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不搭理芍藥的瞪視,他直視著那五人離開的方向說道:\\\我們來這裡沒人知道!從氣味來分辨,他們很有可能是葉撒的人。\\\
\\\哼!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放他們走?我說過,你與花美男都有可能被灰袍人下了蠱,所以它們會出現在這裡也不奇怪。\\\
\\\要不要說下蠱那麼嚇人啊!再說了,你不是已經幫我揪出那玩意了,怎麼它們還會知道我的行蹤?啊,該不會是你技術太差,沒搞定吧!\\\葉成不信任的上下瞄著芍藥,回頭再看看自己的影子,摸摸自己的身體,沒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才鬆了口氣。
芍藥也覺得這事很古怪,她的手法並沒錯,按理說上一次已經把蠱給祛除,不應該會留下尾巴才對啊,不過也因此讓阿三與大山他們陷入了灰袍的虛鏡之中,但她帶他們出來的時候,仔細檢查過,並無異常,這是怎麼回事?
出於自尊心,芍藥心底發誓一定要把這事搞清楚,她是正統茅山術士的後人,絕對不能在她手上辱沒了師門。
想到這裡,芍藥跺跺腳,她撿起地上的斷刺,從刺見上挑出一點點藍線,放進了她羅盤下的盒子裡,隨後拋上半空,只能聽得她嘴裡念念有詞後,兩指點向羅盤。
羅盤本事用來辯駁方向,以免人們在群山峻林之中迷失方向。芍藥的羅盤可是個寶貝貨,不僅能辨識方位,還能指出鬼物的方位。
從鋼刺上取下的那麼一點點藍色棉線占著剛剛那人的氣味,羅盤在半空中旋轉一圈後,滴溜溜的翻轉起來,幾個回落之後啪的掉在地上,打開蓋子下,東南指針胡亂逆轉了幾圈後,指向了北面。
「這不科學!」葉成瞪大眼睛叫起來。
芍藥不相信這個結果,她再次拿著羅盤指向那五人離開的方向,但結果還吃指向了北面,朝著這個方向望去,那是一片低谷,從山脊一段延伸出來的平原,與海水連成一片。從高處望去,那裡儘是一片無人區,錯綜複雜的植被與山巒拼湊在一起的低谷冒著陣陣白煙。
葉成利用手機地圖來確定這片地區的方位,但奇怪的是從地圖上來看根本就找不到這片低谷的指使,他望向芍藥,後者也是一臉茫然的搖搖頭。「我只能說地方不假。」
那五人的方位此刻就在低谷之中,但他們要去的方向在山頂別墅區,頓時兩人陷入難以選擇的境地。
從山上下來個挑夫,背著個空簍子從兩人身邊經過,將他們神色為難停下腳步,想給葉成他們指引,卻不想被問及地下那一片白煙裊裊的低谷,頓時臉色煞白起來,告誡了他們幾句千萬不要去哪裡後便急速跑開,也沒問出個所以來,卻更加重了兩人對低谷的狐疑。
最後兩人決定由葉成下到低谷去追蹤那五個登山者,芍藥前往山頂暗訪三屍鬼的下落,不管結果如何都必須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返回前面的妙春庵碰頭。
四個小時的時間對於兩人來說搓搓有餘,但葉成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在午時十二點前返回,芍藥笑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鬼門開啟的時間,這裡靠海,那些海底魅惑之物都是在這個點從海里上來拖人下水的喲!
葉成打了個顫,這丫頭大白天也不讓安生,盡說些有的沒得,不過他還是當真話來相信,結果芍藥遞上來的辟邪硃砂信物掛在脖子上,兩人就此道別。
順著山脊往下划走,葉成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已經靠近低谷的位置。
從下面往上去,大東山無比陡峭,並非想地形圖上看的的那般平和,可能是他們選的這跳上路靠近頂端的關係,此處叢林茂密雜草叢生,下腳的地方土質鬆軟難行,不過比起西雙版納的叢林那要好走許多。
劈開樹枝,葉成進入低谷,白霧似乎是從前面的一片林子裡冒出來的,空氣中的熱度要比山上高了亮度,反自然氣候顯得這片低谷更加可疑。
從邊緣進入低谷大概也有三四米的距離,葉成發現越是往裡走,飛鳥蟲蟻幾乎已經看不到蹤影,就好像白霧周圍與外界形成了一道清晰的界限,將這些活物阻隔在了外圍,而空氣也隨著靠近白霧變得越來越稀薄,甚至還能聞到一股子難以啟齒的味道。
酸腐中帶著濃濃的麝香味,有點類似與男歡女愛後的情迷之位,但又稍許有點不同,說的類似些的話就是動物發情時候的留下的氣味。
葉成皺起了眉頭,這味道著實的古怪。看剛剛挑夫的樣子這低谷之中或許真的藏著什麼妖孽也說不定,只是灰袍的手下來這裡做什麼?難道它們並非是衝著三屍鬼而來?
