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自從被調任到鄉里上班後,就有了正式的上下班時間。八點到十八點,也就是早八點到晚六點。
雖然現在提起上班族,都說什麼朝九晚五,但那是發達大城市的工作制。像他們這鄉下小地方,自然談不上能跟上節奏。不止鄉下,他們這邊包括縣城、市里、乃至省城,也大多沒什麼朝九晚五。即便有朝九晚五的大城市,那也只是屬於個別體例。事實上,大部分的工作單位,都是採用的早八點到晚六點的十小時工作制,而且還會經常性加班。
不過林朗被從村里調往鄉里,那是升遷。再加上到鄉里工作後,開的工資也更高。所以雖然上班時間正式規範了起來,不像在村里當會計時那麼隨性自由,幾乎完全就是在家裡辦公,也不用每天報到點卯什麼的,他卻也是對此欣然前往。更別說現在在鄉里上班,鄉政府大院還管一日三餐,每天食堂管飽,相當於還給家裡省下了。
因著晚上還管晚飯,所以林朗雖是六點下班,卻是經常要到七點左右才會回來。不過鄉里的晚飯他雖然是經常吃過才回,但有時候因為有什麼事著急趕回來,卻也是不吃就回了。所以林母在家裡,一般還是會等到他回來後再開飯,以免他沒吃過。反正家裡開飯的時間也通常都晚一些,卻也不在意多等會兒。
今天因為有黃容來做客的原因,林母倒是打算不等林父回來就提前開飯的,免得讓客人多等怠慢了。不過黃容知道後,卻是謝絕了這個提議,堅持要等林父回來後再開飯。她今天上門就是主要來登門拜謝林父的,哪能不等正主回來,自己就先吃了。
好在林朗今天晚上沒有加班,也沒因別的什麼事耽擱,在鄉里吃過晚飯後,於將近七點的正常時間趕了回來。
回來見到兒子回來,並帶了黃容做客後,林朗也很高興。不過知道黃容的來意後,他卻是連說不用客氣,說幫她是應該的。林旭在學校里,也是經常得到黃宗文的照顧,所以黃宗文家遇事,他能幫的便理應幫一把。客氣一番後,最後便要謝絕黃容的禮物。
他拒不收,黃容便堅持給。一番來來回回的推讓下,最後推辭不過,便也只得收了。好在只是瓶酒,倒也並沒多貴重。雖然酒也有那種幾百上千的好酒,但在他們這種小村子裡賣的,哪會有太貴的。店家也不會傻到進那種酒,賣不出去只能砸在手裡。黃容挑了商店裡最貴的一瓶,也不過就大幾十,都沒上百。
林朗已是在鄉里吃過晚飯了,不過既然有客人,他作為主人,卻還是入席作陪,吃了些菜。席間,黃容卻是還敬了林朗三杯酒。
吃過晚飯,黃容又幫著林母收拾完碗筷後,兩人稍停了一會兒,林旭便起身向父母告辭道:「爸、媽,不早了,趁著還不太晚,我跟黃容就先回學校了。」
他跟黃容回來時,就已先說過了,今晚不會在家裡留宿,吃過晚飯後還是要回學校去,所以這時提出來,父母也並不意外。不過眼見他們要走,林母卻還是有些不舍地挽留道:「你看你這孩子,把家裡當飯店似的,吃完飯就要走!外面天也黑了,我看不如就留下住一晚吧,就跟菲菲來咱們家時一樣。容容跟你妹妹住書房,你受屈點兒住沙發。」
容容這稱呼,卻是黃容主動讓林旭父母喊的,說她爸也這樣叫她,他們這樣叫著親切。見她主動如此,林旭父母便也沒有多讓,到這會兒卻是已經叫順口了。
林旭聞言,立即回絕道:「媽,我們回去還有事呢!黃老師有可能隨時打電話過來,我們要回去等電話。」
這是個很正當的理由,總不能因為留宿,讓黃容父女倆錯過了聯繫上的機會。雖然黃容父女倆聯繫,認真說來沒林旭什麼事,但她總不好說只讓兒子留下,然後讓黃容一個女孩子獨自上路地趕回去。
所以林母一聽這理由,便不再多勸挽留了,只能嘆口氣地囑咐他們路上小心些。林朗本來剛才也打算跟著勸的,這時便也閉上口把原本打算說的話收了回去。
這裡面其實只有林旭清楚,黃宗文現在按時間算,仍然是在火車上,根本還沒到首都,自然不可能打回來電話。但這話他不能說破,而他回去練武的理由卻不便跟父母多說,所以眼下這個事實上不成立的理由卻倒才是最後的藉口。
既然不能留下,林朗夫妻和林彤接著便一起送林旭與黃容出門。在這過程中,林旭也謝絕了母親讓他打個手電的提議。以他現在的眼力,晚上走夜路哪還用得著打手電。更別說今晚天氣晴朗,天邊掛著的雖是一彎殘月,卻也頗亮,再加上還有滿天繁星,外面也實在並不太黑。即便以普通人的眼力,在這種情況下走夜路,也是看得清路。
