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北洋幕僚 第三百二十九章 歸國

    12月初，王永安覺得已經安排好了聖盧卡斯一切準備，他可以安心地回國了，與他一起回國的還有海祈號巡洋艦和徐州號運兵艦，其餘艦隊則全部留在了聖盧卡斯特區，表面上是向朝廷表示需要繼續在海上訓練，實際上留下來保護聖盧卡斯，如果可能的話，這些艦隊則會加入墨西哥海軍，正式成為聖盧卡斯的私人財產——如此一來大清國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王永安宣布回國的時候，國內歡呼聲一片，中國人的大英雄回來了，可有人確認為王永安此刻回國實為不智之舉，國內打成一鍋粥，王永安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好名聲，何必回國參與那麼多事兒，趟這趟渾水。

    正所謂憐惜羽毛啊，王永安這實在髒了自己啊。

    孫逸仙也給王永安發電，希望自己的這位結拜兄弟不要回去給滿清賣命，更加不要阻止起義，王永安回電說，他這一次回去，是為了和平，是為了全中國，而不是為了滿清政府，中國需要和平，中國人民需要和平。

    司徒美堂看著點報疑惑不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孫逸仙卻拍著大腿笑道：「你看到嗎？他說的是中國，並不是大清。」

    「那他的意思是……」

    「他是去推翻大清國去的。」孫逸仙笑著說道。

    實際上，關於是否回國這個問題，王永安內心也仿佛又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你不是什麼天才，更不是什麼主角，你的命也不硬，如果留在聖盧卡斯，你就是一個英雄，一個永遠的偶像。但另一個他在說，中國需要你，民族需要你，即便你回去失敗了，沒有帶領中國人民走向列強行列，但是你問心無愧。

    王永安內心矛盾至極，從來沒有的過一種焦慮讓他幾日之間幾乎半個頭都白了發，蕭曉悅看了之後心疼不已，連忙問他這是怎麼了。

    「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回去，你覺得呢？」王永安嘆氣道。

    蕭曉悅認真地問：「靖雲，你為什麼要回去。」

    王永安想了想說：「國內混亂不堪，我身為一個中國人，希望能夠找到一條引領中國成為世界霸主的道路，讓中國富強，讓中國百姓富裕。」

    「你沒有為自己考慮嗎？」

    「沒有，如果我為自己考慮，我就留在聖盧卡斯了。」王永安說。

    蕭曉悅鼓著掌，說：「既然你一切都是為了中國，即便是你失敗了，又能如何呢？你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自己是否會成功呢？」

    王永安嘆道：「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的對手太強大了。」

    蕭曉悅道：「但是我覺得，你普通的身體裡蘊藏著巨大的能量，你一定會給中國帶來不一樣的東西。靖雲，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回去吧，中國需要你。」

    在蕭曉悅的勸誡之下，王永安堅定了回國的信心，他放棄了苟且的生活，決定趁機會到中國。實際上他已經為自己找好了退路聖盧卡斯，只是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在國外創下這麼大一片家業，有一些讓他「此間樂不思蜀」的錯覺。幸好蕭曉悅及時提醒，讓他沒有迷失在異國他鄉，接下來該回到國內大展拳腳了。幾年之後要一戰了，介時歐洲會打成一鍋粥，列強無暇顧及中國，到那個時候才是中國發展的最好時機，王永安對自己說絕對不能放棄這個中華之崛起的千古良機。

    此番回國，王永安並沒有帶什麼武器金錢，他只是帶了一千老兵，這一千老兵是自己即將創下一番事業的根基。

    在海祈號巡洋艦上，王永安站在指揮塔上遠望遠去的聖盧卡斯，長嘆一口氣，這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王永安身後依次站著護僑軍海軍副指揮程璧光（因為李准留了下來，因此程璧光已經成為實際指揮官），參謀長方咸五，蔣雁行，金玉清，沈尚漣，李祖植、高有成、王志、安蔭霖，單啟鵬、趙智勇、黃瓚、鞏學文、李士銳、蘇蘭聲、干玉龍、楊壽柱等人。

    而當初一同前來的龔武遠、李准、張允亮、俞亞東、金麒、段蘭芳、夏銘、楊秀、趙學方、張仲元、周良才、馬鳳廷、周馥等人留在了聖盧卡斯擔任要職，誓死守護這片海外聖地。在留下的諸將之中，大家各司其職，俞亞東作為聖盧卡斯特區特首，實際上只負責與外界交流，與墨西哥政府打交道，接待海外華人代表等工作，軍權皆由龔武遠所把持。另外一項重要權力，財政大權則放在張允亮手中，李准負責國內的民事與調配。夏銘有兩個責任，一是作為大法官進行裁判，二是作為秘密調查科負責人負責國內與國外的情報。其餘諸將各擔任武裝警察旅旅長職務，負責訓練與指揮，以北墨西哥政府的突然報復。

    這其中最然王永安感覺到意外的蔣雁行，因為按照他的職務，如果他留下來便是武裝部隊總參謀長，可是蔣雁行偏偏選擇了回國。在王永安的記憶之中，好像蔣雁行也不是什麼革命黨，更別說忠於孫逸仙了，就是他本人看了孫逸仙之後，也沒有什麼激動的神色。對此疑問，蔣雁行也據實以告說：「家有老父老母，妻兒老小，不忍離別。」

    王永安心裡白了他一眼，心說你騙鬼啊，要是捨不得家人，你怎麼會跟我一起去國外征戰，多半這蔣雁行實際上是一個搖擺不定的革命黨，當初跟隨自己出征的目的是想要實現心中抱負，如今夙願達成，則開始去實現另一個抱負——推翻滿清。

    將來不管蔣雁行想要做什麼，王永安都不會阻攔他，但是王永安絕對不允許他背叛自己，帶著自己的人打自己。

    回去的航行同樣無聊，只是因為回國人數較少，並不需要另僱傭補給船，大家在一艘大船上也顯得很無聊。王永安偶爾才從徐州號去海祈號上看看士兵的訓練情況，大多數時間王永安會在徐州號上與方咸五一起訓練士兵和研究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