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洞內,是絕對的黑暗,艙門是特殊材料製成的透明玻璃,但是入眼一片漆黑。這種黑透著某種懾人的氣息,凌修端坐在飛船內,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凌,咱們到底是進入了蟲洞還是黑洞?怎麼怪怪的,我這心裡頭瘮的慌!」
飛船內的對講機上響起張一飛的聲音,這是ava特意設置好的,只要三艘飛船離得足夠近,就能夠通過這個對講儀器進行會話。
「你怕了?」凌修問道。
其實別說張一飛,他內心也是一陣忐忑,在這蟲洞中就像身處在無底深淵,感受不到飛船的移動,而且這持續的時間已經長達十多分鐘,無論是誰都會多少有點聒噪和不安。
「我怕個毛啊,就是發表發表感慨而已。」張一飛大聲道。
凌修搖搖頭,無奈的道:「早就叫了你別來……」
「靠,我都說了不是害怕,老凌你丫的能不能說點別的。」張一飛不滿的打斷。
「別管雪兒叫老婆,我聽到一次踹你一次!」
「麻辣隔壁的,讓我當你的妹夫會死啊。」
一聽這個凌修就來氣:「雪兒才六歲,你二十六歲,非要我罵你是禽獸?」
「擦,二十歲的年齡差距怎麼了,想想以前的某導演,再想想咱們寶島的爺孫戀,這都不是事好嗎,再說,你跟我表妹不是也差著八九歲嗎,你們的事跡充分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年齡不是問題,相愛才是王道。」張一飛爭辯道。
「滾!」
凌修直接回了他一個字,突然有些慶幸把這貨給帶上了,否則把他留在幻城,指不定怎麼禍害自己的妹妹凌雪呢。
沉寂了片刻,張一飛咦了一聲出言道:「璃月mm怎麼不說話?」
被他一提醒,凌修這才意識到自從進入到蟲洞後,楚璃月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璃月mm?你在嗎?hello,麼西麼西,anybodyhere?」
張一飛呼叫楚璃月,呼叫的方式則為他特有的張氏呼叫法。對講機里沒有得到楚璃月的回應,他的聲音過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凌修心裡一急,忙朝對講機喊道:「璃月,你聽得見嗎?璃月,璃月……」
連續喊了三聲,那對講機里終於傳來了楚璃月的聲音:「嗯,我聽得見!」
得到回應,凌修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張一飛同樣如此。
「我說璃月mm,你想嚇死我們哥倆啊,一句話不說,我們還以為你……」張一飛的話語中略待一絲絲抱怨的語氣。
楚璃月沒有解釋,她總不能說她不適應這種漆黑的環境吧,這讓她的狀態很不好,就好像暈車的人坐長途汽車一樣,渾身都感到難受和乏力。
凌修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些端倪,問道:「你身體不舒服?」
「嗯。」楚璃月輕輕應答了一聲。
在凌修的面前,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脫下所有的偽裝,不必故作堅強,這是從小時候就根深蒂固在內心深處的本能,因為凌修足夠讓她依賴。
「堅持一下,應該馬上就能離開蟲洞了。」凌修出言安慰。
楚璃月點了點頭,嚶嚀一聲閉上眼睛,默默抵抗著身體的不適感。
張一飛有些黯然神傷,雖然平時間他是大大咧咧的,可他又怎麼看不出來,楚璃月整顆心都在凌修的身上,在凌修的面前,楚璃月不是什麼身手很強的特種兵,也不是什麼arr部部長,更不是具有冰系能力的能力者,只是一個愛慕著凌修的普通女孩。
內心苦澀的問自己:「我到底該不該放棄?」
從最初的玩笑式說喜歡她,到後面為她的各方面氣質所吸引,最後真正的愛上她,而每次表白卻又遭到直截了當的拒絕,這讓他很苦惱,在楚璃月的面前,總是忍不住的搞出各種各樣的事情,藉此吸引她的注意力,希望能得到她的關注,哪怕是被她責罵上幾句也好。
可是,她從不會主動跟自己說話,在她的眼裡,自己就好像是透明的空氣!
……
少了張一飛的話語聲,蟲洞內便寂靜如幽暗冰冷的宇宙。
也不知過了多久,耀眼的光芒就像是黎明的曙光一樣照射了過來。
凌修、張一飛和楚璃月全都愣住,通過透明的飛船艙門,他們看到了廣袤的宇宙,那一片片五彩的星雲,那如龍捲風風眼似的緩慢盤旋的星系,還有那根本就數不清、如百花爭放的星星,這是一幅波瀾壯闊,極度震撼視覺的宇宙畫面。
「臥槽,我們來到了外太空!」
張一飛睜大了雙眼,發出驚呼聲,飛船在蟲洞內徐徐前進,他們有種坐纜車的感覺,一覽沿途的風景。
凌修嘴巴微張,整個人處在驚愣狀態中。
來到了光明中,楚璃月的身體不適感漸漸消除,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樣有著一雙愛美的眼睛,外邊那如夢似幻的宇宙畫面,讓她看得如痴如醉。
「老凌,我們這根本就是星際旅行啊!」張一飛驚嘆道。
凌修不吱聲,正在消化著現在所見到的一切。
突然,一種呼嘯的風聲夾雜著宛如野獸嘶吼的聲音從飛船外傳來,與此同時,原本安穩前行的飛船劇烈的震盪起來,起先震盪的弧度很小,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震盪弧度越來越大,劇烈的顛簸。
「發生什麼事了?」張一飛臉上色變,在這太空中要是發生意外,那絕對是十死無生。
凌修和楚璃月神色亦是大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絕對不正常。
幻城研究所內……
ava的面色變得慘白,向宇文復匯報:「糟糕,他們……他們遇到了蟲洞風暴!」
「什麼?蟲洞風暴?」
宇文復睜大了雙眼,陷入了深深的焦慮當中。
他深深知曉蟲洞風暴的威力,曾經有神族重達萬噸的母船遭遇到了,結果被那風暴活生生的絞碎。只是那蟲洞風暴百年難遇一次,怎麼會恰恰在凌修他們穿越蟲洞的時候便再度發生了?
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的面容變得黯淡無光,手掌心在冒冷汗,這無疑是晴天霹靂。
其餘人還不知道蟲洞內發生了什麼事,依然抬著頭,看著已經恢復了平靜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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