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新陰流,是日本著名的劍術,但是,其中還有一道支脈,是屬於陰陽師。☆筆神閣www.daoyouge.com☆柳生陰陽師蔓延百餘年不絕。但是,在這一代,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具天賦,堪比安倍晴明的家主——柳生旦馬閣下……」
她聲音中,即便在徐陽逸的高壓下也帶著一抹炙熱,但是身體完全不敢抬起來,顫聲道:「對於天朝上國,日本修行界日漸式微,但是……在三年前……柳生家接到了一份特別的委託……」
她頓了頓,誠惶誠恐地看了徐陽逸一眼,不敢再說下去。但是剛接觸到對方冰冷的目光,那種刻在骨子裡的等階意識,立刻讓她反射性地說道:「晚輩……晚輩並不知道是誰……但是……」
她死死咬著嘴唇:「應該……是一位金丹真人……並且……給了主人一件信物,說,說……」
「說下去。」
「是……主人說,能用它打開一扇門……」
再沒有話。徐陽逸沉吟了很久:「有什麼遺言嗎?」
「前輩……」蘭子顫聲道:「晚輩冒犯前輩……還,還請前輩饒命……」
徐陽逸微笑著,手放上了她頭頂:「本座一直認為,做人是需要承受代價的。」
「從來沒有一直得到好處,而不付出的道理,你認為呢?」
「前輩!!!」蘭子尖叫道:「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狗膽包天!還,還請饒我一……」
話音未落,嗤笑聲響,隨著徐陽逸手輕輕一揮,蘭子所有的話都停頓在了喉嚨里,化為片片飛灰消失。
「進入修行界的時候,你就應該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他不為所動地看著面前飄飛的黑色灰燼:「惹怒自己惹不起的人,生死就已經不在你手中了。」
「哥哥,當心。」就在此刻,腦海中忽然響起一直隱藏著的趙子七的聲音。☆筆神閣www.daoyouge.com☆
耶路撒冷,天空八大大公坐鎮,就算趙子七是靈體,也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
徐陽逸毫不猶豫地閃開漫天飄飛的黑色灰燼,目光一閃,終於,在黑色灰燼中,聞到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幽香。
這一縷幽香,揮之不散,看似無形,卻異常凝實,飄飄悠悠地鑽入了他的體內。
「這是……追蹤的香味?」
與此同時,酒店中,柳生旦馬倏然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遠處。
他衣袋裡,飄飄悠悠飛出一張人形摺紙,隨後憑空燒成灰燼。
「死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某一個地方:「怎麼會……」
「我的蘭子怎麼會死去?!」
屋子裡,還有好幾名德國特種兵,但是,他們此刻完全沒有一國兵王的魄力,反而如同僕人一樣,戰戰兢兢地站在他周圍。
柳生旦馬愕然看著天空,足足一分鐘,隨後,瘋了一樣,猛然一掃,面前桌子上的咖啡,報紙,「嘩啦啦」全部倒在了地上。
「八嘎……八嘎!!」他狠狠握著拳頭:「蘭子練氣大圓滿,就算不能使用靈氣,也是頂尖的伊賀流忍者,誰能殺了她!」
「一定不是修士,如果是修士……現在耶路撒冷的真人們必定馬上出動。那麼……是被人發現?遇到了狙擊手?」
「蘭子……我的蘭子啊!」他瘋了一樣,雙手在玻璃鋼的桌面上畫著,發出刺耳的「茲啦」聲:「我會為你報仇的……一定!一定會!!」
「你們!」數秒後,他睜著血紅的眼睛,轉過頭來,看死人一樣看著那群德國特種兵:「給本座找一個人……」
他強壓心頭瘋狂的殺意,招了招手,一隻燕雀飄然從窗戶飛入,他從牙縫中說道:「跟著它……它會順著柳生家的迷迭香,找到殺死蘭子的兇手!」
「無論是誰,把他碎屍萬段!!否則……」他充滿殺意的目光看了看所有人:「你們,就不用回來了。&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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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領頭的特種兵沉吟了一下:「先生,但是……這是耶路撒……」
話音未落,柳生旦馬的面容已經鬼魅一般出現在他面前,周圍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後立刻圍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本座是誰?」柳生旦馬用一根手指,居高臨下地點著領隊的額頭,細白的牙齒輕輕摩挲:「給本座記住,本座就是你們的天。你們的主。」
「只要本座想,你們……選擇死的資格都沒有!」
「你還敢拒絕本座?」
「刷!」還沒有說完,領隊忽然捂著自己的脖子,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抓中,竟然憑空懸浮了起來。
「咔擦!」一位特種兵習慣性地拿起槍,柳生旦馬一個刀子一樣的眼神射過去:「恩?」
十秒過去,領隊已經雙眼鼓出,嘴角狂噴白沫,這才「咚」的一聲被扔到了地下。
「我再說一次……」柳生旦馬深深吸了一口氣:「找到他,並且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他。否則……等本座離開,你們妻兒,父母,親屬朋友沒有一個活得下來!」
他輕蔑地掃了眾人一眼:「兵王?呵呵……別拒絕你們的天。在耶路撒冷,在你們面前,只有本座才有資格主宰你們的生死。」
「滾!!」
所有人對視了一眼,立刻扶著領隊出去了。柳生旦馬在屋裡焦躁地踱著步,許久,才咬了咬牙:「我的蘭子……你不會在死前泄露什麼吧?」
「臨死前都為本座留下了你的信息……你的忠誠,我收到了,你不會說的,對不對?」他手虛空中撫摸著:「放心,那個殺掉你的人,本座已經派人去了。就算他們殺不死,也還有我,除開伊斯蘭教的修士,在這裡,本座才是最強的。」
他收回手,坐了下來。但是,心中根本無法安靜。
不行……
他閉上眼,感受著那抹迷迭香,但是,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了,竟然一動未動!
