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余飛苦笑,提醒道:「江面上有人,你們注意一下。」
這話似在對侯立傑和李光說,又像是對另外的人說。
「哦,哦哦。」侯立傑和李光本能地點頭,眼睛望著黑漆漆的江面,再使勁看了看,可還是特麼的什麼都木有看見。
這會功夫,景國浩已經帶著一票人過來了。
幾把手電筒的光柱將余飛等人照得一片雪亮。
當景國浩看到余飛這一方只有區區三個人時,不由得愣住,還真的心大啊,還以為這裡有著一大堆人呢,沒想到就三個人,這傢伙哪來的自信。
莫非余飛的人埋伏在暗處?
這樣想著,景國浩朝身邊的人用眼神做了一個示意。
手下明白,幾把手電立即以余飛等人為中心,到處亂照搜索,查看周圍是否有埋伏。
跟在後面的侏儒身材矮小,被人擋著,在這夜晚如果不注意的話,基本上看不到。
他一閃身離去,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去搜索周圍可能存在的埋伏。
侯立傑和李光都沒注意到閃進黑暗中的侏儒,然而,侏儒逃過了兩人的眼睛,卻逃不過余飛的眼睛,那點小動作還能瞞過他嗎。
余飛並沒揭破,只是嘴角一勾,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站在破船高處,鋒銳的目光落在下面的景國浩身上。
「景董事長,幸會啊。」余飛似笑非笑地問:「咱們又見面了。」
說來好笑,兩人斗死斗活這麼久,彼此都早已熟悉對方,但見面次數卻少得可憐,貌似曾經只在綠水山莊見過一次,這次算第二次見面。
景國浩也是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一步,仰頭望向余飛:「余飛,我小看你了,貫江市那裡的動作,是不是你搞的鬼?」
景國浩已經知道貫江出事了,恐怖存量的毒品被人發現,被警方繳獲了個乾淨,還趁勢將景家在貫江的勢力連根拔起。
景家在貫江市經營幾十年的基業一夜間灰飛煙滅,渣都不剩去。
這也讓他深切體會到了國家暴力機器的恐怖,在國內,就算你再牛逼,國家要拿下你,分分鐘的事。
家業沒了可以再打拼,但讓景國浩絕望的是,這一次他恐怕是再難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因為那些恐怖存量的貨物不是他的,是東南亞最大的毒梟佛爺的。
佛爺被幾個國家聯合圍剿得厲害,國際刑警甚至還搞了一個「黑色風暴」的行動專門針對他,這些日子很不好過,尤其是我國這一邊的打擊最為兇猛。
幾個國家的聯合隊伍,從提供武器到訓練到實戰,幾乎都是以我國為主。
於是,佛爺就想著來一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將手裡大量的貨物借用景家航運公司的便利,秘密運到景家隱藏起來。
我國的人在外瘋狂剿滅毒販,可誰又想到,人家把貨運到自己地盤來存放了呢。
這讓人匪夷所思的做法,還真沒誰想到,如果不是余飛瞎貓碰到死耗子,這些貨物肯定是絕對安全的。
只能說佛爺運氣不好,碰到余飛這隻「瞎貓」。
為了利用景家的航運公司,佛爺可是頗費了一番周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聯繫到了景國浩的主子——王子,在付出了一定代價後獲得了王子的點頭。
這個代價便是所有貨物百分之三十的利潤歸王子所有,也就是說,這批貨里也有王子的份。
如今景國浩把貨全部弄丟了,不僅要向佛爺交待,更要向王子交待。
兩位大佬他誰都惹不起,他如何交待,難道去從警察手上把貨搶回來嗎,他可沒那麼大的本事。
所以,現在他的出路只有逃,既要逃避警方的追捕,也要逃避佛爺和王子的問責。
逃避警方好說,跑遙遠的國外去就ok,可躲避王子和佛爺兩大巨頭,尤其是王子的追捕,他怎麼躲?
現在景國浩有些絕望,甚至感覺自己時日無多了,只盼在這最後的日子,看到自己親兒子,然後滅掉余飛。
兩件大事一了,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貫江那邊的事是我做的,你的毒品就是被我發現的,但有一個詞的糾正一下,這可不是『搞鬼』,這是替國家,替人民,拔掉你這個大毒瘤。」余飛冷笑著道。
「景國浩啊,你堂堂大企業家,大慈善家,傑出代表,背地裡卻如此骯髒,搞出那麼多禍國殃民的事,身為一名國人,你良心上過得去嗎?」面對余飛的質問,景國浩不以為然地冷笑:「良心,哼,我只知道在社會上混,靠的是拳頭和實力。我跟別人講良心,誰特麼跟我講良心。如果這個世界真講良心,我的第一任妻子就不會慘死,我的第一個
兒子就不會杳無音信二十多年。」
「你第一任妻子活得好好的,何來的慘死?」余飛冷冷地反問。
「嗯?」景國浩猛地一怔,激動得身體一抖:「她真還活著?」
「現在死了。」余飛簡直是給了飢餓中的人一個饅頭,然後又將饅頭硬生生地奪了回來,赤果果的戲耍別人。
景國浩先是一頓,接著便是滿腔的惱火:「你特麼耍我!」
「我並沒有耍你,你妻子是一年前圓寂的。」余飛回答。
「圓寂?」景國浩又是一愣:「什麼意思,佛家才用『圓寂』來說死,我妻子又不是出家人,你說什麼圓寂?」「呵呵。」余飛憐憫地冷笑:「景國浩啊景國浩,這也許是對你作惡多端的報應吧,這二十多年來,你的第一任妻子一直就在你眼皮底下活著,貫江市境內有座北千山,山上有一個尼姑庵叫靜寂庵,我想你應
該聽說過。」
景國浩點點頭:「我豈止聽過,還去那裡拜過佛,可我並沒有見到我的妻子。」
余飛沒有理會景國浩的話,自顧繼續道:「你的妻子法號靜心,靜心思過的『靜心』,這二十多年來,她一直在庵里靜心悔過,懺悔她那一生,還有你們父子一生的罪孽。」
「你特麼放屁。」景國浩大吼:「這故事你去騙鬼吧,你以為我特麼是三歲小孩嗎?忽悠,你接著忽悠。」
「哼。」余飛冷哼,朝著破船的船艙叫了一聲:「出來吧。」「船艙里藏有人?」景國浩目光一凜,急忙望向船艙的方向,當看到裡面出來的人時,他愣住了,那張粗糙的臉瞬間僵硬。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676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