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縣,太岳山北麓上一個人口過一萬五千戶的大縣。這個在春秋戰國時期被稱之為「昭餘」,因「昭餘祁澤藪」而得名的大縣,正是屹立在太原郡中部的一顆明珠,無時無刻都向著四方陸地散發出人文與歷史的氣息……
然而過去的歷史再輝煌,總歸是煙花已逝。哪怕它是新石器時代遺留下來的仰韶晚期遺址,也沒有會讓人過多在乎。
因為,這個時代可沒有考古學家,而盜墓賊倒是蠻多!
在這個活人主導一切的時代,祁縣的掌控者,不是清朝時民宅之最掌控喬家大院的喬致庸……更不是唐朝興起花間派古詞風暴的宰相之家的溫庭筠……
在這個時代,祁縣的掌控者,是占據了祁縣北城一角的王氏一族。
王氏一族是太原郡內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王家人世代都在擔任著并州境內的重要官職。在并州境內的威望甚著。他們是百姓羨慕的風向標,他們是豪門望族的活本標杆。
而王氏背後所引申的王氏一姓,更是與號稱天下第一姓的李之一姓與天下第一多的張之一姓分庭抗禮!千百年來,究竟誰是天下第一大姓的爭論,永無休止著……
而今日,占地廣闊,雕欄瓦鑠的高雅建築群外,卻是多了兩位不速之客。
一人憨厚粗拙面容,身高七尺有餘,身著一身淺青色棉絨寬服,看起來頗有些敦厚可欺。
還有一人,身穿血紅色錦帛長袍,臉龐紅潤若火星自燃。鼻孔高挺若羅剎之人,其漆黑色的眼睛和一頭飛揚的狂發,更為其平添了些狂野放肆的氣息。
「兩位來自五原郡的貴客,我們家主人有請。」
李胥揚與呂布二人沒有等多久,幾位臀****揚,性感嫵媚的女俾笑意盈盈的走了出來,水汪汪的幾雙眸子時不時掃過二人的下半身。這幾位女俾倒頗有七八分姿色,身上的氣質也是風格迥異,梅蘭竹菊,各擅勝場。
幾人徵得李胥揚與呂布的首肯後,開始十指柔弱無力的在二人身上摸索起來,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不曾放過。
美其名曰:搜身……
她們的臀部曲線,總會刻意的撅出一個個誘惑彎曲的弧度,就仿若男人與女人風流歡好之時女子的站位……
搜身過後……
李胥揚憨憨一笑,不解風情的,亦步亦驅的跟著女俾的指引,目光便是瞅也未瞅這幾位風騷的女俾不停抖動著的如花瓣的肥臀,如鴨梨的豐乳!
而呂布則更是冷傲了,他每時每刻都散發著生人勿近,近者找死的危險氣息。他就如同一匹蟄伏的血狼王,唯有當李胥揚陷入危機之時,才去盡情展示他那牙口極好的獠牙。
幾位女婢在前緩慢的走著,七拐八繞著棟棟樓閣,只是她們行走的路線更加狹窄偏僻了。
又是一個路轉角,一座看起來荒廢很久的黑紅涼亭出現在眼前。這座涼亭有著十八根磐石柱支撐而起,周圍雜亂的不知名野草藤蔓已是占據了涼亭穹蓋的半壁江山。
給呂布與李胥揚的感覺,唯有陰氣深深,鬼亭呼嚎……
這一座狀似鬼亭的突兀建築,便是連武道之心堅如磐石的呂布,也有些恍惚遲疑。
當呂布與李胥揚二人從這極端怪異的感覺中冷靜下來後,更是驚異的發現領他們二人前來的幾名女俾,早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
她們什麼時候離去,什麼時侯消失的?
她們怎麼可能在呂布的感知中悄無聲息離去?莫非她們是鬼?……
這是什嘛情況?屬於歷史的位面怎麼扯上仙俠世界的鬼怪了?
