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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李海梅重重關上教室門。愛字閣 m.aizige.com
在座的男生女生心尖隨之一顫,不由自主緊張。
雖然李海梅是女老師,但以嚴厲著稱,從高一到高三,不怕她的學生不多,她走上講台,冰冷目光掃過所有學生。
「楚寧,你站起來,開學第一天的班會上,我說過什麼?」
李海梅聲色俱厲。
楚寧站起來,低著頭,雙手揉搓衣角,久久不語。
「你沒長嘴嗎?」
李海梅再次喝問蘇寧。
被班主任誤解的楚寧繼續沉默,但她流淚了,淚水順著臉頰淌落,一滴一滴落在課桌上。
或許楚寧落淚的緣故,又或許李海梅對於尖子生的偏愛,沒再逼問楚寧,目光變得稍微柔和。
她大聲道:「在開學第一次班會上,我說過,誰在我帶的班裡搞對象,誰就給我離開這個班!」
在座男生女生面對李海梅冰冷目光,大氣不敢喘。
「今天我再提醒你們一次,千萬別認為我是嚇唬你們。」李海梅警告完坐著的學生又看向楚寧。
「楚寧,你想想你的家境,想想你的母親,你有資格談戀愛嗎?我教書十五年,見過太多原本學習拔尖的男生女生,因為談戀愛,毀了自己,到頭來後悔一輩子,而你偏偏還跟個痞子搞到一起,令我寒心。」
李海梅很失望地指了指楚寧。
「李老師我我沒有」
楚寧委屈搖頭,聲如蚊蚋。
「我寒不寒心,不重要,別讓你媽失望。」
李海梅見楚寧淚流滿面,心軟了,擺了擺手,示意楚寧坐下,楚寧坐下後,頭埋在雙臂之間,抽泣著。
站在講台上的李海梅開始講課。
高一一班教室里,蘇晨無論如何想不到好心辦了壞事。
蘇晨整節課都在走神,琢磨參加武院考核這事,該不該打電話跟父母商量,所以這節課對蘇晨而言,過得很快。
下課鈴聲打斷蘇晨思緒。
蘇晨扭扭脖子伸了伸胳膊,活動筋骨,想去三班看看楚寧吃沒吃他的「愛心早餐」,轉念一想,楚寧害羞膽小,和他還不熟,頻繁往三班跑,適得其反。
循序漸進。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蘇晨暗暗告誡自己,打消去三班的念頭。
三班教室。
楚寧拿起原封未動的「愛心早餐」,離開座位,她要把東西還給蘇晨,但她不敢面對蘇晨。
她出了教室,在樓道里忐忑踱步,生怕撞見蘇晨,就在她提心弔膽之際,有人在身後拍她肩膀。
是蘇晨?
楚寧嚇一跳,手裡裝著「愛心早餐」紙袋掉在地上,偏巧一男生急匆匆奔跑,沒看腳下,踩在早餐上。
地上,牛奶流淌。
「對不起,對不起。」
男生不等楚寧反應過來,著急忙慌溜走。
「對不起」
楊月花尷尬道歉,剛才是她拍楚寧肩頭。
「沒事」
楚寧小聲說了一句,蹲下來,拿起紙袋。
紙袋裡,裝牛奶的紙杯已被踩癟,雞腿漢堡嚴重變形,又被牛奶浸泡,沒法再還給蘇晨。
楚寧掏出紙巾,把紙袋裡的牛奶弄乾淨,小心翼翼收好,又回教室取出掃帚、拖把,清理樓道地面。
「寧寧,實在對不起,我再去給你買一份早餐。。」
楊月花很自責。
「別」
楚寧搖頭,緊緊拽住楊月花。
楊月花跟楚寧是初中同學,了解楚寧,雖有些懦弱害羞,但有時候很倔強,說不接受補償,一定不接受。
楚寧從褲兜掏出小布包。
這小布包是母親給楚寧親手縫的錢包,上面還有絲線繡的笑臉,而小布包的邊角都已磨損。
顯然,這錢包楚寧用了多年。
楚寧打開錢包,抽出一張二十塊紙幣,雖然她沒進過kfc,但也知道kfc一份早餐得二三十塊錢。
她看著二十元紙幣,心裡不舍,可還是把錢塞楊月花手裡。
「給我錢幹嘛?」
楊月花有點懵。
「麻煩你,幫我還給蘇晨。」
楚寧這麼一說,楊月花明白了。
人丑不等於腦子笨,楊月花當即斷定,早餐是蘇晨給楚寧買的。
「這錢我不要。」
楊月花想替楚寧還錢。
「求你,幫我。」
楚寧不接楊月花遞到她面前的紙幣,轉身跑回教室。
「寧寧」
楊月花追到高一三班教室門口,上課鈴響,她無奈嘆氣。
教室最後面的角落裡,楚寧打開紙袋,這是她記事起買過最貴的早餐,二十塊錢,想想就心疼。
即便雞腿漢堡變了形且被牛奶浸泡,她捨不得扔,低下頭,縮在牆角,一口一口吃下去,不浪費,也避免上課餓得慌。
她邊吃邊想,怎麼彌補今天的損失,二十塊錢,對她而言不是小數目,是她和母親幾天的菜錢。
最終,她決定接下來一個星期,早餐只吃半個麵包,既彌補損失,又不至於上午上課餓肚子。
上午第二節課結束,便是課間操時段,三中三個年級,將近一千五百名學生,向操場匯聚。
操場上,各班列隊。
楊月花跑到隊伍最後,甩給蘇晨二十塊錢,怒道:「錢給你,以後別再騷擾楚寧,不然我就告訴陳老師,你調戲女生。」
蘇晨看一眼手裡的紙幣,想到是怎麼回事,皺起眉頭。
楊月花冷哼一聲離去。
「晨哥,這二十塊錢?」
張宇好奇詢問。
「滾!」
蘇晨瞪一眼張宇。
張宇尬笑,在隊伍里站好。
蘇晨扭頭審視高一三班隊伍,沒看到楚寧。
課間操結束。
蘇晨還沒走出操場就被楊詩詩擋住去路。
「沒你們的事。」
楊詩詩睨一眼幾個跟著蘇晨的男生,言外之意,讓他們滾開。
幾個男生,包括張宇,面對踢爆過男生卵蛋的狠角色,都不敢多說,極為尷尬杵在原地。
「你們先走。」
蘇晨發話,張宇等人才如釋重負點頭。
楊詩詩等幾人走遠,委屈而又憤怒地咬了咬嘴唇,質問蘇晨「昨天你吻了全年級最丑的女生,今天你又給全年級最窮的女生買早餐,你這麼做,是在羞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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