「刷!」一個半小時以後,他猛地站了起來,臉色無比冰寒。
不對……不對!
其中有鬼!
這股香味的目標,整整一個半小時沒有動一下!
蘭子……蘭子啊……是不是你最後對對方說了什麼?要不就是對方根本沒中?
一想到這裡,他根本坐不住。
「這是本座結交那位真人的機緣,決不能錯過!」他目光閃爍,隨後毫不猶豫地拿起床頭的白袍:「不行,必須馬上行動!再也不能耽擱了!蘭子已死,假設對方知道了什麼,本座要做的,不是給蘭子報仇,而是按照那位大人的意思,打開那扇門,拿到那個東西!」
就算對方是凡人,那也是變數。而在這裡,無論是他,還是被以為是凡人的徐陽逸,都非常明白。變數,等於危機。
白袍批身,他急切沖了出去。「沙沙沙……」隨著他的行走,路上,狗,鳥,甚至花草,不少都化為了同樣的摺紙,飛入他的衣袋。一隻波斯貓,好似有靈性一樣,帶領著他快步向前。
「我們不能再聽那個怪物的指揮了!」就在同時,德國幾位特種兵,咬牙切齒地聚集在角落:「那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真正的魔鬼!我簡直不敢想像,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刀槍不入!而且還能飛行的怪物!」
「閉嘴。」領隊很想訓斥一聲,但是他做不到:「安迪已經死了,你們還想做下一個?雖然他是魔鬼……但是,世界上可能就只有他一個這麼可怕的人!你們也要送死嗎!」
「巴索羅,你跟著那隻鳥。」
「你們呢?」巴索羅是一位一米七五左右的黑人男子,沉聲道。
「我……去領事館。」領隊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跡,滿腔殺意地說:「安迪不能白死,這個惡魔,一定要把他留下來!他……根本不能放到人間!」
「既然這裡沒有能制裁他的人,我們就找國家!我就不信,國家都治不了他!」
「分頭行動!」
一共八人,全部分開。巴索羅深呼吸好幾口,他想退縮。並不是特種兵就不怕死,見慣了生死,才知道死的可怕。但是,他更清楚,隊伍中唯一一個亞洲隊友安迪,因為不贊同那位柳生的發言,被當場格殺。
柳生沒有動手,只是帶著那種毒蛇一樣的目光看著安迪,不到一秒,安迪的脖子就詭異地一百八十度翻轉。明知道他是殺雞儆猴,但是,只要是普通人,卻無法不震撼。
「**……」巴索羅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沒錯,不能白死,咱們幾年槍林彈雨地過來,決不能毫無緣故地死在這種怪物手裡!」
「我就不信,有這種怪物,他還不當世界總統!一定……一定有什麼東西,就像我們特種兵的『條例』在死死壓制著他!」
下意識地摸了摸肋下,他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鳥,就在前方飛翔,他不動聲色的貼了上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來到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
這裡,是一個修道院的殘骸。甚至能看到門口聖父聖子殘缺的雕像,占地大約二三十米,位於山腳之下。
鳥,就在這裡停住了。
它環繞著一處空地飛行,但是,那就是一塊空地,絲毫都看不到任何突兀。
「這……」巴索羅愕然地看著空地,位於這棟建築的拐角處,一個人都沒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走在這裡,始終有一股致命的危機感!
就像……那裡潛藏著一隻無形的猛獸,隨時準備衝出來那樣!
「誰!」他毫不猶豫摸出了槍,心臟劇烈跳動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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