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水遠,一別兩寬。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陳剎到底沒有再度回到人煙之所,他現在不知道落日劍宗對於自己是個什麼態度,不過聽聞已經封山了,而且青萍劍派在何峰晉升小宗師之後聲名大漲,一時之間徹底壓制住了落日劍宗的名頭,自己這個時候出現,可能會招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不說,那些紅了眼的老王八們還不得跟聞到了血腥味的蒼蠅一樣。
故此,儘管沒有什麼必要再度留在武洲了,陳剎也沒有放下小心,仍然是該換面容衣衫,而且是獨自行動,從山野之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武洲的範疇。
這之後,他才算是知道,君仙的確是說到做到,洪王宮那邊的事還沒解決,倒是把自己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將那把魔劍稱作是洪王宮寶庫內的一柄收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邪劍,這次主要是關心特使的安危問題,所以是臨時借給陳剎的,而且既然是邪劍,那自然是邪門的很,每次使用都會以損失自身壽命為代價,這也解釋了在那浮雲峰上,陳剎當時的慘狀。
現如今,陳剎差事做的不錯,提前完成了任務,這劍自然是已經重新收回到了洪州。
這消息一出,那些個蠢蠢欲動的老傢伙們這才算是消停下來。
仔細想想也對,一個區區凝氣境的小傢伙,怎麼可能會得到那種神兵,即便是那小傢伙真的是自己得到的,現如今君大城主已經這麼說了,那把神劍多半也已經歸洪州洪王宮所有了。
他們這些人到底是沒有把肉吃到嘴裡。
至於秦家那邊的懸賞,雖然說聖品之物也不是等閒,對於這群老傢伙來說也不是隨意就能得到的東西,可是還犯不上那般飛天遁地的刨地三尺搜人,況且武洲宗門的這一代,向來與那邊不是太對付,明面上誰也看不起誰,當然不願意為了那邊做事而這麼大動干戈了,面子上過不去嘛。
不過還值得一提的是,便是那個屬於破霄城的令牌,君仙那女人沒有要,說是當做這一趟差事的報酬支付了。
儘管陳剎還真沒覺得這東西除了狐假虎威嚇唬人之外,還用什麼用途?
不過貌似就這一個用處,就已經很不錯了......
陳剎就這麼風平浪靜的出了武洲邊境,還是走的鶴尾郡那邊的路線。
途經自己來之前的鹿庭縣城那邊。
也就是長山郡,位於中州極東所在的這個規模不算小的大郡。
鹿庭縣城內,有個被陳剎興致起了之後,便將其滅族的一個傳承家族劉氏。
原因很簡單,便是在那上京城外的時候,與那秦牧一同參與了對於自己的圍剿。
每每想起當時,那位年事已高的老者質問自己,他們家那個叫劉茂的傢伙都已經被自己殺了,為何還要來找他們全家的麻煩時,陳剎就有些想笑。
這麼大的年齡了,這點問題難不成還要自己解答?
只可惜到最後陳剎也沒有施捨這份仁慈。
沒有告訴他冤冤相報何時了,斬草除根便是解決這冤冤相報最好的法子。
......
按理說,以鹿庭縣城的規模,顯然不足以使得鎖天樓在這裡豎立分樓,但是這裡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位於兩洲交界,來往人流眾多,於是破例,在城中同樣是聳立著這樣一座。
能來這裡的,尤其始終待在前兩層的,甭管實力如何,幾乎都是能在這侃大山侃上一天的。
而另外一些來往於這鎖天樓的,只會在做完想要做的事情之後就儘快離開,沒有多少留在這裡聽這些眼高手低的傢伙閒扯的。
這一日的清晨,一位一身黑衣的青年進了這鹿庭縣城的鎖天樓中,大多數人都只是瞟上一眼,就沒了下文。
一般而言,這種打扮的,和他們都不是一路人,而是向上走的那群人。
果不其然,這位一身黑衣的青年人幾乎連看都看他們一眼,眼睛在那些排列整齊的牆面上看了一眼之後,便腳步不停的朝著三樓上走去。
在這裡,這個一身黑衣的青年無疑更不起眼。
青年快步走到了前頭的櫃檯那邊,沉聲開口道:
「註冊身份號牌,另外,我有重要情報。」
櫃檯後面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對眼前這個神秘兮兮的青年也沒有多看兩眼,畢竟來到這裡的,大都是這幅模樣,這位看起來還算是好的。
婦人伸出手,拿出了一張空白表格硬紙板,然後伸出手來:
「一百兩銀子,另外,腦袋探過來。」
黑衣青年拿出一張銀票,隨後又探過頭去。
婦人在他的臉上的邊界摸了摸,點了點頭:
「沒有人皮面具就行,填上代號等等個人信息,就可以去自己挑選令牌代號了。」
流程大概相同,黑衣青年心中暗自點頭,利索的以一種行書寫了個黑梟的代號,然後隨便拿了個令牌,就仍然以那副生怕旁人知道自己秘密的模樣,朝著另外一側而去。
負責這邊的,一個歲數不算大的三十左右年歲的青年男人,狐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黑衣青年:
「你說你知道那位修羅公子陳剎的下落?」
黑衣青年點了點頭,隨後兩眼放光道:
「我聽聞只要提供具體消息的,也是有賞金的吧!?」
