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若柳,謝謝你,你可看到萬安大師兄到哪裡去了,」王三郎轉移了話題,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叫若柳,」若柳皺眉,奇怪的問道,
王三郎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又不能直接說自己之前偷聽了她和芙蓉的談話,只好編了個謊話,說道:「剛才有人給我指路,正好說道有幾個長相比較不錯的姐姐,其中最美的一個叫若柳,我猜也就是你了,」
果然一句話說的若柳眉開眼笑,嬌嗔道:「萬安大師兄就在廟堂盤點東西,你從這裡直走,然後左邊拐兩個彎,再穿過一個花園就找到了,」說完,還貼心的拉著王三郎詳細的指了一遍,
王三郎心中暗笑自己聰明,便與若柳告了別,按照她所說,直接穿過了一條林蔭碎石雨道,便看到了一個大花園,
王三郎過了垂花門,只見幾個黃龍環繞的赤色廊柱分外刺眼,兩邊是抄手門廊,正中是穿堂,堂外放著一面紫檀木架的青石屏風,轉過屏風,便是三間高頂寬敞的廳房,廳後又是正方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是雕樑畫棟,黃龍環繞,
王三郎見此華麗的景象心中一陣肅然,游目四顧,一路小心翼翼踱步進去,心恐再遇不測,漸入正廳,一眼望去,先是大,這廳中至少能容得下上百人,再看,這廳中具是珠光寶氣,無論任何人走入,都定然如在山蔭道上,只有目不暇接之感,
迎面高懸墨龍大畫,畫中之龍堪比昨日洞頂所見,長嘯盤旋而下,氣勢非凡,兩窗旁邊,擺著一對對梅花小几,几上琳琅滿目,美不勝收,綴滿翠玉珠寶的錦盒香囊、稀世難求的美人覷、古趣盎然的文王鼎,純色琉璃玉盆,精緻生光,各有風采,真是琳琅滿目,羨煞旁人,
王三郎不禁為之失色,不要說窮他一生所見珍寶也比不上今日之多,之美,就是世間的王公貴族也不比他今日所見之多,他正想再細細觀看,只聽一陣悶悶的「汩汩」聲,白水煮沸般清晰入耳,原來這大廳還不是盡頭,不遠處的一棵很大的榕樹盆栽後還隱有一個僅容側身而過的偏門,如不是這聲音太響,真叫人很難現,王三郎心中一動,原想不理這奇怪的聲響,免得節外生枝,可是他天生特別喜歡好奇,見四處無人,便進入偏門,輕輕一推,門竟然開了,放眼一看,這裡竟比正廳還大,一面赤金為底的彩繪大牆最為醒目,牆中央放著一具六尺多高的青綠古銅大鼎,一盞圓形的明燈,似滅非滅,僅存豆大一點藍光若有若無的輕舔著鼎的底部,和鼎中熱氣騰騰的五彩氣泡形成鮮明對比,這裡四面無窗卻如被春日郊陽籠罩,無比清新自然,王三郎暗嘆人間奇景也,
走了一路,也看慣了琳琅滿目的珠寶,不過王三郎雖然不是修仙者,也頗有些風骨,心想既然自己踏入了仙界,這些珠寶玉器自然不能看在眼中,相反地,看這鼎九九的著青色的暗光,頗有些神秘的氣息,不過這時,王三郎忽然聽見遠處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心中一驚,急忙將腳步收回,輕輕關上了門,這時,正好一隊人進入大廳,為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白眉老頭風老仙,而後頭跟著的竟是萬安大師兄,不過在風老仙面前,萬安大師兄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飛揚跋扈,反而是一幅低眉順眼的模樣,風老仙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呆立一旁的王三郎,便皺眉問道:「你這小,怎麼摸到這裡來了,這是仙家種地,你小命是不是不要了,」
王三郎心中早就想好了說辭,心道橫豎大不了一死,還不如理直氣壯一點,便抬起頭照實地說道:「我剛才問了一個小丫頭,她告訴我萬安大師兄在這裡,我就找到這裡了,這裡珠寶可多了,可我一個可都沒碰,」
風老仙看王三郎一臉無辜,心想他只是一個普通凡人,量他也興不起什麼么蛾,再說自己有一大堆事要處理,也懶得跟在這裡浪費時間,便一擺手,不耐煩的說:「萬安大師兄,這人以後歸你管了,不要再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萬安大師兄謙恭的作了一個揖,然後走到王三郎面前,粗聲說道:「小,你叫什麼名字,」
王三郎如實回答,並說:「我是來這裡拜師修仙的,只要收留我,讓我做牛做馬都行,」
萬安大師兄「撲哧」一笑,說道:「不錯,有志氣,不過你要先吃幾年苦才行,」
王三郎又拍了拍胸脯說:「我家裡窮,最不怕吃苦,」
