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呂布 第八十五章 戰爭前的寧靜

    沙沙沙!咩咩咩!汪汪汪!喵嗚喵嗚!咯咯咯咯!嗚嗚嗚!四月的末梢,依舊飄蕩著百獸啼叫的春韻。沉浸在傳宗借代之中不可自拔的蠍子們,羊兒們,小狗們,花貓們,雞兒們,狼兒們儘管心累身也累,但依舊高呼著正義的口號:春天到了,又到了交配的季節。

    白狼王羽霄躺在狐裘編織的狼庭中,舒服愜意著盡逞著狼王的播種權,他的心中對於主人呂布出征時騎乘那匹小黑馬而不騎他的怨氣盡皆消散。虧那匹黑蠢馬還洋洋得意,卻不知狼大爺過的是如何風流愜意!

    萬物皆有靈,一個生命的創造,不論是動物還是人,都是從父母的精血里誕生,都不能從石頭縫中蹦出。

    呂布一騎當先,任由刮向西北的春風吹拂起漸漸濃密的鬍鬚。他的眼角有些濕潤,一別已是一年有餘,遠方的親人,母親在家是否安好?友好的鄰家,大爺,大嬸們是否還在勤勤懇懇的操勞?

    離別時,大男子主義做怪的自己心中發下重誓:不衣錦,不還鄉!歸來時定要讓呂家堡的家家戶戶都要贊一聲呂家好兒郎!

    母親是否在遙遠的遠方,孤獨的坐在房門前,眺望著豫州的方向,久久的不願轉離視線,心中滿腔的思念,卻只能對著房門前的老槐樹傾訴長黯!

    跟隨自己這位先驅者出來闖蕩的三百子弟兵,那些他曾經親切的稱他為布兒的大爺,大嬸們的心肝寶貝兒,自己能把他們完好無損的帶回故鄉嗎?

    是否有著相連著無盡相思的絲線?能一頭拴在呂家堡,一頭栓在呂家軍,清晰的傳遞著彼此的親情思念?

    一郡之守,手握雄兵數萬。一聲令下,流血飄櫓,伏師百萬。這算是穿上了錦衣的一角了吧?

    「快了,母親。等孩兒剿滅了黃巾,衣冠博帶之後,孩兒定不讓母親再孤苦丁伶一人在家!」

    自呂布接到皇普嵩的軍令,要求跟隨皇普嵩的二萬大軍前去救援被波才圍困的長社,並保護好長社的糧倉以來,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郟縣距離長社縣約有57。99公里,為了行軍的安全以及戰力的維持,皇普嵩命令大軍以日行三十公里的勻速前行。

    一天一夜的時間,不算太長,但也不知道該說大軍的運氣太好還是眼前這一隻衣衫襤褸,裝備簡陋的黃巾兵運氣太差。竟然在寬廣的潁州平原上都能不期而遇。

    總之,對於皇普嵩來說,這隻五千餘人的黃巾百姓就是上天掉下的餡餅。用來做他功勳的墊腳石。

    當呂布的八千狼騎遵照呂布的軍令四面合圍住這隻倒霉的黃巾軍的時候,呂布懷疑自己眼睛看花了。他竟然從這隻五千餘人的黃巾臉上看到了劫後重生,歡喜無限的表情。

    「你們為何如此開懷?歸附叛逆,其罪已不容輕恕。放下武器,莫要反抗,否則殺無赦!」呂布手持畫戟,冷冽的言道。

    「將軍莫要誤會!咳咳,我們並不是黃巾軍,都是心懷大漢的百姓。咳咳,我們之所以裹上黃巾,是為了魚目混珠,逃脫黃巾賊的戕害!」一道顫顫巍巍的老者從百姓的護衛之中走出,他一邊走一邊劇烈咳嗽,但依舊不忘解釋。

    「要我如何信你?都放下武器,我會將你們的情況為皇普中郎將稟明!」呂布表情稍緩,冷聲喝道。

    老者沉吟不絕,半晌無語,他的表情時而掙扎,時而恐懼,時而無奈,時而猶豫。

    「身正豈怕影子斜?莫非真是執迷不悟的黃巾賊?」呂布心中只有三分相信,他的語氣愈加冰冷。

    「罷了!希望將軍不是那些殺良冒功的奸猾之輩。不然,老夫縱使化為厲鬼,也要前來找你索命!」老者長嘆了一聲,自見到呂布便從未彎曲的背脊佝僂了。

    「放下武器,都跪下吧,希望這位將軍能仁慈對待我們!」

    嘩啦啦!半截的木棍,生鏽的鐵鋤,彎斜的菜刀,八齒的釘耙,滴面不沾的擀麵杖……

    亂七八糟,各式各樣的武器被扔在地面之上。如果這些也能被稱之為武器的話。

    五千餘百姓顯然很聽老者的話,他們丟掉了武器,扔掉了頭上的黃裹巾,恭順的跪在地上,把頭顱深深的低垂下來。

    呂布見此之景,心中的相信已達到了八九分。他讓八千狼騎圍住這五千人待命。縱馬來到了皇普嵩的中軍處。


    大軍正在行軍,身為主將的皇普嵩足足有一千名精銳衛兵將其團團護衛,呂布也是經過了四五次盤問才抵達皇普嵩近前。

    呂布將五千餘人的情況一一說明,並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這五千人雖然頭裹黃巾,但依布之見,此乃形勢所迫。潁川郡內黃巾肆虐,民眾多一層保護色,也算情有可援!」呂布言道。