青年男人冷笑一聲:
「那也得對才行,這些個月來,嘴裡說知道這位下落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除了浪費不少的人力物力之外,狗屁都沒有打聽出來,。」
黑衣青年諂媚一笑,拍了拍胸脯:
「管事大人放心,這次小人拿頭擔保,定然是不會讓大人失望!」
青年男人癟了癟嘴,沒吭聲,丟過來一卷卷宗:
「寫在這上面吧,說實話,那位陳公子不是咱們中洲本地人,在這邊根本就是馬不停蹄,不太可能在某個地方停留太久時間,而且像你們......額,像咱們這種情報來源,上頭一般是不太相信的。
即便你可能在哪裡遇到過像這位陳公子的人,又或者是真的遇到了這位,估計等旁人再去的時候,也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黑衣青年急了:
「這次的消息千真萬確!而且絕對穩妥,這位最起碼會在停留不短時間時間,而且即便離開,我也知曉。」
青年男人見這傢伙不似作偽,眉頭一挑不由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黑衣青年沒有說話,只是撓了撓頭,忿忿的拿過一旁紙筆,先在那捲卷宗上寫上自身的代號,隨後這才在卷宗的下方整齊寫到:
『據可靠消息來源,修羅公子陳剎於三日前離開武洲鶴尾郡地帶,重新來到了中洲長山郡,現如今就在邊境縣城鹿庭縣,並且大約五日之後,會路過長山郡外的柳江,匯總合流朝著雷衡郡那邊順流而去......』
大筆一開,似乎有點停不下來的架勢,那位青年男人原本還沒怎麼在意,不過看到眼前這位邊寫還邊特麼想,如同是現場直編一般,寫了半天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終於忍不住探過來開始逐字逐句的看了。
掃了幾眼,青年男人頓時額頭大冒黑線,開始這幾句還有那麼點意思,可是接下來這是什麼意思?
那位修羅公子人還沒走呢,你小子就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準備去哪了?
還有,現如今這位在鹿庭縣?這怎麼可能?沒聽說過那位離開了武洲啊?
這小子果然是特麼信口胡謅的,虧得老子剛才還以為這傢伙如此做派,說的是真的一樣。
頓時,看著還在奮筆疾書的黑衣青年,青年男人指節敲了敲桌面。
黑衣青年抬頭望去。
「還沒寫完呢?」
青年男人含笑問道。
黑衣青年咧嘴一笑:
「還差點,把離開雷衡郡的時間估摸完就差不多了。」
他低下頭,然後又開始裝模做樣的思考起來。
「砰」
青年男人猛地一拍桌面,雙目圓瞪:
「你小子是不是在這消遣我呢?」
黑衣青年眨了眨眼,有些無辜。
「行了,趕緊滾蛋,下次負責長山郡的鎖天樓主在讓我們提意見的時候,老子一定要加一條,你們這群閒的無事可做的傢伙,提供一條假消息,便要重新辦理一次入樓手續,一百兩銀子一次,省的這破嘴如同老太太那棉褲腰似的。」
黑衣青年也不生氣,點了點頭,覺得這是一條挺靠譜的提議,不過他還是堅持道:
「管事大人,在下說的話,那可是句句屬實啊。」
青年男人被氣笑了。先是指了指那一段話上的長山郡柳江,又指了指鹿庭縣的字眼:
「怎麼著?你是跟著那位陳公子一起出的武洲,來到咱們鹿庭縣的,還是說你就是這位陳公子?」
黑衣青年一愣,眨了眨眼,看向這青年男人,詫異問道:
「你怎麼知道?」
這回輪到青年男人一愣,一時半會竟然沒反應過來這句簡單的話出自眼前這人口中到底是何含義,場面氣氛一時間有些冷場尷尬。
一身黑衣的陳剎笑意盎然,又再度眨了眨眼,雙眼瞬間變成了一片血紅之色。
「嘶......」
青年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眼瞪得老大,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下一秒眼珠子一翻,噗通一下坐倒在了身後的椅背上,竟然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陳剎搖了搖頭,沒再理會這傢伙,大概計算了一下時間之後,覺得從長山郡離開,轉道去雷衡郡的距離與時間實在是不太好推測,便沒有繼續寫下去,將紙筆放在一旁,整齊的將卷宗疊放好,放到了那現在還躺倒在椅背上的青年桌前,隨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個青年男人,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鎖天樓。
大約過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躺倒在那邊的青年男人突然緩緩眯開一隻眼,在面前打量了好一會,發現那人離開之後,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後連忙掙扎著起身,將那捲軸拿在了跟前,仔仔細細的翻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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