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治親自砸開地面,露出一大塊鐵板,他把榔頭交給手下,揪起秘書的衣領呵呵笑起來。「看來我們要在這裡逗留很長時間,麻煩秘書準備宵夜了。」
「王警官,這裡屬於私人產業,你這樣蓄意破壞,我們是可以起訴你的。」
「起訴我?ok!在此之前,請你先解釋下這裡是怎麼回事?」王大治把秘書推開。「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把設計圖紙拿來,等我下手的話,那就不只是砸地那麼簡單了。」
「王警官,這件事我要請示我們的院長,你......」
「李秘書,配合警方工作,去把我們圖紙拿來吧!」不知何時青山院長已經來到儲藏室外,他從容不迫,處變不驚的淡然叫人折服。
王大治不多囉嗦,找人想辦法打開鐵板。趁著這個功夫他帶著人來到保潔工住所,這裡發生命案,警戒線還圍在四周,泥地上留下不少標記痕跡,循著警方留下的標記,王大治來到發現第三具屍體的地方。
鮮血噴濺出來的形狀,加上地上凌亂的腳印,王大治心裡有了底,這些都不是葉成留下的痕跡,他沒有收到任何來自對方的消息,初步可以認定,葉成還在青山,得想辦法找到他
電話響起,已經離開的汪野錚收到消息,立即撥通了王大治的電話。
王大治看了眼青山院長走到遠處,短短几分鐘的通話後,他衝著青山院長說道:「剛剛接到線報,有人在青山見過於明熙。」
院長一雙細眸盯著王大治,尚未琢磨出他此話背後的用以,就聽到有人在遠處喊叫起來。
王大治似乎也沒想要從院長這裡得到什麼答案,他微微欠身大步走向自己的隊員。
有人在一片樹林子裡發現平地,王大治走出林子從外面看,不可能發現林子裡的這塊水泥地,而從現場來看,當地警所並未對此處展看調查,林子外圍都有勘查的痕跡,唯獨遺漏了這片林子,著實叫人感到奇怪。
秘書拿來了青山建築時候的圖紙,王大治直接在保潔工居所攤開查看,身旁的院長意外好心的解釋起來有關青山建造時候的創意與動機,當被問及所有瘋人院都會建築類似看管重度病人的地下室,為什麼青山沒有的時候,院長停頓了幾秒鐘才回答。
正是這幾秒鐘,讓王大治對林子中間水泥地有了新的解讀。
從圖紙上看,儲物室應該是沒有地下層的,所以院長也感到納悶,前不久醫院確實對基層做了翻修,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儲物室下方多了個空間吧,但被追問為何後來有被封掉,院長難以回到,一再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王警官,或許你是對的,不過翻修主案設計圖並不在我這裡,詳細情況可能要等明天才能解答,我個人也是相當喜歡偵破推理案件,我想保潔工人的死應該與這地下室有關,如果你的線人真的有在我這裡見過失蹤的於警官,我猜想她的失蹤也跟這兩人......」
「院長,在沒有實質性證據前,任何猜疑都會對案子的判斷帶來偏差,破案的事就交給我們警方處理好了,送院長回去休息。」
「王警官,你是個爽快的人,但請記住最起碼的禮貌,我是紳士。」
「來兩個人,護送我們尊貴的院長回去休息,這裡空氣潮濕,不利於身體健康,有什麼發現,我會及時跟您聯繫,需要院長配合的地方,我也會及時找您,絕對不會擅自做主,動你青山一分一毫。」
院長被請走了,走的時候他的秘書也跟著要離開,被王大治的手下給攔截下來。
「院長是紳士,你也是嗎?李秘書醫院發生這麼的事件,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下一個目標就是你?」王大治脫下手套塞進口袋裡,今天的勘查已經到了尾聲,他拍拍李秘書的肩頭,朝著林子中間的水泥地走去。
「警官,你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以我辦案多年經驗,保潔工的死絕非是意外,而是有著目標性和企圖性,跟你們青山有關,說的通俗點就是,知道態度被滅口啦,像秘書這種跟前跟後的角色,估計你也快了。」
嚇唬嚇唬小人物,這是對付狐假虎威的看門狗最好的法子,命案已經發生,知道點內幕的人都會驚慌,所以首當其衝的就是秘書。
果然,李秘書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他被嚇得不清,汗如雨下的癱坐在泥土上,不知道是自己嚇尿褲子了,還是因為泥地太濕,李秘書大腿中間印出一片水漬。
王大治撇著嘴蹲在李秘書的面前。「我們警察就是為了保護你們市民的,尤其是像李秘書這樣敢作敢當敢言的好市民。」
「王警官,我不能說啊,真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一個人死了沒關係,但不能連累家人啊!」李秘書哇的一聲哭起來。
王大治揉了揉額頭,一個大男人哭成這幅德性也是沒誰了。「帶李秘書去洗洗,送上我的車,帶回警署,留下幾個人守著,其他人收隊休息。」
李秘書被帶走,王大治走進林子裡,四下無人的時候,借著頭頂上的月光,水泥地泛著白花花的光芒,整片面積在二十平左右,用來做一個出入口是絕對夠了。
幾分鐘便把走完這片水泥地,依然沒有突破性的發現。
王大治摸著下巴,心裡揣摩著如果他是葉成在發生命案之後,會怎麼做?
