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銅門外三天,葉琛不吃不喝靠著銅門等了三天後,他搖晃著站起身一步步離開。
這三天裡,無論是銅門內還是溶洞中,都沒有發生任何事,安靜的就跟死去了一般,偶爾傳來噼啪雨點聲,但溶洞內卻異常的乾燥,不知何時起,葉琛發現無論外界如何變化,時間在溶洞內像是停止一般,不是腕錶在走動,洞口處日新月異,他真的會以為這三天只不過是過了短短几小時。
銅門關閉前,葉成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三天了,他沒有等到他出來,他將要取代他的一切,也許這是所有人最好的交代。
當葉琛出現在別墅里時,圍坐在客廳里的人都驚呆了,就像是怪物一樣看著他,失去語言與行動般的盯著他。
第一個打破僵局的是蘇婉,她跳起來衝進了葉琛的懷裡,眼淚像掉線的珍珠般滴落在葉琛的手背上。
也許只有至親的人才能分辨出真偽,所以在這裡,葉琛不想扮演誰的角色,他不是葉成,他做不到他那樣的瀟灑。
桑慧慧深吸了一口氣,等了三天,結果並未超出預料之外。「就你一個人?」
「沒有屍體!」
桑慧慧看向身邊的兩人,隨即點點頭。「接下來我會告訴你葉成的習慣,在他回來前,辛苦你了。」
蘇婉抹去眼淚如,她不明所以的回頭看向桑慧慧。「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現在起,他就是葉成!」
葉琛將蘇婉推到身後說道:「給我半天時間,晚上七點彩雲仙霞見。」
帶著蘇婉離開別墅,葉琛一路無言的驅車前往北城最北端,葉成沒有死,他一定不會死!
「你真的要成為葉成?」
「他是他,我是我!在那些人發現前,他一定會回來。」
蘇婉看向窗外,輕聲說道:「你要把我送去土家寨,是不打算再回頭了是嗎?如果是這樣,我想跟著你!」
「不行!我現在是葉成,就沒有你出現的機會。」
「你現在是葉成,那是不是連他的女人也要接手?」
葉琛側過頭呵呵兩聲。「我不知道你還有這麼一面,必要的話,假戲真做也不是不可以!」
「你敢!」
車子穿過荒野來到土家寨高塔前,蘇婉自己下車,不舍的看著車子離開,才從邊門進入土家寨內。
晚上七點,準時出現在彩雲仙霞的葉琛,還來不及學習如何扮演好葉成這個角色,麻煩已經主動找上門。
沉寂了三天的京城,因為收到消息而再次起來。
葉成回來了,毫髮無損的回來了!
銅門背後到底有什麼,誰都想知道,可誰都不敢知道。
位於南城的一家小旅館內,一個人坐在床上看電視,有人敲響了門,從外面進來一老一少。
中年男子示意的點點頭,隨即他把電視聲音放大了些。
「要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老者結果年輕人點上的菸斗放在嘴裡吸了口。「聽說了吧,葉成回到京城,這跟你說的可不一樣啊!」
「佛爺在怕什麼?」
「怕?那倒是不至於,不過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你我今日的身份,敗給一個小毛賊,那可不是件體面事。」老者有意無意的瞥了對方一眼,笑呵呵的繼續說道:「浩波啊,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如果不行就開口,我這邊也好籌備起來,不要等到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佛爺這麼說,是對我們南城沒有信心咯?」
「信心嘛,這種事別人給的沒有安全感,現在西城有意倒戈北城,說的不好聽,對於我們來說可是一個危機,安家兄弟這些年來確實走下坡路,不過你沒發現自打葉成來到京城,西城沒有朝前看,但也沒落後,平穩可不是我們要的。」
「佛爺是要把責任推到我們南城頭上,如果四小姐不一意孤行,西城怎麼會投靠北城,安凝宣可是小五爺十拿九穩的菜,最後還不是雙手送還,想當初佛爺對葉成也是盡心盡力,要不是您的善意之舉,林長信現在還是南城分局的局長。」
老佛爺呵呵笑起來,他撥弄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拍拍肩上的手背說道:「要給西城一個說法很簡單,不就是送出歐陽家一個人嘛!我想來不吝嗇,但在交人之前,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以靈寒的人脈想要搞到炸彈並不難,我只是想知道軍方什麼時候也開始走第三產業了?」
白齊浩波咦了聲,他茫然的看著老佛爺,顯然他並不知道這事。
「浩波啊,我知道你們白齊家一心追求什麼,我作為三門之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京城還是和諧文明的,你們南城做什麼我都不會幹涉,但有一點,銅門的事早點了結,若要因此留下禍根,那就不要怪我們東城不念舊情。「
說完,老佛爺起身離開。白齊浩波把人送上車後,才返回房間。
三天過去了,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此番之行恐怕凶多吉少。
過夜之後,白齊浩波退房離開。
過路上,兩輛車相繼駛過,一前一後出了城,進入山道後,又行駛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來到群山腳下。白齊浩波在下車後望著遠山陷入沉思中。
不一會,緊跟在後的卡車停在了邊上,從車上下來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男子回到卡車上,從白齊浩波面前往深山內部駛去。
從天黑等到天亮,進去的人沒有再出來。司機在白齊浩波的命令下,把車開到最深處,面前聽著一輛卡車,車上已經沒了人。
真的一個都沒下來!
