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時候北極圈覺得,如果方林岩對這玩意兒感興趣的話,那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第一,自己提出來這件事,無疑就可以拉近與這個妖刀的關係——在北極圈的心裏面,方林岩就是那種本事強,脾氣也古怪的人,更關鍵的是,還很有大局觀,能在關鍵時刻救人!所以能夠拉攏他是最好的。
第二,面前這個妖刀肯定不可能白拿這東西,他也要拿東西出來交換。
這暗金裝備「嗜血者的束縛」對於自己和桑迪並沒有任何的即戰力增幅。
而方林岩拿出來交換的東西,則有可能增強自己兩人的即戰力,對於這個危機重重的世界來說,哪怕是多一點的即戰力增幅那也是好的啊。
見到方林岩沉吟不語,北極圈立即道:
「這怪物是我們三個人一起殺的,說起來也有你的份兒,喜歡你就拿去!或者你有什麼用不上的東西也可以拿出來換啊?」
聽了北極圈的話以後,方林岩猶豫一下道:
「你別說,我還真有一件東西用不上呢。」
然後他就將祈禱頭盔拿了出來,北極圈其實也蠻好奇方林岩會拿什麼東西出來。
而他一看到祈禱頭盔上那條:「凶靈慟哭」這條屬性的時候,立即連下面的兩條負面屬性都不看了,直接興奮的道:
「好東西啊!」
原來,北極圈看上的,就是「凶靈慟哭」上:穿戴者在施展持續傷害類的法術的時候,其持續時間提升30%這條屬性!
他有一個技能,叫做冰之鎖鏈,技能的說明是,利用強大的冰霜力量攻擊到敵人的時候,每隔5秒就會對敵人造成一次傷害,持續時間是20秒,並且使其減速30%。
這個鎖鏈的傷害機制是,第一次造成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理論傷害才35點而已,
不過,若是再隔五秒產生的第二次傷害,其理論傷害就是70點了,當然,這也很微不足道。
以此類推,其第三次的理論傷害就能達到140點,
第四次的理論傷害就是280點,
這樣的話,一個技能總計造成的傷害為525點,看起來還是很可觀的,實際上卻絕對不是這樣的
因為要除防禦啊!
比如一名25點防禦力的敵人,減傷就剛好為50%,那麼也就只能打出262.5點傷害,並且還是在20秒之內打出來的,還不是爆發性傷害,這樣的傷害真的是很一般。
若是施展在了空間戰士身上的話,其傷害還要減半!
可是,多了那30%的持續時間之後,這個技能的持續時間就變成了26秒,也就是可以多跳一下傷害。
而這一下跳出來的傷害,就達到了恐怖的560點!超過了前面所有傷害的總和啊!
這個技能一下子就由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變成了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恐怖殺手鐧!
當然,這樣的巨大提升,卻是對北極圈這樣的個別例子才有的,所以北極圈也不怕方林岩趁勢漫天要價:你這玩意兒在我手裡面才能發揮出巨大威力,我可以給點兒溢價,卻不能給太多了。
但此時方林岩還真的沒這心思,很乾脆的就說一換一得了,北極圈這老油條也會做人,也願意拿補償出來,於是三言兩語就敲定了相關的交易方案:
方林岩將祈禱頭盔賣出,拿到了嗜血者束縛+10000通用點+2點潛能點。
北極圈拿到了祈禱頭盔,付出的是40000通用點+5潛能點+5功勳值+嗜血者束縛的分紅份額。
桑迪拿到30000通用點+3潛能點+5功勳值,付出的是嗜血者束縛的分紅份額。
拿到了這筆費用以後,方林岩猶豫了一下,因為現在他是可以將基礎劍術提升到lv7了,但是現在還得存通用點來將嗜血者束縛提升到lv4來出特效
最後方林岩的決定是先留著,如果接下來有激烈戰鬥的話,臨時再升也來得及的。
很顯然,這一次交易三人都是很滿意的,於是北極圈便道:
「妖刀,我看你現在也是一個人吧?那麼不妨和我們一起走?你想必也是接到了那個隱藏成就:龍之錮吧?那任務需要的最後一件道具:子母河源就在這附近!」
「我建立了一支臨時小隊,你進來吧。」
方林岩本來想要一口答應下來,忽然想起了自己現在是妖刀啊,於是立即皺著眉頭猶豫了半晌:
「這個那可要有言在先,萬一老子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那可是要說走就走的!」
桑迪聽了以後勃然色變,北極圈卻是領教過這個妖刀的怪脾氣,立即哈哈一笑道:
「這個是當然的了。」
方林岩故意嘟囔了幾句,然後便「勉為其難」的跟著一起了。
至於桑迪,自然有北極圈去給他私聊做工作,說的無非就是什麼「嘴雖然毒,人品還是不錯的,還救過我的命」之類的話。
此時方林岩肯答應與北極圈一道行動,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有一張護身符在手,那就是北極圈和他都是隸屬於s號空間爸爸的人啊!
