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道,講究天賦根骨、厚積薄發,靈慧之人在悟性方面遠超常人,故能展現驚才絕艷之姿,於玄學界大放異彩,如青天烈日般耀眼奪目,此謂之天才也。」
「縱觀玄學界上下幾千年之歷史,每一位在歷史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之筆的天才修士,無不是天賦根骨、驚才絕艷之輩,何曾聽聞玄學界有過笨鳥先飛的例子?」
「凡投機取巧之輩,往往一時得意而終身懊悔,捨棄了大地的青草,無論在大海中漂流多遠,也終究是無根之浮萍,難逃根腐葉枯的下場。」
「我輩修士當引無根之草為戒,苦心修煉、腳踏實地、厚積薄發方為正道之選,若學那無根之草,只怕不出十年便會大禍臨頭,到那時,可就追悔莫及了!」
何金秋的論文根本稱不上是一篇正經的論文,通篇都在灌輸著同一種思想,那就是『修士只能腳踏實地的修煉,否則必有滅頂之災』!
如果說以上這段內容是讓楊晨發火的誘因,那麼,在這篇文章的最底下,何金秋列出的五條結論,才是真正引爆楊晨這座火山的罪魁禍首!
何金秋在文≥↙中寫到:
「且不提能量粒子之謬論,是否照搬了一千四百三十六年前,在古代玄學界坑害過無數修士的邪功『正陽偷天**』當中的有關法門,就能量粒子之說本身的問題而言,也足該引起廣大玄學界修士同仁的警惕,經本座推斷。學習能量粒子學說的有關竅門,將可能導致如下五個嚴重後果!」
「一。能量粒子學說是最近兩個月才剛在玄學界興起的旁門左道之術,來路不明、真假難辨。甚至至今不曾出現有關能量粒子學說的,系統化的詳細內容,若冒然修煉此類功法,將面臨後續修行沒有保障,修為停滯,甚至出現境界倒退的嚴重後果。」
「二,修行之路講究循序漸進,先知易後知難,縱觀天下宗門。修行的過程都有跡可循,一步一個腳印從未有過一步登天的案例,若冒然修行能量粒子謬論背景下創造出來的拙劣術法,將極有可能導致修士靈宮受創,甚至出現修為波動,境界起伏不定的嚴重後果。」
「三,古代失傳的邪功正陽偷天**,乃天下間一等一厲害的邪門功法,修行者初始的境界攀升十分迅速。但卻是一門混淆陰陽、顛倒五行的邪功,據歷史記載,修習正陽偷天**的無知修士,大多在修行至三階到四階的時候。就會出現陰陽失衡、五行缺失的情形,不僅丹田破碎、靈宮隕滅,更會在旦夕之間瘦如枯竹。陽氣盡泄而亡,死前痛苦萬分!」
「四。能量粒子之謬論主張將靈宮與靈魂交融,並在靈宮之中刻入法陣。以達到投機取巧、快速釋放術法的目的,但靈宮是否可以承受這樣的靈魂鐫刻傷害,目前整個玄學界都沒有明確的研究結論,故,一旦靈宮與靈魂交融,且出現靈宮受損情況的時候,靈魂也極有可能受到波及傷害,導致修行之人出現意識混亂甚至變得痴傻瘋癲的嚴重後果!」
「五,在興起不到數月時間的能量粒子試圖顛覆玄學界傳承數千年的五行靈氣學說的陰謀真正得逞之前,誰也無法確保能量粒子之說的真實性,而通過對照正陽偷天**的部分歷史記載,卻確實出現了許多驚人的相似之處,若冒然貪圖奇淫巧計而踏上不歸路,別忘了,死在正陽偷天**之下的千餘名古代修士的悽慘下場至今仍歷歷在目!」
所謂的五個嚴重後果,有四條確實列出了可能出現的最終結果,但最後一條,也就是第五條……卻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威脅!
腦海中一一掠過何金秋提出的這五點問題,楊晨的心中早已騰起了萬丈怒焰。
在辦公室中,在那些被嚇得目瞪口呆的工程師們近乎呆滯的目光注視下,渾身散發出冷冽氣息的楊晨,才慢慢的收起了心中的怒火,使辦公室中的溫度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收斂了怒氣的楊晨,表面上已經看不出絲毫的殺意了。
但當他故作鎮定,像個沒事人似的跟那些工程師們打招呼的時候,每個人卻都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目光,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會被眼神爆頭似的……
「不好意思,火氣有點大了。」楊晨頗感歉意地說道:「打碎了不少東西,回頭你們列個清單出來,損失了多少財物,我全部照賠。」
「……」但辦公室里的這些人,卻是鴉雀無聲地看著楊晨,誰都沒敢吭聲!
