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會玩刀的與最會玩槍的 第五十一章:全體獲救

    安靜，可怕的安靜，蘭韻馨的一切感官都已經麻木了，她只能感覺到周遭寧靜的環境靜謐的可怕，她的內心和她的身體一樣隨著海水起起伏伏，無片刻的安寧；她有種想逃離這裡的衝動，但無論她怎樣揮手划水都無法移動分毫，只能不停地在海中沉浮。現實真的太可怕了，蘭韻馨甚至想就這麼死了算了，作為一名殺手，死神已經不止一次的與她擦肩而過，死亡的滋味也不是什麼陌生的感覺了，對現在的她來說，能夠死亡真是一種奢侈的解脫。

    放鬆四肢，蘭韻馨感覺到自己在緩緩下沉，海水湧入了自己的口鼻，那股刺激的咸腥味越來越濃烈，身子本能的想浮出水面卻被蘭韻馨自己死死壓制著；許久之後，習慣性屏住的呼吸也放開來，鼻子嗆水的刺酸味使得意識終於變得模糊，口中的那股咸腥味也開始變淡，這逐步僵硬的身體似乎終於要死了吧？然而就在此時，蘭韻馨卻覺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領，並將自己向上拉：

    「噗啊，咳，咳……」能再度呼吸到空氣，這感覺真的既矛盾又曖昧，不願意活下去的信念還是戰勝不了身體的本能反應。

    「真是的，一個個就不能待在一個地方嗎？我還要費事的一個個去撈。」對方將蘭韻馨用力拖上了一大塊正在漂浮著的飛機殘骸上，嘆了口氣說道。這個聲音好熟悉，但為什麼聽到之後會這麼想哭呢？用力咽了口唾沫後，蘭韻馨戰戰兢兢的回過頭來，映入其眼帘的就是那一張再熟悉不過的削瘦臉龐；濕漉漉的頭髮邋遢的粘在他的臉上，雖然看的不是那麼清楚，但蘭韻馨還是伸出手細心的將對方的頭髮撥開，記憶中的那張臉頰在眼前逐漸清晰。猛地將眼前人緊緊抱住，好溫暖啊，他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啊，真想時間就這麼停止，想一輩子這樣緊緊抱著他：

    「馨……馨兒，快……快鬆手，好難過……」蕭雲刃雙手不知該放到何處，只能無助的隨處亂揮。

    「輓歌先生，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你再不鬆手，你的『輓歌先生』就真的會死的。」在蕭雲刃的身後，方笑薇一邊清理著頭髮上的海水，一邊冷淡的說道。

    「小……小薇說的沒錯，快……快鬆手啊，要死啊，」終於，蘭韻馨鬆開了手，蕭雲刃捂著喉嚨咳嗽道，「咳，咳，撈起一個就有一個要勒死我的，真是恩將仇報。」

    「呃，蕭先生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啊？能跟我們說說嗎？」方笑薇與蘭韻馨自然不會在乎這些，但譚雁陵是接受過高等素質教育的，對於這種面子問題還是看得很重的。

    「這個嘛，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蕭雲刃做作的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把飛機速度降下來後，本來想離開駕駛艙然後打開前登機門逃生的，但是吧從那裡跳海的話可能會被機翼刮到，所以我乾脆就在駕駛艙里開了個洞，但技術不行時間不夠，所以就開了個正方形的洞，以後要是找到那塊碎片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解釋得了？後來我剛鑽出機艙，飛機便觸海爆炸了，那時我才剛剛起跳，被衝擊力轟飛了好遠，掉到海里後感覺好像有暈了過去一陣時間，直到你下潛經到我身邊後，我才恢復的知覺，所以就順手把你撈了起來。」

    「蕭先生你真是一位充滿奇蹟的人物啊。」譚雁陵輕點頭道。

    「別誇我了，倒是你，我要沒記錯的話，你現在的身體應該不適合就這樣泡在海水裡吧？」伸手探了探譚雁陵的額頭，儘管臉沒怎麼紅，但額頭還是有點發燙，「先前還在發燒，現在又在海水裡泡，你身體吃得消嗎？」

