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江湖痞子 第七十四章 審訊

    中華飯店出了事,好端端的房子裡冒出來一具無名的女屍,而且女屍還趁黑偷走了一張麻將牌,消息倒是在中華飯店經理的極力要求下被封鎖住了,可是見天兒的警察圍著這中華飯店,裡面的人不許出來,外面的也不許進去,哪個老百姓撞著了,都得嘀咕兩句,估摸著裡面得是出了人命案。

    這女屍盜牌的案子出在了四個桂香商客下榻的房子裡,這案子一天不結,他們一天也甭想離開中華飯店,出了屍體的屋子他們是可不敢再住下去了,經歷安排人給他們重新調了一間,吃住都在店裡,四個人整日叫苦連天,哀怨惆悵,不管這案子十日以內能不能破,他們是都趕不回家過除夕夜了,只好託付人捎個口信回去。

    這捎口信的人前腳剛離開他們四人的房間,傳喚他們的警察後腳就到了,王隊長要提審他們,這審訊室就在這中華飯店之內。

    這倒也是虞小樓想出來的,這殺人兇手未必就離開了中華飯店,索性這王隊長帶著幾個探長就在中華飯店裡住了下來,一幹警察也就把整個中華飯店給看守起來,免得犯人藏匿其中,意圖趁著他們一來一去的間隙逃跑。

    而審訊室是王隊長安排人搬空一間房子的家具,只留下的桌椅,連吊燈都給拆去了,就留下那麼一盞昏暗的檯燈,又把真絲的窗簾換成厚布,即便是大白天,整個房間也昏昏沉沉的,讓人一步也不想走進去。

    四個商客結伴進了這間審訊室,他們剛進了門,門口的警察便隨即把門重重的合上,四個人湊在一起,有些害怕,自打瞅見了女屍,他們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面色也消瘦了不少。屋裡燈光昏黃,只有王隊長坐在桌子後面,陰沉著臉,昏黃的燈光映在他的下半張臉上,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威嚴而恐怖,好像是一股無形的統治力,開始瀰漫在這間審訊室內。

    王隊長身邊站著個哨警,背著槍,站的筆挺,王隊長沒回頭看他,只是稍稍比劃了個手勢,哨兵微微地下眼球看到了王隊長的手勢,隨即大喝:

    「坐下!」

    四個商客聞聲立馬坐在了桌前的四張凳子上,說是凳子,其實原本是中華飯店的座椅,拆去了扶手靠背,又把上面的坐疊給扯掉,用槍托砸幾下,把坐面兒給弄的凹凸不平,坐上去就不覺著舒服。

    「姓名,籍貫!」哨警端起一份文件,低頭看著,又大喝了一聲。

    「上次不是說了嘛?」這四個商客里,個頭最矮,身形最瘦的那個帶著委屈的嗓音開了口,他便是第一個看見女屍的那個精瘦矮子。

    「叫你說你就說,別廢話!」王隊長拍了一下桌子,四個商客的身子好像抖了一下似的,立馬又坐正了些,一個個的報上了名號。

    精瘦矮子叫霍二,一行禮還有一個稍高些的瘦子叫霍大,是他的大哥,其餘的兩個人,有些駝背的叫周康;個頭最高,挺個將軍肚的叫童斌。這四個人原來都是山西人,霍大和霍二家裡世代經商,這倆兄弟也不例外,而周康和童斌原本是兩個村夫,跑到太原城想闖闖運氣,結果發了家,也就走上了生意這條道。

    四人結伴下江南,從江南進貨,翻過年再到北方去兜售,北方時值戰事之時,什麼物資都缺,四個人靠著這方法倒也發了不少的財,直到遇見了這事兒。

    「說說那晚的事兒吧!」王隊長慢悠悠的說著,身子往後面的椅背上一靠,翹起個二郎腿來。

    「啊?又說?」

    「說!」

    四個人面面相覷,互相也不敢吭聲,似乎就是眼神交流著,最終好像達成了一致,互相定了定神色,決定讓發現屍體的霍二來再把那晚的恐怖遭遇講一遍。

    「王隊長,我們那晚住進中華飯店的時候,天色就黑了,本想著出去吃些什麼,在回來睡覺,可是外面天寒地凍,又下著大雪,我們奔波了一天,也累嘛,索性就在中華飯店裡點了些吃的,讓他們給送進了房呢。

    吃飽了就說打幾圈牌,打著打著電吐然就沒了,屋裡一片黑,我們就把侍應喊來了。侍應把油燈給我們拿過來,我就發現自家牌少了一張,少了找『發財』!

