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呂布 第二十章 檀石槐死,鮮卑亂!

    呂家堡內,氣氛略顯沉抑,這一股凝重到靜謐的氣氛,使得堡內的堡民都沒了往日怡然自得的心情。

    呂布屹立在堡內大廳,修長雄偉的身姿仿若一尊波瀾不驚的守護神坻,總算為那些焦躁不定的堡民們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呂布視線一轉,面帶笑容看著立於其身側的張遼,高順,李胥揚三人,心底上卻有著淡淡的感動流過!

    「你們幾個,不按照丁大刺史的命令,在自身的崗位上呆著,卻跑到這裡與我共同涉險。不怕你們好不容易得來的肥缺官職被罷免了?」

    「遼身子骨還算硬朗,城門官的官職即使沒了,總能勉強餬口!何況主公不會坐視遼不理!」張遼坦誠的話一出口,就讓高順與李胥揚二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順想練兵,不練收財寶!」高順正色著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也是,并州首府晉陽城的城門官,掌管著城門的啟閉與守衛之責,在并州城內經商的商家大戶怎能不費勁心力,好心好意的奉承著?

    這一點,正是清白守身的高順深深看不慣的。他已經煩不勝煩。

    「其實我不想來的。」李胥揚憨厚一笑。等到呂布幾人都詫異的看來,才是嘿嘿奸笑道:有布哥在此,還怕鮮卑來犯?那我還擔心什麼?其實當城門官也挺不錯,我近期已經收到了不少的錢財,布哥的軍費又要多些庫存了!

    呂布幾人有說有笑著,儘量說些諧趣的,風清雲淡的話題。

    下方的老鬢堡民與壯年堡民儘管焦急不已,但攝於往日堡主呂布的威勢以及對呂布實力的盲目自信,也不便多言。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發現了一件極其奇怪而又顯得極其自然的事,他們原本心頭的陰鬱消逝無蹤了。

    在他們的心中,鮮卑已經不是往日嗜血無情,帶來血色恐怖的魔神。而是一群儘管身上畫著虎皮,卻連虎爪虎牙也沒有畫到位的紙老虎,如此的不堪一擊!

    呂布感受到堡民中逐漸升騰而起的凜然戰意,心中滿意之極。

    儘管他知道檀石槐大軍的主要目標是五原縣城,但有那個他在,難保久攻不下城池後檀石槐會派遣小股鮮卑騎兵掃蕩五原城附近的牧民聚集地,村落,堡地。以血腥屠殺平民的姿態逼迫五原縣城內的守軍出城決戰。

    這樣一來,僅僅距離五原縣城十餘里距離的呂家堡,也必然會在鮮卑散騎的侵擾之列。

    一人之力有時窮,千人之力無窮盡。

    以自己的絕世武藝,可敵百人,但卻難在千,萬人中縱橫馳騁。

    而激發堡眾萬眾一心,攻敵必勝之戰勢,才謂之戰之飛揚!

    ……

    五原縣城下。

    檀石槐望著一波波鮮卑勇士踩踏著簡陋木質雲梯,奮不顧身的朝著上方的城池上攀岩著。然而

    紛紛揚揚的箭雨如同傾盆暴雨瞬間射下,一個個原本活蹦亂跳,生機浩蕩的鮮卑大好男兒就這樣被射成了刺蝟。滿是瘡孔的殘破身軀從高高的雲梯上重重的摔落,又砸死砸傷了一大片並未遭受箭雨侵襲的後方鮮卑兵士。

    「可惡,怎麼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箭矢!漢朝的一個邊界小城何時有如此的軍械配置了!」檀石槐目露凶光的看著城樓附近廝殺的情景,一種事態不受其掌控之中的感覺讓他極端的暴怒。

    原本以為以漢軍的情報力,是不可能知道鮮卑的奇襲計劃的。然而當他協同鞬落羅、日律推演,燕荔陽等大帥統領著西部鮮卑一萬大軍雷霆般殺來的時候,卻發現五原縣城早已經是城門禁閉,城樓上密密麻麻的兵士,至少有著八千之眾。

    但是即便如此,這也沒有打擊到檀石槐必取五原城的莫大信心。因為根據以往與漢軍搏殺的經驗。漢軍的戰鬥力,在城牆之利下才能勉強與鮮卑勇士周旋一番。然而當鮮卑勇士懷著大無畏的決心登上城牆,占領一小段城牆作為落腳地之後,漢朝軍士必然會陷入到慌亂潰敗之中,被鮮卑勇士砍殺的哭爹喊娘,恨不能多生一條腿。

    漢朝的邊郡兵士,儘管比內地的兵士強上三分,然而在漢朝歌舞生平數百年之後邊軍普遍孱弱的大背景下,在鮮卑勇士的狠辣彎刀下,是決計翻不起絲毫的浪花來的。

    然而他發現這回他失算了,五原縣城的八千守軍,有五千人也就很一般,他們有著與以往漢軍兵士同樣的麻木與恐懼不安。然而剩下的三千人,卻仿若不是同一個時代誕生出來,他們冷漠,嗜血,無情。手中的刀,絲毫不知疲倦的橫斬!豎斬!斜斬!手中的箭,絲毫不懂節省的拋射,亂射,散射。手中的戟,絲毫不知後退的刺,刺,刺!

