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
阿爾法推開立香,達·芬奇和刑部姬也勸立香冷靜,再問是怎麼回事。
「就是他!在奈恩星被蛇影召喚,傷害瑪修的Berserker!」
立香說得斬釘截鐵,那樣子恨不得親手給瑪修報仇。
亨利沒聽明白,疑惑地看著貝塔。貝塔更是一臉無辜,他剛接受完改造,還沒進行調整。結果突然遇到個尋仇的,一下子給整不會了。
達·芬奇還是相信立香的。雖說當時因為通訊連不上,她也不知道蛇影的Berserker長什麼樣。但既然立香這麼肯定,應該不會錯。
然而刑部姬卻說。
「御親,你大概弄錯了吧?」
立香瞪起眼睛。
「不可能!這個造型」
「不不不,公主說的不是造型,是顏色。」
「顏色?」
「公主猜,御親你遇到的那個Berserker,是不是顏色更深一些?而且拿著發紅的雷射劍?」
被刑部姬這麼一說,立香重新打量著貝塔。
還真是。
貝塔這身裝甲顏色比較亮,是純正的紅色。而蛇影的Berserker,好像確實暗一些,更傾向於黑色。
最起碼,那把雷射劍是紅的。
立香糊塗了。
「怎麼回事?難道那個Berkerser是Alter之類的」
「差不多,那的確可以說是ZERO·Alter。」
刑部姬想了想。
「或者直接叫他【歐米伽】也行。」
*****
還記得前文提到的精靈戰爭嗎?那場拜爾為了消滅所有雷普利而發動的戰爭。既然敢挑起戰亂,拜爾自然準備了殺手鐧。
這裡需要引入一個新的概念,【電子精靈】。直到現在,電子精靈依然被廣泛應用。雪兒就是這方面的專家。
你可以將其理解為一種小型的雷普利,小到可以用手捧起來。電子精靈有的是被製作出來的,有的則是雷普利死亡後殘留下來的。
它們最初的功能,是幫助雷普利改善身體狀況。後來,嗯,理所當然被應用到軍事中,成為擁有各種輔助功能的戰場後援。
在眾多電子精靈中,力量最為強大的,便是母體精靈。她擁有控制雷普利核心系統的能力,原本的目的是用於處理中毒過深,難以醫治的雷普利,將其治癒,或者讓其毫無痛苦地死去。
當然,她也被利用了。下手的正是拜爾。
他將其改造為黑暗精靈,用來控制大量的雷普利,成為自己的戰力。這是拜爾兩大殺手鐧之一。
另一個,就是歐米伽。
說到底,精靈戰爭爆發的原因,是科學家之間對如何處理橫掃世界的「西格瑪病毒」意見不一。那時他們發現,ZERO似乎具有抵抗西格瑪病毒的能力,於是打算解析ZERO的身體,找到疫苗。
ZERO便進行了自我封印。
然而,拜爾卻鑽了這個空子。趁ZERO封印期間,盜走了ZERO原本的身體,還將ZERO人格中「破壞」的部分保存下來,其餘的去掉。
他就這樣得到了一個充滿破壞欲望的「ZERO」,並將其命名為歐米伽。
不過,拜爾對ZERO原本的身體並不期待,只是留著當做歐米伽核心系統的載體而已。他為歐米伽準備了新的身體,高度超過5米的巨人。
所以刑部姬覺得,說歐米伽是ZERO·Alter也有道理。
這個巨人是徹頭徹尾的破壞神。他的思考迴路中只有殺戮,破壞。他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毫無憐憫。
但最後,他還是被換了備用身體的ZERO,和X聯手打敗。與拜爾一起,被放逐到宇宙。
也和拜爾一起,重返新阿爾坎迪亞,再次興風作浪。
這一次,ZERO將歐米伽的巨人外殼打爆,拉出了歐米伽的本體。
也就是有著自己原本身體的,另一個ZERO。
「那真是一場激戰呀。有著真正身體,內心是破壞神的ZERO,和有著備用身體,內心是正義的ZERO。光是想想就激動,簡直就是宿命之戰啊。」
刑部姬說著說著,沉浸在了通宵玩遊戲的回憶里。達·芬奇看她那滿臉的痴相就知道。
「總之,藤丸君遇到的應該是歐米伽,並非ZERO,刑部姬想說的大概是這個意思。」