以最快的速度繞著低谷一圈,葉成發現在東南角地方的霧氣較為輕薄,於是他便試探性的向里走去,沒走多遠便發現了一具屍體,翻過屍體查看,面目已經被高溫灼傷,滿臉都是水泡樣子極為的駭人。
葉成脫掉此人的外套,發現此人是在瞬間被高溫奪走性命,他下意識的去摸了摸這人胸口位置發出疑惑聲。「灰袍人的手下都無形,怎麼這個人有心臟?分明就是個人嘛!」
隨著深入,葉成又發現了兩具登山者的屍體,且高溫灼燒的程度也越來越嚴重。五人已經死了三人,從他們這幾人的行徑路線來看,都是走在一條直線上,而入距離死亡的位置都在三米左右,要是沒猜錯的話,前面還會出現第四具屍體。
掀開最後一人的衣服,面料下的身體已經化成膿水,滲入泥土之中,空氣中的味道令人作嘔。
這些人都是在被瞬間灼傷而亡,為什麼他一路過來卻沒半點感覺?葉成狐疑的盯著前方有些抽搐起來,越是沒有危機的地方往往越是危險重重。
葉成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氣,用身體去感知整個低谷,空氣中漂浮的白霧確實溫暖灼人,但並未打到可以灼傷置人於死地的地步,那也就是說這三人都是人為造成。
想到這裡,葉成眯起眼。空穴不來風,灰袍人派這幾人來這裡必定是有目的,他脫下死者身上的衣物披在身上,偽裝成登山者的模樣繼續前行,心裡有這麼一個可能,他一路而來並未受到攻擊,不是自己有多厲害,而是對方有選擇性。
果然,在葉成沒有走出多遠,他便感受到來自右側的強烈高溫襲擊,推動體內金陽之力防禦的同時,他就地倒下翻滾兩圈貼著地面竄到了襲擊方向的後方,一抬頭便看到黑影從眼線閃過,很快就消失在白霧之中。
人!
葉成確定對方是人之後,雙手拍地向前推行,越是貼著地面而走,周身的氣溫越低,無意中發現這點的葉成充分利用起來,只是貼地穿行對於身材高挑的他來說並不容易,而且白霧下沉之下能見度很低,開啟金瞳也無法長時間透視著白霧下的光景。
葉成閉上眼,白霧中的空氣渣滓極為傷害眼睛,沒有多久眼淚就被其中的有害物質逼出眼淚,只好利用聽力來辯駁白霧中的動向。
事實上,葉成這無心之舉反而令他得到了一個契機,在失去視力的判斷下,憑藉著感知來辯駁周圍的環境,很快他就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白霧並非是自由飄渺,而是循著螺旋的方向由左向右的向上漂浮,隨著白霧下沉,肌膚上依稀能感覺到顆粒的存在。
葉成隨手一抹,肌膚上覆蓋著層層冰晶,他猛地心頭一驚,難道會是她?
從地上跳了起來,葉成脫掉身上的登山服,急速沖入白霧忠心,不等他有任何舉措之時,便跌入了一個水潭之中。
驚慌之下,吃了幾口水,葉成浮出水面,眼前明亮一片,整個白霧都是圍繞著這個水潭遊走,而在水潭的另一邊,他發現了第四具屍體,只是此人不是被高溫灼傷,而是由內而外整個人被冰成了冰塊一點點碎裂而死。
「陳落雪,你給我出來!」
發現水潭的那一刻,葉成就斷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衝著空曠的四周喊了起來。
沒人回答葉成的叫聲,只是白霧在漸漸散去,很快就恢復了低谷原由的樣貌,樹林山巒逐漸清晰,倒在水潭邊的屍體開始融化,被凝固成冰的血水慢慢流出體外。
「你別走!」
一聲哀怨的嘆息響起,隨著白霧的散去,嘆息聲也越來越遠。
葉成猛地沖入密林之中,追隨著那已經淡的無法捕捉的尾音來到了林子的深處,一個黑影高高掛在樹梢之上,就像是垂死之人般雙臂無力的垂掛在兩邊,腦袋歪向一頭。
葉成走到這個人的腳下,血水從他的胸口處流出,一滴滴滴落在泥土之中。這個人的左手緊緊握成拳,右手上還吊著什麼東西,一雙空洞的眼睛裡殘留著死前那一刻的恐懼,盯著某個方向。
這個人是葉成唯一能辨認出體貌的人,胸口的心臟被人挖了出去,留下一個破洞,從此之外並無其他任何致命傷,傷口是從口面切入,古怪的是傷口邊緣形成一圈圈螺紋狀切口,類似於旋轉刀口所留,並不像是陳落雪慣用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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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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