出來看到這種夜色後,林朗夫妻兩個倒是也並不怎麼擔心了。不過告別之時,還是多叮囑了幾句,讓兩人路上小心些。
林旭知道他們是出於關心,便只作認真聽了,並未多說什麼。黃容也是一副乖巧躬聽的樣子。告別完後,兩人便轉身順著胡同往外走去。林朗夫妻與林彤三人,則是直到目送著他們出了胡同後,方才返身回去。
不過林旭和黃容出了胡同後,卻是並未再走,而是轉出胡同後就停了下來。等了片刻後,林旭側身探出頭往胡同里瞧了一眼,便見父母和妹妹都已回去了,大門口亮著的燈也是滅了。
&麼樣,他們回去了嗎?」黃容在後面問。
&去了。」林旭應了聲,向黃容招下手,帶著她跨過胡同口,往另一邊的廟裡而去。
他既答應了要帶黃容下去千手觀音殿裡的那個地下密室,自是不會食言。不過之前卻也是跟她說好了時間,要等到晚飯過後,他們離開家出來後,再折返回廟裡去,以免得白天有可能會被什麼人瞧見。到了晚上,有夜色遮掩,才最是安全。
這時已是到了晚上八點多,外面天已全黑了下來。雖然今晚夜色不錯,外面街上有著不少村民出來納涼,但在這種程度下,他們最多也就是能看清路過的人影。至於要看清面目,沒光亮的話,怕是湊近了只隔一步遠也難以看清。
所以林旭對這些人並不擔心,大大方方地就帶著黃容拐進了廟裡去,都不多作什麼遮掩。
廟裡這時並沒什麼人,望去漆黑一片,只有前面西邊村委會的那排房舍,其中一間亮著燈。那間自是負責看村委會的那個老光棍所住的,這時也並沒出來,看樣子是待在屋裡看電視。
林旭帶著黃容快速穿過前面,一路順利地抵達了後面的千手觀音殿。在殿前處轉頭望了下旁邊的自家院子後,他也並沒多停,又帶著黃容從早就破爛的窗戶洞裡穿窗而入。
他也沒下窗台,直接就從窗台處躍上了殿內放塑像的高台。不過這距離對黃容來說卻是遠了,她只能先跳下窗台後,再走過去,走到高台前時,也做不到直接躍上一米來高的高台。
&我一下。」她揚起手向林旭道。
林旭無奈嘆口氣,轉身抓住她手,輕輕用力一提,就將她整個人一下輕鬆提上了高台。
黃容沒料到他會直接一下把自己提上去,略微驚呼了半聲後,便是轉為一喜地道:「力氣大就是好,看來我以後也得多花點兒功夫練練了。」
她對於練武其實並沒多大興趣,當初練散打,就完全是被郭靖拉著一起去陪練的。練的過程中,也是主要陪郭靜,平常並沒練的多麼用功。所以現在也就是個半吊子水平,遠比不上郭靜的身手靈活。
林旭沒理會她的話,鬆開她手後,轉到龍女像後面,去掉遮擋物將那塊磚摳出,拉動連接著的鐵鏈,開啟了密室的機關。一拉之後,他又立即將磚復位,然後拉著黃容,站到了那塊已經開始緩緩下沉的平台上。
&感覺就是古代的電梯啊,想不到古人這麼聰明!」瞧著腳下沉降的平台,黃容頗有些興奮地道。另外的興奮,則是終於要踏入這間她早幾個月前就已發現的密室了。
&老實說,非要跟著我回來,是不是就是一直惦記這裡,存著心思非要想方設法地下來看看不可?」林旭沒理會那句話,盯著黃容黑暗中的雙眼問。
黃容眼神略躲閃了下,叫屈道:「怎麼會?我跟你回來,就是主要為了登門謝謝你爸的,這地方只不過是之前順便想起了而已。」
林旭心裡並不信,但盯著她雙眼,卻也並沒再多問,反正現在都已是帶她下來了。
平台沉到底後,便露出了密室的門戶。看著裡面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黃容忽然有些生怕地往林旭身旁湊了湊,抓住他手道:「這裡不會像電視裡演的,有什麼厲害機關吧?」
&在才知道怕啊!」林旭譏笑了句,忽然一甩手,輕輕將她手甩脫,然後側身一閃,已閃進密室裡面門邊的牆後藏住了身子。
這密室因深處於殿內的地下,在晚上光線更暗,黑漆漆的簡直伸手不見五指。黃容雖練了點兒散打,但眼力卻也不過是尋常,哪裡能瞧破這黑暗,更別說林旭還專門躲起來了。
女孩子本就天生怕黑,林旭忽然把她甩開藏起來地丟下了她一個人。她看不見林旭,眼前所見儘是黑暗,立即便不禁更加害怕起來,往黑暗裡大聲叫道:「林旭,你幹嗎,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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