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扇金色的大門,緩緩打開,一片悅耳的聖唱響起,無數靈氣羽毛從空中飄然落下。☆筆神閣www.daoyouge.com☆隨後,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光門之中。
「好久不見。」聖彼得淡淡道:「住手,白薩木。」
「你在命令本王?」白薩木同樣平淡:「你確定?」
「本王只是在和你交涉。放過他,需要什麼條件。」
白薩木微微一笑:「大公尚且不可辱,一個區區侯爵,居然敢戲耍本王。」
「沒有條件,他,必須死。」
「白薩木……」聖彼得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人對本王有大用,我不想和伊斯蘭教開戰。」
白薩木嗤笑一聲:「所以,你竟敢派人在聖城中放火?你是當本王死了不是?」
「白薩木……」聖彼得輕聲道:「如果,你殺了他,恐怕會引發戰爭。」
白薩木的聲音終於停頓了一下。
「什麼戰爭?」
「歐美修行界對中東的戰爭,提拉宋家族也會參與。」聖彼得寒著臉踏前一步:「你敢動他,天主教和伊斯蘭教,將會掀起腥風血雨。好好考慮一下吧,白薩木,宗派修士修的是信仰之力。一場聖戰會死多少人,咱們比誰都清楚。」
沉默。
許久,白薩木微微一笑:「本王可以答應你。」
不等聖彼得鬆一口氣,下一秒,他差點驚呼出聲。
「如果他能在這一招之下活下來的話。」
話音未落,金色屏障轟然暴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沙沙沙!」衝擊波一樣的沙塵暴,朝著四面八方噴射,一萬五千米……親王級別的威能界限,被白薩木全部激發!他下方,竟然出現了一個一萬五千米的淺淺凹痕!
「刷……」夜風送歸鳥,聖彼得胸口急劇起伏,他想救徐陽逸?不,他絕對不想,更不想因此和一位親王交惡,雖然本身已經交惡幾百年。但是,徐陽逸身上帶著巴別之塔的秘密,這,讓他不能不從梵蒂岡跨越千萬里趕來。$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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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兩人的靈識,剎那間散開,封禁周圍三萬米,一草一木,一花一果,纖毫畢現。
然而……還是沒有。
「好運的小老鼠。」白薩木淡然開口:「親王開口,絕無戲言。饒你一命,滾。」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滾雷,層層疊疊響徹幾萬米,甚至空中黑雲都被吹開。
「再敢進入耶路撒冷,殺。」
誰都不知道,就在距離白薩木的威能邊界二十米之外,趙子七的結界牢牢籠罩徐陽逸全身,屏蔽他所有呼吸,甚至心跳都停止,徐陽逸臉色鐵青,宛若死人,死死握著拳頭,保持一絲清明。
僅僅二十米……
只要再多一分,他此刻已經化為飛灰!
同時,他的心中,湧起無限渴望。
實力,實力!以及實力!
金丹,他已經指日可待,但是……這還不夠!
真正看到了元嬰威能,仿佛天拉開了一道邊,他野心急速膨脹。
「我還很年輕。」他閉上眼,身子都在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期待:「修行不過百年,摸到金丹門檻,比其他修士快了三倍以上,元嬰……並非不可能!」
半空中,兩道神靈一般的意識,監視八分鐘之後,終於收回。
聖彼得舒了一口氣,白薩木眉頭微皺,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不在了?
真的不在了?
這短短几分鐘,他能跑到哪裡去?
是自己判斷錯了?
然而,無論他靈識怎麼搜尋,都無法看到,趙子七的結界並非封印靈氣,而是把人的靈氣轉入另一個世界,他沒有通幽瞳,無法看清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你滿意了?」聖彼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天空中,金色的大門隨之關上。
白薩木沒有走,下方的趙子七已經滿頭冷汗,他還有一點沒有對徐陽逸說,那就是……他的結界不能多待!通幽瞳天生異體,待多久都沒事,但是其他人,根本不能接觸那個世界。筆神閣www.daoyouge.com他的極限就是十分鐘,即便金丹,元嬰都是如此!
而現在……已經是九分四十秒了!
他能感覺到,徐陽逸的生命意識在逐漸模糊,然而,他根本不敢開口,現在一旦開口,就是前功盡棄。
沉默,三分鐘……四分鐘……五分鐘後,白薩木終於站起了身子,化為點點金色的沙爍,隨風飄散。
趙子七立刻想解開結界,但是,腦海中馬上傳來一個掙扎的聲音:「不……行……」
趙子七眼睛都紅了,往日那麼倔強,那麼強大的哥哥,現在他都能聽出生命的虛弱。
「他……還……沒走……」
趙子七愣了愣,隨後立刻明白了,對方怎麼會甘心就這麼離開?堂堂親王被侯爵逃掉,無論說不說出去,就算自己都過不去心上這道坎。
「哥哥……」趙子七咬了咬牙:「但是,但是我的結界,是將你送入另一個世界啊……那個地方,根本不能久待!我,我曾經感到過,那裡面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靈氣,不,不是境界的問題,而是……而是規則一樣……」
徐陽逸死死咬著牙,搖了搖頭。
現在,無論如何不能出來!
