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不服氣的推開馬良存,她將畫面放大下的結果只是一拍模糊的馬賽克,監控的像素太差,又是反光,放大鏡中的人影根本看不清是什麼。「就算像老馬說的那樣,這視頻也是經過內部人剪輯的,有可能存在畫面重疊,未必是反光鏡里折射出來的影子。」
馬良存認同小張的話,他點點頭。「陳小姐,這卷宗里的黑影是不是與昨天昨晚的闖入者有關,對方拿走了假的卷宗,發現後一定會再回來的。」
「馬處長,還是叫我落雪吧,以後我們合作的機會很多,所以不用那麼客氣。」陳落雪取出usb,放入精緻的盒子裡,讓人送去監控室。「想要知道鏡面中的黑影到底是什麼,還需要點時間破解,找到母帶的話結果就會出來,你們也不用亂猜,葉成已經安排好,現在我想問一句,你們信不信我?」
馬良存毫不猶豫的點頭,小張是一百個不情願。「我現在說我不信有用嗎?」
這是有多無奈啊,小張吸了吸鼻子問出了馬良存也想知道而不敢問的問題。「一句話,葉成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陳落雪撩起長發,不經意間露出了她脖子上的魚鱗紋,深深吸引了小張。「二十四小時!」
「好!現在是上午十點,也就是明天的這個時候,他就可以出來了對嗎?」
「前提是我們要有絕對的默契配合度。」
小張不服氣的哼了聲。「不要指望我!」
「馬處長這邊應該已經取得了蘇安娜的信任了吧!你只需要負責激化她與林長信的矛盾,其他的輔助我們這邊的人處理。」
「她已經完全相信,不過出於家族的面子,表示過不會公開!這幾天我也聯繫了幾家合作過的媒體,準備大肆公布,不過好像他們也有所顧忌,所以耽擱了。」馬良存實話是說,想像永遠沒有現實那麼逼真。
「你手裡的資料永遠都不會流入到市面上,即便是林長信不做,蘇安娜也會攔截,醜聞一旦公布對蘇安娜不會有好處,傳統的做法就是隱忍,內部私下解決,林長信會因為權勢而低頭。」
「那照你這麼說,我們那林長信就沒有辦法咯!」小張不客氣的反問道。
「馬處長,你拿著這份視頻去智恆集團,歐陽靈寒看過之後一定會幫你。另外,葉成在南城分局的時候因為食物中毒入院,我們的人已經收集好資料,就麻煩你遞交到西城杉杉律師行找人公證材料的證實性,隨後遞交該區的法院,狀告南城分局。」
小張眨眨眼,這個方法她也想過,可是為什麼要去西城。「杉杉律師行以打民事訴訟案出名,這裡有那麼強大的律師團,為什麼也好找外人,還要在你西城提及訴訟,去東城就好了,哪裡是佛爺的地盤對葉成更有利。」
「你沒有發現目前為止只有西城沒有被扯進來嗎?找個中間人這個官司才打的贏。」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跟南城打官司,你這不是胡鬧嗎?葉成現在背的是殺人案啊,你讓我去找個搞民事訴訟案的打官司,是你有毛病而是我耳朵有毛病。」
顯然,陳落雪的方案激怒了小張的強烈不滿,她囂張的拍著桌子指向對方喝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沒有能力救那個白痴就直說,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聽著就來火。」
馬良存從後面抓著小張的肩頭,他真怕這個丫頭一衝動就跳上了人家的辦公桌上前撕咬。「落雪姑娘這麼做一定有她的腦地,你這丫頭能穩重點嗎?」
「放開我!」小張用力掙脫著馬良存的挾持,要她冷靜,怎麼冷靜啊。「這個女人說的法子壓根就不實在,還說什麼二十四小時,根本就是胡扯,我們聽她的只會是浪費時間。」
「馬處長,你放開她,她傷不到我。」陳落雪站在辦公桌後,氣弱神定的盯著張狂不已的小張,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容。
馬良存起先還不敢鬆手,當他看到那雙水靈靈的眸子了閃爍著異樣的光圈時,他鬆開了手。
小張跳上桌子撲向了陳落雪,在她出手前,兩人都看到一隻龍爪,隔空出現下又乍然消失。
「怎麼會這樣?」小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蹲站在桌上離陳落雪不過只有半條手臂的距離,可是她的龍爪卻怎麼都沖不過去,不僅如此,她的龍爪居然失去控制了。
陳落雪微微揚起頭,水靈靈的雙目盪起一圈圈漣漪,漂亮的不像話。
「現在還不承認自己是張家人?古往今來只有一族人會使用這套秘術,我逼你出手只要你跟我打一個賭。」
馬良存趁著這個機會上前,把小張攔腰包了下來,相處這段時間,他早已把她當成自己女兒看待了。「落雪姑娘,你就不要跟我們藏著噎著了,我們都是站在葉老弟這邊的,沒有私心。」
「馬處長,我沒有要懷疑你們真心對意思,我相信你就如葉成信你一般。張麼麼答不答應?」
小張咬著唇瓣,這當中的關係太重大,她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