「二少,有發現。」司機站在你卡車變突然驚恐的喊道。
白齊浩波匆匆走過去,還沒到司機跟前就一股子血腥味給逼退在原地。「打開!」
司機從後備箱裡取出軍用斧頭,鑿開油箱,血水從裡面流到地上,隨著血水衝出還有不少手指。
進入山裡有多少人,油箱裡就有多少跟手指。見過大場面的司機也不由驚呆在原地,片刻後才請示白齊浩波如何收尾。
「燒了!所有人都以軍功處理。」
每年都會有很多人消失在任務背後,所以這種事已經成為習長,司機抽出一部分汽油灑在車上與地上,然後將點著的打火機丟入,一團火炸開,火勢瞬間包圍了卡車。
白齊浩波就站在火勢邊上,等著卡車被燒毀,才讓司機把火熄滅,離開。
葉成已經回到京城,留在山裡的人又是誰?
白齊浩波揉著額頭,老佛爺的警告迴蕩在耳邊。「直接去老宅!」
車輛行駛在公路上,高速上不斷有車輛超過,司機在避讓的時候險些與右側的車輛發生碰擦。
「怎麼回事?」
「二少,有古怪!」
從沉思中驚醒的白齊浩波看向窗外,前方有幾輛超車,四周沒有其他車輛,看起來並沒有險情。「過了收費站停一下。」
一條簡訊發出後,白齊浩波閉目養神起來,在休息區喝了杯咖啡後,一輛私家車停在了超市前。
很快,有人進入超市,又有人離開。
重新上路的白齊浩波在進入市區前,目睹了一場追尾車禍發生,被撞的車子頂朝下,汽油從油箱裡溢出,經過翻出邊上的車輛丟下菸頭,瞬間點燃汽油,將被撞車輛炸上了天。
高速上發生車禍,車子的主人被隱藏。
回到老宅前,白齊浩波收到電話,確保平安後,他才關掉所有的通訊設備。
後續處理工作無需白齊浩波親自料理,不過在他抵到老宅前,刻意從北城繞道而行,經過彩雲仙霞的時候,與一輛老爺車擦肩而過,車上坐著個老頭,身邊還跟著個年輕人。
「是他!」
白齊浩波認出車上的人後,再看燈紅酒綠的彩雲仙霞,心裡有了一絲波動。
葉琛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想不到剛回來就遇上最不可能遇上的人。
「剛剛的表現還可以嗎?」
桑慧慧摸著下巴,不好說,老爺子的心思誰都看不透,不過既然沒有發聲,就算是認出來真假也該是默許了。「剛剛高速上發生一起車禍,車牌是白齊浩波的座駕。」
「有人要殺他!」
「替死鬼!從線路來看,他應該去了山里,很快南城就會找上門,你有把我葉成會在此之前趕回來?」
葉琛沒有把握,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老宅等待著白齊浩波的是一具屍體,他剛剛從死亡線上回來,卻沒想到會遇上死人,而且是個不應該死掉的人。
白齊玉書冷著臉,雙手撐著拐杖。「你來告訴老二,饕鬄是怎麼死的。」
其實不用別人來闡述,看屍體也知道是被火燒死的。「父親!」
「不要說話,讓混沌說。」
「饕鬄死於兩刀之下。」
「聽到了嗎?兩刀而已!」白齊玉書用力翹著拐杖。「四門四旗十二派,何等風光的人物,對方僅用兩刀就結果了他的命,你讓我如何有臉出去?」
白齊浩波無話可說。
「銅門的事,你不要插手了,明天就回軍區,干好你應該幹的事。」
「爸,銅門的事,一直都是我在負責。」
「就是因為交給你負責,才會搞成現在這幅模樣,你還有資格跟我開口?」白齊玉書冷哼了聲,他拄著拐杖走出書房。「副官,跟我上樓。」
白齊浩波盯著從面前離開的副官忽然明白了什麼,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你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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