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墨鏡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夢悅苦於手臂被捆綁著,沒法繼續為他治療,不過憑藉有限的藥物,很難繼續治療下去,槍傷引起的高燒使得他的腦袋燙的像個火爐似得,更加棘手的是,那枚子彈,現在還在他的身體裡,沒有取出來。
&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會死的!」夢悅說著,請求邊上的看守讓她醫治黑墨鏡。
喊了幾聲,終於有個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走近了,才看清,丫的,不是冤家聚頭,是那個獨眼龍。
&病?等會兒你們都得死,還差這一個?」獨眼龍拿著酒壺,不屑的說道,隨後,又躥了胖子一腳。
聽了獨眼龍的話,邊上那幾個人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其中幾個膽子小的,驚恐的叫出了聲,仿佛看見了異常可怕的事情一般。
&麼意思,什麼叫都得死?」胖子縮著身子,開口問道。
獨眼龍覺得煩了,一摔酒瓶,上去又踹了胖子幾腳,「他娘的,老子讓你死就得死,哪那麼多廢話!」隨後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我想起來木又之前說過,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不少被這伙軍痞劫持的人,但這裡的人,怎麼算也都不過才五六個。
當我問道那群之前那些人的訊息時,木又沉默了,過了一陣子才告訴我,那些人已經被殺死了,每過一周,就要殺死一批人,這是這伙軍痞不成文的規定,這也鑄造了他們嗜血的本性。
很不巧,今天離著上次的屠殺,正好過了七天。
木又冷哼了一句,末世之中,什麼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男人拋棄妻兒,軍隊打家劫舍,在逃難的過程中,這類光景,他不知道見了多少次,女友死後,他本就生無可戀,這樣活著,只是單純為了多殺些寄生體,替女友報仇,本就毫無生的意義。
屋外喧鬧聲愈來愈盛,每次劫持到新的路人,對於這伙軍痞來說,就是個不小的節日,尤其是如今,怪物橫行,物資匱乏,我們攜帶的武器和補給品,更是不可多得。
看著黑墨鏡慘白的臉色,一種無力感漸漸從我身上蔓延開來。筆硯閣這一路走來,每次危急關頭,都是他或者方以柔出現在我的身邊,幫助我度過了難關,尤其是黑墨鏡。
我一直以為他不是普通人,就連對付起那些可怖的怪物,也都綽綽有餘。
然而,現在的他,一臉慘白,胸口包紮的繃帶,早已經被鮮血染紅,隨時死去,都不奇怪,更別提幫助我們脫險了。
這一次,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突然想起之前在山裡,黑墨鏡將那柄小手槍交付給我。既然他把那東西交給我,就說明他判斷到我們可能會遇到危險,並且認為我有可能帶領他們,脫離這個危險。
否則,他應該把槍交給同是特別行動隊的夢悅。
現在,我們身上能夠用到的武器裝備,都被兵痞收走了,只能憑藉靴子裡的小手槍,殺出一條血路。
我看了一眼胖子和夢悅,這兩人似乎早就猜到我在想什麼一般,夢悅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信任,而胖子色眯眯的眼神似乎也說明了,他已經準備好了。
邊上有著兩個看守,全都帶著武器,這兩人不像是一般人,警惕性極高,其中有一個,看似在無所事事的喝著酒,實則沒幾分鐘,就要暗暗將屋內的情況掃視一片。