    「這沒什麼，幹這一行的這點苦是一定要忍耐的。」抹了抹臉上的水跡，譚雁陵輕笑一聲說道。

    「哇，好偉大的形象啊，」好像看到譚雁陵身後湧現出一陣光芒，蕭雲刃不禁有些肅然起敬，「你們看看人家，不是我想批評你們啊，什麼叫素質啊？這就叫素質，什麼叫盡職盡責？這就叫盡職盡責……」

    「行了，她們也過來了。」順著方笑薇所指的方向看去，蕭雲刃看到了一艘救生筏在自己的視野中漸漸放大，救生筏上的幾個人好像自己都認識：

    「刃！」

    「蕭雲刃！」

    「啊，別過來，現在誰敢碰我的身體我跟誰急。」救生筏距離蕭雲刃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時，墨無雪與葉芷珊便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撲上來，蕭雲刃見狀急忙制止道，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下一刻，蕭雲刃的身體依舊被人緊緊地摟住了：

    「你果然還活著，我知道你一定能活下去的。」

    「太好了，你沒有死，沒有就這麼離開。」

    「嘛，看在你們兩個力氣不大的份上，饒了你們，」舉起的雙手，最後還是輕輕的放了下來，搭在了柳田櫻與叢凌菲的腦袋上，「我說過，我沒那麼容易死的，我還有很多事沒完成呢。」

    「沒有死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難以想像一向大大咧咧甚至有點瘋瘋癲癲的葉芷珊也會有落淚的一天，輕掩著嘴低聲抽泣的模樣盡顯小女人的本色。

    「早就告訴過你了，是你自己不信啊，現在又在這裡哭。」墨無雪輕哼了一聲說道，但還是伸出手替葉芷珊抹了抹眼淚。

    「謝謝，但親眼見到和想像到的確實不一樣……咦，你眼圈怎麼也發紅了？」輕揉了揉鼻子，葉芷珊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說道。

    「那當然，刃能活著，我比誰都要高興啊……」

    「嚯啊，這麼不要臉的話你都說得出來啊？臉皮真厚。」葉芷珊輕撇了撇嘴。

    「你在說誰？你這傢伙怎麼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呢？」聞言，墨無雪突然伸出手緊緊掐住了葉芷珊的臉頰，「難道就連偶爾賣個萌、撒個嬌的都不行嗎？」

    「那要看對誰，對你賣萌撒嬌？呸，真噁心！」葉芷珊也不甘示弱，同樣伸手掐住了墨無雪的臉頰，兩人就像市井潑婦那樣直接互掐。

    「這兩個人真是活寶冤家，要是其中有個人是男的話兩人一定能湊成一對，並且肯定能流傳成一段千古佳話。」不知何時，蕭雲刃與其他人都已經來到救生筏上，看戲一般觀賞著墨無雪與葉芷珊那算不得打架的「打架」。

    「放手，你這政府的走狗！」

    「你才放手，該死的殺手！」

    「你……你身上什麼東西在發光？」突然，葉芷珊腰間一個發光的紅點吸引住了墨無雪的目光。

    「哦，那是發信機，這樣搜救人員才能找到我們的位置。」葉芷珊騰出了一隻手從腰間掏出一架類似小收音機的黑色盒子，上頭有一個忽明忽滅的紅色二極體。

    「搜救人員？他們這麼快就知道我們墜機了？」墨無雪鬆開了手。

    「當然，這附近有我們的一座海軍基地，局裡的上級已經和他們聯繫過了要他們待命配合，相信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附近了。」葉芷珊的話音還未落，遠遠地墨無雪便是見到有一艘大船的影子在漸漸變得清晰。

    「是那一個吧，咦？怎麼看著那麼像是艘大型軍艦呢？」墨無雪微愣了愣說道。

    「白痴，都說這是海軍基地了，肯定是要出動軍艦的了，不過……好像確實是太大了點。」微眯了眯眼，葉芷珊似乎認出了那艘船的來歷：基洛夫級導彈巡洋艦，長約250米，滿載排水量約26000多噸，是名符其實的海上巨獸。

    「餵？那個在船頭朝你揮手的人你認識嗎？一槓兩星，好像他還是個中尉啊。」

    「海軍中尉？好像是有點印象，我見過他嗎？我沒見過他吧？」葉芷珊看起來似乎真的對對方沒什麼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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