不難判斷出,這時候空間爸爸隸屬的戰士,肯定已經死得七七八八了,也就意味著剩餘的還在本世界的人是分外寶貴的,
就算是北極圈有什麼陰謀,s號空間發現了這時候自己的戰士tm的居然一點大局觀都沒有,還在搞自相殘殺,一定會被它老人家深深記住的。
爸爸的愛有時候是若冬日暖陽,溫暖大地,但是爸爸的愛也有可能是狂風暴雨,讓你屁股通紅,肛腸寸斷!
當然,也有可能是相同的原因,所以北極圈也才對自己表現出來了極大的友善,所以只要不是生死關頭,被這廝出賣的概率不會太大。
三人此時便朝前而行,到了百餘米開外,便發覺了前方出現了一道石壁,北極圈指著旁邊的一個石墩子道:
「剛才你遇到的那頭幽靈龍人,就是從這裡面鑽出來的。」
「我們最初都以為那石墩子上是一具雕像,結果等我們靠近以後,它就直接跳出來對我們發起了攻擊,然後打了一會兒就開始幽靈化,可以說是十分難纏。」
方林岩靠近了這石墩子看了看,除了發現它是人為加工的之外,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他沉吟了一下道:
「你們怎麼知道這裡是通往子母河源的路呢?」
桑迪猶豫了一下,北極圈則是坦然的道:
「桑迪弄到了一張地圖,乃是請了一位得道高人,耗費極大的代價扶乩後畫出來的。」
所謂的扶乩乃是古代的叫法,用現代的話來說,那其實就是請筆仙,根據你念的口訣和奉上的祭品決定你召來的陰靈。」
方林岩道:
「能給我看看嗎?」
桑迪很乾脆的將東西掏了出來,方林岩接過一看,發覺上面確實是墨汁淋漓的繪製著一張相關的地圖,旁邊還寫著一首詩:
迎陽淒淒別,西風裊裊秋。
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方林岩看了兩眼以後道:
「這首詩文風一般,但勝在真摯動人,從詩的內容就能發現,這名應乩的鬼一定是死在了外地的。」
桑迪道:
「他自述叫做何為,祖上曾經是中原大國的御前營造,不過聽說要被調去修寢陵大驚之下,全家連夜逃遁,來到西域這邊安家。」
「結果父母因為水土不服,常年患病,在何為十六歲的時候終於雙雙死掉,何為不擅經營被人騙了家產,走投無路之下,來到西梁女國這邊做些生意指望重振家業,結果不巧得很,一來就遇到了女國當中徵發大徭役。」
「偏偏何為這個人從小嬌生慣養,實在是吃不得熬不住那挖河挑泥的苦,便將家傳的營造手段拿了出來,總算是混了個監工的位置坐,結果少年心性不知道藏拙,然後就開始被調去主管一段河工了。」
「這時候何為還只道自己時來運轉,從此就要登上人生的巔峰,卻不知道福兮禍所依的道理。當大徭役過後,他就直接被調來了這裡修繕維護地宮下面,最後當然是慘遭滅口。」
「當年何為的父母放下一切逃走,就是因為不願意被調去修寢陵,因為幹了這件事的工匠最後的下場多半都是被帝王滅口——沒想到逃到了上萬里外的西域,何為也是因此而死,這真是宿命一般的存在。」
聽到了這名鬼工匠的故事,方林岩打量了周圍一下道:
「這樣的建築,確實是需要定期維護的,而且你們都按圖索驥來到了這裡,這說明這個何為並沒有說謊。」
桑迪道:
「但是到了這裡以後,圖就到此為止了,按理說我們要的東西就在附近,我們幹掉了這隻守護者後卻沒什麼動靜。」
然後他指了指前方的石壁:
「我懷疑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石壁裡面,乾脆直接拿炸藥轟開算了!」