呂布百思不得其解,感受到李胥揚心臟狂跳的緊張心思,呂布竟然也跟著微微不安起來。
然而呂布卻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緩慢卻堅定的朝著涼亭之內走去,欲要一探究竟!
他不能退,如果他退了,就等於在心靈上嵌上了畏懼不前的枷鎖,那是潘多拉的魔盒,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
一刻鐘之後,涼亭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靜謐沉靜,唯聽見呼哧哧的風捲起乾枯草的聲音……
呂布已經來到了涼亭裡面,他神色從容的看著涼亭中間的一張古舊石桌,雙手緩緩的向著石桌圓頂探去。
「彭」的一聲炸響,碎裂的石屑雲雨紛飛,灑灑而揚,勢帶起尖銳的侵蝕石灰,濺射向四方。
呂布閉上眼睛,腳步做出了一個橫移的動作。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陣欲要迷人眼的石屑。
玩味的表情又一次出現在呂布嘴角,有點意思啊!
李胥揚立在涼亭外遠角,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看似結實的桌面陡然化成片片碎屑。遮蔽了他遼闊的視野。
隨後他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嘴中能塞下半個鴨蛋的望著突然出現在石桌近側鬼畫符臉孔的四人。
四人均是一身黑袍,全身滴著猩紅色的鮮血,寬大有餘的袍子裡面仿若隱藏著一個個小型的黑洞,處處透漏出神秘與古怪……
「鬼影重重,見鬼了?」李胥揚使勁揉了揉眼角。
「裝神弄鬼!」呂布目光一冷……
四人張起了牙,舞起了爪,血紅色的指甲伴隨著猩猩的嘶吼,猛然間暴沖了過來。
嗷嗷嗚……似虎若狼的怪異叫聲充斥在耳膜,這聲音,太難聽,太讓人皺眉了……
呂布動了,雷霆色的拳頭帶起勢如破竹的爆裂,重重的朝著四人擊去。冷酷!此刻,呂布的角色,便是無窮無盡的冷酷……
一拳,飆血。一拳,死寂。一拳,落幕。一拳,制勝。
呂布承認他手下留情了,雖然他不喜四名女俾的裝神弄鬼,但他不會無緣無故對女人痛下殺手,即使是在……
每個女俾,一視同仁的一拳撂倒,話說,呂布的簡簡單單一拳,也不是那般好熬的。
肚子裡面的黃白之物紛紛從四名鬼臉女俾口中噴吐而出。翻漿蹈海的衝擊,在幾名女俾的肚腹之中,就仿若孫悟空七十二個跟頭雲在其內翻騰不休著。
李胥揚步履匆匆而來,方才見到惡鬼撲向呂布的時候,他儘管心中大怖,但仍恨不能以身替之。為好兄弟擋下一擊……
「布……」
呂布咳嗽了一聲,若無其事的隱晦擺擺手,身軀微微彎了下來以示恭敬。李胥揚欲說的話就生生卡在喉間了。
頓了一息,李胥揚神色一動,臉色明顯黑沉了下來,怒不可竭著道:步……險峰,你是怎麼弄的!身為一名護衛,保護我實乃你的第一要務,你卻因為好奇心去管森鬼涼亭之事,真是豈有此理!還有,誰能告訴我,這幾個難看的鬼女是哪個地方冒出來的?
步險峰(呂布)冷冷撅起嘴角,眼皮抬的很高,便是看都未朝他的僱主李胥揚看去。其高傲冷驁的情態,在四名婢女眼底的視網線中,盡露無疑……
李胥揚惱怒得揚起了手臂,做勢欲煽,不過卻被步險峰輕而易舉的捏住了手腕。
「記住,你僅僅是僱主而已……」步險峰說道……
輕輕甩開李胥揚的手臂,步險峰轉過了身,面對著四名神色極差的女俾道:但是,即使他只是我一天的僱主,你們也沒有裝神弄鬼嚇唬他的資格!