    我還想呢,哪個賊娃能偷我的牌嘛,就大家一起找,找著床底的時候,那個牌就在我面前呢嘛,我剛想伸手拿,就覺著不對勁,把那個燈挪過來一看,嚇死我咧。

    那就是個女屍,渾身光溜溜的,還被捆著呢,兩個胳膊在前邊兒,手被捆到一起去了,手裡抓著我的那張『發財』!

    這不就立馬就報了官了!」

    霍二說起這一段的時候,看他的面色仍舊心有餘悸。哨警將手中的文件遞到了王隊長手裡,王隊長湊近了燈光,低著腦袋看了又看,這霍二所說的,和前幾日第一次提審時,所說沒有一丁點的出入,看樣子,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王隊長諒這四個人也沒有撒謊的膽子,只不過先前提審的時候,虞小樓不在罷了,這二回審的時候,審訊室的旁邊開著個小門,小門虛掩著,門後坐在虞小樓在旁聽,這室內光線昏暗,加上氣氛凝重,這四個商客都著急著為自己辯護,自然沒有注意到這扇虛掩著的小門,更不要說門後坐著的虞小樓了。

    這時候王隊長順著自己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門後的虞小樓,他向虞小樓看去,虞小樓微微點頭,王隊長心領神會。

    「你們四個,回去吧!」王隊長揮揮手,聲音很大,門外的哨警聽見裡面的動靜,立馬就把門打開了。

    這四個商客聽著沒他們的事兒了,立馬站起身來,奔著門口快步走去,立馬就消失在門口。門口站著下一個被提審的侍應,侍應低著頭,待那四個商客一出了門,就聽得裡面響起了哨警的聲音。

    「進來!」

    侍應邁著小步子進來,低著腦袋,路過那扇虛掩著的門時,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虞小樓在門後自然不知道這一切,但是卻被王隊長捕捉到了。

    「看什麼看,坐下!」侍應聞聲趕忙坐下,端正了身子。

    「說說吧!那天都怎麼回事!」

    侍應咽了口口水,平復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這才開口講了起來。

    那晚侍應看著天色晚了,一年到這個時候也沒幾個住店的客人了,就準備休息了,還沒來得及脫衣服呢,這電突然就沒了,侍應剛拿出油燈,還沒點上,就聽著有人大喊大鬧的,他一猜就知道是那四個商客,立馬就跑了過去,剛進了屋,就聽著四個客人罵罵咧咧的,說什麼沒電了,他們還怎麼打牌啊。

    侍應聽完立馬就出去拿了幾個油燈到房內,又一一點著了,才離開的,剛回到房內,那邊就又叫起來了,侍應無奈只好又返回去,這一返回去,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就看著四個客人嚇的是臉都青了,還經不住問呢,四個客人就戰戰兢兢的說著屍體屍體的,他這才拿著油燈走上去,朝著四個客人指的方向一看。


    這床底下確實有一具屍體,當時夥計腦袋裡就炸了鍋了,立馬就跑出去報了警,這不才有王隊長連夜帶隊過來查案。

    「照你說,整個中華飯店都斷了電,怎麼就他們四個鬧起來了。」王隊長搓著下巴問起侍應。

    「不是的,我們這中華飯店裡有洋人有國人,洋人住的地方和這些地方布置也不一樣,洋人住的是另一棟樓,兩棟樓的電線也不一樣。再說一年裡都到這個時候了,住店的客人也就只有洋人了,這整棟樓上上下下,就這四人住著。那些下等的房間,裡面本來也沒配著電燈。」

    侍應給王隊長解釋著,王隊長微微點點頭,也沒抬起頭來,對於侍應的解釋,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那你說說,那麻將牌是怎麼到女屍的手裡的!嗯?」王隊長接著發問,過來一會兒也沒聽見侍應的聲音,王對著有些生氣的抬起頭,卻看見侍應低著頭,為難著沒吭聲。

    「說話啊!」王隊長大怒,狠狠的拍著桌子。

    「小人,小人實在不知道麻將牌是怎麼到女屍手裡的。」侍應低著頭,王隊長看他這樣就來氣,這不問了一大圈,還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王隊長氣的只拍桌子,侍應雖然害怕,可還是低著頭哆嗦,始終再沒說一句話。場面陷入了僵局,王隊長看見這侍應便心煩意亂,趕忙朝著他擺起手來。

    「滾滾滾!」

    侍應聽著這話,連忙站起身來趕緊出去,腳底加快了而速度,卻扭過頭又望了一眼虛掩著的門。侍應剛出了門,門又被外面的哨警立馬關上,這虞小樓才緩緩的從虛掩著的門後出來,緩緩走到了王隊長的面前,雙臂撐在了桌子上。

