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來、李解甲毫不猶豫把進入京都武院的機會讓給李發光,認為李發光年齡最小,更有潛力。
「爹,大哥,這怎麼行?」
李發光急了。
「我和你大哥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說,以後老李家就靠你了。」李泰來態度堅決,不容李發光反對。
「爹……我……我武者根基被廢這次又傷及根本……」
李發光怕自己難成大器,辜負了父親、哥哥。
「武者根基被廢,不是問題,修習京都武院的功法,從零開始最好,有武者根基反受影響。」
林九這麼說並非安慰發李光。
民間武者修習的功法,大多比較差,存在各種隱患,築就的武者根基也不穩固,很難使一個人蛻變為真正的強者。
所以,民間武者若想修煉上等功法,必須破除之前打下的根基,從零開始。
李發光修為被廢,反倒更容易從零開始。
福兮禍所伏。
禍兮福所倚。
蘇昊明白林九的意思,不禁感慨。
李發光拗不過父親、哥哥,只好行禮,謝過蘇昊、林九。
趙秀娥瞧著李發光,笑了,真心替李發光高興,也為自己慶幸,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終有所得。
「定了親,再去京都武院,正好咱們九殿下在,你提親時,能捧捧場,幫你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蘇昊笑著調侃李發光、趙秀娥。
定親?
趙秀娥蹙眉。
李家人也面面相覷。
「雙喜臨門,好!」
林九跟著起鬨,趙秀娥、李家人頓時不知所措。
深夜。
蘇昊、林九走出王記布行。
「你們不用跟著我。」
林九揮手屏退守在王記布行外的數十強者。
數十人離去。
仍瀰漫著血腥問的小街,只剩蘇昊、林九。
「你我見了兩次,我就把你當朋友,你是不是很意外?」林九冷不丁問蘇昊。
蘇昊笑著點頭。
「因為我渴望有一個好朋友,可我身為皇子,在大秦,註定不會有朋友。」林九此言意味深長。
「是啊,在大秦,同齡人誰敢把你當朋友。」
蘇昊感嘆。
林九道:「而你,來自另一個世界,不是大秦子民,這是我們能成為朋友的前提。」
蘇昊啞然失笑,同時也納悶兒,這位九殿下處於怎麼樣的環境之中,才會如此渴望擁有朋友。
「再者,有了你這個朋友,我可以更好的了解另一個世界。」林九提及另一個世界,貌似心馳神往。
兩人邊走邊聊,所過之處,不少房屋、宅院,變為殘垣斷壁,清理廢墟的人,挖出一具又一具屍體。
戰爭的殘酷,盡顯無遺。
林九心情沉重,道:「不滅狼人、血族,我大秦百姓永無寧日。」
蘇昊嘆氣,滅狼人、血族,太難,這個世界的人類所經歷的不到兩千年的抗爭,或許只是個開始。
為了不讓聊天的氣氛太壓抑,蘇昊、林九轉移話題。
「你們大秦所用文字、語言,跟我的家鄉完全相同,這太不可思議了。」蘇昊道出困擾他許久的一個謎。
「我們的文化,源於你們那個世界。」
蘇昊聽了林九這話,大吃一驚。
林九道:「一千八百年前,這世間的人類,只是狼人血族的奴隸,後來,一個奴隸機緣巧合下成為絕世強者,解救無數奴隸,也從一處地牢裡救出一個特殊的人,這個人將另一個世界的文化傳授給這世間的人類。」
蘇昊恍然大悟,原來華國古代的人,被囚禁於這世間,還把華國古代文化傳播到這世間。
「那特殊的人,不是吸血鬼?」
「不是。」
林九的回答令蘇昊詫異。
在古時候,堅守在時空通道另一端的,難道不只是七大氏族?
林九又道:「他自稱是來自東方的鍊氣士。」
「鍊氣士……」
蘇昊皺眉呢喃。
「那位鍊氣士的修為一般,還不如三階武者,但知識淵博,後來被尊為聖師。」林九繼續為蘇昊解惑。
「原來如此……」
蘇昊終於明白,為什麼大秦方方面面像極古代華國。
處於不同的世界,卻在文化上一脈相承,這絕對是奇蹟。
蘇昊為此感慨萬千。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一處宅子門前。
這宅子,正是孫長恭為蘇昊安排的住處,大戰並未波及這裡。
「蘇兄,今晚你我抵足而眠可好?」林九想跟蘇昊徹夜長談。
「這……」
蘇昊無語,跟同性睡一張床,他覺得變扭。
「殿下,京都來人,正在城主府等著殿下。」
一位金甲戰將及時出現,使蘇昊暗鬆一口氣。
「哦……」
林九沒多問,扈從急匆匆來通知他,來人身份必定特殊,他朝蘇昊拱手道別。
蘇昊目送林九遠去,搖頭笑了笑,這位九殿下也是個妙人。
蘇昊笑罷,轉身走入宅邸。
………………………
距城主府不遠的另一座宅子裡。
趙秀娥跪在母親張孟蘭、外公張威、外婆薑蓉面前。
「秀娥,你這是怎麼啦?」
張孟蘭被一進屋就跪下的女兒搞懵。
趙秀娥面紅耳赤,咬了咬嘴唇,心一橫,道:「母親,外祖父,外祖母,有件事我必須跟你們說。」
張孟蘭詫異道:「有話站起來講,幹嘛跪著?」
張威、薑蓉沒吱聲,看著外孫女。
「母親,外祖父,外祖母,過幾天可能有人要上門提親。」趙秀娥說到最後聲音幾不可聞。
「提親……你的意思是王進長輩要登門了?」張孟蘭還不知道王進已死,更不知道女兒的意中人變成了一個鄉下小子。
「王進……那小子勉強配得上咱們家秀娥。」
趙秀娥外祖父張威笑著說了一句。
張威,四階武者。
懷遠軍鎮布政司的司監。
大秦邊疆地區每一個軍鎮都設有提刑司、布政司、軍備司,統稱三司。
三司的司監,絕對是低階武者心目中的大人物。
趙秀娥硬著頭皮道:「不是王進……」
「不是王進?」
張孟蘭驚愕。
張威下意識問:「那是誰?」
「李家的三兒子……李發光……」
趙秀娥說出李發光,心跳加速,緊張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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