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衛進入《黑暗騎士》拍攝現場的第一場戲,便讓整個劇組內那些對他參演這部戲持有質疑態度的人,盡數閉上了嘴。
然後,又張開了嘴。
因為震驚於這樣一個反派表演而不自覺進行的面部表情改變。
剛開場的搶劫戲份,無論是室外戲份還是室內的大群戲,導演都不會先上,而是會將劇組演員磨合差不多之後才會進行拍攝, 畢竟在好萊塢拍攝一場群戲的成本太高,每一個群眾演員都需要經過演員工會,正兒八經的進行演員合同的僱傭。
如果是正常選擇,導演諾蘭會選擇一場相對爆發的戲份,但在看過吳衛的小丑之後,他突然想要來點不一樣的, 在劇本里, 小丑跟各路老大談判時的戲份,以及殺了其中一個出懸賞老大的戲份,寥寥數筆,場景一帶而過,很正常的一個反派神經質形象。
我來談判,我是渾身捆滿了『小地瓜』來的,你們要跟我玩命嗎?
我反向設計,只為宣揚我隨意都可以幹掉你的囂張跋扈,我也有這個實力和智力。
這在電影場景里,絲毫不稀奇,常規套路突顯反派厲害,提升反派戰鬥力,以此來呈現後面被主角反殺的爽利效果。
諾蘭總覺得吳衛在表演中,會呈現出來一點不同的東西,他也想要看看對方在表演過程中,是否能夠將對小丑的理解,以更符合劇情的方式,在有限的表演里,呈現給所有人。
「給你們表演個魔術如何?」
「看到這支筆了嗎?讓它憑空消失。」
吳衛的小丑妝容, 沒有完全參考記憶里希斯萊傑的版本, 那個顯得有些邋遢,有點髒兮兮的感覺,固然形象上更為可怖,可對於吳衛而言,他不希望那一身艷麗顏色的西服,僅僅是為了呈現可怖。
兩側嘴角是縫合的疤痕,一張臉被小丑妝容覆蓋,也是因為紅紅的兩抹,可以一定程度覆蓋那嘴角兩側的疤痕,至少稍微有點距離,不太能夠看得清。
希斯萊傑的妝容,有點花,是出汗和各種表情變換時,擠壓融化,形成一種女孩子妝容花掉的感覺。
吳衛的小丑,他覺得可以更好玩一點,我的頭髮做不到那樣出汗油油的感覺,但可以呈現出濕漉漉的狀態,但這狀態,是好好打理之後的造型感,而不是一份邋遢不注重形象的表現。
他喜歡另一個版本的《小丑》,那是還沒有成為小丑時的男人,一路走向小丑的狀態,在記憶里觀看那部戲的時候,雖說沒有了蝙蝠俠這樣城市的超級英雄,只是一個卑微小人物的成長過程,卻更為討喜。
《黑暗騎士》內更為瘋癲一些可以,造型形象更『正式』一些,但在走路和人物形體方面,他是佩服希斯萊傑和傑昆菲尼克斯的演繹的,略微駝背,走路晃,說是外八字還不完全是,很獨特的一種感覺。
最終,吳衛選擇了好的妝容產品,然後自己給自己化妝,拍攝時候,保持著自然妝容伴隨行為舉止變化的進程,專門找人記錄下來他拍攝場地的先後順序,以便真的有先後重新拍攝次序時,可以重新化妝避免穿幫。
上來就自己加了台詞,然後抓著一名路人小弟的頭,一記頭槌砸向桌面,然後,那支筆沒有了,人也倒在了地上。
爽利,乾脆,拍出的效果也很好,小丑出場後的形象,立住了,這是個狠人,至少這幫大佬,不會輕易的將其當作螻蟻給踩死,才可以給他說話的機會。
作為沒有資格談判的人,坐在了談判桌上,被人嘲諷,小丑的表現是那麼的漫不經心,似乎你們說什麼都可以,只要我的想法得以實施,你們嘲諷幾句無所謂。
直到,他選擇用『小地瓜』保護自己離開。
一場文戲,拍完了之後看回放,硬生生給人一種動作戲的感覺,吳衛沒有任何問題的英語發音,在台詞方面絲毫不需要調整的功底,再到他看向人時那漠然的眼神,都給對手戲演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場戲拍完,緊接著再來一場室內戲份,懸賞五十萬抓小丑,抓到了,有人將他送到了敵人的面前,結果,小丑反向設計陷阱。
小刀抵在老大的嘴角處,讓他可以近距離的看到自己臉上嘴角兩側的疤痕:「知道我這些傷疤是怎麼來的嗎?」
「我父親是個酒鬼,是個惡魔。」
「有天晚上,他比平時瘋得還厲害。」
