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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事不好……老爸啊!你今天怎麼又喝上了呢?媽回來了……這下你可就慘了……」
林烽見父親這一身的酒氣,怎麼也逃不過母親的火眼金睛,已經放棄了替酒鬼老爸隱藏證據的打算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怕什麼?小烽,來……陪爸喝一杯,平常開車都沒有什麼機會喝,好不容易明天調班休息,喝點酒怎麼了?」
林父已經喝得有些大了,說話都有些含含糊糊的。
不過,林父嘴上雖然滿不在乎地這麼說,可是當林母提著菜籃一進屋,他整個人都忍不住一哆嗦,身體本能的想要將酒杯給藏起來。
「老林!怎麼酒味這麼重?又喝酒了?」
林母一進屋,聞到了酒味,再看看喝得半醉的林父,便走到了廚房啪的一下將菜籃子放了下來,怒氣沖沖地一把將林父的白酒給收了起來,「死酒鬼,一不開車,成天就知道喝喝喝……」
「媽!爸平常上班要開始都沒有什麼機會喝酒,明天好不容易調班休息,您就讓他喝點吧……」
看到父親慘狀的林烽,忍不住求情道。要知道,芝安市是有名的酒城,男人們基本上都好這一口,更不用說林父這個老酒鬼了。可是偏偏林父從事的是物流司機的工作,一個星期五六天的班,自然都是禁酒的,只有調休的那一天,才有機會可以喝酒。
所以,每到調休的前一天,林父總會忍不住趁著林母不注意,偷著喝酒,不過往往每次都被林母逮著個正著,噼里啪啦地訓斥一頓。
「小兔崽子,我還沒有說你呢……高考馬上就要到了,就你那班級倒數的成績,還想不想考大學了?考不上大學也正好,我和你爸也沒錢供你上大學,到時候高考完,就出去打工……」
林母立刻瞪了林烽一眼,將怒火也撒在了林烽的頭上,拿林烽的成績說事。
「媽,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用功的……保證考上一個好大學!」
以前每次林母說林烽成績的時候,林烽總是低著頭無地自容,因為他的成績真的是差到不能再差了,但是這一次,林烽很有信心自己可以考出一個好成績,所以昂首挺胸地保證道。
可是,對於林烽類似的保證,林母不知道聽到多少次了,卻沒有一次兌現過,便怒道:「保證你個頭!過兩天你們就是最一次質檢考試了,到時候家長會公布成績……老娘可不會再去丟臉了……就叫你的酒鬼老爸去吧……」
林母說完之後,便氣沖沖地到廚房煮晚飯去了。對於這林烽這對父子倆,她還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小烽呀……是爸連累你被罵了……哎!也是爸沒用,退伍以後一直就只能開車當司機,賺不了什麼大錢,給不了你們母子倆好生活……不過你放心,我和你媽都商量了。到時候不管你考多少分,都會借錢給你上大學的。你別怪你媽說話難聽,她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跟了我這麼多年一直吃苦,她也不容易啊!」
微醉的林父林勝利,也無奈地拍了拍兒子林烽的肩膀,一臉愧疚地說道。
「爸!對不起,是我以前不懂事……沒有好好讀書……不過從今以後絕對不會了,我保證,下周的家長會一定讓媽風風光光,看到她兒子的努力成果,絕對不會讓她再丟人了……」
看到家裡這樣的情況,林烽的心裏面也是為自己從前的不懂事而感到慚愧,同時他便更加迫切地要變得強大起來。他從來沒有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考試的到來,他要像爸媽證明,他們的兒子林烽真的在努力,同樣也能考出好成績,而且是非常好的成績來。
晚飯的時候,林父林母都很沉默,林母繃著一張臉,林烽也不敢去觸怒母親的怒火,他知道現在自己不管怎麼說都無法說服母親,只好等質檢考試的成績下來以後,母親才會相信自己的努力。
飯桌上的火藥味這麼濃,林烽迅速地扒了幾口飯,便躲進臥室去看書了。而當林烽離開之後,一直繃著臉的林母臉色才緩和了下來,換了一張憂心忡忡的表情,嘆了口氣,對丈夫說道:「老林啊!你看小烽現在這成績……可怎麼辦啊?將來考不上好的大學,難道真的花高價上那種職業中專麼?可是我們家現在……也沒那麼多錢啊……要不……我先給我大哥他們打個招呼,到時候問他們借一點?」
「我林勝利的兒子上大學,錢我會自己想辦法。當初你大哥他們就反對你嫁給我,看不起我這個當兵的,小烽要上大學,我是絕對不會問他們借錢的……」
林父略帶沉重的語氣,頓了頓之後,又說道,「學肯定是要上的,現在這社會,沒有文憑的話……怎麼找工作?難道像我這樣,一輩子給人開車送貨?還有……貴珠呀!最近你也別說小烽了,我看小烽也知道要努力學習了……就剩下最後的一個多月高考,不要給孩子壓力了……」
「誒!這小兔崽子怎麼就不爭氣一點呢?」林母嘆了口氣,說道。
「貴珠啊!都怪我不會賺錢,讓你這麼多年來跟著我吃苦了……你大哥當初他們說得對,你嫁給我,我給不了你好日子……你一定後悔當初沒聽你大哥的吧……」
林勝利看著妻子的愁容,內心自責地說道。
可是林母卻反而笑了笑,說道:「老林,想什麼呢?老娘嫁給你是心甘情願的,陪你吃苦也願意,只要你一心一意對我。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現在啊!就期望小兔崽子能爭點氣,考個普通的二本大學就好了……」
……
客廳飯桌上父母的對話,卻被躲在臥室門縫後面的林烽偷聽到了。看著父親自責愧疚的樣子,聽到母親笑著說不後悔的表情,林烽的眼眶都不知不覺地濕潤了,他握緊了拳頭,內心很堅定地說道:「爸!媽!小烽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媽,我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爸,從今以後,這個家的擔子,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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