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宅沉浸在一片悲傷中,女眷守在右邊,披麻戴孝低垂著頭,悲切的哭泣聲時不時從她們哽咽的喉嚨里冒出。
白家的長著跪在前列首位,他們統一身著黑醫黑褲黑襪,頭戴白色長陵,雙手擺在大體上,背脊停止,一臉肅穆的望著榻榻米地面。
靈堂上蔓延著沉重而沮喪的氣息,白老爺子的頭像高掛在牆上,四周用白菊點綴,他精銳的雙眸注釋著群雄,即便是已經天各一方,但無形中的壓迫感依舊繞樑而走。
司儀時不時在門口唱票著來賓,當他喊出汪野錚的名號時,靈堂上有人坐不住的站起身,形勢一下子緊張起來。
王大治很無奈的跟著汪野錚脫鞋進入靈堂,根據江湖儀式三拜之後,家屬謝禮,送上白禮後,理應坐在賓客席上,但白家的人沒有一個人上前領位,使得這位白家女婿十分尷尬。
汪野錚一臉的沉痛,昨天才辦完白夫人的喪事,還來不及憑弔親人,就匆匆趕來拜別岳父。外界早已把他定性為殺死自己的老婆和岳父,想奪取白家產業人面獸心的混蛋。在這個時候說實話他還不如不露臉,來了只會自取其辱,甚至還有可能枉死街頭。
然而,汪野錚來了,還是單槍匹馬的來,僅帶著自己欣賞的手下闖入了黑澀會的大本營,不知道該說他膽子大,還是膽子大了!
王大治的右手始終都插在褲兜里,他不會愚蠢到認為汪野錚帶他出席僅僅是因為對他的器重。
白家家主暗中示意自己的手下稍安勿躁,汪野錚始終都是白家的女婿,在這個場合下不適宜做任何的挑釁,一切等大典過後再說。
上午十點,陸陸續續的賓客到位,在司儀的沉痛頌詞後,由白家家主主持大局,進入相應的流程,十一點送葬隊伍出發前往墓園。
浩浩蕩蕩的隊伍形成一條黑色長龍蜿蜒行駛在公路上,兩邊還有不少市面前來觀瞻,還有一部分人帶著白色袖章前來送信,在白老爺子地盤上,大部分都或多或少受過其恩惠,所以他們自發形成了送葬隊,等候在靈堂外。
由此可見白老爺子再世為人,是白家家主無法比擬的。
車隊緩緩駛出市中心,在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下抵達了陵園。
山高水長,綠樹林蔭,整片山頭都是白家的產業,作為入土為安的歇息之地。
入葬儀式繁瑣而沉悶,法師做法超度著亡靈。白家家主從頭至尾都不曾離開過白老爺子身旁,他一直目送著老爺子入土後,才被手下送到旁邊歇息。
山腳下齊齊站立著白家所有手下,滿眼望去都是一顆顆聳動的頭顱,老大不走,誰趕走?
儀式一直持續到晚上,天黑後,才陸陸續續有人離開,白家家主這時才開口命令白老爺子身前的忠實手下為其守靈,不做主七七四十九天下山的一律被當成叛徒而受到責罰。
這條命令一處可以說是合情合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白家家主以此為由把白老爺子忠撲給扣在了山上,七周時間,足以顛覆整個白家。
白家家主離開的時候帶著最後勝利的笑顏,面對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人,他還不忘沉痛的安慰幾句,且保證不會動白老爺子名下的任何一處產業。
車隊在返回白家靈堂的途中,一輛不是很低調的戰車停在了靈堂的大門前,車子不大不小剛剛好占據了整個車道。
此刻,靈堂已經被重新整理了番,白家女眷在裡面忙碌,大堂已經擺起了酒桌來感激前來瞻禮的賓客,在靈堂的左側有一條幽靜直接通向白家內部,門口有兩人把手。
葉成帶著帽子從車上下來,他背著手自顧自的走進靈堂,女人們詫異的望著進來的不速之客,來瞻禮的話已經過了時候,來吃飯的不合情理,再看穿著,實在不合適,雖沒有大紅大紫,但也邋遢隨意到極點。
葉成在門前站立了好一會,才有人匆匆上前詢問,一看就不是管事的,他也不多說,只是拿出了白色請柬遞了上去。
留守管事打開一看,頓時慌了神。大典已經過了時候,此刻主事的一個都不在,他也不方便留客,請葉成明日再來。
葉成冷哼了聲,熟門熟路的走進靈堂中,看到他的名字還敢趕他離開,這個管事有出息。他也不為難這位管事的,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計算著時間。
也就二十多分鐘,送葬隊伍回到靈堂,眼看著就要到家門口了,偏偏有輛私家車卡在了道路中間,情況特殊,司機不得按喇叭提示,白家家主命令下去查看。
車內沒有人,車子停在了大門口,難道是訪客?
「去看看什麼人如此無禮。」白家家主聽得司機的回報,命令自己身邊手下去探明情況。
車隊受阻一路停到了大街上,阻斷了半邊的車道,長久下去勢必引起交通堵塞。
很快有人回來稟報。「葉成來了,管事不讓進,所以......」
白家家主皺起眉頭,尋思著他來做什麼?身後都是各界大佬,也不能讓人耗在那,於是讓主事的把人請入偏廳等著。
葉成笑嘻嘻的面對主事,豎起一根手指擺動起來。現在才正視他的存在有點晚,怎麼說他也是白老爺子選中的人,讓他在偏廳等著,擺明就是看不起他咯!
