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第三更提前到五點,馬上要粗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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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洛龍姆離開時,楊沐等人帶走了一台大功率軍用電台。
只是進入寧巴峰山區之後,信號一直不太暢通。賈尼河谷的地勢相對開闊,信號自然相對好轉。自從宿營之後,希亞就一直在帳篷里試圖和家人取得聯繫,如今終於得到了家中的回覆。事實上,此前希亞的電報已經送抵,希亞的家人就在不斷試圖用一個希亞熟悉的波段和她取得聯繫,並聯絡了西非的法國外籍兵團。
「第2傘兵團4連?」
莫里諾夫聽到即將前來接應他們的部隊番號是,不由得一愣。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希亞立刻緊張起來。
莫里諾夫笑道:「沒什麼不對,只是在奇怪第二傘兵團不是駐紮科西嘉嗎?怎麼會在這裡?」
「那我問一下?」
「千萬別問!」
希亞不懂部隊裡的那些事情,可作為前阿爾法特種部隊成員的莫里諾夫,怎麼可能不清楚這裡面的規矩?第二傘兵團四連,是法國外籍兵團中一支比較神秘的部隊。一般來說,四連出動基本上都是秘密任務,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內幕。
這種事,千萬別問。
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反而會比較麻煩。
希亞見莫里諾夫說的鄭重,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他們說什麼時候會抵達桑尼奎利?」
「我家裡人說,四連已經整裝待發,只是沒有聯繫到我,所以也不清楚我們的路線。我告訴他們,我們最遲明天晚上就會抵達桑尼奎利,他們也做好了出發準備。」
「那,我們可要提前準備了!」
莫里諾夫抬頭看了看天色,輕聲道:「願上帝保佑,明天不會下雨,否則可有的罪受。」
如果下雨了,行軍速度勢必會變慢,那就不一定能準時抵達。
但不管怎麼說,希亞和家人取得聯繫,終歸是一件好事。不管莫里諾夫還是其他人,都為此感到萬分高興。只要抵達桑尼奎利,那麼一切都將結束,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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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
第二天凌晨五點,在莫里諾夫等人的催促下,眾人就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咕嚕在凌晨三點以後回到楊沐身邊,二話不說又鑽進楊沐懷中,盤在長命鎖上面。
楊沐也不知道咕嚕去幹了什麼。
只是隱隱覺得,咕嚕的精氣神好像有一些變化。
這種變化,非常怪異。
就好像,就好像是要進化一樣。按道理說,咕嚕此前才進化了一次,如今又要進化嗎?
楊沐覺得不可能!
但又無法解釋咕嚕體內那種氣血的變化狀況,也只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多留意一些。
至於楊沐自己,打坐一晚,精氣神早已經恢復。
老天爺似乎也感覺著,楊沐等人此前受了太多的苦。於是作為補償,天亮之後碧空萬里無雲,一輪艷陽高照,將賈尼河谷灑上和煦的陽光。天氣很好,也讓人感到精神飽滿,走起路來更顯輕鬆,在無形之中,行進的速度也隨之加快許多。
差不多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楊沐一行人便徹底走出了寧巴山山區。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賴比瑞亞境內,再往前就可以抵達目的地,桑尼奎利難民營。
遠遠的,就看到一條大河橫在前方。
「那就是聖約翰河,過了河,咱們就到了!」
莫里諾夫用望遠鏡查看了一下,而後高興的和眾人說道。
剎那間,所有人都發出了歡呼聲,許多巴班人熱淚盈眶,匍匐在地上痛哭失聲。
過去的幾天,對於巴班人而言就是一場噩夢。
他們原本生活在一個寧靜的村落里,卻因為國內的種族衝突,最終不得不背井離鄉。此前,巴班部落有二百多人,可如今,整個部落只剩下三四十人。從某種角度而言,巴班部落已經不復存在。之前,他們因為要時時刻刻面對死亡的威脅,沒有時間去悲傷,去難過……但是現在,巴班人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哭一場。
為他們自己哭,也為失去的親人而哭……
楊沐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那些痛哭失聲的巴班人,他的眼睛也不禁濕潤了!
「小祭師!」
老巴布帶著小巴布,悄然來到了楊沐的身邊。
他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楊沐連忙道:「巴布老爹,有什麼事嗎?」
老巴布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小祭師,到了桑尼奎利之後,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
楊沐默然,看著老巴布沒有說話。
老巴布強作笑顏道:「其實,我一早就覺察到了!
小祭師你畢竟不是我們,你天生黃皮,終歸有一天會離開我們這些黑鬼。其實我很感激,小祭師你這兩年,以及這一段時間對我們的關照。哪怕是在最危險的時候,你都沒有拋棄我們,老巴布我一直會記在心裡。雖然我們的膚色不一樣,可是在我的心裡,你永遠是巴班人的小祭師,永遠都是我們巴班人中的一員。」
說著,老巴布張開手臂,用力擁抱了一下楊沐。
「老爹!」
「小祭師,巴班部落已經沒了,我們也要前往一個陌生的地方,重建我們的家園。
不過,我希望讓巴布跟隨你的左右。
如果不是我已經老了,我會跟在你的身邊,伺候你的衣食住行。可是現在,我沒辦法走開……我也只好讓巴布跟隨你,代替我來伺候你,這也是巴班人的心意。」
在老巴布的心中,楊沐始終都是巴班人的祭師。
對於一個崇尚原始教派的部落而言,祭師就是他們的一切。
「老爹,你不用這樣的。」
「不,我必須要這樣……是你和大祭師為巴班部落帶來了很多關照,這些年來,我們無法給予你們回報,反而給你們帶來了很多麻煩,甚至連累大祭師也……
現在,是我們巴班人報答的時候了!」
老巴布一直認為,楊沐的師父是為了他們才會故去。
楊沐自然不會告訴他們,他的師父真正的死因。老巴布話語非常堅決,帶著不可迴轉的態度。這讓楊沐也無法拒絕,他看了看老巴布,又看了看小巴布,陷入了沉默。
「沐沐,我想跟著你,別丟下我。」
小巴布見楊沐不說話,眼圈紅了,眼淚在眼睛裡直打轉。
楊沐輕輕嘆了口氣,上前摟住了小巴布,輕聲道:「巴布,不是我不願意帶著你,而是我現在,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外面的世界,和我們的部落不一樣。我沒有錢,認識的人也不多,你跟著我恐怕會很辛苦。希亞說,會帶你們去摩納哥……你為什麼不和老爹一起去呢?在那裡,你才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啊!」
巴布道:「可是再好的生活,也比不上和沐沐在一起。」
楊沐從八歲開始,認識巴布。
那一年,巴布七歲。
一晃十年過去,很快就要十一年了。
巴布一直跟著楊沐,甚至快變成了楊沐的尾巴。
也許在其他巴班人看來,楊沐只是巴班部落的小祭師。但是在巴布心中,楊沐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的兄弟。和族人去摩納哥也許會過上快活的日子,可那又怎樣?族人的住所,他隨時都能回去。可是楊沐這一走,兩人未必會再相見……
對於巴布而言,那無疑是一種更大的痛苦。
看著巴布那張滿是倔強的小圓臉,楊沐忍不住笑了。
「你啊,有好日子不會過,非要跟著我四處漂泊……算了,你願意,就跟著我吧。什麼時候你想家了,隨時可以離開。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跟著莫里多學點東西。」
巴布臉上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
他高興的點點頭,而老巴布則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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