另一個人的位置很好,離著我們有著一段距離,而且坐在石桌上,恰好能將屋內所有的情況盡收眼底,一點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在屋內動手,基本是不可能的,隨著屋外喧鬧的聲音漸漸減弱,邊上另外三個人質身體再次顫抖了起來,上一次,他們殺人,就是在宴會結束之後。
木又告訴我,上次,他們將人捆綁在木樁上,每個人上去開一槍,哪個人打死了,就算輸,不知是哪個心裡變態想出這種惡趣味的遊戲。
這夥人不願意留下過多的人質,就是害怕發生暴動,每次只留下一部分,除了表現他們嗜血的本性,也體現出了高明之處。
而留下的這部分,也不是沒有用處的。
由於災難爆發的緣故,這附近總是會不時的遊蕩著一些寄生體以及各種各樣的怪物,之前有幾個兵痞,就是被這些東西弄死了。所以他們想出了個辦法,每次都留下一部分人質的家屬親人作為威脅,讓他們去公路上吸引更多無辜的人前來,那個中年大叔就是這麼做的。
能想出這種辦法,對面這伙兵痞,絕對不一般。
如今我們人數劣勢,裝備劣勢,想要尋求機會,逃出這裡,只能暗暗的等待時機成熟。
很快,屋外就傳來了腳步聲,看來,最後的時刻終於要到來了。
打頭的果然是那個獨眼龍,拿著瓶酒,搖搖晃晃的同屋內兩個看守的交談了幾句,便帶人上來把我們壓了出去,趁著他們交談的間隙,我偷偷從靴子裡將手槍拿了出來,背身藏好,而這個過程,也恰好被胖子和夢悅看見。
獨眼龍很快走了過來,色眯眯的把手放在了夢悅的臉上,夢悅自然不願意,一下掙開了。
&小娘們還挺烈,爺喜歡!等會兒有你好受的,帶出去!」屋內再次爆發出了嬉笑聲,那群兵痞很快走上前,將人質悉數帶了出去,有幾個嚇破膽的,挨了頓打,也只能走了出去。
黑墨鏡因為一直處在昏迷狀態,那獨眼龍以為他死了,留了原來兩人看著他,就不理會了。
按照原路,壓倒了祠堂,此時那裡,早已聚集著許多兵痞,四周的桌上擺滿了宴席,之前那個大哥,依舊威風凜凜的坐在座位上,滿臉醉意。
我們被壓倒了祠堂的中間,強迫跪在地上,兵痞們拿著武器圍繞在四周,一場屠殺即將展開。
獨眼龍抓著夢悅,拉倒了那個大哥邊上,期間我和胖子想反抗,但都挨了打,尤其是胖子,不知為啥,這夥人動不動總愛打他解悶,而且下手極狠,整個臉都被打腫了。
大哥嬉笑的抱著夢悅,後著不從,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耳光,對於他們來說,我們這夥人就是砧板上的肉,能隨意供他們取樂。
大哥抓著夢悅,獰笑著說道:「各位,今天我們收穫頗豐,這都多靠了胡老三替我們把人引了過來,否則哥幾個還真不敢到那塊去,大家說,我們該不該獎勵胡老三!」
說話間,之前見到的那個中年男子也從祠堂外面走了進來,但他依舊是被人押進來的。
中年大叔到了祠堂的中心,沒說話,就跪下了,嘴裡不停的念叨著一些饒命的話語,那大哥估計怪笑著拍了拍手,隨後,有一個人被帶了出來。
那是個20歲上下的姑娘,此時半身赤裸,目光痴傻,身上全是被毆打的痕跡,胡老三看到這情況,立刻傻了眼,趕忙衝上前去抱住了那個姑娘,眼淚不自主的就流了出來。
&蛋!你們不是說我幫你們做事,就放過我們父女嗎!」他哀嚎著摟住那姑娘,第一次,我從這個叫胡老三的人身上,看到了怒火。
這傢伙之前的怯懦與屈服,都是為了守護住自己的女兒,但他實在過於天真,這夥人早就喪失了人性,不論是胡老三,還是他的女兒,對於這夥人來說,都只不過是工具罷了!
整個祠堂都是兵痞嘲弄的笑聲,尤其是那獨眼龍,徑直走到胡老三邊上,說著一些淫穢的話語,他們不單要把人折磨到極點,嘲弄完之後,還要在上面補上幾腳。
這下,胡老三終於忍不住了,這個懦弱的中年男人,猶如憤怒的猛獸一般撲向了獨眼龍。閱讀本書最新章節 請關注風 雨 小 說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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