    一天。。兩天。。三天。。五天。。在這三千人的四處救火下,他們竟然奇蹟般的支撐了五天,這簡直是大鮮卑一族罕見的奇恥之辱。

    檀石槐右手捂著心口處,一種發自靈魂的痛楚在那個地方肆虐著,他不知道這是得了什麼病。他只知道每當他憤怒悲憤到極致的時候,心口處就會令他痛楚的直欲自殺。而這種症狀的發生,已經時斷時續的持續了一年之久。

    ……

    「塗一航,又一波鮮卑狗被我們打退了!」塗一航的副將,箭軍中的齊副將冷漠著看了他一眼,淡淡向其通報道。

    「知道了,徐副將,你通知眾將不能放鬆警惕,本騎都稍後就來督陣!」塗一航淡淡瞅了齊副將一眼,漫不經心著道。

    齊副將冷哼一聲,似是根本不願與塗一航這個背主之徒多說,就大跨步著朝著這溫暖縣府大廳之外走去。

    直到他快要走出房門之時,塗一航輕咳一聲,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面帶複雜著叫住了他:等一下!

    「塗哥!」齊副將頓住了腳步,不敢置信的轉過了身。他的表情中,充斥著五彩斑駁,這其中有驚喜,有忐忑,有期待,有不安,然而最多的卻是一種對往日的追憶與嚮往。

    塗一航嘴角微微翹起,面帶玩味的深深看了齊副將一眼:記得要關門,本騎都不喜歡沒有規矩的人!

    「轟」的一聲,齊副將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掐滅,往日的總總如同滄海難覆般紛紛浮現在眼前。

    猶記得,靦腆的塗哥初入伍之時,與他睡在同一張大鋪炕。因為一次做了春夢,初次來了噴潮,浸濕了整個褻褲的他恰巧被自己看到之後,羞慚萬分苦苦哀求自己不要把他尿褲子的事告訴大家!

    猶記得,靦腆的塗哥在呂騎都舉辦的射箭校武之中,以堅韌的毅力與無上的實力最終殺進決賽,而後捧起那象徵著箭軍之王稱號的錦旗之時,意氣風發的對取得了第五名,正失落著的自己說著:我塗一航要成為戰場之上最優秀的神箭手!而你也要努力哦!

    猶記得……

    猶記得……


    猶記得……

    然而,直到那一天,在丁刺史的陰謀幹涉之下,在他血腥壓制的致命威脅以及升官發跡的致命誘惑下,塗哥最終拋棄了起初說好的要追隨呂騎都征戰四方,策馬奔騰的單純想法。只剩下對名利的無盡追求以及對擺官威的無盡陶醉!

    在呂騎都的三千大軍中流傳著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這也讓他們知道呂騎都與張散騎,高司馬,李司馬等人並非如同他們所想的那般升官發財,去追尋所謂的榮華富貴而選擇拋棄了大家。而是被丁刺史所妒,迫不得已得到了一個個虛無縹緲的偽官職!

    「塗哥,你變了,變的好陌生,你還是當初的塗哥嗎?還是當初的箭軍之王嗎?」齊副將雙手遮掩住眼眶裡滾燙的淚,哽咽著嘶吼道。

    塗一航的腳心重重踏在地面,那裡有一絲絲冰涼徹骨的氣息仿若要將其凍裂。然而他很快就打消了這種念頭,嘶啞著聲音道:本騎都做人做事,還輪不到齊副將來交!不送!

    齊副將呵呵而笑,這一種笑意,卻又是令人如此的毛骨悚然,他的眼珠猛地睜大,厲吼道:塗一航,我齊勝要與你絕交!摔杯為證!

    「砰!」的一聲,桌角處的茶杯落在地面化成了片片碎渣,孤零零的散落四方。

    「砰!」那是門被重重關閉的聲音……

    「檀石槐的大軍還沒退嗎?」當塗一航優哉游哉的來到城門樓上督戰的時候,今日的這一場大戰已經整整持續了四個時辰的光景。

    「是,騎都大人。檀石槐這鮮卑狗今日一定發了什麼瘋,這都已經是今日攻城的第六波了!按照以往慣例,攻不下城也該退了!」五原縣向縣尉,統領著五原城五千守軍的他苦不堪言著抱怨道。

    「嗯,這也很正常,丁刺史給我傳信說:朝廷的增援大軍很快就要抵達了!恐怕他們也是被這消息驚的慌了神了!」塗一航露出喜悅笑意,道。

    向縣尉一愣,心中卻是有些不以為然,誰不知道朝廷大軍的增援速度可謂每次都慢若蝸牛啊!光派誰領兵的問題都能讓朝廷上的宦官與外戚扯皮不休了!