陳落雪見小張猶豫,她怒瞪起雙眸喝道:「快做決定,賭不賭?」
「賭!」
嘩啦啦一聲響,一道水幕散落在辦公桌上,濺起的水花噴了小張一臉。「你是異能人!」
陳落雪揚起嘴角扯出嘲諷的笑容。「張家人說一不二,明天這個時候希望你能履行承諾。
馬良存直到離開彩雲仙霞都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短短几小時裡,帶給他的衝擊讓他有些不太真實,看到前面有根電線杆子,快步走上前用力撞擊感到無比暈眩頭痛後,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馬良存,你妹毛病吧!」
「等等等,讓我緩一緩,太傷人了!」
張麼麼憋著嘴走近對面的藥店,買了外傷藥出來,拖著馬良存進入咖啡館細心為他搽藥。「我有不說的理由,你不會像嚴茂寬那樣勢利眼吧。」
馬良存呆滯的看了小張一眼搖搖頭。「知道不如不知道,你是張家人,我就不能罵你打你教訓你了。」
|「馬良存,你撞傻了嗎?我誰都不是ok?我爸媽就是小學教師,這個也是事實,還有你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明白嗎?」張麼麼伸出五指在馬良存面前轉了一圈,用力一首,仿佛在這個手勢下,所有記憶都會消失似得。
馬良存沒心思的拍掉小張的手,他盯著苦澀的咖啡問道:「你是張家人,那對老夫婦又是你什麼人,為什麼你會......」
「我從出生那天起就被過寄給了那對夫婦收養,雖然我不是在家族裡長大的,但也沒有少受他們的恩惠,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呢我沒把自己當張家人,我只是剛好姓張,這個世界上姓張的人多的去了,難道都是張家人啊!」
馬良存呵呵笑起來。「姓張的是不少,有龍爪的人不多。」
「你!」
「好了!我會守住秘密的,現在我要趕去智恆集團,你自己去西城有問題嗎?」
張麼麼搖搖頭。「說好的三天休假呢,我辛苦了一整天,結果就是在做無用功咯。」
「等葉成出來,我放你五天假。」
張麼麼這時才眉開眼笑起來,與馬良存擊掌為誓,背著小包離開咖啡館走向最近的公交車站。從彩雲仙霞去西城有很多公交車,都是一輛車直達的線路,兩塊錢又便宜又空,來去都有位置坐。
戴上耳機,聽著歌,吹著風,是張麼麼最喜歡做的事。
車上報著站名,司機相當客氣,只要有老人或抱小孩上車的,都會放廣播讓人讓座。
張麼麼看著老人上來,主動起來讓座,不小心碰掉了耳塞,老人不斷道歉,她笑笑回應後走道門口準備下車。
剛戴上耳機,張麼麼猛地握住了欄杆驚恐的看向四周,隨後不確定的拿掉耳塞,再戴上後,鬆了口氣。
到站下車,前方兩個路口就是杉杉律師行。
張麼麼沒有多耽擱直衝目的地,當她走到律師樓前,瞥見中間噴泉時臉上再次露出車上驚恐的神情。她遲疑了下走上前,盯著噴泉雕像發呆許久後,脫了鞋跨進水池中,淌著水走了過去,不顧噴出的水柱,伸手往孔眼裡掏著什麼。
保安發現張麼麼的異樣後立即沖了上來,幾個人合力下把她拖回地面。走過路過的無不對張麼麼指指點點,感覺這個小姑娘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瘋了。
張麼麼緊緊握著雙拳,面對保安的指責毫不在意。穿上鞋子道歉後,迅速穿過街道拐進了一條巷子中,攤開手,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被握在掌心中。她吞咽著口水,再次戴上耳機,流暢的音樂傳來。剛要鬆口氣,一陣嘈雜的電頻音響起,隨後各種電台頻道相互重疊竄來竄去。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張麼麼緊緊握住那根帶血的手指,仿佛感覺到血液還是溫熱的,她坐在一堆廢棄垃圾堆上等待著電台自動搜索定位,低沉的女生響起。她的聲音就像是被鋸子鋸開後的漏風聲,乾涸而結巴,每個字後都有個斷點,讓聽著的人十分難受。
聽者女人說話,張麼麼在回憶乘車的每個細節,在她讓座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女人的怪聲是從耳塞被老人撞掉後出現,那麼她與這個女人之間的媒介應該是那個老人。
想到這裡,張麼麼抬起頭望著藍天,一雙褐色的眸子逐漸靠近,最後匯聚成一點。在這隻特殊瞳孔中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看到了什麼。
收回視線,張麼麼摘掉耳機,踩碎耳塞,丟進了垃圾桶里,隨著耳塞一起的還有那根血淋淋的手指。
走出巷子的張麼麼進入律師大樓,被她丟掉的手指開始化成血水,最後隱沒在一堆腐爛的贓物中,耳機發出吱吱聲後自行斷裂分界,與血水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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