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人被人欺,蝮蛇初露鋒芒就兇惡無比,震懾這些打手還是綽綽有餘,何況他手裡控制著店掌柜的,他怕啥。
「這位先生,我們店裡真沒這個人,您是不是打聽錯了呀,我記得您剛剛來過。」店掌柜一看就是老江湖,一臉好好先生的樣子,寧可自己吃虧點,也不得罪人,何況能來桐巷口鬧場子的,都不是一般人。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掌柜做事矮人一截,硬說這裡沒這人,蝮蛇也不好強行,事就擱在了這裡,他反倒是進退兩難。「你說人不在這,為什麼有人指引我來?掌柜的,今個,咱們最好好言好語,我只是來找人的,沒必要紅了臉。」
看店掌柜一聽,頓時有了路子避開那些把話說死的理,連忙追問是誰指的路,一聽是隔壁夾縫間的,臉色頓時一變,他揮揮手示意保鏢褪下,把蝮蛇引到了後室。
「這位小兄弟,當真是那位請你過來的?」看店掌柜的不僅語氣轉變了不少,還叫人送來了茶點,那客氣的就跟見了大客戶似得。
「不信,你自己問人去,我沒那麼多閒工夫跟你扯皮,我就是來找人的。」
掌柜的一時不知道說啥好,這事蹊蹺了,他安撫了蝮蛇幾句後再次表明店裡確實沒有叫木子的,不過他可以去為他打聽。
態度一百個打翻轉,蝮蛇一下子扣住了掌柜的手好奇的問道:「夾縫店掌柜的是何方神聖?」
「小兄弟,這事你也別多問,既然他肯出手,這人我們一定替你找,你就在這裡稍安勿躁,等我的消息。」
掌柜放下了話,也由不得蝮蛇信不信,不過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葉成派他來這裡,不會對這裡一點底細都不知情。在這裡呆了一天也沒找到木子,顯然此人不同尋常,看掌柜對的樣子,桐巷口水深的很。
掌柜的出去有三刻鐘,回來的時候滿頭是汗,也帶來了木子的消息,他請蝮蛇明日上午十點再來,到時候派人送他過去,如此一來一往又是十幾個小時過去,蝮蛇自然不願意,但將掌柜的態度也很硬,他尋思著犯不著為了這個人把事鬧僵,於是便忍了下來。
一出桐巷口,蝮蛇就給葉成打了電話說明情況,電話那頭葉成掩嘴偷著樂,讓蝮蛇啥也別多問,就按著那邊的規矩來,便撩了電話。
玄武聽著葉成憋笑聲,沒好氣的說道:「怎麼說蝮蛇也是白老爺子得力的手下,你這麼做合適嗎?」
白家人就是掌慣了臉,從上到下有幾個像白老爺子那麼懂江湖事的?既然想明白出來了,這點教訓還是要學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吃點苦頭,還正以為這個世道除了三合會就沒了人啦?
玄武搖搖頭,這操心的都快操成爹了。「你讓蝮蛇去找木子,到底是按了什麼心?怕我魂樓吃不定白家,還是怕那些人聯手吞了我玄武爺?」
葉成嘴裡發出嘖嘖聲。「看看你這小雞腸子的,怎麼說你也是我家慧慧了娃娃親,出了事我也沒臉見她是吧!」
玄武哼了聲。「白家我是吃定了,所以不用你這外來的操心,管好自己事,離歐眼蕭蕭與安凝宣的訂婚宴,可沒幾天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你能搞定衛東?」
「不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我著啥急。」
玄武吃不準的望著葉成,一個人秘密太多也不好,看著頭痛,聽著心煩。「總之,你管好你,別來煩我就是了。」
葉成笑笑,兩人幹完剩餘的酒各自離開。
第二天上午十點,蝮蛇準時出現在店裡,看店掌柜找來了車,有他的夥計帶著蝮蛇離開,隔著桐巷口幾條街外都是古玩市場,其實所謂的桐巷口不僅是一條街,還是一個自成方圓的市場。
夥計帶著蝮蛇走進一家鋪子,跟裡面的人打了招呼後就帶著人一路向後院走去,穿過石板道,進入一間屋子,裡面坐著個人。
扎眼看,俠骨風道有著得到仙人的味道,不過仔細看看又覺得臉熟。
坐在圓桌後的人舉著瓷杯瞥了蝮蛇一眼說道:「我聽聞你昨個滿大街的找我,咱們很熟?」
「不熟,不認識,你會見我?」蝮蛇此話一處,男子咯咯咯笑起來。
「看你這脾性,出自大戶,我算算近日港島出了幾件大事中,最為火熱的就屬白家,你叫蝮蛇沒錯吧!」
蝮蛇挑起眉,眼裡忽然充滿了敵意。
「我就是你要找的木子。」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他們弄來的假貨?」
木子哈哈大笑起來,對著蝮蛇豎起大拇指。「你牛!在這地頭到處都是假貨,我還真沒遇到誰敢贗品我的,你有種。」
說著,木子當著蝮蛇的面撥通電話,不久後他衝著電話那頭說道:「送貨的到了。」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木子把電話遞到蝮蛇面前:「你老大,找你。」
電話那頭傳來葉成爽朗的笑聲,蝮蛇頓時就鬱悶了,他含恨的盯著面前的木子,一字一字的問道:「你們串通好了的......」
「酗子,你想多了!」木子蓉自己的手機,直接掛了葉成的電話。「現在,你應該不懷疑我的身份了,把東西交給我。」
錦囊里是空的,蝮蛇生氣的雙掌用力撐在桌上。「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看著我像誰就是誰咯!總之現在你是我的人,就跟著我走,別管你的老大咯,跟著他混沒肉吃。」
蝮蛇甩開木子伸來的手,他是瞅著這人的臉越來越眼熟,但此刻他更想找葉成問清楚,他不能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許。
仿佛看出了蝮蛇的心思,木子背著雙手笑著走出了屋子,示意他跟著自己上車。
錦囊里確實什麼都沒有,因為葉成要表達的不是錦囊,而是送信的人。魂樓會吃掉白家,一旦這事成了,各大家族必定會聯手除掉魂樓,這些家大業大的人誰都不會臣服於一個有斷袖之癖的人。
車子停在了冷家大宅外圍的街道上,木子讓蝮蛇在車裡等著,他疾步走入巷子內,轉過結尾便失去了蹤跡。
蝮蛇瞅著木子的背影,搖著羽扇的仙姑風道之人,當今港島之中除了他還有誰?