冰冷徹骨的穿透氣息,血紅毫無生氣的死寂眼神,直立在蒼穹天際下巋然不動的桀驁身影,帶著仿若來自於閻羅地府的召喚之音說道。
四名婢女,其中的兩名膽小者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而剩餘的兩人,面容更加不堪了……
她們仿若已經能夠想像出她們那悲慘到不可言喻的結局了。
果然,少傾之後……
「李先生,步先生,我們老爺有請!」
十幾名全身鎧胄的武衛家丁手執利器,隱隱的將李胥揚與步險峰二人包圍起來。見到兩人並未作出出格的反應,更是在二人眼前,分出四名武衛將已經駭得六神無主的四名女婢硬拽而去……
王府紫苑賓閣……
王槐席地而坐,目光冷冽,略顯發薄的嘴唇如像禿鷹之吻,似能襯出他的性格一樣,刻薄而詭詐。
他保持一貫的面無表情,已經太久太久。這使得他即便想要在李胥揚與步險峰兩人面前虛與委蛇一番,都顯得如此的艱難。
他是王家的話事人,儘管他連一個像樣的官職都沒有。儘管他的二弟是王懋,若干年後獻帝時期的幽州刺史。儘管他的三弟是王允,現今豫州境內數一數二的實權大吏……
但誰讓他是父親王述正妻所生的嫡長子呢?他是一家之長,自然有義務,有權力按照自己獨有的方式去為王家追求最切合實際的利益。
「恭賀兩位了,你們通過了王府設定的美色與人心的雙重考驗,你們亦獲得了王氏一族初步的合作機會!」王槐皮笑肉不笑著道。
李胥揚盤坐著,目光凝視著王槐,妄圖從他皮笑肉不笑的臉龐上讀出些信息,但是他顯然要失望了。自始自終,除了瞧得仔細還能微微看出他面部皮肉的蠕動外,他只看到了一位面癱……
「你是罪魁禍首?」步險峰嘴角一挑,道。
王槐心中不為所動,自顧自說道:第一關,美色關。四名女俾都是老夫命資深之人調教而成的藝色雙馨的柔情美人。你們能夠抵擋她們散發的若有若無的魅惑,也算是心智堅定之人。而老夫與人合作的第一規條,便是心境。被美色迷得甚至分不清來時的意圖,輕易就落入網中的商人,老夫鄙夷之,更不屑與其妄談合作一事……
「你是罪魁禍首?」步險峰不合時宜的打斷了王槐的話……
王槐心中微微惱火,但想到李胥揚與步險峰呈遞而上的拜貼上所說的那樣東西,就生生壓下了怒氣,接著道:這第二關,名為眾生關。老夫曾經無數次的讓人扮演鬼神的角色,營造出鬼神現身的場景環境,來一觀遇到這些事物之人的眾生百態,這真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至少讓老夫看到了人心的莫測。李商戶的步護衛實在是忠勇可嘉,而李商戶也實在是膽略深廣之人……
「你是罪魁禍首?」步險峰又一次的問道……
王槐臉色開始鐵青起來,任誰再好的涵養被人指著鼻子說是罪魁禍首三次也定會大怒不已。更何況王槐本身可並非什麼良善之輩。
「李商戶,你的僕從需要你管教一番!讓他明白奴僕就是奴僕!」王槐沉聲道。
「說完了?」李胥揚眯起眼睛,道:如果說完了,那請恕我等二人告辭了。我想并州並非只有王氏一個豪門望族。而他們也定不會給李某人設置什麼一關,二關的莫名其妙的關卡。他們反而會很樂意,甚至飛蛾撲火著來與李某人尋求合作……
王槐心中一驚,心思百轉,他沉默了半晌,方才抬起了頭,沉聲問道:你拜帖上所說的讓書籍如同風暴一樣傳播的印刷之法,真的是真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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