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逸也愣了愣。$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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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衣服下面,地面處……竟然有一個法陣……
不繁複,因為以對方的力量,精力,還長期處於靈寶的監視下,根本無法完成複雜的法陣。也正因為簡單,這個法陣……異常的好認。
千里傳音。
這個人……居然一直在和外界通信!
剎那之間,徐陽逸全都明白了。
裝瘋的目的,有很多種。
比如……借著瘋狂,讓對方厭惡,不想接近他,久而久之,潛移默化地形成習慣,這是第一。
比如……借著瘋狂,自己可以隨意走動,讓自己被砍斷的雙腳露出的骨頭,可以在地上經年累月地磨出一點點痕跡。幾十年,幾百年的努力,才能締造這個千里傳音陣。
這是其二。
再比如,借著瘋狂,說出無厘頭的瘋話,讓靈寶根本無以上心,卻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告知背後那個人的消息。這是其三。
這個人……好深的心機!
居然瞞了靈寶千年!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太子臉上。太子不聲不響,臉上露出極度仇恨的微笑,笑著被扇出滿臉血。
哪裡有一點瘋樣?
「裝?」童子小手一把捏住他的下頜,眼中冒火:「繼續裝啊?」
「你真是狗膽包天!!」
「卡拉拉!!」太子身上鎖鏈齊齊震動,將他凌空吊了起來。就算徐陽逸都聽到了骨骼被拉得咔咔響的聲音,然而,太子一聲不吭,只是以陰毒的目光打量童子。
「說話。」童子冷笑著,打了個響指,頓時,一條鎖鏈一扭,將對方整個胳膊都扭成了麻花。太子悶哼了一聲,仿佛感覺不到痛覺那樣,冷笑開口。
他的聲音,和之前完全不同,帶著一種骨子裡的優雅:「說什麼呢?」
「敘說你的愚蠢?從法陣完成到現在,幾百年時間,你都沒有發覺?」
童子呵呵一笑,隨後一口唾沫吐到了對方臉上:「邪魔外道。$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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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浮洲不歸界的賤種們……安敢如此辱本宮。」太子仿佛已經喪失了屈辱感,顫抖著用手擦去嘴角的血:「待我大軍駕臨之時,必滅你們不歸界上下六十億口……等著……」
「啪!!」童子倏然飛到他身邊,反手一個耳光,隨後用白嫩的腳踩上了他的臉,冷笑道:「你們輸過一次,就會輸第二次,沒機會的,雜種。」
「也是本宮時運不濟啊。」男子舔了舔嘴唇,這一瞬間,人還是那個人,甚至一絲靈氣都沒有,卻詭異地讓人感覺,貴不可攀。
那是身體中千百年來的氣質。死都不肯丟掉的東西。
他輕輕提起華服,露出下面的兩根骨頭:「看到了麼?」
「你也知道,本宮不死不滅,每一根骨頭都是至寶。本宮花了整整三百年,將腿骨磨尖。又花了兩百年,讓自己『陷入孤獨的瘋狂,』最後,裝瘋的前四百年,才刻下這個陣法。前後九百年吶……你說,本宮是不是很有耐心?」
「這人吶,一旦有了什麼信念。有了什麼念想,就怎麼都死不去。真真奇怪。」
「你……」童子嘴唇都在發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抓,對方枯骨一樣,面帶笑容地靠了過來。
「你在和誰通話?」
「你猜?」太子微笑道。
「啪!」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童子一腳踢斷。
男子叫都沒叫,淡淡看著變形的手臂:「明知本宮不死不滅,還做這些無用功幹嘛?」
「那邊那個。」他用破爛的華貴衣袖,隨意地揮了揮手,那種頤氣指使不是矯揉造作,而是從骨子裡面渾然天成。
「本宮,想嘗嘗地球的酒,不如,你給本宮帶一瓶來?」
徐陽逸飛到他面前,微微一笑:「敢問名諱?」
男子也笑了:「同為琰浮洲,真武界,十二皇子,本宮排名第七。※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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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界,大晉皇族,七皇子司馬拓。記住我的名字,下等人。」
話音未落,徐陽逸反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司馬拓偏過臉,沉默,隨後,肩膀抽動著笑了起來:「真是粗魯啊……」
「啪!」話音未落,徐陽逸又是一耳光扇了過來。
「打的就是你。」他平靜開口:「本座,終於明白那扇門上寫的是什麼了……」
「一千四百年前,大千世界之戰,不歸界,地球,面對跨越千萬光年的真武界來襲,對麼?」
看到童子滿臉驚詫,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童子震撼地站了起來:「你是華夏人,孔家沒有執行好自己的職務?這是被孔家,孟家,荀家諸子百家全部封印的禁忌,你,你到底是誰!」
徐陽逸還沒回答,童子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看向地面:「對了……對了!你是這一代的守燈人……你的長輩告訴你的?一定是這樣……」
徐陽逸閉上雙眼,無聲感慨。
猜對了……
真的有……
以往的一切一切,在這裡,連成了一條線!