    這消息可是他偶然間一次聽某位大人醉酒後抱怨來著呢!

    他搖了搖頭,指了指東城門樓方向,道:恐怕檀石槐今日還未退兵多半都是因為那邊,騎都請看!請聽!

    順著向縣尉的指引,塗一航便是看到

    齊勝光著精壯的膀子,露出上身隆起的腹肌,赤著染血的上半身的他血紅著眼珠,不停的朝著一個方向做出挑釁的動作。

    同時他的口中也是毒舌不停,不停的謾罵著。

    待到塗一航仔細聽去,過濾掉耳旁兵士的慘叫聲,兵器交擊的碰撞聲,如雷鳴的擂鼓聲…

    這一刻,唯剩下了齊勝謾罵的嘶吼聲:

    「檀石槐,我齊勝草、你娘的XX!干、你妹的XX!插、你嫂子的XX!對了,我齊勝聽說你們草原上的鮮卑狗不拘小節,很喜歡搞、亂、倫!什麼時候一定要讓我鑑賞一下,我一定為你們孩子做證人,免得將來他和你們某些人一樣也成了野…種!哈哈哈…哈哈哈」

    「胡鬧,胡鬧!我們大漢軍人的臉面都被其丟盡了。還不讓人把他拉回來?」塗一航惱怒著說道。

    「這可管不住,今天齊副將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方才讓幾名兵士勸誡的時候,他們幾個差一點就被齊副將當敵人給生劈!」向縣尉想想方才的情形,還有些心有餘悸。替手下的兵士心有餘悸!

    檀石槐號稱草原上的「千耳雄鷹」,聽力自然不差,但是他寧可他的聽力稍稍減弱幾分,因為那立在城樓之上的漢軍將領實在是呱噪,呱噪得他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碎屍活埋!

    一陣陣深沉的疲憊感襲來,他的怒氣簡直快要將自身引爆,甚至連胸口處的徹骨痛楚都隱約消失了!

    「給本單于殺了他,殺了那個漢人將領,殺了他本單于封他為西部鮮卑大人…」

    鮮卑騎兵的兇殘終於被檀石槐的這一句話徹底點燃,一個個仿若在疲憊的身軀內從新注射了暴走藥劑,嘶吼著與城樓上的漢軍同歸於盡。

    頓時,慘叫聲,哀嚎聲,絕望而又勇敢的聲響響徹在雲端之下的戰場。

    齊勝俯視著下方又是陡然迸發出狼性狂野氣息的鮮卑兵士,那些密密麻麻的已經阻擋不下的鮮卑兵士。早已殺紅了血液的他竟難得的冷靜了下來,他靜靜收起了手中的砍刀,露出決然笑意,緩緩拔出了背後箭筒中的利箭。

    拉弓,瞄準,射!朝著那仿若遙遠的立於天際的鮮卑單于檀石槐,勁射!

    「砰…崩!」這一隻鐵箭,以一種超越他任何以往的速度,如同燃燒起時光的光箭,直直的射出。

    箭出,弓弦斷。不去管結果,只為心中的血液沸騰,因為我是箭軍啊!

    另一個方向,檀石槐慘叫一聲,痛苦著捂著胸口,從馬背上應聲而倒!

    齊勝目光驚喜的定格住了,他從未想到檀石槐會被射中。他只想在戰死之前嚇嚇那自命不凡的檀石槐!

    「快退!!!」

    「大單于!!!」

    「殺!!!」

    忽然,他的耳邊隱約聽到四方雜亂無序的聲音,隨即他驚愕著看著穿腹而過的幾把鮮卑彎刀,以及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箭!

    無力的感覺襲來,他的身軀被刀尖拉拽著落下了城牆,天空真的很藍。只是天空之下的血紅,很殘酷!

    轟!!!

    大單于怎麼了?梆梆梆的擂鼓退兵聲迴蕩在被鮮血與殘軀染紅的地面上。往日悍不畏死的鮮卑勇士在聽到這種音響後倉惶萬分,如同潮水退去般退到馬背上,朝著鮮卑大營呼嘯退去。

    在歸去的途中:檀石槐大帥死了!這一個石破天驚,晴天霹靂的悲怖消息使得鮮卑兵士多半真心的留下了眼淚。

    檀石槐的功績,使得鮮卑人在民族之戰中空前的團結,使得鮮卑人孤苦的生活生生提升了幾個層次!

    檀石槐,對漢朝來說是一顆毒瘤般的存在,但他在鮮卑人的心中卻又是如此不可取代。

    檀石槐死了,鮮卑人的心也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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