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叫嚷道:「爺爺,我要娶小花。」
爺爺點燃旱菸,說:「小花現在成寡婦了,你娶了她,名聲不好。」
「我不管!寡婦怎麼了?我就是喜歡寡婦!」
我這一聲吼出來,爺爺看向我的眼神瞬間變得很複雜。
我連忙改口:「不是,我就是喜歡小花!」
「別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爺爺轉頭走進屋裡。
我氣得只想拿頭撞牆。
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幹著急。
接下來的兩天裡,讓我更著急的事,出現了。
安置好了李大壯的屍體,何老才又開始張羅上門女婿的事了,李大壯的死對小花的名聲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反而村里都說那是李大壯命里沒那個福分。
很快,隔壁村的張大炮被村長何老才看上了眼,山里人,沒啥文化,名字都叫什麼大槍,大壯,大炮的,基本上是怎麼響亮怎麼來。
這一次,我真是心如死灰。
村里那幫龜兒子,沒有人不眼饞小花,我以前抱著小花的時候,張大炮只能遠遠的放著牛,看著我倆恩愛,現在一轉眼,小花卻要變成她的妻子,我心有不甘啊!
可這段時間,何老才讓小花關在家裡,半步不讓出門,我就是想見她一面,都變得非常奢侈。
我心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跳崖去死好了。
就在我萬念俱灰,再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之時,村里再次傳來爆炸性新聞,當然,擱在山村里,這叫猛料,對,是猛料!
張大炮死了。
與李大壯一樣,脖子上有一道黑爪子印,被鬼掐死的。
本來已經平息的小山村,瞬間再次炸鍋。
一時間眾說紛紜,有人說那是上輩子幹了虧心事,這輩子閻王爺不讓他們好過,有人私下說何小花乃是白虎星君下凡,命犯煞星,誰跟她結婚,誰就必死無疑。
更誇張的是,還有人說李大壯和張大炮前些年偷挖過後山裡的墳墓,現在殭屍來索命了。
歸根結底,何小花克夫的名聲是傳出去了,現在沒人敢要她了。
村里人也沒再見過小花出門。
可別人怕小花,我可不怕,別人說她是什麼克夫相,我也不信。
這天月黑風高,我趁著爺爺睡著之後,悄悄的拉開木門,披星逐月踩著山村小路,摸索到了小花家的後院。
我靠著圍牆,猛然一躍,雙手扒住牆頭,翻了過去。
我悄悄的湊到小花的閨房,伸手指將紙窗戶搗爛了一小塊,探頭看去,小花正坐在床邊嚶嚶而泣。
「小花.」
我捏著嗓子喊了一聲,小花一怔,左右四看,我從窗戶破洞中伸出了手指,並勾了幾下,示意小花過來。
「君寶,你咋來了?」
小花湊過來,擦掉臉蛋上的淚水,一看是我,趕緊打開房門,我側著身子溜了進去,一把抱住小花。
「君寶,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說著說著,小花又流出了眼淚,一頭栽進我的懷裡,緊緊的抱著我,再也不鬆手。
我拍著小花的香肩,小聲說:「小花,我知道你還愛著我,你等我,一定要等我,我會想辦法說服我爺爺的,相信我!」
黑暗中,我似乎感覺到小花的眼睛隱隱的泛出了光芒,不過我沒在意,以為那是她眼中的淚花,映照微弱的月光反射出的光芒。
忽然,小花用腦袋蹭著我,呼吸急促的說「君寶,你要了我吧,我要成為你的女人。」
我一愣,有點不明白小花的意思。
誰知小花竟然開始撕扯我的衣服,而且還抓住我的左手用力按在她的胸口上。
小花很反常,她很內向,我以前親她一口,她都會臉紅好長時間的,怎的今晚這般模樣?
我趕緊抓住褲腰帶說:「小花,小花,你聽我說,我今晚來找你,就是跟你說一聲,我一定會娶你的,你等著我,我會說服我爺爺的。」
畢竟我是偷偷溜進來的,萬一被何老才發現了,那說不過去,所以心中始終提心弔膽的,與小花說了兩句話,抱著她親了兩口,我就趕緊奪門而出。
但小花眼神幽怨,似乎非要跟我發生點什麼,說真的,我也想,但要鬧出動靜,這名聲傳出去,那可就真的鬧大了。
我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小花想想。
最終,我還是拒絕了小花。
那一刻,小花的眼神很複雜,光線黑暗,我看不太懂她眼神中的意思。
等我悄悄拉開房門,正要離去之時,何老才的屋中忽然傳來了爭吵。
「他爹,難道十幾年前那個老道士,說的是真的?」聽聲音應該是何老才的婆娘。
何老才不屑道:「狗屁!那老雜毛明顯就是個蠢蛋,賣剪刀?還不收錢?等到小麥漲到十塊錢一公斤的時候,再回來收錢?這不是傻蛋是什麼?他說的話你也信?」
「他爹啊,可你看現在村里出這兩樁子事,不是跟那老道士說的一樣嗎?」
何老才怒了:「那只是湊巧而已,別他媽再提那老道士了,他算的卦是個狗屁,小花的背上沒有任何東西!」
小花背上的東西?
我翻出牆頭的時候,心裡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小花背上有啥東西?我記得小時候偷看小花洗澡,她後背白白淨淨的,沒什麼東西啊?
還有那個賣剪刀的老道士是誰?
懷著滿腔疑問,我踏著夜路走回了家,誰知剛進家門,爺爺猛然起身,暴喝一聲:「你敢進我家門試試?滾!」
我靠,我雙腿一軟,差點嚇的跪在地上,從小到大,爺爺從沒對我發過火。
我站在院子門口,兢兢克克的說:「爺爺,我.」
「君寶,我不是在說你,你趕緊回來。」爺爺對我揮了揮手,扔掉了手中的旱菸。
我一愣,往院子裡走的時候,還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好像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了啊。
到了爺爺身邊,他問我:「君寶,你大半夜跑出去幹什麼了?」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氣氛很是尷尬,我腦中一閃,忙問道:「爺爺,十幾年前,咱這是不是有個賣剪刀的老道士?而且賣的剪刀不要錢,等到小麥十塊錢一公斤的時候再回來收錢,這是真的假的啊?」
爺爺一聽,立馬變了臉色,他拉著我走回屋裡,小聲問我:「你在哪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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