「不能轟!」北極圈素來都是說話委婉,儘可能不得罪人,這卻是他第一次明確表達自己的意見。
「這地方可以看得出來,很明顯在建造的時候就考慮過相關的防盜措施,我們若是動用暴力破解的話,搞不好就會節外生枝,惹出什麼亂子來!」
「若是惹來之前的那種幽靈龍人倒也罷了,一旦是墓葬當中的流沙機關或者塌方,那才是問題大了。」
桑迪聽了以後也覺得很有道理,默默的點了點頭。
方林岩沉吟了一下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裡倒是有個辦法。」
他一面說,一面就取出了聚魂鼎,將躲進去的何春叫了出來:
「我現在不需要你帶我出去了,你有沒有來過這裡,知道附近有藏東西的地方嗎?」
何春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迷惘的道:
「我對這裡很陌生,死亡以後本來就會丟失一段記憶的讓我想想。」
此時桑迪和北極圈見到方林岩居然能夠隨意駕馭鬼魂,對望一眼,都是十分震驚。這大概是因為之前他們也是在兌禪放出來的陰魂怨鬼手裡面吃盡了苦頭的緣故。
方林岩這時候也深知一件事,老虎和獅子不會和小白兔做朋友,既然想要追求對等的合作,那麼你自己就要展示足夠的肌肉出來。
於是他做出了洋洋得意的模樣,介紹道:
「這位何統領,乃是之前駐紮在此地的宮分軍當中的統領,乃是這裡不折不扣的第三號人物,手握實權,她想必能夠為我們解惑。」
聽到了方林岩的介紹,北極圈城府很深只是面帶微笑,桑迪卻是吃驚的道:
「宮分軍統領,這可厲害了,女兒國軍隊裡面的人都是死腦筋,我曾經抓到過幾個想要打探一下情報,卻想盡辦法都撬不開她們的嘴巴!」
方林岩看著開始在附近轉悠的何春,意味深長的道:
「是的,最初的時候我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不過依然沒有能搞定,後面我就轉換了一下思路」
「或許活人沒辦法泄密,那麼死人卻是未必能守口如瓶哦,事實證明我的方法還是有效的。」
這時候,北極圈忽然認真的道:
「對了,我有一件事想要打聽一下,若是涉及到隱私的話,妖刀你可以不說,但是不弄明白這件事,我是若骨鯁在喉,不吐不快。」
方林岩心中一動道:
「好,你說。」
北極圈很鄭重的道:
「我們這幫人,是接到了一個強力的劇情者兌禪的任務來的,任務目標就是護送他,在接收了任務的這幫人當中,有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這個勢力,就是以一個叫做占星師鄧的傢伙為首的,還有一個人叫做比斯哥,他斷掉了一隻手臂,標誌性武器是一把血斧。」
「之前上面的巨大混亂妖刀你應該也經歷了,我無意打探你是怎麼進入這地宮的,這肯定是你私人的秘密,卻想要打聽一下占星師鄧這幫人的下落。」
這時候,方林岩的心中也是閃過了許多念頭,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北極圈說上面的話究竟是在試探他,還是說的真話,畢竟鄧就是被自己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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