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絕不枉然!
險些把杜月笙都說的熱血激昂。
然而想到剛才自己師尊如歸隱炊婦般烹飪仙餚的豪爽模樣,杜月笙就如何都熱血不起來了。
而閣老望著杜月笙略顯尷尬的神色,不禁又笑:「說實話,我沒想到,你竟然徒步走上來。
或者說,你走的如此輕易……讓師叔我不得不感嘆大浪淘沙盡、前浪吞後浪啊!」
杜月笙皺了皺眉,只好接了個明知故問的話茬:「那路,有古怪?」
「沒錯,有古怪。」
而閣老也沒點透杜月笙的心思,抬手指著面前的茂盛竹林,道:「這片翠竹林,很大,大到連師叔我都沒徹底走過每一個角落。
但不管如何,只要你踏入竹林,最終走到的,只會是枯琴殿前,很神奇吧?」
「是很神奇。沒記錯的話,這條路若是刻意避開花草樹木徒步行走的話,腳印……好似一道符。」
聽到符字,閣老渾濁的雙眸好似迸發出不屬於暮年老者的銳利精芒,可惜背對他的杜月笙並沒有看到。
「符?有意思,你小子,果然比師叔當年強多了。」
「師叔當年,也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聽到杜月笙的發問,閣老竟第一次笑的有些訕然:「不是,前半段路,是我自己走的,後半段路,是師妹背我走到終點的……」
杜月笙聞言,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好似陷入了更撲朔的疑團當中。
空氣,好似又變得尷尬而沉默,終究還是杜月笙輕咳兩聲,開口道:「師叔的意思是,那片翠竹林,也是枯琴殿的考核咯?」
「算是吧,枯琴殿千年以來,心高氣傲又倒在竹林中的天才,怕是沒人能數得清。
若是沒有師妹,恐怕我也是他們當中的一人。」
閣老扭身,杜月笙第一次從前者身上看到了絕世強者該有的風輕雲淡:「正因為你能如此輕易的走過竹林,師妹她……才會如此乾脆的收你為真傳。」
「師叔的意思是……」
杜月笙知道,自己此時,該扮演的只是聆聽者的身份。
而閣老,也盡到了自己講故事的本分:「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枯琴殿,不是只像師妹表面那般輕佻而已。
從先祖創立枯琴殿為止,殿內連同武神在內,真傳最多時也不過有十人而已。
而這一代枯琴殿,也就只有我與你師尊兩人而已。
兩人支撐枯琴殿仍為學院十大神殿尚且不易,我那身白袍,硬是穿成了黑袍,這份責任,若是落到你身上,有多重,可想而知。」
「師侄…定不辱枯琴殿之名。」
擺了擺手,閣老扶起抱拳的杜月笙:「我說這些,並沒有逼你表決心的意思。
師叔只是想告訴你,雖然你神通不凡,甚至所修神術根本不適合枯琴殿。
但無論如何,哪怕有一天踏碎神界睥睨眾生,也要記住。」
不知何故,閣老映在杜月笙視線中的背影有些顫抖,嗓音也莫名嘶啞。
「記住,若是有天,有人想踩壞這片翠竹林。
你便,提劍斬了踩竹人!」
杜月笙點頭過後,怔了良久,直到遠處傳來仙餚沁人心脾的香味,才張了張嘴,語氣凝重。
「師叔,有句話,斗膽請教。」
「講!」
「若是有天,這片竹林,遍滿至尊學院,甚至滿布神界,該如何?」
「那便……」
黑袍一揮,閣老一字一句,響徹竹林:「那便任其遍滿神界,誰若踩,便殺誰!」
「吃飯!」
留下一句稀里糊塗的吃飯,閣老便先離去,只留下杜月笙伴著夜幕站在竹林面前。
四周無人,少年才揚起獨屬於他自己的驕傲笑意。
「這片竹林,終會開遍整個神界……吾的天庭之基,便是從這竹林開始。」杜月笙心中已有打算。
系統升級也快完成,到那時神國中的天庭大軍也能夠召喚出來,雖然他們的境界普遍都還低下。
但是他們潛力無窮。
「來來來,為了慶祝我們小杜找到這麼好的一位師父,咱們來干一杯!」
枯琴殿內,酒香四溢。
而在飯桌上,杜月笙終於領略了自己師父的強悍一面!
「媽蛋,整整三十瓶金仙醉……原來這貨剛見面時已經夠收斂了!只是本天帝沒發現啊!」
坐於飯桌前,好不容易輕鬆下來的杜月笙倒是很想品嘗一下枯琴殿的手藝,但奈何師父不同意啊!
這才剛入座不到半柱香,身旁都倒滿了空瓶……
這可都是拜枯琴武神所賜啊!
望著動作極為豪爽將自己粉頸前絲巾一把撕去,昂頭品酒的師尊,杜月笙連欣賞那被酒水侵染到紫裙上曼妙春光的心情都沒有。
「或許,上帝在捏師父的時候,那團泥是拿尿和的吧!」
狠狠在心底吐槽過後,杜月笙猛塞幾口仙餚,才鬱悶著臉和自己的美女師父拼酒。
而閣老端著酒碗,在旁呵笑看著,不時道:「師妹,仙酒何時都能喝,倒是你這個當師父的,先給月笙講講枯琴殿。」
「有什麼好講的?白澤那老頭應該都把廢話講完了!」
「而且師兄你這話說的不對,月笙既然已經是我的徒弟了,規矩想什麼時候講都行,但是這酒,逾期再喝可就無趣咯……」
含糊不清地應完,枯琴更是玉手抓起一隻仙鹿腿,絲毫不油膩地啃咬起來。
這番吃相,杜月笙在旁看的暗暗咋舌,心想怕是周政兩人和她坐在一起,都夠斯文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杜月笙只好瞥向閣老,後者見狀也是一臉訕笑,元神傳音道:「罷了罷了,我這師妹也是多日未見極品仙酒,酒癮難擋。
雖然你是她徒弟,但師叔還是代說一句見笑了……」
「…師叔客氣了,真傳弟子要遵循的規矩,明日再講也不遲。」
輕笑過後,杜月笙才微微扭頭,看向跪坐在師父身旁的少女。
「師叔,這位……莫非是我師姐不成?」
當杜月笙抬起指尖發問時,閣老臉色猛然一變,就連正風雲殘卷著滿桌仙餚的枯琴武神都不由停住動作。
而那名存在感極低的少女,卻好似受到什麼刺激似的,美眸泛的血紅。
「師妹!?哈哈哈……無知小輩,本尊連你師父都不放在眼裡,你算什麼東西!」
正說著,枯琴武神卻一改先前的毫無形象,玉指凝劍,頭也不回地變向少女額頭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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