「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今個我是來看老爺子的,江湖有江湖的規矩,白家當家的應該懂!」
「葉少真是抱歉,我的手下不懂事,怠慢了您,還請您原諒。」主事的很會說話,當著葉成的面直接開涮了管事的人,好茶好煙遞上,想要勸解葉成,不過他低估了對方的小氣勁。
好說歹說,也只是說通了讓道而已。
白家家主一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好不容易把白老爺子的心腹全都留在了山上,現在突然冒出個程咬金,讓他措手不及。
不遠處車鳴連連,交通堵塞了將近五分鐘,白家家主不得不作出退讓。
葉成選座的地方不偏不倚剛好正對著大門,車子已經移動,很快他就能欣賞到一張不錯的表情,想到這裡內心不由激動起來。
腳步匆匆走入,白家家主身後跟著幾個年輕人,看長相都是白家直系,他們一進門對著葉成尊敬的弓腰行禮,喊著叔。
葉成要還是穩坐凳子,倒顯得小家子氣,白家家主有意而為之,就是想看葉成如何做,但他沒想到葉成盡然會不要臉答應下來,這一來,葉成反到成了葉家的一份子。
認了這門禮,葉成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發給白家幾位到了年紀的後輩,不多不少剛剛好,白家家主看在眼裡,這是有備而來。
白老爺子在身前背著葉成宣布了認他為義子,可能是早有預感自己活不到壽禮上舉行儀式,便早早的在白家內部宣布了此事,還借言暗示他已經把白家祖傳的契物交給葉成,誰得此物便可統領他的手下,換言之也就是葉成此刻擁有白家一半的勢力。
老爺子此番舉動也算是趕鴨子上架,將全部的心血賭在一個外人的手裡,無疑是逼著葉成攬下這吃力不討好的活。
哎!葉成面無表情的想著心事,他這沉默不語在白家家主眼裡全然成了無視與嘲諷,揮揮手,支退了白家的晚輩,坐到了葉成的對面。
白家家主很能忍,為了不讓賓客與葉成面對面,重新預定了席位,把客人安置到了附近的酒樓用餐,也算是給了這位世侄面子。
只可惜,葉成不領情,面對白家家主的隱忍視而不見,鏗鏘有力的質問起他的薄情來。「二叔今天的做法令小侄十分心寒,好歹我也是老爺子的義子,理應送他最後一程才對,葉成著實不能理解二叔的做法,掙扎了半天還是想要跟您討個說法。」
白家家主一手蓋在葉成的手背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哥有心入你為白家人,可是尚未舉行儀式,所以葉少還只是半家人,根據家規不能入席參典。此事都怪我不好沒有早點跟葉少說明,才有了今天的誤會,還請葉少體諒。」
葉成哦了聲,他燦燦一笑,面向白老爺子的畫像沉聲說道:「義父啊,您怎麼走的這麼早,二叔不認我,各位叔父不識我,您曾說過要我協助二叔壯大白家,現如今......哎!」
葉成捂著心口痛苦的低下頭,他對著白老爺子字字真摯,掏心掏肺的要為白家好,而白家卻視線他如大敵。「義父,您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啊!」
「葉少,您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白家家主心裡一動,聽葉成一番話後,似乎對方並無有意與他爭奪白家之位。
葉成淚眼模糊的盯著白家家主,抹了把鼻涕問道:「什麼什麼意思?二叔難道以為我來這裡是跟你搶家主的位置?你把葉成看成什麼樣的人了?」
白家家主尷尬的笑笑,一時想不到用什麼好話反駁。
「二叔,不是葉成說大話,就白家這點勢力堪能與我東海相比?白家太看高了我。」
幾聲乾咳下,白家家主找來了管事,擺上酒宴款待葉成。
幾倍黃酒下肚,白家家主對著葉成大嘆苦水,在港島眾多勢力崛起下,白家的風光已不如當年,新義安表面上看似歸順三合會,背地裡已經聯合陳家秦家擠兌白家,想重新洗牌上位,若不是冷家遲遲不表態,尚有忌憚,不然早就對白家下手。
說道此處,白家家主瞥了葉成一眼,儘管對方再三表明沒有爭奪家主之位的意思,但還是想從旁試探,若是能把此人拉攏,為他所用,白家興許還能重掌三合會。
葉成**著煙霧,手裡把玩著打火機,咔咔咔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他若有所思的盯著白老爺子,白家家主算盤打得挺不錯,不過為人狡詐的不夠狠,難怪老爺子始終不放心把白家交到他手裡。
白家當年的恩怨,葉成不想過問,白老爺子如何敗在自己弟弟手裡,也只是聽說,單看今天場面,白家在港島還是有一定人脈,各界大佬的關係還算乾淨,白家家主雖然貪,但也不是傻子,與其他黨派界線分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汪野錚這一條線。
「大哥看人一向準確,他青睞葉少的能力,將你當做自己兒子看待,把白家至寶贈送,可見他對你的信任,以前是二叔對你有所誤會,不過你放心,喪期一結束,我立即替大哥完成心愿,將你介紹給大家。」
葉成對白家家主的提議不作答,今天來此一趟本就是為了向港島所有黨派,宣布他正是回歸而已,至於白家怎麼看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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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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