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張嘴繼續吃著西紅柿。
後來張嬸又熬了點粥,她喝了一碗,回房間洗了個澡,然後直接鑽進被子裡睡覺了。
再醒來,天依然是黑的。
她穿著睡衣,走出房間,走到言如生的房間門口,她伸手敲了敲門。
屋裡沒有人回應,她以為沒人,便寧開鎖,推門走了進去。
屋裡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伸手不見五指,栩栩打開燈,屋裡亮堂起來。
她目光看向屋裡,驚訝的愣了一下。
大床上,男人高大的身子一看就是捲縮在被子裡,看不見他的腦袋,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以點點頭髮。
栩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邁開了步子,走了進去。
走到衣櫥前,她輕輕的拉開衣櫥的門,將裡面自己的衣服全都拿了出來。
然後她又輕輕的把柜子門給拉上了。
身後忽然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栩栩。」
栩栩趕緊抬腳朝門外走,男人忽然下床飛快的撲過來,從身後一把將她的腰抱住,「栩栩別走。」
言如生將臉埋進栩栩的頸窩,滾燙的溫度,讓栩栩一怔。
她用胳膊肘使勁的推他,「言如生,你放手。」
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睡了,她不想把誰驚醒。
言如生像個孩子一樣,緊緊的抱著栩栩的腰,跟她耍無賴,「不要走,栩栩,我錯了,栩栩。」
哪怕隔著兩層衣服,栩栩都能感覺到言如生身上那不是人體正常的溫度。
她使勁的掙扎了一下,無果。
她轉頭,下巴蹭著他堅硬的頭髮,她垂下眸子,有些懊惱,「言如生,你不要這樣耍無賴,我們都是成年人。」
「栩栩,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不管栩栩說什麼,什麼態度,言如生都不在乎,雙手牢牢的纏著她,不肯放。
放下了所有的驕傲,自尊,以及他以前在乎的一切。
栩栩仍然垂眸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我們離婚吧。」
冷冰冰的聲音,一字一字都像是冰塊一樣,砸在言如生的心上,他惶恐起來,手臂又收緊,「不要,栩栩。」
「言如生,我以為至少我的性格你還是了解的。」栩栩冷冷的說道,「明天一早,我們去辦手續。」
說完她丟掉手裡的衣服,用盡全力將言如生的手掰開,大步離開了房間。
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衣服,言如生怔怔的蹲下,伸手一件一件的撿起來。
言如生,我以為至少我的性格你還是了解的……
如若不是了解,他又怎麼會如此的惶恐害怕。
她的固執與倔強,她對自己能狠到什麼程度,她的意志堅強到什麼程度,他都一一見識過的。
她剪下長發那一刻,那樣的決心,就已經是百分之百,幾乎是無法挽回的局面了。
但是,他卻再也放不了手。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輩子。
因為站在他身邊的,就只能是栩栩,有栩栩,才有如生。
言如生將栩栩的衣服撿起來,又一件一件的掛進了衣櫃裡,和他的衣服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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