楊晨倒也不在意他們的反應,說完這句話後,他便轉身徑直離開了這間在工地上條件還算不錯的辦公室。
直到楊晨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落針可聞的辦公室才『轟』地一下炸開了鍋……
有個三十來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有些呆頭呆腦的青年人,望著楊晨離去的方向深吸了口氣,「我說,這都什麼人啊……一巴掌居然能把這麼結實的桌子給拍成兩半了,這是在拍電影,走錯片場了吧?!」
「剛才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辦公室里突然變得好冷……」一個坐在那青年人對面的小姑娘臉色煞白地站了起來,還有些驚魂未定地朝著同事們問道:「就好像要下雪了似的……」
「原來不僅是我有這樣的感覺……」聽到小姑娘的話,辦公室里的其餘同事就都露出了一副驚駭的神情,更有人驚聲道:「快看,盆栽里的水結冰了!」
眾人連忙循聲望去,果然,一盆被擺在一張辦公桌電腦屏幕後面的水仙花盆栽裡面,水已經結冰了,而且結的很厚。至少有五毫米那麼厚!!
「特異功能嗎?」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全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在工地上巡視了一圈後,想要到辦公室里吹吹空調取暖的工地負責人張新堯。也裹著一件大衣從外面鑽了進來,隨手摘掉了頭上的安全帽,掛在了門口的掛扣上。
一轉身才發現平時挺熱鬧的項目辦公室里居然是鴉雀無聲的樣子,他就有些納悶了。
雖然他是工地上的負責人,但這些玩玩筆桿子就能大把賺錢的工程師,可從來沒人怕過他,客氣點的叫他張經理,不客氣的那都是一口一個老張、小張的叫。
他可不信是因為自己進來了,就把這群大爺們鎮住了。
難道是出事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張新堯的心裏面就陡然一緊,正要張嘴問一下是不是圖紙出了差錯,或是施工出了問題的時候,才注意到南面的那張斷成了兩截的辦公桌。
張新堯再一次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跟著總工程師實習,掛著一個總工助理頭銜的姚夢嫻,也就是剛才站起來的那個小姑娘,搶在所有人前面問道:「老張老張……剛才從這裡出去的那個年輕人,你認識不?」
楊晨來辦公室借用電腦。是一個工地上的施工隊小組長領過來的,所以也沒有表明身份的必要,辦公室里的這些人,是不知道楊晨是誰的。
聽到姚夢嫻的問題。張新堯皺了皺眉,但隨即就想起了之前在門外正好看見的,那輛從工地上如脫韁野馬一般開出去的黑色x6。他就問道:「是不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嗯嗯嗯……」姚夢嫻忙點頭補充道:「大約一米八左右,剃著個短寸頭。穿黑色皮鞋還披著一件黑色夾克的年輕人,看起來有點小帥的那個!」
「怎麼。剛才楊少他來過辦公室了?」一聽姚夢嫻的描述,張新堯就露出了瞭然之色,整個工地上誰有這個打扮?除了剛從工地離開的楊晨之外,還能有誰呢?
「楊少?」可聽到張新堯的話,辦公室里的工程師們可都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哪個楊少?」
「還能有誰,咱們這塊工地的大東家,恆陽集團董事長楊修元的獨子、同泰實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楊晨唄!」張新堯隨口就說出了楊晨的身份。
姚夢嫻點點頭,露出了恍然之色,「原來他就是那個敗家子!」
這句話最初可不是姚夢嫻說的,而是負責靈武山莊項目的總工程師,也就是姚夢嫻的老師說的!用總工的話來說,就是見過有錢胡鬧的,還真沒見過有錢這麼胡鬧的!
只是為了提前幾個月完工交付而已,居然硬是將開發預算提高了好幾倍,這在普通人眼裡,不是敗家子是什麼?這就是典型的敗家玩樣兒!!
