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位,我當家主。」
「什麼!?」詞語一出四座皆驚。被喊作冰兒的女子更是驚呼了一下,不過緊接著臉上就化作了濃濃的譏諷不屑之色。
家主也皺起了眉頭,不過出奇地,他沒有直接怒斥,而是沉思了一段時間,下方的族人忍不住竊竊私語,投向顏凱的目光全都成了一種不屑和搖頭。
「說說你的理由。」家主開口。
「沒時間了。」顏凱神色忽然有了一些沒落。
「是你身後背著的木繭里的人?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家主繼續開口,下方的族人已經開始有人不滿地發出哼聲。
「不,洛雪的魂魄封在身軀里,木靈沒有給我時間限制,也就是說這件事沒有時間上的制衡。」顏凱搖頭。
「那什麼沒有時間了?」家主皺眉。
「這個世界。」顏凱抬頭,圓形的巨穹頂遮蔽了他的視野,但他的目光仿佛能夠透過穹頂直射到那縹緲而立於至上的仙界。
這一點是在木靈提醒他仙界上的火焰的時候他才猛然醒悟的。
當日在和女媧攤牌時他看到了許多和他一樣的預備役召喚師,而其中一些甚至已經到了渡劫期七八重的地步。
而仙界的時間線可以說是恆定的,就像拉在終點線的紅條子,戰役的打響肯定是以第一位召喚師的到達而開啟,而不是最後一位,也不可能是最後一位,這一點從那些混吃等死的「主角」們就能開出來。
而顏凱的修為在他們中間或許能夠達到前列,但完全無法躋身最靠前的幾名,遲到的代價誰也說不準,但可以肯定的是,失去的肯定是顏凱所不希望的。
女媧沒有管這些,更沒有將三千世界告訴那些預備役的召喚師們,或許她本身就有著希望憑藉命運得到救世主的想法。
召喚師是統領整個英雄陣營的人,就算是一個召喚師對應著一個英雄進行指揮支援,那數量也是有限的,更何況根本就不存在一對一的情況,遠古的戰場顏凱見識過,指揮權也不可能分割給一大堆人,這是戰爭的大忌。
所以爭奪飛升上去的前幾位就非常有必要,這一點恐怕再之後還會影響到三千世界本身的存亡。
「哈哈哈,這個白痴,做白日夢做瘋了。還想著當救世主呢,哈哈哈。」幾個明顯不是顏凱母親派系的敵對長老們發出了嘲笑,一個個搖頭,神色間寫滿了諷刺,眼神還不時地望向顏凱母親那個派系的人,意思好像是在說:噥,你們的好後輩。
大廳間頃刻間充滿了嘲諷的笑聲,而顏凱對這些笑聲甚至沒有在意過一下,充耳不聞。
家主罕見地再次沉默了。
「你看看,家主都懶得跟你說話了,滾出去吧,回你的秦國,哦對了,現在好像秦國也因為你的血脈開始排斥你了,自作自受,一個雜種。」禿頭的顏守一微笑著,他是顏家整個保守派的頭頭,對於顏凱的厭惡最甚,他覺得顏凱的存在就是對他們無上顏家血脈的一種玷污。他一直主張者淨化行動,將顏凱清除。
顏凱有動作了,他緩緩地走向那個禿頭的顏守一,手掌張開,接著猛然一握,虛空的裂縫猶如一張巨大的黑色蜘蛛網,瞬間將顏守一包裹,接著隨著整個空間的猛然一震,被包裹的禿頭大漢瞬間如墮深淵。
原本座椅的位子處只有一個漆黑的大洞。
渡劫五重的顏家長老就這樣消失在了大殿。
「你居然敢在這裡動手!」少女怒斥,但下一刻她就不再說話了,因為整個大廳寂靜的可怕。
眾人眼中閃爍著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是怎麼做到的。」不知是誰的聲音打破了空氣的沉默。
「你們的道,太弱了。」顏凱走近那個恢復的極其緩慢吃力的大洞,「這是神啟時代,卻也是仙隕時代,靈潮一戰,暴露的還不夠嗎。你們所依仗的法力、道則,在更高的道則壓制下根本就是一個屁,甚至連屁都不如。」
「我對維度的法則理解的比這個長老深,所以哪怕他是渡劫五重的實力,我也依然能夠將他放逐到二維度空間。」
全場沉默了,眾人都不解已經不信顏凱所說的什麼仙隕,但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可,可這不是很正常嗎,你的理解比他深,自然能夠……」
「根本就不正常。」顏凱猛地回頭,目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深邃。「道則就是法則,法則即是真理,世界的基本,既然是真理,既然是如同空氣和水一般的世界基本,又怎會出現壓制,難道我的水比你的乾淨,比你的多就能將你的水擊碎消失嗎。」
「就算我的維度法則如何的強悍,可這位長老的渡劫五重的道則之力擴散開來,不管是什麼,我們假設是土地,在瞬間將身子與大地相連,我的道則根本就不可能對他造成完全放逐的情況,但是在那一瞬間他的道則被壓制了,別說相連,恐怕連皮膚都出不了。」
「你們自認為的神啟時代,不過是天道的崩毀而讓你們竊取了天地大道罷了,竊取的終究是竊取,不是你們的依舊不是你們的!那些投機取巧而飛升的所謂的仙也不過是群偽仙,仙界根本就不是自在享樂的地方,那是戰場!他們通過竊取而得到的道則甚至在仙界無法動用,修為驟降是肯定的事實!這就等於我們給仙界送了幾千年的炮灰!」
顏凱這一段話言辭厲聲。然後他閉上了眼睛,沒有去看眾人的表情。
靈潮一戰是他的一生之痛,億萬的生靈塗炭,卻也讓他看清了一個事實。
為什麼堂堂中域,號稱每兩個甲子年就有修士飛升的大陸卻拿一個靈潮沒有辦法,連到最後都是東域的修士出力,東域的隱修出山,那些在中域耀武揚威強悍無比的秦皇禁衛軍來到了東域,在靈潮之下甚至連所謂的淺水游龍都算不上,也只有一些體格強悍的仗著自廢修為來強行參戰。
這一切的原因顏凱原本是沒有去關注的,直到他在那一靈木的願湖中看到了一個參加了靈潮之戰的東域人的願:萬物的靈啊,求您讓中域的人展現出他們真正的實力吧,我們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這一條願刺痛了他的心。
「可這又與你提的要求有何干係!」保守派還在掙扎。
「我來補天,重塑天道,讓仙隕時代提前結束,而我在修補完時也能利用此急速攀升修為,快速飛升仙界,衝擊終點線。」顏凱鄭聲,這是他所找到的最為平衡最為快捷的方法。
眾人此刻都不說話了,被稱為冰兒的少女甚至羞愧地不敢再直視那個背著木繭看上去樸實內斂的背影一眼。
和這道身影的那種修補天道的前瞻目標來比,她所謂的一些就好像是一場過家家的兒戲。難怪之前他甚至連還手都沒有。冰兒忽然怔住,一種難言的情緒開始在她內心掙扎。
在場的人全將目光投向了上首,那個一直在沉思的中年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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