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野終於決定下來,用灌靈星座和癌細胞交流,而且這件事被排在了所有事情的最前面。
交流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打敗癌細胞,把它徹底剷除掉!
這件事完全沒得商量!
步野將雙手按在了窗台上,微微撐住身體,立刻開始在體內構建灌靈星座。
成功的一刻,他整個人氣質都為之一變,更具親和力,也更加有靈性,可以說和原來的他非常不像。
不過現在哪是管像不像的時候,凝了凝神,步野便第一次正式將灌靈星座的特異能量向體內的癌細胞灌去。
一直以來,癌細胞都處於懵懂狀態,好像什麼也不懂,只有在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才會突然爆發本能,展現出強大的潛力和破壞力。而灌靈星座的作用是讓癌細胞漸漸具有靈智,步野這樣做無異於玩火,有了靈智的癌細胞很可能更加難對付。
然而步野還是這麼做了,一點也不像是任性而為的樣子。
「醒吧,醒吧,咱們好好聊聊,你如果要戰,咱們就戰個痛快……」
步野在心裡這樣說著,並希望癌細胞能聽懂。
可惜灌靈星座也沒有那麼神,一下就能讓什麼也不懂的癌細胞變得什麼都聽得懂,那需要一個過程。
如此堅持了一個小時,步野意識到至少還得個把月功夫才能和癌細胞交流,便乾脆散了星座,又看向了夜空。
不過此時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就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心事。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態確實發生了一定的改變。不斷變強的身體讓他越來越能和癌細胞周旋,再加上癌細胞或示警或直接提升他的實力,讓他不止一次躲過了死亡威脅,於是在內心深處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地方,早有得過且過的念頭滋生出來……
能多活一天都是賺的。珍惜時光都來不及,又何必去和癌細胞拼個你死我活?
幸而他已經在病床上養成了沒事就拷問自己的內心的習慣,及時發現了這個念頭。
他一度很慶幸,甚至很自傲自己變成了一個心中全無半點妥協念頭的人,這種妥協不止是向病痛,更是向所有事情,不然的話他不會做出那麼多在常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而現在。竟然要變回去了嗎?
不,他甚至都不會向「要變回去了」這個念頭妥協。
腦海中,他輕蔑一笑,所有的妥協念頭便都煙消雲散,也再一次站在了癌細胞的正對面。
他不僅不妥協,而且無畏。他要拿出他的態度來,這也是他決定為癌細胞灌靈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既然註定是對手,我不在意你是不是變強之後再來,哪怕你強到頂天,結果還是不會變,我會打敗你!
對別人來說這顯然是一個很熱血的決定,但在步野那裡。也不過換來他的一聲嗤笑。
站在窗邊,他的心很快就靜了下來,於是又關了窗子,復又躺回床上睡覺。
在紅光世界裡他一直有種緊迫感,哪怕是在溫室里睡覺也像是在和人比賽,唯有在天橋星座,他才能真正地平靜下來,徹底地休息。
次日一早。步野還沒醒呢,屋門便被敲響,一個脆生生嬌滴滴的聲音傳了來:「起床了!!」
步野皺著眉睜開眼來,而後才想起來外面叫門的是誰,小梳子!
一想到這個鬼精靈的丫頭步野臉上便浮起笑意,正要說話,耳中卻聽到小梳子忽地又在門外先小聲喊了一聲「大叔」。而後才加大音量,又喊道:「起床了!!」
嗯?!
不是讓這丫頭別再叫自己大叔的嗎?為此還把屏山佩押在了她那!這死丫頭!竟然還玩陰的!
步野直接下了床,輕手輕腳地到了門後,手放在了門把上。卻沒開門。
果然,外面小梳子又小聲嘀咕了一聲「難道不在嗎」,而後又笑吟吟地拉長了腔小聲喊道:「大叔……」
再接下來,小梳子肯定就該加大音量喊「起床了」,但是就在這時,門「呼」地一聲就朝里打開了,門後站著黑著臉的步野……
「啊!」
「呀!!」
門外竟然站著兩個人,全被嚇了一跳,第一聲乃是稍遠一些的沈彩衣發出的,第二聲才是小梳子發出的,這小丫頭甚至被嚇得跳了起來……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喊大叔?」步野忍著笑,板著臉問道。
「沒有啊!我們怎麼沒聽到?」小梳子立刻擺手否認,還又轉身看向了沈彩衣,「你聽到了沒有,小姐?」
沈彩衣哪會看不出來,步野分明是故意的,這時候真箇是不知該如何回答,說聽到了吧,她就是胳膊肘向外拐,更何況剛才她還跟著一起偷笑來著;說沒聽到吧,那又是當著步野的面說謊,她是個品行優秀的美少女好嗎,怎麼可以自毀形象……
反正全是小梳子自己耍寶,沈彩衣終於找到了理由,於是目光就像是能穿牆而一般,自顧自地道:「今天天氣不錯,我先出去走走。」
小梳子不由傻眼,眼看著沈彩衣丟下她下了樓……
「是不是很沒義氣?」步野問道。
「是,太沒義氣了!」小梳子下意識地答道,而後突然反應過來,跳腳道,「不是!今天天氣本來就很好啊!嘻嘻,我也先出去了,你快點洗漱啊,哥哥。」