    「呂雲中,本中郎身受國恩,如今你讓我放過投靠賊眾的黃巾百姓。你是要陷我於不忠不義之境地嗎?」皇普嵩喟然長嘆,道。

    「皇普中郎何以認得他們定是從賊。若真是黃巾賊眾,布怎麼沒見他們在大軍面前反抗半分?反而乖乖投降,扔掉黃巾,跪地求饒呢?須知真正的黃巾百姓,最主要的一個特點,就是在張角太平教義的洗腦之下,悍不畏死,甚至把頭上黃巾看得比命還重。而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罷了!」呂布言辭激烈著說道。

    皇普嵩面容一變,被呂布占情占理的話駁斥的啞口無言。良久,他才頗有些惱羞成怒道:他們裹上了黃巾,既是心有從賊之願。任你百般詭辯,也改變不了朝廷下達的禁令;頭裹黃巾者,即為從賊。斬殺他們,當有功勳。當壯聲勢!

    「他們聽從布之令,放下武器。如今皇普中郎卻一意孤行,欲要將無辜的他們致於死地!布或許改變不了中郎的想法,也不甚明白中郎的真正想法,但有奉先在,他們,你動不得!」呂布目露精光,平淡從容的道。

    「呂布,為了五千餘從賊的黃巾,你便要以下犯上?你心中的忠之一字何在?你莫非腦袋燒糊塗了?」皇普嵩怒聲質問。

    「善意存心頭,忠字放心間。布豈敢忘卻?只是布想聽聽中郎的真心話,依布之見,中郎是明白事理之人,亦是明辨大是大非之人。為何今日卻一反常態,要拿這五千無辜百姓開刀?」呂布目光深邃若淵似海,揚聲問道。

    皇普嵩表情瞬間萬變,他皺眉半晌,陡然壓低聲音,用僅有周圍最親近的幾名侍衛能聽見的聲音冷聲道:此話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萬勿外傳。依我之見,這五千人是黃巾賊的概率也只是占三分。但不管他們是不是黃巾,我都要狠下心來殺了他們。

    一來,殺死他們,能使久戰疲殆的大軍士氣大震,將此等功績傳播成在征討波才之前的開門大捷,甚至天降鴻運也未嘗不可。

    二來,殺死他們,能使得我方王師明白一個淺顯易懂卻又至關重要的道理。黃巾邪道,縱使再悍不畏死,也能被人斬殺。頭掉了,身子被刺穿了,也是一個死字。

    三來,殺死他們,往朝廷處報捷,能使朝廷一方安定住心。既不會做出臨陣換將的愚蠢決定,也不會頒出更使人人心惶惶的政策。

    這五千餘人,不管他們是不是黃巾,他們能為了朝廷的穩定,為了王師的士氣,為了國家的穩定而赴死。也算是死的其所!為君王而死,縱使他們真是無辜百姓,豈不也大是壯哉!

    呂布聽著皇普嵩的話語,仿若能從皇普嵩語調中聽出他心中的決然與冷漠。在君王與國難,百姓與無辜面前,他毫不遲疑的丟掉了自我情緒,站在了君王與國難的一邊。

    呂布佩服皇普嵩的忠誠與睿智,但他卻不能苟同皇普嵩的思想與理念。

    「這五千餘人,布不會讓皇普中郎動絲毫。」呂布首先道。

    「你???」皇普嵩雙目圓瞪,大怒。

    呂布淡淡的擺擺手,接著道:但皇普中郎所慮之事,布卻能給出你一個更穩妥更保險的解決辦法。就不知,中郎將大人是聽還是不聽了。」

    「你有辦法?」皇普嵩大張起嘴,露出一排潔白的大門牙,難以置信的問道。

    「嗯!」呂布點頭!

    「快說,快說,願聞其詳!」皇普嵩目露急切,一把抓住了呂布的胳膊。

    「此計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萬勿外傳,依我之見,你只需……」

    皇普嵩認真的聽著,依稀覺得這開場白有些熟悉……

    呂布與皇普嵩暢聊一個時辰,直到互相覺著此計萬無一失之後。皇普嵩才笑眯眯的讓呂布告退。

    呂布一騎當先,任由刮向西北的春風吹拂起漸漸濃密的鬍鬚。目光望向那些已經被押解起來的五千百姓。他們之中,也有十四五歲的少年,也有年過半百的老人,也有正當壯年的瘦骨大漢,更有一身塵土的婦人。他們的親人,有的還在,有的都已經不在了。便是連思念的對象也化成了陰陽兩隔。

    相比於他們來說,至少他呂布,依舊幸福。但在追逐功名權力的路上,呂布捫心自問,他會有朝一日成為下一個皇普嵩式的人物嗎?

    誰也不能給他答案,唯有寧靜的風,在即將來臨的戰爭前,輕輕的吹拂起他漸漸濃密的鬍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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