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馬風痕見沈浪這德性,差點沒被氣出病來。
就算是在珈藍學院,也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啊……
這毛頭小子竟然這麼囂張!
她忍住動手的衝動,冷哼了一聲把沈浪帶上了三樓的雅間。
房間裡面一個老者正坐在那喝茶,他一身樸素衣衫,頭髮已經花白,可外表看去卻是有著不輸於年輕人的硬朗,有著一些皺紋的臉龐上,雖然帶著些許笑意,但那對眼睛卻是隱隱泛著凌厲和威嚴。
「小子沈浪,見過衍老。」沈浪不卑不吭的施了一禮說道。
司馬衍展露笑臉招了招手道:「來來來,過來坐,本來昨天就想去看看你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輕輕點了點頭,沈浪也不客氣,直接在司馬衍對面坐了下來。
這讓得站在後面的司馬風痕秀眉微蹙,忍不住又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不知禮數的小子,在我爹面前都敢這麼囂張,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了?」
司馬衍給沈浪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酒樂呵呵的說道:「剛剛你在下面那一手可真是厲害啊,氣勢驚人,震懾全場!連我這老頭子看了都是不得不佩服……不過,你不但廢了那姓唐的小子,還將來這裡的所有家族子弟給得罪了個遍,這可不大好。所謂『過剛易折,善柔不敗』,年輕人,還是要收斂一點為好啊。」
沈浪微微一笑道:「衍老此言差矣,得罪這種事情可不好說的,在我看來,是他們得罪我在先,我只是給他們點厲害瞧瞧,以免以後繼續找我麻煩而已。」
「但是你這麼做,可未必能杜絕後患啊。你將這些人得罪了,在這天鳳城中可不大好混了,天鳳城雖然不算的大,幾大家族,城主府的人全在裡面,各種勢力關係錯綜複雜,而這些勢力當中也是有不少厲害人物的,若是找上你,恐怕麻煩會源源不斷……你的做法,太武斷了。」
「逢剛柔化,逢柔剛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個勢力或者其中的高手,我還沒放在眼裡。我這人做事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在強大的實力面前,所謂的後台所謂的背景或者規則,全都是虛的。」沈浪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司馬衍沉默了,盯著手中的酒水半天沒有說話。
他是知道沈浪的修為是力武境九重天的,在他看來,沈浪就算得到過什麼奇遇,修煉過什麼厲害的雷系功法,但是也不可能去跟之前二樓那些各個家族精英子弟抗衡的。
更不用說這些人背後的家族勢力了。
之前能震懾到那些人,無非就是出手狠辣,然後抓住了那些人內部並不團結的破綻,最後又露了一首厲害劍法而已。
要真正打起來,幾十個氣武境修為的人一起撲上去,沈浪恐怕根本是沒有機會對付得了幾個人的。
至於這些人後面的勢力,這幾乎把天鳳城的勢力都囊括進去了,每一個家族裡面可都是高手極多的。
招惹這麼多人和家族,這實在是大大的不妥啊。
這沈浪實在是太瘋狂了一點……
過剛易折,太過鋒芒畢露,並非完全是好事,寶劍藏匣,劍氣暗蘊,方才是正道之途啊!
司馬衍想著他這種年紀能打敗沈劍鋒,也算是號人物了。
而且剛才在下面那一幕,更是證明此子不凡。
至少在塔雲學院或者天鳳城裡面是絕對能當得上「天才」二字了。
所以他愛才心切,想著拉他上來開導開導,指點指點。
沒想到他像個皮球似的,一下子就反彈了起來,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
還是年紀太小,年輕氣盛啊。
說什麼對這些家族勢力的高手不放在眼裡,你以為你是誰啊?
就算你能打敗氣武境三重天的武者,那氣武境四重天呢?五重天甚至六七重天呢?
你能打敗一個,那兩個三個十個八個呢?
這世界確實是強者為尊,但是你強在哪裡了?
你再強也不過是個力武境九重天而已啊,在對武道的理解或許是比同階武者強很多,但是力量可是未必比別人強多少的……你那點實力或許你認為很是強大了,但是放在這些家族看來,能算得了什麼?