近兩千年前,有一個堪比地球的龐然大物,名為「真武界,」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地球的界錨和星位,攜數百萬修士,或許帶領整個位面,跨越千萬光年,想吞併這個同等的大千世界。
但是,他們沒想到,或者是情報有誤,最後發現不歸界,也就是地球,絕對不是想像中沒落的大千世界,而且擁有極強的實力。真武界又不願退卻,於是,發動了震懾兩大大千世界,下屬幾千小千世界的界位戰爭。
最終,真武界敗退,地球慘勝,但是代價,卻是修行的界錨全部破碎,化作碎片墜落地球。
從那時候開始,界錨無時無刻不在修補自己,因為參加過的人都知道,地球的位置暴露,敗走的真武界絕不會甘心,不管多久……或者幾百年,或者千年,等下兩批,三批修士成長起來後,必定會發動第二次界位戰爭。
「這就是小青說過的『兩百年後地球將大變』的原因?」他眼中閃過一抹晦澀:「也就是說……最後的期限,就在兩三百年後?」
「他們已經知道了什麼?還是猜測了什麼?」
「不……現在地球,最高金丹,還能抵禦這樣的敵人?」
思維打開,他越想越多:「或許,小青,南華蝶母這些人,並不是封印的危害……也許……他們,是地球最後一道護身符……」
如芒在背。
猜測到真相的他,心中五味雜陳。
不緊張?
確實不太緊張,這種事關全局的戰鬥,不,戰爭,不到金丹,恐怕自身難保。這就像大潮之下的水滴,就算海洋要被蒸發,危機感也不太濃烈。
但是,卻始終有一種無比急迫的感覺,縈繞心底。
兩三百年後……恐怕失敗過一次的真武界,將再次蒞臨地球上空,那時候……地球用什麼去抵擋?
異族之戰,成王敗寇,他簡直不敢想像,地球一敗,作為地球人的他們,將如何自處?
何去何從?
「所以……才有刻在門上的百年之戰麼。」他心中再沒有一絲和童子的爭執之意,複雜地說:「我之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說『質子,』在華夏中,古代派往敵方或他國去的人質。多為王子或世子等出身貴族的人。才有資格叫質子,而你,是狗屁大晉皇族的七皇子,倒是有這個資格。」
「注意你的口氣,下等人。」司馬拓嗤笑著看著他:「當真武界蒞臨地球上空之日,就是爾等隕命之時。」
「區區地球,垃圾狗屎一般的東西,也敢妄稱大千世界?呵呵呵……可笑,井底之蛙,焉知江河之大。」
徐陽逸淡淡地看著他,許久才到:「你知道麼?」
「哦?」
「你很欠打。」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道了他的臉上,徐陽逸搓了搓手:「素未謀面,不,初次見面,就讓本座這麼想揍的人,真的很少。」
「而且,本座絕不會因為你是個殘廢,就心有愧疚。」
「非我族群,其心必異,犯我族類,雖遠必誅。」他聳了聳肩:「都是藉口,不過,就是想揍你。」
接下來,「啪啪啪」的拳擊聲,掌擊聲,幾乎不絕於耳,足足十幾分鐘,徐陽逸才停住了手,擴了擴胸,忽然對旁邊冷笑的童子道:「我算不算虐俘?」
「什麼叫虐俘?」童子先是一愣,隨後笑的無比陰森:「我字典里沒有這個詞。」
「你是沒有見過當年那一戰……」他深吸了一口氣,身體都有些顫抖:「你想不到……絕對想不到……傳說中可以航行星河的母艦,是存在的……小說里舖天蓋地,黑雲壓城一樣的修士,也是存在的……我還記得,姜太公當年和位立真武界頂點的界尊一戰,整個西域都被掀翻了……」
「你想不到的……想不到的……一掌,底格里斯河,幼發拉底河,幾乎掀起海嘯……地面都為之裂開,天空中無數劍雨落下……還有軒轅劍主……手持軒轅劍,和真武界的界靈死戰,數百劍侍全部戰死,最後斬真武界靈於劍下,隨後……他老人家坐化當場……」
「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故人的氣息,是一位女子……我想不起她的名字了……但是,她當日應該是在妲己娘娘的軒轅三妖中鋒裡面……當年她應該還很弱,隨後……那隻中鋒全軍覆沒,他們守衛的是鶴鳴山……鶴鳴山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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