    「聽出什麼來了?」王隊長看了看虞小樓,虞小樓聳聳肩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這可怎麼辦。」王隊長點起根捲菸,愁眉苦臉的伸了個懶腰,靠在了椅背上。

    南京城時下是南方的政治中心,況且時局動盪,除了這種惡行的案件,如果不能及時偵破,不說王隊長職位不保,至少他以後都難受重用,王隊長一想到這兒,心裡不免有些不悅,心想著要是他完了,手底下探長肯定也得跟他倒霉。

    正是這個時候,急匆匆的闖進來個探長,大部分探長都帶著人去追錢一真了,只留下了兩個探長,一個在中華飯店,另一個回去守著警局。現在急急忙忙趕過來的這個探長,就是在警局的那位探長。

    這探長衝進來一把撥開了虞小樓,衝到了王隊長的面前。

    「王王隊長那個女屍的身份確定了!」這探長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說話的時候都上氣不接下氣。

    王隊長聽見這消息拍桌而起,趕快招呼身後的哨警給面前的探長倒了杯水,探長從哨警手裡接過,然後喝下了一大杯。看著虞小樓和王隊長都渴求的眼神,他咽下去口中的一大口水,然後才開了口。

    「今兒早上來了個男的,叫常之渙,說是來找他媳婦的,他媳婦來南京城探親一直沒回去。咱們最近也沒接到有人丟了的案子,心裡一想,就讓那常之渙去看看那個女屍,結果他一看,還真是他媳婦。」

    「女的叫陳芳芳,在南京城有個舅母,可是這個舅母說陳芳芳壓根就沒來找過她。」

    王隊長原本的愁容被這個消息一掃而空,這可是大線索,知道死的人姓甚名誰,就能尋著她生前的行蹤。虞小樓心裡卻又另一番沒說出口的想法來。

    虞小樓還惦記著那張麻將牌的事兒,他也聽了不少了,這女人好幾天前就死了,就連侍應打掃房間都沒見著這麼具屍體,可是一有人入住,她立馬就冒出來了,手裡還掐一張人家的麻將牌。

    這是有人故意弄斷了電,把屍體放出來,但是又怕這四個只住一晚上的客人發現不了這具屍體,又故意把麻將牌塞到了屍體的手裡,就是要讓這事兒公之於眾。如此看來,虞小樓已心裡已經確信是那個侍應把麻將牌趁著黑塞進了屍體的手裡。

    也只有侍應熟識環境,即便沒有燈光,也能行走自如,迅速放出屍體,然後把麻將塞在屍體手裡。何況方才虞小樓聽著侍應的話,他明顯不像是那四個商客那樣的恐懼和後怕,而是明顯的焦慮,總是一副好像欲言又止的語氣。

    虞小樓思來想去,這侍應肯定知道其中內情,但是他為什麼不說呢,是顧忌王隊長不成,還是有別的難言之隱。虞小樓正沉思的時候,王隊長開了口,既然知道了女屍的身份,他就不得不抓住眼前這最後一條線索了。

    「虞小樓你跟我們去看看!」王隊長叫著虞小樓,虞小樓突然捂住肚子,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哎喲,不行不行,我這肚子疼的呀,必須要去上大,王隊長這審訊我又不在行,你看我剛才聽半天啥也沒聽出來,您就別叫我了。」

    虞小樓還來不及王隊長說些什麼,捂著肚子弓著背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等到沒了哨警的地方,他才恢復了原樣,不再假裝肚子疼,在這棟客房大樓里轉悠起來。

    到了年底,大部分的侍應也回家過年了,即便是不回家的,也被臨時調到了洋人住的那棟樓去,這樓里只剩下了那一個侍應,整棟樓都空蕩蕩的,虞小樓在木質的樓梯上每走一步,都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沒有了往日客滿的熱鬧,這棟樓宇突然變得陰森起來,虞小樓正走著,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虞小樓警惕的回過頭,發現是那經理正嚴肅的盯著虞小樓,他皺著眉,等虞小樓回過頭,才把手放了下來。

    「你瞎走什麼?」經理的語氣倒是有些客氣,他也知道虞小樓是王隊長請來的,也不好出言不遜。

    「我在找個那侍應,還有東西想要問問他」虞小樓立馬編了句謊話。

    「他在一樓門廳那裡。」

    虞小樓點點頭,轉身又走向樓,他能夠感受到那經理的目光還緊緊的跟隨著他,讓他覺得很不舒服,虞小樓扭了扭脖子,這樁案子裡肯定有怪事,虞小樓這麼想著,往一樓門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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