「哦,哦」
立香小聲答應。其實在刑部姬說出裝甲和雷射劍的顏色區別時,他就意識到自己大概率搞錯了人。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對不起!」
低頭認錯。
「啊,沒關係」
貝塔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小小的風波就過去了。
「那麼貝塔,想起什麼來了嗎?」
亨利一邊問,一邊脫掉手套,扔在工作檯上。阿爾法遞過一瓶水,他接過來,灌了兩口。
貝塔望著自己的新身體。這毫無疑問是ZERO的外形。
但可惜。
「我,還是沒印象。」
「也難怪,畢竟我是從垃圾堆里把你撿回來的。」
亨利靠著工作檯坐下,掏出煙來,吸上一口,頓時神清氣爽。工作後的煙總是這麼提神。
就和他把貝塔撿回來那天一樣。
他那時只是日常去垃圾堆「淘金」。拜爾死後一段時間,新阿爾坎迪亞很流行這樣的淘金。城市內外到處是因戰爭殘留的各種零件碎片,為了節約資源,反抗軍組成的臨時政府也支持這種行為。
那天亨利簡直樂開了花。能在垃圾堆里撿到完整的肢體,軀幹,或者某個系統分區,已經是大獎了。誰能想到居然還藏著整個雷普利的大腦。
他趕緊把撿到的大腦帶回貨車,謹慎地修復。他驚訝地發現,這個大腦的核心系統,竟然還有超過60%可以正常活動的分區。如果安裝在某個身體上,啟動不是問題。
比較遺憾的是記憶分區太亂套了,難以處理。不過也無所謂。
當然,亨利再怎麼高興,最基本的安全措施他是不會忘的。記憶分區就算不修復,也得花些時間打開看看,多少弄清這個大腦原來的身份。
可別是某個邪惡雷普利之類的。
「那個時候,我其實就看到了一些。」
亨利吐著煙,回憶著過去,又按了按眉心。
「我在記憶分區里解析出了一些影像。有疑似雪兒的人,還有新阿爾坎迪亞,一些戰鬥的場景。我也確實懷疑過,這會不會是ZERO的大腦。但很快就否定了。」
舉著手,亨利比劃了兩下。
「我撿到大腦的地點,離諸神黃昏的墜落點得有幾十公里。就算裡面的碎片再怎麼飛濺,也不可能飛得這麼遠吧?」
「不過,你還是做出了ZERO外形的外接部件。」A2說,「莫不是隱約覺得,貝塔就是ZERO?」
「呵,A2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其實是阿爾法和貝塔被你的兩個前同事打敗以後,我決心給他們製作最好最強的外接部件。要說到最強的雷普利,當然是ZERO和赫爾琵亞了。」
「是嗎?那我真心期待這兩位能把我的前同事給收拾了。」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畢竟我正打算到雪兒那裡去自首。如果帶著貝塔一起去,她肯定會放過你們的。」
「大叔!你怎麼還在說這種話!?」
阿爾法還以為亨利把這茬忘了呢,沒想到居然還在提。
亨利笑了笑。
「好好好,先不提了。分一下守夜的活,然後大家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
「都醒醒!」
睡夢中的立香,被修瑪粗暴地搖醒。他捶了捶有點疼的腦袋,連忙爬起來。
外面太陽剛露個頭,其他人正在駕駛室那邊聚集。
「有情況嗎?」
「是異常體。」
亨利已經放出了無人機,顯示屏上是一大群人形異常體,正在跑步前進。
「來自東北方向。照這個速度,十分鐘之內就會通過這裡。」
「幹掉就好了。」阿爾法拳頭對撞,撞得直響。
「可這麼大規模,估計會引起軍隊注意。」亨利說,「萬一附近恰好有巡邏部隊經過,咱們就暴露了。」
「同意。」A2也說道,「反正這車是活的,離開就好了。」
確實,現在不管怎麼看,都沒必要跟成群的異常體戰鬥。