步野眼看小梳子一溜煙跑了,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小丫頭背後叫大叔當面叫哥哥,叫的還挺溜……
搖了搖頭,步野便回屋打水洗漱。他知道孔庸習慣早起,這時候肯定已經在等他了。
片刻後,步野下了樓,果然孔庸、張維、沈彩衣、小梳子全在等他,步野告了聲罪,便主動攬過了尋個地方吃早飯的任務。這事對他來說真是不要太簡單,輪迴珠的映世境在天橋星座可以發揮全部威力,別說一個小鎮。就是分散開來的十個鎮他也能一看到。
轉眼間步野便通過映世境找到了鎮上的一個特別火的賣早飯的路邊攤,領著眾人穿街過巷,不一會就到了地頭。
五個人圍坐一桌,坐的都是小板凳,只是看著就覺得很有意思。再加上這裡早飯確實相當可口,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愜意。
吃著飯的時候,明明大家有說有笑。步野卻覺得自己的心靈正越來越寧靜。
如果不是有許多非做不可的事,他想要的興許就是這樣的完全寧靜的生活。
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固然其樂無窮,像這樣能完全靜下來也很不錯。
不知不覺中五個人都吃飽了,然後便發現一個問題,好像點多了……
其實是步野先去點了一次,結果由於太好吃。步野、張維、小梳子三個不顧形象的簡直是掃蕩一樣吃了大半,弄的孔庸、沈彩衣完全吃不飽,於是小梳子又去了一趟,點了同樣多回來。
按說小梳子應該已經過了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年紀,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飯量卻是事實。她剛把東西端回來時沈彩衣就說了,還拿著這麼多吃得完嗎,她的回答是「看我的」……
於是最後。除了孔庸外,所有人都在看她的……
小梳子的肚子已經明顯有些鼓了,又看出來其他人是想看她的笑話,終於不再逞強,氣呼呼地道:「人家要帶走路上吃!」
沈彩衣就等小梳子認輸呢,正要說話,不料步野卻是搶了先,只見步野以一種疑惑的語氣認真問道:「吃不完帶走很厲害嗎?為什麼給我一種這樣的感覺?」
「啊!!!!」小梳子簡直要被氣瘋了。拽著自己的滿頭小辮子喊叫起來。
沈彩衣再也忍不住了,「卟」一聲笑了起來,把臉都笑紅了。最後忍不住白了步野一眼,仿佛在說,老大了個人了,蔫壞蔫壞的!
孔庸和張維也都沒忍住笑,一般人哪會和小梳子一般見識。但步野卻偏偏喜歡逗小梳子。
不過很快步野就笑不出來了,只見小梳子一本正經地數了數剩下的包子,天可憐見,她面前總共才剩下兩個。然後道:「我再去買六個去,正好咱們四個人,一人兩個,中午找不到地方吃飯的話就當午飯吃。」
小梳子走後,步野嘀咕道:「這個死丫頭,她到底是故意漏算了一個,還是說我不是人?」
沈彩衣到底向著自家人,連忙出聲為小梳子辯護:「她不會罵人。」
步野明白了沈彩衣的意思,不過還是有些意外地問道:「不會罵人?」
「嗯,我也不會。」沈彩衣有些尷尬地道。
步野這才想起來她們兩人的生活環境,不會罵人倒也很正常。不過,不會罵人的人,對他這樣一個穿越來的現代人來說,終究是有些特別。
其後小梳子果然是沒買步野的那份,打包後五個人再次出發,徑直出了小鎮,一直向南行去。
幾天後便進入了太歌北部人煙稠密處,並完全獲知了拜陰教幾乎被連根拔起的消息。
其他人尚沒把這事和安叔聯繫到一起,甚至包括沈彩衣,但是步野卻覺得那位安叔很可能在其中起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作用。
拜陰教可是太歌的老牌五大巨宗之一,神甲仙壺沈星海真是好大的手筆!
可惜步野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橋首星人,帶給他的震撼感始終不及帶給別人的。
五人繼續南行,一路上步野不停在用灌靈星座為癌細胞增加靈智,並且已經有了明顯的效果。這癌細胞顯然底子極好,其靈智提升速度連步野都感到吃驚。最多再過半個月,步野就可以和它正常對話。
而後五人終於是來到了太歌的中部偏北的地方,由於目的地不同,他們似乎必須得分開了。
安叔早就因為有事提前走了,現在沈彩衣和小梳子的安全就成了問題,真讓她們兩個獨自離開,沒人能放心。
大道交叉處,孺子牛上的孔庸道:「步野,你去送沈姑娘和小梳子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步野只得道:「好吧。」
「孔前輩,不用……」
沈彩衣還想說她可以聯繫本門中人來接她們,不過孔庸已經微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反正路途不遠,還是讓步野把你們送回去我放心一些。」
「孔爺爺,你也可以去我們那玩啊?景色很好的,真的!」小梳子連忙道。
「我就不去了,這一次已經出來太久了。人老了呀,一離家遠行就容易放心不下。呵呵,你現在還不明白……好了,你們去吧,如果有機會,你們倒是可以來青衣峰玩。」孔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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