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陳剎竟然真的敢於獨自來到這月華城。一筆閣 www.yibige.com
許然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小子憑什麼?
一個區區凝氣二重的武者,獨自來到對手的老巢之中,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可是未曾想過,自己與兒子一個凝氣境五重,一個凝氣境六重,將其堵在這裡,竟然也能被對方逃脫,而且離開的方式如此的詭譎。
「找!把整個月華城都給我倒過來,也要找到這廝的蹤跡!」
城內的消息傳播的飛快,沒多大一會,整個月華城貌似都知道了這麼一個消息。
對於這個敢於挑釁上國的傢伙竟然是前些日子在月華城內擊退了小劍聖魏長鋒的那位剎公子,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眾人欽佩且有些嘲諷這個名叫陳剎傢伙的不知死活之外,又有了一個別的消息從小道流傳。
前些日子從青洲那邊過來的楊家父子,似乎離開了月華城。
不知道是懼怕那位剎公子的報復,還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
聽聞這新月國與那位剎公子結怨的原因,便是這位剎公子去他們楊家討要一個東西,只不過後來這新月國許家不履行承諾,來了一個黑吃黑。
這麼說來,似乎是這許家父子做事要不地道一些!
一時間,風言風語傳遍了整個月華城。
而怒氣沖沖的回到了住所的許家父子,卻沒有那個功夫理會這些微末小事了。
他們的府上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許然的老臉上如同是笑開了花的乾癟橘子皮,笑盈盈的親自為對面之人倒上茶水,笑意有些諂媚道:
「林長老登門,真是讓許某受寵若驚啊!」
所謂的林長老,乃是一個面容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身蒼青色的長衫,腰間懸有一柄長劍。
「許國主不必客氣,林某今日前來,也是聽聞了前些時日你所言,知曉了我滄溟宗楚掌事以及兩位凝氣境的弟子殞命的事情。」
對方直入主題,絲毫沒有要和許然套近乎的意思,許然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合適繼續拉近關係,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不瞞林長老,據老夫手下調查,當日貴宗楚掌事與其愛徒就在那黃山郡行動,當日在那楊豐七十大壽上,楚掌事並未現身,他那兩位徒弟在壽宴結束之後失蹤,後來被人發現殞命於安吉府兩百里外。
而據老夫手下回稟,那陳剎早先離開安吉府,可是好幾日後才再度從青洲正路離開,而那廝出現的地方所在,就是那楚掌事殞命的山頭。就算這小子不是殺掉楚掌事的兇手,肯定也知道一些。
林長老只要下手將其擒下仔細拷問,定然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許然面露期待。
那位林長老瞥了他一眼,嘴上沒說什麼,心中自然明白這廝想的究竟是什麼,最近這事情鬧得不小,不過他林逸塵乃是滄溟宗的煉神境長老,這種凝氣境的爭鬥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況且這位陳姓小哥與刑九公子關係非凡,他也是知道的,青洲可不像是沙洲。
在青州,你甚至可以不用怎麼理會名義上的管理者:大楚王朝。
可是你絕對不能不給鎖天樓面子!
那位刑九公子在突破煉神境之後,家族內的地位一路飆升,成為真正的管理層,林逸塵除非腦子壞掉了,才會因為這許然的三言兩語就真的二話不說將那位剎公子擒下。
他許然在沙洲新月國,有著天梟展崖庇護,自然不會有什麼損失。
可是他滄溟宗那可就在青洲呢!
就在鎖天樓的眼皮子底下呢!
不過,如果這許然所言不虛的話,那這位陳姓小哥如果真的和這件事扯上關係該怎麼辦呢?
一時間,林逸塵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旁的許然不敢打擾,這位煉神境的大高手就這樣自己仔細想了一炷香的時間。
半晌,他終於開口道:
「這樣吧,下次如果有了這位陳小哥的消息,許國主可以通知於我,到時候我會去親自詢問,如果對方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不管如何,我都要保下此人性命,如果有關係,到時候許國主如何,我不會多過問,你看如何?」
許然一愣,隨即心中大罵這大宗之人,煉神境的高手,原來也是這麼不要臉的嗎?
人情讓你做了,出了事黑鍋咱們新月國背,想的也未免太好了吧。
許然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
「今日的事情,想必林長老也聽說過,我與犬子,還有趙鴆三人在場,此人仍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們根本無法留住此人!」
林逸塵微微一笑,神色極為自負,淡淡的道:
「到時候如果真的有意外情況的話,我會出手讓這位陳小哥將事情說清楚的。我滄溟宗雖然比不得靈山寺,三大劍派,道院等等,可是一名掌事,也不是說殺就殺的!」
許然同樣露出了笑容,這就足夠了。
今日陳剎離開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於聳人聽聞了。
以至於原本信心滿滿的許然有些不安。
如今這位煉神境的大高手上門許下承諾,自然是讓許然有些惴惴不安的心弦重新平靜。
「現在,就等著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小子,自己主動跳出來了!