「哥哥,你,你還能撐多久?」趙子七看著對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咬牙問道。
徐陽逸嘴唇微微發抖,用盡全力眨了眨眼睛。
不是還能撐多久的問題……
趙子七不知道,現在,徐陽逸幾乎已經完全聽不到他的話了。他的世界,已經變為了模糊搖動的黑白雙色,甚至……有無數的身影在其中晃蕩。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難道這就是人死之前的走馬燈影像?身體完全感覺不到痛楚,只有一種本能,想越過這片黑色的屏障,走向那一邊的世界。
就在這種焦灼的心情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微微的嘆息。
「哎……」
隨後,四面八方,啪的一聲輕響,方圓萬米,好似有什麼東西被打碎。
那是禁制。
白薩木果然還在!
天空中,一聲輕輕地冷哼,趙子七咬牙顫抖著,一絲靈氣不敢泄出,足足三分鐘後,他咬緊牙關,立刻撤銷了禁制。
「呵……」徐陽逸猛然睜開了眼睛,全身冷汗,拼命呼吸著,仿佛魚重新回到了水中。
眼前一陣模糊,他嘶啞開口:「安全了?」
「安全了!我們應該安全了!」趙子七都快哭出來了:「哥哥,你怎麼樣!怪我!都怪我!我沒說清楚,我這個結界,確實可以把人送到另一邊,但是,但是那一邊不能多待……我,我從來不敢去那邊仔細看……我能感到,那邊有一個怪物……」
徐陽逸咬著嘴唇搖了搖頭,身體一陣陣的發冷,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剛剛從另一個世界回歸,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卻終於舒展開,平躺流沙之下。
太驚險了……
只有二十米,他們就死無全屍,而這一次,終於從這個怪物手中逃了出來!
「哥哥,我們上去吧!你的傷很重。」
「不……」徐陽逸嗓子仿佛火燒一般,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等……」
趙子七點了點頭,自己太急了,現在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足足八個小時過去,莽莽黃沙之中,「撲」的一聲,徐陽逸終於拖著疲累無比的身體,從沙子底下鑽了出來。
「咳……咳咳……」剛爬出沙漠,他立刻咳嗽起來,黑色的血液隨著他的咳嗽聲在沙漠上灑下星星點點的血花,四肢百骸無一處不刺痛。但是,他根本沒有管這些,而是撲一聲仰臥在沙地上,隨後,看著星空,竟然笑了起來。
趙子七先是不明白,想了想,竟然也笑了起來。
兩人的笑聲很小,隨後慢慢變大,最後,又變成一抹劫後餘生的微笑,掛在嘴邊,久久不逝去。
「總有一天,我們會變得很強……」徐陽逸目光帶著無比的堅定,看著星空,肯定地,卻又淡淡地補充道:「非常強。」
「強到……元嬰都無法主宰我們。」
趙子七目光明亮,用力點了點頭。
這一次,對他們觸動太大了。
一身親王級法寶,周密的部署,還有各種巧合,到最後,遇到真正的元嬰,一切都是虛妄。
只有自身強,才是真正的強。外物,永遠不可靠。
「當初啊……」徐陽逸仿佛在講故事,笑著說:「如果南州,我能更強……比現在還強,絕對沒人敢把我們瞞在鼓裡……」
他伸了伸腰肢,想站起來,卻感覺渾身劇痛,咬了咬牙,才坐了起來,感慨萬千地說:「來到這個世界,進入這個世界,了解這個世界……我要改變這個世界。」
「你一定能做到。」趙子七抿嘴道:「五六十年的半步金丹,我在想華夏如果知道,會不會扇自己的臉,哈哈。」
徐陽逸微微笑了笑,他還是感覺非常疲乏,最重要的是,眼前那個黑白世界,並未完全消退,只是變淡了許多。模模糊糊能看到現實的影子。
後遺症麼……
他沒有管這個,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趙子七內疚,剛才,那是他們的最後一手,對方完全沒錯。
他一抹儲物戒,一張仿佛割開的披薩一樣的石質圓盤,滑落到手中。他深吸了一口氣,火熱地撫摸著這塊石盤。
馬丘比丘的太陽盤。
千年前的兩界大戰,守燈人,自己的身世……桀派的死亡……羽蛇神……小青的身世……地球所有修士的前線……
劍尊……姜子牙……軒轅三妖……軒轅劍主……大晉王朝……殲星母艦……
一切的一切,都在這塊太陽盤之上。
虛與實之間的巴別之塔,君士坦丁獻土,車奉朝……所有的所有……全部謎底,都在這座塔之中……
那是千年前聖戰的痕跡。
是地球所有修士共同抵禦天外之敵的偉大聖痕。是地球不可告人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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