涉世未深,年少輕狂,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不但司馬衍心中嘀咕……
連站在門邊的司馬風痕眼中不滿之意也是更甚了,她張口就道:「爹,你跟這種人說這些有何用?這小子自以為是,目空一切,無法無天,不知好歹……」
她還想說下去,卻被司馬衍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這位大姐……會的成語真多。」沈浪笑道。
「混帳,你說誰是大姐!」司馬風痕大怒。
沈浪抹了一把汗道:「好吧,我錯了,我只是習慣性的認為『小姐』這個詞語有點……忘記了,抱歉抱歉。」
司馬風痕再想說話,卻又看到了他老子的目光,只好恨恨的扭過了頭去。
司馬衍苦笑了一聲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了,你放心吧,這些家族的事情我會抽點時間幫你說道說道,我這老頭子的面子還是有一點點用的。不過沈浪啊,我可不是來教訓你的,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不管怎麼說,老頭我總算是過來人,比你多活了幾十年,對於這些彎彎道道的東西總算是知道得多上一點的。」
聽到這話,沈浪愣住了。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先前說的話太衝動激進了一點,不管怎麼說,不應該在這樣的老人面前說這種話的。
撇去對方煉藥院院長這種身份,人家至少是自己的長輩。
而且聽最後這句話,他竟然還為了自己想去找一下那些家族,要把這事給完全擺平下來……
說起來,沈浪甚至還是第一次見他的面,兩人也談不上多好的關係,對方竟然如此對他,而且是並不知道他其他任何事情的情況下……
以對方這種身份,在這天鳳城中,就算是城主見了也要恭敬施禮的。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煉器師和煉藥師地位超然,是任何一個勢力都要大力拉攏的,而這一位,可是煉藥學院的院長!
但是剛剛他卻被自己誤會,然後一通搶白……
沈浪眼中露出一絲歉意,緩緩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彎腰施禮道:「小子先前話語多有得罪,誤會了衍老的好意,實在該打,希望衍老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後邊目光不善的司馬風痕愣住了,她可沒有想到這怎麼看都不順眼的小子竟然一下子就轉變了態度,就跟變臉似的。
司馬衍樂呵呵的一笑,剛要說話,雅間的門被人猛的推開了。
「衍老頭,你還真有閒情逸緻,竟然跑這來喝酒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學院等著,明天我要帶一個人去見你麼?你說話還算不算話?」來人正是沈浪見過一面的煉器院院長墨留聲。
墨留聲氣沖沖的一屁股坐下,自己拿起個杯子倒上酒就一飲而盡。
他卻是沒有在意正彎腰給司馬衍施禮賠禮道歉的沈浪,因為這種場面實在太多了,想要見司馬衍的各種勢力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不足為奇。
「滾蛋,你個老東西還拿這種事情來擠兌我?我不是跟你說了風痕今天回來了,我要先來接她回去麼?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司馬衍啐道。
「墨叔好。」司馬風痕趕緊上前行禮。
「哎呀,看我這急得,風痕站在這裡都沒注意,抱歉抱歉,風痕啊,回頭墨叔送你一件厲害靈器作為補償啊……」墨留聲樂呵呵說道。
站在司馬風痕一側的沈浪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苦笑了起來,他好不容易有一次這么正式的跟人道歉,全被這老頭給攪和了,現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司馬衍非常古怪的看了眼有點失態的墨留聲說道:「墨老頭,你之前不是說明天要帶一個人去見我麼,就是你說的那個貴人?那你現在跑天鳳城來做什麼?看你急匆匆的模樣,可不常見啊,什麼事情把你急成這樣了?」
「廢話,我當然急啊,我怎麼能不急?今天晚上我專程去找那一位,誰知道他竟然不在學院了,大晚上的跑出了學院!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妖屍的傳聞傳得有點嚇人,附近各大勢力完全是草木皆兵啊!問了人之後,我是一路追了過來,都沒見他人影,可把我急壞了,嘿!」墨留聲有點氣急敗壞的說道。
司馬衍更加奇怪了,當初墨留聲跟他說遇到貴人了,對方是煉器大師,說要帶他來見見自己。
能讓墨留聲這種老傢伙如此激動的人,那真是非同小可啊。
但是這樣的煉器大師怎麼會怕區區妖屍?這老頭怎麼會擔心成這樣子?
「我說墨老頭……」司馬衍剛要問一聲,房門哐當一聲,被人踹開了。
沒錯,不是推,而是踹。
許青凶神惡煞般闖了進來,身後帶著七八個氣勢強盛的高手。
「沈浪,這次看你往哪跑!老子要讓你生不如死!讓你嘗嘗泡在糞坑裡的滋味!」許青的一張臉都扭曲了,看著沈浪的眼中全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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