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子腰間佩劍,踉蹌的站起身來,顫抖著手想要拔出配劍來。
「我還能揮劍...」
配劍剛拔出一半,突然劍柄之處洞口打開,一顆子彈飛射而出,朝著姜離擊去。
砰——
即使是姜離也沒想到會有這般情況,劍柄里飛出的子彈彈射而出,直入姜離的眉心。
正中眉心——
「卑鄙...這就是今日中原的修行人嗎?」
此時,凌虛子說話也不再顫抖。
「對付你們這些倭寇邪祟,用些手段又算的了什麼?」
凌虛子理直氣壯道。
用雷擊自己破吹幻法,聽起來很愚蠢。
再用靈韻修復身體,就沒有多少靈力了,相當於對方用幻境之法就讓自己失去了還手的能力。
然,凌虛子早就在長久的辦案之中領悟了一個道理,自己作為一個修行人,一個天賦一般的修行人,是有極限的。
想要突破極限,必須依靠外物,比如白河最鍾愛之物。
槍,和子彈。
使用子彈,不需要任何法力,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行了。
槍,真的很好用。
「這是破法之彈,能讓你體內的法力紊亂,若是你再隨意動用法力的話,你的肉體可就...」
「吼...」
姜離再一次動用法力,破法之彈的效用開始顯現,他體內的血管和血肉糅成一團,內臟被法力反噬成漿糊。
砰——
血肉爆破開來,只剩下了骨架,然而很快,這隻剩下骨架的玩意居然還活著,他吞下了一顆什麼事物後。
枯萎的骨架再一次生長出血肉來,又變成了剛剛那一副寶相莊嚴的青年之相,反而更多了些神性。
...
遠在寇日之國。
供奉著大國主命之神的出雲神社內,寶相莊嚴的神社之牌位崩毀裂盡。
祭主也在主祭的時候當場斃命。
原本正在舉行儀祭之事的出雲神社由於神像的破裂崩毀,信眾們看著自己正在朝拜的神像崩毀,卻是一陣迷茫。
「不祥之兆...我們的神究竟怎麼了...」
巫女雖然沒有祭主當場去世那麼嚴重,卻也是身受重傷,靈脈破裂。
靈氣復甦,神像碎了,沉睡的神。
死了。
才剛剛聽說偉大的天之御中主神大人甦醒了。
「偉大的天之御中主神大人啊,請您給予迷茫的我們以指導吧....」
....
「味道一般,兩千年的年歲居然只有這點神性,果然只是塞外荒島能誕生出來的存在。」
姜離在吞吃下這一枚帶著神性的丸子後,身體恢復如常態,周身的威勢更勝以往。
凌虛子腦子裡只有一個詞——不死不滅。
血肉都成那樣了,居然還能恢復過來。
「你吞吃掉的...」
「是神靈哦,島國的神靈。」
姜離的臉上充斥著神性,仿佛有千萬的信徒在祂的耳邊哼唱著。
「吾並非吞吃掉了祂,而是和他融為了一體。」
吞吃融合神靈...
「真殘忍啊。」凌虛子眯著眼說道。
「殘忍,祂們是因為吾的行徑才有了神性,用中原的話來說,這叫因果。」
姜離淡淡的說道:「今日今時,只是將吾種下的種子結成的果實,收回而已。」
凌虛子冷汗直流,如果說眼前這人真的是創造神話的人,那他到底是什麼存在?
然而冷汗直流後,他又想到。
就寇島那彈丸之地的神話締造者,自己怕個鳥?
由於剛剛被破魔子彈擊中,姜離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死』了一次,現在是第二形態。
那些中了他幻魘之法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啊...幻術嗎...凌虛子前輩,你還好嗎?」邱南河搖晃著腦袋一副暈乎乎的模樣。
「本來不太好的,但看到你們醒來也就沒所謂了。」凌虛子笑了笑。
此時此刻,彼時彼刻。
戰吧。
白河起身之後毫不猶豫的一顆破魔子彈就激發了出去,結果這一次姜離是躲都沒有躲開,這一顆破魔子彈打中他的肉體後,沒有產生任何作用...
不是沒有打中,是沒有用。
「破魔彈都沒用?這玩意對上古神靈都是有效的...」白河呢喃道。
姜離身上的肉體扭動,肉體中的子彈就被排了出去,破魔子彈甚至還是沒有被激發的狀態。
這一次破魔子彈已經對祂產生不了效果了。
第九科的探員們起身後開始拔槍射擊,修行人使用天羅地網咒法。
本來這天羅地網之咒對祂應是無用,至少凌虛子是這麼覺得的。
祂可是會飛的,騰飛便能破咒,然而此時,姜離卻是沒有起身騰飛,心甘情願的中了束縛之咒。
中了咒之後,姜離便也已法力硬碰硬。
凌虛子有些疑惑,這寇國鬼子可不像是什麼喜歡硬碰硬彰顯權威的樣子,不然一開始也不可能用幻術了。
「於陛下皇陵之上行飛遁之法,實乃大不敬的冒犯...」
姜離淡淡的說道,便用法力破除身旁束縛著的咒法。
此時,白河疑惑道。
「這個寇島的傢伙對秦皇陵到底是什麼覬覦。」
因為敬意,而不飛遁。
卻闖入了其中。
「因為,那是他的陛下,他的世界,他的一切,對於他的一切,他又怎會不敬呢。」
一個白河熟悉的聲音傳來,讓他有些意外。
局長,他怎麼來了?
而這聲音,卻讓姜離的表情呆滯了片刻,很快,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扭曲起來。
「徐福!」
「徐福!」
「徐福!」
徐...福?
順著姜離的眼神望去,卻見一人從外走入。
是江興江局長。
「江...局長,他叫你什麼?」白河疑惑的盯著江興局長。
「姜兄弟,好久...不見。」
江興沒有否定這個稱呼,只是眼神之中略帶著些許憂傷和沉痛,說道:「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徐福,當然是懷抱著對你的仇恨活到現在的,吾就知道,你這禍害,也活到了現在,能讓吾,親手誅殺你這,逆謀之輩。」
空中的法力凝結成鮮血之劍,朝著江興刺去。
卻見半空之中又有墨劍截胡。
隱隱悠悠,有琴音響起。
「他可不能殺。」
卻見一道人於閣台之上,撫著墨線連接的古琴,周圍隱隱有法力顯化的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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