的。
好吧,徐尚林這索性是招搖到底,還是隱秘到底呢?蘇婉兒也不追問,如今,她只希望不要跟嚴清雅照面,這件事就處理了。然而,嚴清雅這樣大費周章,不達目的不罷休吧。
蘇婉兒也難免緊張起來,雖然也算見過不少的風浪,說到底在這些面前,不過是小波瀾。她亦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
「靜下心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即便說,若你有事,生死與共。」冷不丁就一行字跳入手機,那提示音嚇了她一跳,看到這一行字,她更是嚇一跳,四處瞧瞧,也沒瞧見葉瑾之在何處,他竟然就知道她這一刻心亂得要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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