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沒一個喘氣的活人,甚至——連一隻雞喘氣的活雞都看不見,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噗咚!」
劉十八一番話沒說完,出浦盛清便推金山倒玉柱一般,附身拜倒冷喝道:
「哈!足不出戶而知曉天下事,主公英明!」
「呼!」
劉十八重重吐了一口氣,背著手在原地走來走去。
然後,劉十八抬頭看看不遠處,野田城新建而成,高大而厚實的城牆,微微失神……
「主公?」
身後,蒙天放輕聲叫了一聲。
「哦!」
劉十八收回凝視遠處城牆的視線,回應道:
「我沒事,只不過事態的發展,超出了既定的預估範圍。」
接著,劉十八的視線轉移,看向服服帖帖跪在地面的出浦盛清。
「盛清大人,你怎麼還跪著?快請起來……」
邊說,劉十八邊伸出手托住出浦盛清的雙臂。
「臣!不敢……不敢!」
出浦盛清猶豫稍許,但拗不過比他更固執的劉十八,扭扭捏捏的站起來,顯得極為拘束。
其實,拘束這詞,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忍者身上,尤其是一個聲名遠播的上忍強者。
忍術強者,是孤傲的,是偏激的,是超脫於世外的存在。
世俗大名,甚至天皇都不能真正的讓一名上忍心服口服,這種蔑視和清高,任何人都能輕易的感受到。
清高的忍者,是大名所不能容忍的存在,但是在需要你賣命的時候,也不是不能商量,但僅限於合作形式!
忍者宗族和有實力大名之間,從未出現過琴瑟和諧,善始善終的先例。
哪怕是為德川家康,保駕護航了一輩子的服部半藏家族,最終得到德川家康臨死前,教育他們四個字——卸磨殺驢!
服部家族,最終被德川家康派遣大軍一舉剿滅!因為忍者始終是不安定的因素。
你今天能收下酬勞為我殺人,那麼今後,你也能收下敵人給予的酬勞,反手殺了我。
所以,得到天下的德川家康,冒著被人唾棄失信的巨大人格危機,也發誓必須,對服部半藏忍者家族斬草除根!
看著出浦盛清,劉十八輕聲道:
「在派遣大軍五路共擊之前,我就有最壞打算,有一種預感此番不會一帆風順,坎坷重重,危機四伏!」
出浦盛清嘆息道:
「幾天時間!臣馬不停蹄差點跑斷了腿,才打聽到這些極隱蔽的消息。
可臣下,沒想到主公居中駐守野田城,竟然也知道來自於四面八方的劇變,令人敬佩!」
「頭兒!周邊五座城,難道找不到一個喘氣活人?俺不信……」
蒙天放鼓著眼珠,側目看了看劉十八。
「奴家,也有點興趣了!內心我也贊成蒙將軍的懷疑,怎麼可能連喘氣的都沒有?
除非,是一場極為慘烈的白刃巷戰,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一個活人都沒有。」
環夫人,俏生生的站到劉十八身邊,幽幽說道。
「呵呵!」
劉十八麵皮一抖,突然笑道:
「不用猜啊猜的!這五座城池內的軍隊和百姓,早就被所屬大名責令早早搜刮一空,前往預先留作退路的海岸線!
而其中最令我震驚的是,這一切台前幕後,發酵般推動五座城同時撤離的人不簡單!」
「不簡單?此話怎講?」
環夫人和劉十八湊得很近,便直接問道。
劉十八摸了摸下巴,直接道:
「除非這人,看穿五座城的每一個秘密,尤其能未仆先知。
所以,他才有膽魄命令,遭受圍攻的五座城池,擺開架勢打算死守!」
這時候的德川家康,處在並非絕望的肉食動物中下游,處處受人制約,並非不得已!」
眾人抬起頭,齊齊看著劉十八,眸中泛起燃燒之火!
環夫人疑惑道:
「德川在山河武士心目中,乃是傳說,可百姓並不會向德川賣賬,所以這次的空城,可能有一個更強的幕後黑手?」
劉十八淡淡一笑道:
「一命二運三風水,我真的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瞧見戰國時代著名的風水局。
阻擊五城之戰的人,會是誰呢?難道是織田信長……
出浦盛清,抬起頭看著劉十八,咬著牙應道。
「是誰都不要緊,屬下都能將主公的軍令,按時送到毛利勝永大人的手中!」
劉十八點點頭笑道:
「出浦盛清大人所說,我肯定視信任為先。」
說著說著,劉十八的神色,陰沉得能擠出水來!
「出浦盛清,我命你將我的意思,傳達給毛利勝永,讓他自由發揮。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他最後,力保野田城為最後堡壘,便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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