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站立在甲板上,身材看起來有些瘦弱,卻絕不孱弱,面容剛毅俊美,裸丶露在外的肌肉線條分明,不粗重、不臃腫,完美的身形給人極強的視覺衝擊。
「再~來!」
漱瑤艱難的站起身來,俏臉兒煞白,身軀微顫,嘴角帶著嫣紅血跡,身上好幾處磨破了衣服,連裡面的皮膚也都蹭破,鮮血緩緩滲出,樣子好不狼狽,但她緊咬著皓齒,杏眼中帶著某種不服輸的光芒死死的盯著凌修。
見她呼吸異常粗重,身體也是靠著一股意志力撐著才沒倒下,凌修沒有準備再繼續,宣布道:「今天到此為止。」
「不行,我一定要打敗你!」
漱瑤輕咳著,咬著牙,一步步向凌修逼近。
遂沉喝一聲,神情陡然銳利,藍色的眸子迸射出兩抹寒光,腳步捻動,嬌柔身軀全速跑動,鎖定氣息遍布凌修的頭、喉嚨、胸口三大要害。
來勢如虹,悍而不蠻!
在爆衝過程中,原本纖長的,如玉蔥似的手長出了白色的絨毛,十根漆黑的利爪在絨毛中隱現。
「嗯?」
凌修平靜的神情被打破,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定睛一看才發現,漱瑤的雙手確實發生了變化,就好像戴著可愛的狐狸爪手套。
「嗞啦~」
一股冷冽的寒風吹襲而來,目光一定,原來是漱瑤已經來到了近前,漆黑色的狐爪裹挾森然的撕裂之勢迎著他的脖子掃來,五根利爪尖端帶出的呼嘯風聲,令人不寒而慄。
在狐爪即將臨身的剎那,凌修巧妙將其避過,與此同時,左手僵扣,如鷹爪撲擊,撕向漱瑤的脖頸。
一擊不成,漱瑤全力收回右手,在甩身躲避凌修的爪擊時,左手以刁鑽的角度,直襲凌修後頸,藍色的眸子透著瘋狂,近乎失去理智,真正的將凌修當成了敵人,俏臉兒竟然顯得有些猙獰,隱隱約約間,可以看到一張齜著尖牙發怒的狐臉。
「嘭~」
反手揮動右臂,強勢格擋,凌修的身軀隨之旋動,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在漱瑤身側的腳尖狠狠點動,毫無懸念,悶哼聲中,漱瑤身軀失衡,翻飛出去。
不過對他來說,挨打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受到這一擊固然很痛,但不致於讓她失去行動能力。身體還沒站穩,她便竭力大叫一聲強行止住,腳步跺地,如同一頭髮狂的母豹再度竄射上來。
兩隻狐爪狠厲撕裂,如鋒利長刀,勁風呼嘯,煞意在爪尖涌動,舞動起漫天血網,一時間竟是逼迫得凌修接連後退!
「了不得,漱瑤小姑娘當真是了不得啊,居然能夠讓雙手獸化,實力一下子暴增啊。」
風老頭大為欣慰,這接連幾天都是看著漱瑤受虐,心裏面早就期待著漱瑤能夠翻身為主,好好的虐待一下凌修,就算不能虐待,那至少也得讓凌修吃點苦頭才行哇。
正在拿著啞鈴鍛煉體魄的姜浩峻都停了下來,有些詫異的看著甲板上向凌修瘋了似的發動攻擊的漱瑤。
要數最詫異的便是凌修了,漱瑤此刻的攻擊相當迅猛,完全不像個柔弱的女生,這失去理智之後,簡直是如一頭野獸一般。他不斷躲避,而一動不能動的桅杆卻不能躲,漱瑤的狐爪掃過,登時是木屑濺飛,五道觸目驚心的口子在桅杆上出現。
「這一爪的力量了不得啊!」風老頭大為興奮。
就在此時,漱瑤又是一爪,只聽「嗞啦」一聲,三道血口在凌修的臉上緩緩浮現,從傷口裡滲出的鮮血慢慢涌落而下。
「哈哈哈……傷到凌小子了,實在是了不得啊!」風老頭興奮得嗓音提的巨高,拍案稱快。
聞到了爪尖上的血腥味,漱瑤從瘋狂狀態中平靜下來,看到凌修臉上的傷口時,心生內疚,忙停下攻擊,問道:「凌修,你沒事吧?」
凌修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會兒,右腿陡然甩動,一腳踢在其腹部。
雄渾的力量怒海狂濤般洶湧而出,漱瑤痛苦的叫著向後狠狠飛出,摔砸在堅實的甲板上,吐出一大口鮮血來,臉色慘白到了極致。
「奶球的,你個挨千刀的混球,人家都停手了,你怎麼還往死里下手!」
風老頭咒罵了凌修一句,急急忙忙的跑到漱瑤面前將漱瑤攙扶起來,關心的問道,「漱瑤小姑娘,你還好嗎?」
漱瑤搖了搖頭:「我沒事!」
「鼻子都流血了還說沒事,你這麼拼幹啥子撒。」風老頭嘆息,當真是同情漱瑤,心疼這樣的女孩子。
漱瑤淺淺笑了笑,露出兩排染血的皓齒,扭頭看去,發現凌修正一步步走來,其臉上的三道血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等來到她近前時,那三道血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完整平滑的皮膚,看得她一陣瞠目結舌,也越發覺得凌修神秘而強大。
「既然不想結束,那就時刻記住我是你的敵人,訓練一刻沒停止,你就一刻不得放鬆警惕。」凌修神情嚴厲,滿臉肅容。
漱瑤點頭:「嗯,我記住了!」
「你別聽他胡咧咧,漱瑤小姑娘,你已經做的非常棒了,他之所以臨了還踢你一腳,還不是覺得被你傷到了臉上掛不住而惱羞成怒了撒。」風老頭滿臉不屑的道。
然而,凌修卻渾然聽不到他講話似的,看著漱瑤道:「你現在抓緊時間療傷,明天天一亮,我們接著訓練。」
「嗯!」
漱瑤重重點了點腦袋瓜,遂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凌修,在療傷之前我可不可以吃點東西,我肚子好餓。」說到最後,音若蚊聲,細不可聞。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倉庫里有的是乾貨,還有你們靈島上特有的酥糕點心呢,餓了就隨便拿來吃。」風老頭笑著出言。
漱瑤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看著凌修,炯炯的等待著凌修的應允。
「可以!」扔下兩個字,凌修轉身走開。
「嗯!」
漱瑤眼中光芒大亮,興高采烈的跑去倉庫了。
原地只剩下風老頭,他突然間感受到一股秋風掃落葉的淒涼,因為凌修和漱瑤這兩人似乎把他當成空氣了。
「奶球的,啥情況?老頭我就這麼沒存在感?」看了看凌修的背影,又看了看漱瑤的背影,登時是眨了眨老眼,不解的喃喃自語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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