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撫,滿地落葉隨著風的舞動漸漸飄散開來,灑在半空中,好似一片灰色的潮
一顆顆粗壯巨碩的樹木筆直的在這斜斜的山坡上佇立,樹幹上結起了點點青霜,虬結的黑色根莖深深的扎進那堅硬山地之中,躲避帶著絲絲冰冷的秋意。
兀然間,一道道黑影閃過
身著黑色甲衣的趙軍靈活的在樹林中來回竄行,在那百將的帶領之下兩個黑衣小組已經匯合到了一起,九個人散了開來,仿佛一個巨大的網,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逃過這個大網的封鎖。
為首黑衣跑步的姿勢有些奇怪,左大腿上的傷口明明被麻布結結實實的裹了一層又一層,卻依然不斷往外滲著血,可他的速度依然很快,手中長刀緊緊握著,時不時往左右瞥著,好像時刻小心著什麼
他們已經把落在陷坑中的那個弩手救出來了
其實也說不上救,陸安然能在那段時間內拖著如此虛弱的身體做出幾個簡單的陷阱已經很不容易了,不過效果確實不錯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不錯的效果,黑衣們,認真起來了。
目標確實只是一個孩子,不,兩個。
但是既然這個孩子讓他們出現了損失,而且還是兩死一傷這樣的巨大損失,那麼他們就絕對不能再將這個小孩子當成孩子,而是作為一個真真正正的對手來對待
因為曾經抓住過這個孩子,所以這些黑衣都清楚他們兩者之間在絕對實力上的差距,在擁有如此差距的情況下因為大意的關係出現了傷亡,這明顯是他們自身的問題,所以那個百將改變了之前分散搜尋的策略,改為集合小範圍搜尋
也許這種策略過於保守了,但是這位百將很清楚他們自己的劣勢
他們不清楚山林中的規則
就像他們所熟知的草原上的規則一般,他們相信,每個地方都是有自己的自然規則的,如果觸犯了這個規則,他們必定會處於一種極為不利的地位,所以他們才會集合起來以防不測
當然,也有一絲防備那傢伙的關係
追了這麼久,那百將也有些疑惑
他們一直是循著那小子留在落葉上的痕跡追來的,可是這個痕跡在行進的過程中憑空消失了好幾次,而且按照他留下的腳印深度來看,這小子的重量也增加了不少,應該是把那個小女孩背起來了吧?
幾人看到百將停頓,自然而然的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圈
方法雖然簡單,卻十分有效
被重量壓扁的落葉形狀並不十分整齊,好像與什麼痕跡相互重合了一般,不過深度卻沒有差太多,摸上去還有些濕潤,應該是剛剛踩過的吧?
百將在那一團團並不十分明顯的落葉上摸了摸,土壤並不實
「光腳?不應該啊」
土壤被踩過之後應該變的更實、更硬,可是這處被踩過的土地卻在保持著濕潤的同時還很鬆軟,這很不對勁。
「難道」
百將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嗷」
一道陰影突然將一名正在戒備著的黑衣籠罩,龐然巨物猛然從空中躍下,粗悍的雙臂倏地伸出,一左一右立刻將那還處於茫然中的黑衣抓了起來,身披盔甲的士兵在那龐然巨物中仿佛沒有任何重量,一下便掄了起來,那黑衣還沒來得及尖叫便被他一把砸在了地上,發出來了一連串的爆響,肩膀以上的位置直接被塞進了濕潤的土地里,上身一歪便沒了動靜
死了
直到這時,這些精銳才從剛剛的愣神之中反應過來,硬著脖子把刀抽出,圍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陣型將那龐然大物包圍了起來
那百將看到那龐然大物的瞬間,臉色便陰了下來
只見那巨獸身高二丈,雙臂粗大,直愣愣的杵在了地上,好似兩個巨大的柱子,後身雖然略顯短小卻依然賁起一塊塊帶著明顯線條的肌肉,全身都被黑帽覆蓋,兩隻大眼圓睜,明晃晃的好像兩個燈籠,目中凶光初顯,頭上頂著一個一尺長短的獨角,直指天空
「角猩。」
百將的聲音沉悶,一字一句好像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不過也不是不可面對
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牙根緊咬
「拔刀!」
幾名黑衣一愣,不過立刻明白,在腰腹間快速的摸了幾把,身上的黑色甲衣立刻發出一連串的爆鳴
厚重的甲衣在這幾聲爆鳴之後竟然直接從幾人身上脫離了下來,露出他們精悍的**,不過重點並不在這裡
他們每個人背後,都負著一把黑色的短刀
幾名黑衣都沒有停頓,左手快速將背在身後的短刀取了下來,反握前舉
這時若有他人旁觀,定然會有些奇怪
因為離近了看,他們才發現,原來這些黑色的短棍似的東西並不是一把完整的短刀,而是一個個小小的,只有兩尺長短的刀鞘
此時這些黑衣右手做持刀狀,左手抬鞘,弓步矮身,一副隨時都要衝出去的樣子
看上去有點傻,還有點可笑
刀呢?
沒刀,他們沖個什麼勁?
還不如直接等死呢。
可這些黑衣卻是滿臉的嚴肅,好像隨時都要做出某種巨大的奉獻一般,帶著一股至高的虔誠。
那百將同樣如此,雖然左腿受傷,但是姿勢依然標準
口中默念
「印血底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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