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迪波書房。
聽著越來越近的槍聲,班迪波終於是感到了害怕。
班迪波對自己這個莊園中的守衛力量很有自信,他手下那些黑手黨成員是自己父親調遣給自己的精銳,他那支武裝小隊更是花了重金,送往「黑水國際」接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
所以,在麥爾斯派人讓班迪波撤離的時候,班迪波不屑一顧,甚至還把那兩個被麥爾斯派來,讓自己撤離的武裝小隊隊員臭罵了一頓。
班迪波自己的固執,讓他喪失了最佳的撤退時機。
直到麥爾斯再次派人來催促,聽到從別墅內傳來的槍聲,班迪波終於是意識到了不妙,可是情況已經不受控制了。
班迪波打開藏在牆壁油畫背後的保險箱,把保險箱中的珠寶、債券全都取了出去,塞進他手中那隻背包中;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正在對外呼叫著一個號碼。
「班迪波?」
班迪波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中,傳來一個低沉、渾厚的男聲。電話中的男人聽到了別墅中的槍聲,疑惑地問道:「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好像聽到了槍聲。」
「父親?」
電話被接通的剎那,班迪波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聲音中帶著委屈和懇求,說道:「父親,我的莊園被人攻擊了,他們要殺了我!我……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班迪波的父親班尼迪克沉聲問道:「是誰攻擊你的別墅?!」
「『刺客會』!是『刺客會』!」班迪波嘶聲回答道。
「『刺客會』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攻擊你的別墅?」班尼迪克不解地問道。
班迪波在電話中把事情的原委,向班尼迪克敘述了一遍。
「你確定你的鑽石是被『刺客會』的人黑了嗎?」
班尼迪克對自己兒子的話,帶著些許疑慮。
作為黑手黨這代的首領,班尼迪克對「刺客會」這個存在了數百年的刺客組織也算是有些許了解。
他們神秘、詭異,不進入「刺客會」,不會了解到這個刺客組織的內部構建。
班尼迪克知道「刺客會」會接受僱傭,同樣的,班尼迪克也知道「刺客會」的信譽很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吃黑」的事情。
對於這種存在了數百年的組織而言,信譽高於一切,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所以他們絕對不允許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而毀了組織數百年的信譽!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我現在就要死了,快要被人幹掉了!」班迪波對著自己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吼道:「你現在想的應該是怎麼把我救出去!」
「我現在立刻派人過來!」
說完,班尼迪克便是掛斷了電話。
……
義大利中部,佛羅倫薩。
一棟有著上百年歷史的古堡中,班尼迪克坐在大廳的沙發椅上。
大廳的裝修很奢華,可這種奢華卻不似杜拜那種用黃金裝裱出來的土豪風格,這種奢華中帶著歷史的厚重感,以及藝術的格調。
跨過古堡的大門,走進這個大廳,就像是坐著時光機,穿梭了時間長廊,回到了文藝復興時期。
大廳的裝修雖然奢華,可是走進這個大廳,卻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尤其是在看到掛在牆壁上,黑手黨歷代首領栩栩如生的油畫,更是會讓人的頭皮猛地炸開。
油畫中那些人早已作古,可這些油畫記錄下的,是他們生前最意氣風發的模樣,從這些油畫前走過,就像是被油畫中這些人審視一樣。
大廳中只亮著周圍牆壁上的那圈壁燈,整個大廳里的光線很昏暗,令得大廳的每個角落,甚至是空氣中都透露著恐怖片中那種令人汗毛倒立的詭異感。
班尼迪克六十多歲的年紀,時間在他的額頭和眉角刻下了抹不去的印痕,一頭淡金色的頭髮整齊的向後倒梳。
一身純手工製作的西裝被打理的很平整,胸前的口袋中插著一塊白色燙金邊的袋巾,與他領口黑色的領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坐在沙發椅中的班尼迪克更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老紳士,而不是黑幫頭子。
接聽完班迪波的求救電話,班尼迪克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班尼迪克只有班迪波這一個兒子,他對自己這個兒子寵溺但也嚴厲,因為班迪波是他未來的接班人。
但是班迪波繼承了自己的外貌,卻沒有繼承到自己的城府和算計,他做事情過於急躁,總是想著用暴力去解決問題。
令得班尼迪克不得不總是為班迪波去善後。
「先生,這次恐怕又要麻煩你了。」班尼迪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著大廳東側一個陰暗的角落說道。
「你救我一命,我幫你做三件事情,互不相欠。這是最後一件事情。」
陰暗的角落中,走出一個人來。
一個穿著長褂布鞋,留著清朝時期辮子頭的男人。
「行刑者」,這是男人的綽號,也是他的名字。
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人自己以外,可能沒有人還能知道他原來的名字。
不過,這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有「行刑者」這個名字就足夠了。「行刑者」,世界殺手排行榜排名第四的殺手。
「行刑者」的祖輩是清朝時的劊子手,專為皇帝執行「凌遲」的劊子手。
凌遲,也就是「千刀萬剮」,是最殘忍的一種死刑,共需要3357刀,並且要在最後一刀,也就是第3357刀將罪犯刺死,才算凌遲成功。
而真正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劊子手,在歷史上都是少數。
「行刑者」的祖輩就曾是這樣的劊子手。
清朝覆滅後,「行刑者」的祖輩始終堅信,終有一天,清王朝還會重建曾經的輝煌。所以清朝留辮子頭的習俗,跟著祖輩那手「凌遲」的快刀一起流傳了下來。
「行刑者」聞名於世界殺手榜,也正是因為那手祖傳的「凌遲快刀」!
班尼迪克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知道,你做完這件事情,你就自由了。」
「好。」
「行刑者」應了一聲,又緩緩走入到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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