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片綿延無際的山脈,茫茫林木,蔥鬱無比,接連一片,好似將半個天穹都遮蓋住,古老的蠻荒氣息瀰漫而開。
在這裡,應該有無數凶獸橫行,嘶吼聲不斷。
但如今,這裡卻死寂的可怕。
仿佛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生靈的存在。
而此時,在這片蒼莽的林木正下方,數十道身影正靜靜的匍匐著,他們身形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具具屍體,就連呼吸聲都沒有。
只不過他們那臉上的不安,表明了這些人是活人,並非是死人。
「西陀這些人還真是陰險,居然故意設局媽的,他這是想瓮中捉鱉,師兄,依我看,我們以其坐以待斃,還不如直接出擊,我就不相信,他這個烏龜殼有那麼硬,能困住我等。」
鬱鬱蔥蔥的林木之中,一名青年微抬著頭,注視著遠處的天穹,在那裡,一道光罩若隱若現,將整片山脈籠罩在內
「不是他們太過陰險,而是我們大意了。」
一道嘆息聲在林中響起,出聲的是一名看上去十分妖異的青年,說他妖異,那是因為這名青年面容慘白無比,沒有絲毫的血色,但他身上卻穿著一件猩紅無比的血衣,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半蹲在樹幹上,頭微抬,打量上方的天穹,嘴角緩緩掀起一抹無奈之色,「萬劍鎖空陣西陀這次是鐵了心要把我們給揪出來,就算你我全力出手,也無法破開這萬劍鎖空陣。」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貿然前來支援的話,也不會連累師兄你們。」
先前出聲的那名青年滿臉愧疚的看向血衣青年,如果他事先謹慎些的話,也不會這麼輕易就中了西陀的埋伏。
血衣青年笑罵道:「說什麼胡話,就算換做是我收到求援信號,明知有可能是圈套,也會前來一探究竟,我現在就怕那些人故技重施,會有越來越多的隊伍往這裡趕。」
但就在血衣青年話音剛剛落下的剎那,他面色一變,厲聲道:「散開」
轟
天穹劇震,一道璀璨奪目的光芒自青冥之上呼嘯而來,可怕的鋒芒仿佛將整個天穹切割開來,磅礴的威壓浩浩蕩蕩,鋪天蓋地,鎮壓十方。
血衣青年等人身形如離弦的箭支般,向四周的虛空暴射而去,只是他們就算已經動用了全力,其速度還是不如往日裡一半,上方宣洩而下的威勢如同一座座山嶽般,落在他們身上。
血衣青年看著上方即將斬落的劍光,雙眸輕閉,不過很快就再次睜開,只是在他雙眸睜開的剎那,原本深邃的眼瞳變得猩紅無比,依稀可見紋路在其上流轉。
鏗!
剎那間,有劍意貫穿長空,一道道熾烈無比的劍影在他周身的虛空凝聚而出。
隨著血衣青年目光注視上空那道呼嘯而來的劍光時,橫列在他周身的劍影齊齊飛出,朝著上方呼嘯而去。
這些劍影上都有著炫目的劍芒吞吐,更有一道道可怕的劍意,當這些劍意接連一片的時候,竟直接將上方壓落的威勢撕裂開來。
最後,這些劍影齊齊斬落在那道劍光上。
斬落的劍光漸漸變得暗淡下來,墜落的速度也變得緩慢。
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一掃而空,這些人逃離的速度紛紛暴漲,一下子就橫跨出數十丈,但就在這時,一道道鏗鏘嘹亮的劍吟聲自四周的虛空不斷響起,緊接著,一道道身影遠處虛空中呼嘯而來,密密麻麻,直接將這片區域封鎖。
很顯然,這些人被包圍了。
而見到這一幕,不殺人都是止住身形,心頭猛的一沉,因為他們察覺到,有數百道凜冽無比的氣機鎖住了他們的身體。
「嘖嘖,劍域真傳血琊李銘繁,沒想到林某的運氣還真不錯,居然真讓我釣到一隻大魚了。」
一道爽朗的聲音突然的在這片天地間響起,同時,一道身影自遠處的虛空緩緩走來,渾身縈繞著淡淡的金光,人未至,但那可怕的威壓卻入洪水決堤般,洶湧而來,壓的眾人呼吸急促。
這是一尊皇道境。
虛空中,血衣青年,既李銘繁輕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那道踏空而來的身影,又抬眸看著上方動盪的虛空,在那裡,也有一道身影顯現出來,那是一名面若枯瘦的老僧,身形十分的年邁以及單薄,但就是這樣的一道身影,如同一座大山般橫亘在他心頭,近乎窒息。
「我沒想到我李銘繁何等何能,居然能讓西陀出動兩尊皇道。」李銘繁心中僅存的一絲幻想在此刻徹底泯滅,他知道今日這局面,自己這些人凶多吉少了,兩名皇道境聯袂而來,就算他血脈神通再怎麼不凡,劍意再怎麼不朽,也很難以一敵二,況且在場還有不少高階王者。
「劍域真傳,有哪個是等閒之輩」
那道爽朗的聲音再次在虛空中響起,那道踏空而來的身影最終出現在李銘繁等人的百丈開外,這是一名十分年輕的男子,他穿著金色戰衣,頭戴戰盔,雙目如海,深不可測,周身有著一道道熾烈的劍符縈繞,如同曜日般,璀璨奪目。
當近距離看著這名男子時,李銘繁眼瞳不由的一縮,他未曾見過這位男子,但對於這位男子的面容並不陌生,在劍域的必殺榜上,這位男子可是位列其上,西陀十二騎之一,陽昌。
四周的劍域修行者,臉上或多或少露出緊張之色。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
西陀十二騎的可怕,那可是深入人心。
更何況,眼前這名男子在西陀十二騎中的排名,並非處於末尾。
看著劍域眾人那緊張的神情,陽昌微微一笑,就像是遇見好久沒聯繫的舊友般,對著李銘繁溫和道:「就連殿主對你的劍道天賦都讚不絕口,你說,像你這樣的天才,劍域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去嗎?」
聞言,李銘繁心頭猛的一沉,在此刻,他終於意識到了,為何西陀爛柯殿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在這裡埋伏,伏擊自己等人,原來,從一開始,自己等人就只是對方眼中的魚餌罷了,對方真正的目的恐怕是劍域的皇道境修行者。
「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看劍域得知你們被俘虜的消息後,會不會派人前來救援?」陽昌輕笑道,他隨手一招,原本縈繞在他周身的劍符齊齊暴射而出,化作一道道熾烈無比的劍氣,橫列在虛空中,密密麻麻,可怕的鋒芒直鎖住在場劍域修行者的位置,只要這些人稍有動彈的話,必然迎來可怕的一擊。
「沒興趣,我只是好奇,你們這些人整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就不怕招惹來劍盟嗎?」李銘繁緩緩抬起手,一柄古樸的劍器在他手上緩緩浮現而出,剎那間,滔天的煞氣在李銘繁的周身瀰漫而開。
這是一柄來自地獄九幽的劍,通體猩紅,依稀可聞其內傳出的鬼厲聲,似劍鳴。
「不怕,我還怕他們注意不到呢?」陽昌目光落在李銘繁手中的劍器上,輕笑道:「劍不錯,其實,我西陀的修行方式更加適合你,你若是棄暗投明的話,我可以引薦你進西陀修行。」
「可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禿驢,特別是一群假正經的禿驢。」李銘繁雙眸再次輕閉起來,同時,他的身影猶如瞬間移動一般,直接是出現在了陽昌的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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