可也有人注意到了張新堯的這句話中無意間透露出來的訊息。
一個經常看電視,大約五十來歲的工程師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問道:「小張,你剛才說的是最近在新聞上經常報道的,那個做納米陶瓷材料的同泰公司?」
「可不是咋的。」張新堯咂了咂嘴巴說道:「前段時間王總還講了呢,照同泰實業的這個發展勢頭,要不了一年時間就得把恆陽集團給攆上去……這就叫虎父無犬子,懂不?以後別歪歪咧咧的張嘴閉嘴就是敗家子,人家花的可都是自己掙來的錢!」
「切……」姚夢嫻吃驚之餘,也撇撇嘴說道:「我要有個那麼有錢的老爹,隨便給個三五億的啟動資金,要不了幾年我也能做的比他強!」
「呵呵呵……」姚夢嫻畢竟是辦公室里歲數最小的一個,聽到她酸溜溜的話後,整個辦公室里的緊張氣氛就被消除了大半,大家都是跟著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人家楊少的事情就別多說了,這張桌子又是怎麼回事?」張新堯拉回了越聊越偏的話題,指著那張價值近萬元的辦公桌有些心疼的問道。
這張桌子是給王永利來工地的時候使用的,平時歸總工程師使用,是整個工地上最貴的一張辦公桌了,眼下卻成了這副模樣。
姚夢嫻朝著門口努了努嘴吧,說道:「還能怎麼回事……不就是那位楊少不知道吃了什麼藥,本來好端端的,突然就罵了一句『混蛋』,然後就一巴掌把桌子給拍成這樣了……」
「是楊少弄的?」若是換做別人,張新堯或許得吃驚一陣,但既然是楊晨乾的,本身就知道楊晨有玄學身份的張新堯,反倒沒感覺有什麼好震驚的。
他點點頭,搓著手掌說道:「行,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出去都別亂說啊……回頭我讓人進來收拾一下,你們該幹嘛還是繼續幹嘛吧!」
說完,張新堯就重新戴上安全帽轉身走了。
姚夢嫻則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朝著辦公室里的同事們說道:「嘿,你們有沒有發現,老張居然覺得這件事情一點都不奇怪哎……好像還很理所當然似的!」
離開工地後發生的事情,正驅車趕往金州市市區的楊晨根本不知道。
他雙手扶著方向盤,開通了車載藍牙電話,正在與遠在終南山的玄洪真人通電話,就全真七脈做的這些事情進行意見上的交換。
玄洪真人說道:「他們要成立修士天地這件事,其實今天早上我就已經聽說了……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七真脈與重陽宮勾心鬥角那麼多年,本座早就猜到了,算不得什麼大事。」
「關鍵是他們打算如何利用修士天地。」楊晨沉著臉說道:「如果是為守舊派的修士提供一個交流平台的話,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可若是要利用修士天地炮轟靈武期刊,甚至造謠抹黑的話……我們就必須有相應的對策,以免到時候被動。」
聽到楊晨的話,玄洪真人就問道:「怎麼,你對能量粒子學說沒信心?」
「當然有信心!!」楊晨毫不猶豫的回答。
「既然有信心,又有我們這幫老傢伙在背後支持你,你還擔心什麼?」玄洪真人笑了,「又有什麼可擔心的?信我者昌,不信我者隨便鬧……這句話你沒聽過?」
「……」楊晨愕然。
「任憑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這是太祖當年留下的名言啊!」玄洪真人笑吟吟地說道:「全真七脈,普渡寺,羅家等,他們上躥下跳的潑髒水,只能說明他們已經慌了,你既然堅信能量粒子學說的正確性,又何必理會他們的吠叫呢?」
「我是擔心好不容易接受能量粒子學說的修士,會受不了他們的狂轟亂炸而……」
「沒什麼可擔心的!」玄洪真人第三次強調這句話,然後才說道:「如你所說,能量粒子學說的真正搖籃,是在春節後即將成立的靈武修院之中,外面的苗子能否撐到最後,對你的整體計劃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無需理會他們的想法,專心做你要做的事情!」
頓了頓後,玄洪真人說道:「修士天地的問題,就交給我們這幫老傢伙來出面協調吧,你放心,第二期靈武期刊的這種事件,他們也沒膽子再來第二次!」
楊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頓時落了地。
他長長的吁了口氣後,也笑了起來,「掌教真人說的沒錯,野犬的哀鳴而已,確實無需太過理會!實在煩了,一腳踢開便是。」
「正是。」玄洪真人也笑了。
因為他們兩個笑了,所以很快同樣在笑的陰謀家們就笑不出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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