就算打得過,也免不了消耗。亨利已經沒有基地了,光靠這輛車的能源,根本消耗不起。
亨利看了眼達·芬奇,達·芬奇也點頭表示同意。
「OK,那咱們就」
「那個,稍微等一下。」
說話的是刑部姬。亨利不太高興地皺著眉。
他不知道這個公主要幹什麼,印象中她除了辨認從者以外,也沒幹過啥。
「怎麼了?」
「其實公主有一個想法,說不定能讓貝塔想起什麼。」
亨利不由得嘆了口氣。就連修瑪和達·芬奇也在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刑部姬。
「我說刑部姬前輩,你還是省省你的奇思妙想吧。」修瑪毫不客氣地說。
「別啊,修瑪親。」
刑部姬被這一句話破了防,眼淚汪汪。
「只是試一下,也不打緊。」
亨利又嘆著氣:「具體來說呢?」
「就是,給貝塔披一塊布,讓他一個人去迎擊異常體。」
車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OK,大家坐好,準備開車了。」
亨利接通車裡的電源,其他人找地方坐下。
完全當刑部姬的話是耳旁風。
「別啊別啊!大家別這個反應啊!」刑部姬的眼淚掉下來了。
「那你說說,你這是什麼主意?那個數量的異常體一個人迎戰?披塊布又是什麼意思!?」
亨利有點忍不了了,一通劈頭蓋臉。還是達·芬奇出來接話。
「好了好了,大叔別生氣。刑部姬雖然是個笨蛋,但不會說沒有根據的話。對吧,公主?」
「嗚嗚嗚,笨蛋是多餘的」
「所以我建議這樣,車先啟動,讓貝塔在遠點的地方迎擊。就算什麼也沒發生,大不了把貝塔帶上,甩掉它們就是了。反正它們看起來速度也不快。」
「可這」
亨利還想反對,貝塔按住了他的肩膀。
「大叔,讓我試試吧。就當是調整外接部件了。」
連貝塔都這麼說,亨利雖然不情願,但一想確實有後路可走,也只能答應。
於是他找了塊用於蓋設備的布,給貝塔披上。貝塔下了車,獨自朝著東北方走去。
其他人全都圍在無人機的顯示屏前。
「貝塔小心,他們來了!」
亨利眼看著那一大群異常體,激起活動的沙塵,朝貝塔卷過去。
它們很快發現了貝塔,逐漸將他包圍。與槍械一體的手臂舉起,瞄準了貝塔。
車裡的人不由得替貝塔捏了一把汗。異常體們大概是在確認貝塔是不是同類,一旦發現不是
等待他的就是槍林彈雨。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戰場上,沒有人動,只有黃沙漫天飛舞。
「啊,對了」
說話的,是貝塔。
這個聲音,怎麼說呢?還是平時的低音,但低得非常可怕。
就連車裡的立香都感覺得到,貝塔身上的氣場,似乎變化了。
「真是」
他抓住身上的布。
「煩人啊。」
呼——
甩向初生的旭日。
砰砰砰——
異常體們立刻開火。貝塔突然一個大跳,在空中轉體的同時。
唰——
拔出了翠綠色的雷射劍。
咔——
落地的同時,面前十幾個異常體被攔腰切斷。
「厲害!」
立香不禁脫口而出,但這還只是個開始。
瀰漫的黃沙,隨著異常體們的動作,變得更加厚重。
但它無法擋住那翠綠之劍,揮下的每一道奪命之光。
橫斬,豎切,升龍,突刺。
只看那光的軌跡,便知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終於,黃沙散盡。戰場的人海,也隨之平息,化作遍地倒伏的殘骸。
唯有一人,屹立其中。旭日之下,他回過頭來。
亨利再也忍不住了。
他跳下車,朝戰場跑去,遙望這副震撼心靈的景象。
他想脫口而出的名字,已經不是貝塔。
而是歸來的赤色戰神。
「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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