「媽咪拿起了廚房裡的刀試圖保護自己。」
「他不喜歡她那樣,一點都不喜歡。」
「所以,我看著他搶過刀,捅了她。」
「一邊捅還一邊笑,他還轉過頭問我,幹嘛那麼嚴肅?」
「他拿著刀想我走過來,他把刀刃橫在了我嘴邊,讓我們先畫個笑臉吧?」
「然後……」
「幹嘛這麼嚴肅呢?」
頓了一下,小丑劃開了老大的嘴。
這場戲,前面聚焦在小丑的臉上,近距離的鏡頭推到臉上,一個人的獨角戲,這是劇本上寫的很全面的一場戲,很考驗演員功底,前面看表演,後面聽聲音,後面的聲音要讓觀眾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這也要靠前面的表演形成一個畫面。
就是這場戲,讓劇組的人不寒而慄,見慣了各路反派演員在現場的超常發揮,可在滲人這件事上,吳衛的表演讓很多人不自覺的打冷顫,只有一個借位的揮刀鏡頭,卻讓很多人害怕。
表演,台詞,達到了這個角色的登峰造極,才能短短兩場戲,就為每一個人心中樹立起一個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對你造成致命傷害的狂人形象。
惹不起,你還無法揣摩他的心思,你只能儘可能下意識的遠離他,避免被他傷害?不要想著你比他狠,不要覺得你能壓得他不敢反抗,他一旦動手,你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跟我們小時候總會有一個不可匹敵發自內心害怕的童年陰影一樣,要麼是身邊一個身大力不虧的同齡人,要麼是校外某個大幾歲的小混混,要麼是看電視劇或是動畫片之中某個留下心理陰影的恐怖存在。
這才是兩場戲,當吳衛在劇組高效率的進度連續拍攝了幾天之後,別說他小丑妝容的時候,即便是他卸妝之後,也不太有人敢於靠近他。
每天拍攝,諾蘭都在悲喜交加之中痛苦著。
吳衛是晚來了,可他的拍攝進度非常快,到他的戲份,如若不是對手戲演員出錯,幾乎可以是秒過,充其量是保一條看看是否有意外驚喜,幾乎每一場戲都是一條過。
隨之而來的問題不是諾蘭能解決的,編劇來了,版權方來了,投資方來了,製作方的高層也來了,甚至連宣發的部門也派來了人。
加戲,是必須要加的,小丑這個角色越來越飽滿,一場戲比一場戲精彩,拍攝銀行內的搶劫戲份時,都戴著面具,你也必須承認,在所有的匪徒之中,還是會一眼就能認出吳衛飾演的小丑。
肢體動作有之,聲音有之,但更即便沒有這些,個人的氣場這東西,太可怕了,尤其是面具後的那雙眼眸,看過一眼的絕不會忘記,哪怕是這樣的一場戲,面具背後的人,依舊是小丑,而不是吳衛。
每一場戲,按照劇本拍,無需吳衛去表現出我想要加戲的意圖,演著演著,大家都會進入到他的節奏之中,導演也在總覺得不夠的戲份下,主動讓吳衛去演,讓他來控場。
當所有管事的人出現在拍攝現場時,吳衛給大家展示的是一場在警局被抓到的戲份,他將直面自己的對手,大量的對手戲,將會呈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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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無視,貝爾不屑,貝爾不服,貝爾私下裡努力,貝爾不認輸,貝爾再度挑戰,貝爾服氣,貝爾毫無還手之力,貝爾十倍的努力……
「這場戲,只給我一個閃過的鏡頭就好。」
「你不怕全劇都沒有一個真實面孔的你?」
「大家不需要記住吳衛,只需要記住小丑。」
加戲,大量的加戲,唯獨在小丑有一場廣場襲擊露臉的戲份,刪減,讓那張笑容妝容下的臉,只有一個不到一秒鐘閃過的鏡頭,如果不是那場戲實在沒有辦法掠過,實際上這一秒鐘吳衛都可以沒有。
加的都是小丑的戲,加的不是吳衛的戲。
奧運冠軍、暢銷歌手的身份,很快就被大家忘記了,甚至於,很多人都忘記了飾演小丑的人到底是誰?
