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巫師 第一百二十九章 記憶（求月票！）

    艾斯有些好奇的走近，卻是一張告示，原來是公立圖書館那邊組織了一場畫作展覽。

    這在美狄慕斯城邦算是比較高雅的活動，很多貴族和公民都陸續前往，艾斯左右無事，也跟著人流一塊走到了公立圖書館。

    美狄慕斯公立圖書館依舊是那樣的高大莊嚴，整個建築都是由雪白的大理石構成，牆壁上是細膩的紋理，艾斯拾階而上，走進圖書館的大廳。

    一切都如舊時那樣，恍惚間艾斯好像回到了自己年少時，那時候他第一次進入圖書館，就這在這裡獲得了超凡之路的起點「尼古拉斯的日記」。

    大廳中擺放了很多畫作，艾斯驚訝的發現這裡竟然都是油畫，無論是人物畫，風景畫或者其他，全部都是油畫！

    他清晰的記得，整個美狄慕斯城邦不懂得什麼是油畫，除了他自己，他也沒有教過其他人油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艾斯一邊瀏覽著畫作，一邊注意聆聽著周圍人的聊天，一個金髮年輕男子的話語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子似乎很興奮的對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唾沫橫飛的說著，他臉色的青春痘隨之一跳一跳，看上去有些滑稽。

    那美貌女子禮節性的捂住小嘴，稍微拉遠了距離，似乎是為了防止對方的唾沫崩到自己身上。

    「這就是油畫展，你看看這些畫作，個個都無比真實，相傳油畫誕生於十三四年前，具體是誰先繪畫已不可考證，城邦油畫大師莫爾迪先生很偶然的從王宮發現了無名先生繪製的油畫，他精心研究這些畫作七年，最終畫出了他的第一幅油畫作品《第一街區的夕陽》。」

    金髮男一邊唾沫橫飛的說著，一邊用手一指，艾斯順著他的方向望去，那是燦爛的夕陽和朦朧的街區，但艾斯隨即就被旁邊的畫作吸引，呼吸都有些急促。

    這是一幅人物全身肖像畫，寶石紅的雙眼如月亮般彎彎，如天空般湛藍的馬尾長發，絕美的容顏，盈盈一笑，銀白色的裙甲為美人平添了幾分英武，陽光與美人重合，讓人覺得這笑顏明媚。

    美人懷抱著一個丑萌丑萌的魚人寶寶泥塑，似乎極為開心，偏偏笑容非常含蓄，明朗、天真、英武而嫵媚。

    「阿西娜！」

    艾斯難以自抑的叫出了聲，這幅畫卷正是他為阿西娜親筆繪製的，那深埋的記憶忽然掀起，他回憶起了那個明媚的少女，那位英武的王女。

    「沒想到兄弟你這麼懂行，這正是故去王女阿西娜的全身肖像畫，據說是那位不知名畫師的傑作，也是現存最早的油畫作品。」

    金髮年輕男子聽到了艾斯的聲音，似乎遇到了同類一般，走到艾斯身前，喋喋不休的說著。

    艾斯無心與金髮男子交談，他略微點頭用冷漠的雙眸平視了對方一眼，金髮男子瞬間覺得口乾舌燥，頭腦一片空白，他被艾斯泄露出的一絲黃金級威壓震懾住了。

    艾斯掃視著整個油畫展，陸續發現自己為阿西娜繪製的其他作品，他恍然想起了阿西娜說過的話。

    「等兩年後，我成年了。拿這幅畫和你的其他作品一起，在美狄慕斯城為你辦一個私人畫展！」

    不知為何，艾斯的記憶如同波濤般醒來，他的雙眼竟有些濕潤，已故的王女，那是什麼意思？

    難道阿西娜已經亡故了？

    艾斯有些不可置信，雖然他認識阿西娜的過程並不自願，但西娜自始至終對他沒有惡意，甚至說幫助良多，這樣的結局讓艾斯無法接受。

    他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雙眸帶著些寒光，也許應該詳細的了解他離去後美狄慕斯城邦發生了什麼。

    艾斯沒有通過當地的地方魔法議會組織，事實上他也不打算接觸當地地方魔法議會組織，越少接觸才越少暴露。

    「老辦法，潛入幾個年齡大的神裔貴族，特別是英雄的夢中收集信息吧。」

    下定決心的艾斯瞥了眼油畫中笑顏如陽光般明媚的阿西娜，轉身離開。

    正午的日頭照的人暖洋洋，艾斯的心情卻有些陰霾，這次回到美狄慕斯城邦，他也有想遠遠看看阿西娜的心思，那明媚的笑容始終在他的記憶深處。

    太陽慢慢落下，美狄慕斯城漸漸陷入黑夜的懷抱，艾斯化為陰影在黑暗中跳躍，輕鬆的潛入一棟別墅。

    這是貴族區，別墅主人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艾斯搖搖頭轉身離開，換了下一個別墅。

    陰影緩緩爬入別墅的臥室內，艾斯雙眸符文閃爍，這裡的主人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男性，老練的神啟者，夢境迷霧彌散，艾斯瞬息將之拉入夢境。

    在漆黑的臥室之中，一團夢幻浮現，在艾斯的引導下，夢境回到了北境淪陷的那天，整個城市瀰漫著悲傷和恐懼，阿西娜站在高台之上，身著銀白色裙甲，天藍色的長髮挽起，雙眸如紅寶石般閃爍，神色堅毅。

    她高高舉起類寶具「冰霜之禮讚」，將之授予屈膝半跪的迪肯斯。

    艾斯看了看，將之後的畫面迅速快進，阿西娜赤著雪白的足，踩在堅實的大理石台階上，一步步走出神廟，她散發著無窮的神威，令夢境的主人不由自主的拜服。

    波濤的聲音自遠而近，不見邊際的海水倒懸天空，海之巨人探出身來。

    「尊敬的優雅女神冕下，蓬托斯與您締約！」

    阿西娜的紅寶石雙眸已經被純金色眸子代替，優雅的音樂響起，精靈自虛空誕生，她赤著雪白嬌嫩的足，踩著虛空一步步走向巨人。

    艾斯望著那夢境，眉頭緊鎖，夢境的主人似乎無法觀察到太仔細的場景，後續只看到朦朧的光芒。

    隱約聽到雄獅怒吼，看到天空有血光飄灑。

    再之後，卻是漫長的等待，艾斯再次將夢境快進，終於到了凱旋儀式，迪肯斯高舉著「冰霜之禮讚」，其後是一尊冰棺，阿西娜靜靜的在其中躺著。

    夢境到此，就已經沒有後續，只有些謠言說王儲已死，泰德烏斯王對此則一直保持沉默，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