不過,還得多做布置,請君入甕才是!」
......
與此同時,月華城那高高的城樓之外,一個身材纖弱的身影出現在了城下,仰頭看了一眼天色,這才興奮至極的重新看了一眼來來往往行人眾多的沙路。
水綠色的衣裙隨著不算多麼大的沙風捲起斗笠的遮掩,露出了一張如水一般的眸子,和還算是清秀的少女面孔。
「這就是月華城啊!那這裡應該就是新月國了吧,貌似到了這裡後,再去那烈水國似乎只要些許時日就能到了,呼,真不容易!」
「這位姐姐好啊,你也是來月華城看那場熱鬧的?」
身後另外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少女連忙轉過身,手掌下意識的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目光不善的看向說話之人。
這是一個白色衣裙的少女,在這褐黃色的沙洲上,顯得極為的清純漂亮。
白裙少女的眉心之中有著一個極為顯眼的紅痣。整體給人感覺氣質飄逸,有一種纖塵不染的仙女之感。
水綠色衣裙的少女不是旁人,正是李月心,她轉過頭看向這白裙少女,見對方目光清澈,看樣子不像是心懷鬼胎之人,這才輕輕搖頭:
「不是,途徑月華城,我要去烈水國爍金城!」
白裙少女雙眼始終沒有什麼尋常的波動,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聽聞這次風波的兩位主角之一,那位剎公子,就是烈水國那邊的,最近這兩個地方不太平,奉勸姐姐還是等風平浪靜再度前往也不遲。」
李月心原本沒怎麼放在心上,尋思打發了這個莫名上來搭訕的小姑娘直接離開,可是聽到了其中的一個名字之後,頓時轉過頭:
「這是怎麼回事?」
白裙少女似乎沒猜到這位看起來有些心事的姐姐對此事也會感興趣。
她微微抿了抿紅唇:
「姐姐我們到那邊再說吧!」
......
盞茶的功夫之後,李月心雙眉微皺,目光之中儘是擔心與不安之色的離開了這處茶攤,只剩下那個白色衣裙的少女不知道再想些什麼,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似乎是突然從旁邊出現的一個渾身白袍的漢子好奇問道:
「教主為何理會這樣一個尋常的江湖女子。」
「這有趣的小姑娘。」
白裙少女望向了李月心離開的方向,手中茶杯在指甲上輕輕旋轉。
少女淡淡的道:
「破霄城主太霸道了,教內且人心不齊,葉秦已經半廢了,偏偏紅鸞目光短淺,一直想著乾國的事情,哎,我總得為教內多多考慮,那小丫頭的天資殊為不俗,雖然錯過了練武的最佳年齡,但是也有不小的培養價值。
只不過這次要前往洪州,一是給劍皇賠罪。二是為謝青羽遺失了多年的那位外孫重新回歸而去祝賀,無法將這小丫頭直接帶去教中了。」
那漢子有些惱怒的抓了抓頭:
「劍皇謝青羽讓那君仙來我教內如此折辱我等,教主何苦還那般給那欺人太甚的洪州之人這般大的顏面!謝青羽曾言李飛雲和他再無半點關聯,現在咱們真的動手了,還不是行那口是心非之事!」
櫻兒的目光連轉動都沒有,只是重新看向手中那旋轉不止的青陶茶杯,淡淡的道:
「形勢比人強,又有什麼好說的,我教被人從海洲趕了出來,入駐平洲,就是因為實力弱,若是幾千年前,三教教主都為神武境的時候,誰敢如此這般放肆?」
說到這裡,櫻兒的目光有些飄忽和閃爍,以一種連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喃喃道:
「更遑論萬年前......我教九脈橫壓九洲,什麼洪王城,什麼破霄城,什麼五大世家,什麼三大劍宗,什麼鎖天樓,土雞瓦狗爾......」
良久,少女櫻兒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有些摸不到頭腦的屬下之後,這才嘆了一口氣:
「罷了,這小城待下去也無趣的很,凝氣境的打鬥也沒有什麼好看的,走吧,還是得趕快。
洪州那邊才是大事,聽聞這次沙洲,連鷹王都動身前往了。
我們不能落於那些神武境的身後,以免被人找到藉口,為討謝青羽歡心,尋個理由殺了我們。」
對比起洪州的事情,這沙洲邊角的一場決鬥,的確只能算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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