水泥地的位置處在保潔工住所與第三具屍體發現地的中間,殺死保潔工的人在逃走的時候被第三方殺死在北角附近,從第三具屍體手法來看,大個子是在被人砍斷膝蓋後,跪倒在地,由第三個人在外力下扯斷脖子而死。
昨晚出現在青山的人不止葉成一個,殺死大塊頭的事其手下,那麼葉成現在應該還在青山中,可他已經挖地三尺,也沒發現可以藏人之處,他會在那?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答案的王大治,最後放棄返回病棟。
儲藏室里還在持續工作著,鐵板焊接的相當結實,專業工人為警方提供了線索,這塊鐵板早在建築初期就已經存在,所以不可能會有院長所說的翻修,不過覆蓋在鐵板上的水泥確實是最近才砌起來的。
王大治站在大門口,聽著裡面敲敲打打的聲音,心亂如麻。
頭頂的吊燈忽然閃爍了下,發出啪啪幾聲響後爆了燈管,身後的大廳一下子陷入黑暗中,儲藏室里傳來驚呼,王大治皺起眉頭隱約中感到危機在靠近,他丟掉菸頭跑了過去。
「出了什麼事?你們都還好嗎?」
「好像電路搭線,保險絲被燒掉了。「黑暗中工人回答道。
王大治送了口氣,用手機照亮室內,查看工作人員的狀況。
留意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王大治瞅著他的表情不對勁,瞪大的雙眸極為驚駭,這種恐懼不像是來自本身,而是發現了什麼可怖的東西,直勾勾的雙眸注視著他的身後。
「我,我背後有什麼東西嗎?」王大治吞咽著口水,小聲問道。
「無頭鬼魂來索命了!」工人尖叫一聲,嚇暈過去。
王大治後背發涼,他再看向其他人時,都是瞪著大眼不敢喘息的窒息而暈。
「老天爺,不會那麼悲催吧,這回讓自己遇上。」王大治碎碎念著,他留意到工人手裡的鋼管,猛地彎下腰,撩起管子翻身朝著身後刺去。
鋼管在空氣中呼呼作響,王大治閉著眼睛大喊著,撞擊在門框上的鋼管發出哐哐響聲。
頭頂的忽閃了幾下突然亮了起來,刺眼的光芒下,王大治用手抵擋在跟前。
「王大治,你在幹什麼?」
「署長,你怎麼會在這?」王大治拿著鋼管轉向發生地,發現儲物室外除了汪野錚外還有特別調查組的安凝宣,以及青山醫院的院長。
安凝宣從汪野錚身後走了出來,她扣住王大治的手腕,為其帶上手銬。「現在以謀殺罪逮捕你。」
「什麼?我沒殺人,你們搞錯了吧!」王大治還沒反映過來,已經被安凝宣的手下頂在了牆上。
「王大治,在事實面前還敢狡辯,你為什麼要殺死這些工人?」汪野錚怒喝著,儲藏室里,除了王大治外,均無倖存者,這些工人被利器刺中要害而死,而兇器就在王大治的手裡,上面還在滴血。
王大治搖晃這腦袋,這不可能,他沒有殺這些人,一定是剛剛燈光熄滅的時候。「不是我!」
「王大治,你現在有權利保持沉默,不過你所說的話將作為......」
王大治奮力掙紮起來。「我說了不是我,我沒有殺人,這些人不是我殺的!」
「帶回去!」安凝宣冷著一張臉喝道。
「安局,這裡的案子?」
「汪署長,謝謝你的配合,請各位離開案發現場。」安凝宣不容情的帶上手套,進入儲藏室。「開始工作。」
汪野錚眯起眼,他識趣的轉身就走,經過院長身邊冷哼了聲。
「這就是傳說中女魔頭?」
「不是很好惹的人物。」
院長應了聲,他跟著汪野錚離開。
有兇器,有目擊者,兇犯當場被抓,案子無需太多過程便已定性。
王大治被蒙著眼罩坐在空蕩蕩的空間裡,直覺告訴他,這裡並非警署的審訊室,因為有自然風,空氣很新鮮。
門把轉動聲,有金屬的撞擊,王大治循著聲音方向望去。「我沒殺人!」
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他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了王大治的跟前。
帽檐下一雙漆黑的眼眸閃動著鎏金的光芒,左手腕上纏著一條猩紅的長蛇。
「證據確鑿,兇器上有你的致命,監控拍攝下你行兇的視頻,在事實面前,王警官你還想抵賴嗎?」
好熟悉的聲音!
王大治掙動了下靠在椅背後面的手銬,整個人幾乎要從凳子上跳起來。「葉成!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王警官,你這樣會受傷的!」
「人不是我殺的,我只是為了防身,但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葉成點上煙,他當然知道人不是王大治殺的。但兇器是真的,視頻也是真的,死因也是真的,所以王大治是兇手有著鋼鐵般的肯定,他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仰起頭,葉成瞥向站在王大治身後的女人,他搖搖頭站起身走出門外。「安局,以這樣的形式,王警官判多久?」
「無期!」
「我會替你找個好律師。」
王大治一下子攤在了凳子上,他尚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卻已經被絕望籠罩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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