猛地瞪起眼,看向車窗外,這裡是冷家勢力範圍,蝮蛇內心深處心思澎湃,似乎隱約中意識到葉成想要他做什麼,而這件事也許只有他們能做成。
沒多久,木子回到車上,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道服示意司機開車。
「小子,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蝮蛇有眼無珠,沒能認出二當家的。」
「既然認出來了,我也不多做解釋,關於白家那點破事我們十三太保無權過問,白家家主要是自願交出白家,那也是他的事,不過我們曾蒙受葉少的恩惠,便承諾輔助你找到汪浩林,不過同樣,我們也是有條件的。」
「我只有一條命。」
浮塵子哈哈笑起來。「人命都很值錢,用不了那麼高的代價。」
接下來在很長的一段沉默中,司機把車停在了天朝門前。
浮塵子下車看了眼這棟相當偉岸的建築,不過時至今日已經成為了空殼子。
在大廳里迎接浮塵子的是個女孩,大眼短髮,十分俏皮可愛,走進了看,才覺得女孩其實有點可怕。
vam直接把人送上了十一樓,因為收到某人的命令,她不得不來,但儘管面對早已撕破臉的場面,衛東依舊保持著原由的風度,他完全無視了vam的背叛,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把這個新派來的大人物放在眼裡。
十三太保親自駕到,這在天朝還純屬第一回,衛東站在十一層的大廳里親自迎接,當他看到蝮蛇的時候,下意識的笑了笑。
vam本想迴避的,不過卻意外的被留在了裡面。
衛東不殺她完全是看在夜煞的面子上,不過這也是個時間的問題,她更清楚他需要靠自己來找到老妖怪,所以她現在依然很安全。只是現在,她有些吃不准了。
自打閔休送來了殘缺美人頭起,衛東變得更加陰暗,幾乎不離開辦公室半步,在這間屋子裡一定有暗室。幾乎翻遍整個天朝的暗道,閉著眼都能找到路的她,卻找不到這間暗室,這不是很奇怪?
老妖怪花了多年心血才摸清這裡,不可能會找不到這間暗室,可vam在這裡多天也沒找到毒蠍子的屍體,憑著敏銳的感覺,她敢肯定,屍體就在這間屋子裡。
「vam?vam!」
猛然聽到衛東的叫聲,vam眨了眨眼,她瞥向他失神的問道:「衛老闆,有什麼吩咐?咖啡還是茶?」
「這兩位想要看看我們的地下室,麻煩你帶他們下去。」
「地下室?我們天朝沒有這地方啊!」vam忽閃著大眼睛,眼大無神的樣子相當有趣。
衛東閃動著黑眸,他聳聳肩。「我想二當家指的是地下停車場吧!」
vam哦了聲,她率先走出辦公室,引領著浮塵子與蝮蛇乘坐專用電梯直達天朝最底層。
現在整個天朝只有她與衛東兩人,走在空曠的車庫裡,陰森的感覺叫人不寒而慄。
最先感到低氣壓的是蝮蛇,他的修為在三人中處於弱勢,沒走多久就開始發出濃重的喘息聲,臉色更是蒼白駭人。
浮塵子折起扇子往蝮蛇的後腦勺猛地一敲,蝮蛇頓時啊了聲,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他詫異的回頭望向浮塵子,不知何時他手裡的摺扇已經變成了一把拂塵。
「剛剛......」
拂塵揚起甩向蝮蛇,浮塵子幾步走過他身邊低語兩句後,他縱身而起,朝著一處管道射去,揚起的拂塵下,發出古怪的聲響,就在他落地之後,管道上貼著兩張黃符,在符咒下壓著幾團黑乎乎的東西,叫聲就是從那裡傳來。
「都小心點,這裡到處都是這些玩意,小心別被它們給蠱惑了。」浮塵子即為十三太保的二當家,也是為德高望重的道士,法力無邊,手中一把拂塵無人能擋。
vam見狀,拔腿就往前跑。
天朝因為地形關係,地下三層完全出於封閉式,這裡相當適合玩圍堵的遊戲。所以為了防備衛東的不良動機,他們必須快點趕回二層。
三人奔跑在無盡的黑暗中,只有頭頂的指示燈散發著微弱的亮光。
眼瞅著前面出現一大片白熾光,一陣轟隆隆聲音響起,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只感到地動山搖,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地下冒出,驚恐的瞪視著四周。
很快巨響與震動驟然消失,四周被黑暗包圍,安靜的臉呼吸聲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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