萬安大師兄看了看風老仙,只見他面色焦急,仿佛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便卻沒有繼續往下說,隨後就帶著王三郎離開了,
風老仙又6續支開了一些人,卻只留下了芙蓉,見四處無人芙蓉卻一改怯懦的神色,渾身似乎湧出了風情萬種的姿態,扭身走向風老仙,然後半靠在他身上,嬌媚一笑,說道:「風老仙,你單單留下我一個人,難道就不怕旁人說閒話,」
面對芙蓉如花似玉的面龐,風老仙卻無動於衷,冷笑一聲說:「已經有旁人說閒話了,難道你不知道,」
芙蓉柔軟的身一僵,不自然的笑笑,說「風老仙,你說的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有人知道了我們的事,」
「哼哼,難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風老仙似笑非笑,
「我不知道你,你說的什麼意思,」芙蓉離開了風老仙,直起身,凜然問道,
「如果你不知道,就去問問玉娘吧,」風老仙索性把話挑明了說,
芙蓉眉頭一皺,否認道:「就知道是玉娘在背後挑事,她是看風老仙對我不錯,才故意找我的岔,可是我可從來沒對她說過我們之間的事呀,」
「你不說,還會有誰知道,現在是一年一度的門主大會,妙心門所有的副門主和修仙者都齊聚這裡,你這個小蹄卻在外面敗壞我的名聲,」風老仙見芙蓉死不承認,一怒之下拍了下桌,
芙蓉見風老仙轉臉無情,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並沒有奏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拉著風老仙的衣袖求饒道:「的確是玉娘處處與我過不去,後來我實在被逼急了,才索性和她說了實話,可是我,我的確是被逼無奈,我只是一個小丫鬟……」
「小丫鬟,」風老仙卻絲毫不買賬,厲聲道:「我當時用你,就是看中了你穩重可靠,可是你卻告訴玉娘我私自下凡的事,這種機密你竟然也敢泄露,」
芙蓉聽風老仙這麼說,臉嚇得都白了,急忙否認說:「我可沒和她這樣說,一定是她私自跟蹤我,才現這麼多的事情的,」芙蓉這句話說的倒是真話,這樣的機密除非是她不想要命了,才會和別人說,
「不管如何,你這樣的人我不能再留了,本來我還想留你在身邊做個神仙侍女,看來你這樣處事不周,我看你還是去做個死人吧,」風老仙面無表情的說道,手中卻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酒杯出來,
芙蓉早已癱倒在地,知道風老仙已起殺心,心中一面記恨玉娘,一面還是不想放棄求饒:「風老仙,我真的是被陷害的,難道你忘記當初你對我的好,」
「那只是男女之事,難道也足以掛齒,再說我給你的好處也足夠了,」風老仙卻無情的說,
芙蓉眼中升起一股絕望,悲切地說道:「早說仙界爾虞我詐,適者生存,看來我是太慈悲了,也太相信你們這些人了,」
「自從你有了入仙門的心,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不過你喝了這杯酒,就解脫了,」風老仙邊說,便將酒遞了過來,
「風老仙,自內心的說,我把你當成我的親人,我替你辦了這麼多事,我幫你賣身賣笑拉攏了這麼多神仙,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你就不能留我一條命嗎,」芙蓉眼中含淚,煞是可憐,心中滿心的希望風老仙能看到過去的情分上,饒他一命,
可是風老仙眼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既然已經撕開了面,留下芙蓉就等於多了一個隱患,他可不會幹這種傻事,所以他說道:「你還是喝了吧,這藥一點痛苦也沒有,而且我還會留你一個全屍,」
芙蓉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次是活不成了,索性也就無所忌諱,說道:「既然風老仙不打算留下我,至少也要答應等我死後,要給我爹娘一大筆錢,要夠他們養老,」
「這你放心,我已經交代玉娘,等你死後會給你爹娘十倍的撫恤金,」風老仙說道,
「那我也就放心了……怪只怪我太貪心了,不該想去做什麼神仙侍女,應該老老實實的做個小丫鬟,也許還有機會孝敬爹娘,」芙蓉自言自語道,然後接過風老仙手中的酒杯,閉上眼睛,一揚脖,喝了下去,這毒酒才下肚,芙蓉便倒了下去,看樣是藥效太快,瞬間便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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