每天,吳衛到達現場時,都是穿著打扮結束妝容完整的狀態,不拍戲的時候,他會儘量少的去跟別人對視,如果不是擔心佩戴墨鏡和口罩會花掉妝容,他會給自己全副武裝。
也虧得吳衛身邊時刻都停留著吳勇和付凱,不然更沒有人敢於靠近他。
到了街區的拍攝,那些跟拍的媒體,愣是沒有找到吳衛的蹤影,還在找尋著吳衛。
有媒體拍到了小丑,被這妝容嚇了一跳,在這張『外皮』的包裹下,沒有分毫吳衛的影子,他從媒體面前走過,包括華夏媒體,都沒人覺得這是吳衛。
儘管,早有確切的新聞曝出,吳衛將會再dc衍生電影之中飾演小丑這個角色。
可真的在現場看到小丑,那跟吳衛的形象相差太大了,大家下意識都覺得那根本不可能是吳衛。直到幾次拍攝之後,拍到了吳勇和付凱,拍到了現場的華夏人,才確信那個根本不可能是吳衛的小丑,真的就是吳衛。
不到二十天內,劇組三次開會,內容很簡單,全都是給吳衛加戲的事情。
哪怕是車輛追逐的動作戲,他的表演依舊是完美無缺,你擔心他是否會擔心動作戲,實際上吳衛在意的卻是動作戲之中的自身表演,至於動作戲,在他這裡完全是小兒科。
到小丑進入醫院,最終炸毀醫院的戲份。
吳衛要求特效化妝師給他的小腿部分進行肌肉填充:「我的小腿很直,肌肉效果也好,我想要那種臃腫小腿的感覺,小丑走路的姿勢,如果小腿露出來,應該有那麼點羅圈腿的感覺……」
諾蘭看到這樣的吳衛,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曾經自信高傲的說道:「我們好萊塢的演員是最敬業的。」
看到吳衛,曾經小覷天下的那股子自傲都消失了,整個劇組從內到外的所有成員都一樣,並且吳衛作為演員的認真和努力,早已通過群演的口,傳了出去。
霉霉來探班了,她不在意那些緋-聞,也沒有要求確立關係,但我行我素還是要的,我想要來探班,那就來探班。
她剛到劇組,在媒體的圍堵下進入到現場,看到穿著護士服裝,畫著小丑妝容的吳衛走出來,那一瞬間,她真的就沒有認出來。
要說熟悉,內心可能差一點,但在這副皮囊上,她是非常熟悉的,每一寸記否都熟悉,眼前這個人,會是吳衛?
羅圈腿,走道像是直走的螃蟹一樣,駝背,頭髮打綹,臉上的妝容那般可怖,尤其是那服裝,穿在這樣一個形象的他身上,充分展現了什麼叫做『丑』。
當爆炸響起,小丑的反應不是害怕,他那下意識的身體微微躲閃,不是被爆炸嚇到了,是一種燃放危險物品時的興奮,這裡面的害怕是壓不住興奮的。小朋友燃放鞭炮,也是一樣的,知道有危險,還是抵禦不住『響』的吸引力。
所有的表演,在諾蘭的眼中,已然是『渾然天成』,小丑這個角色,吳衛不需要演,他已經抓住了諾蘭能夠想到的所有細節,想到了給這個角色增添色彩和魅力的所有地方。
某一處某一場戲,讓諾蘭覺得劇本不夠精彩,可能這樣更好時,吳衛表演就是另一個高度的優秀,諾蘭總是會在內心顫一下,太棒了,他想的比我還好,演就更好了。
貝爾早就已經放棄了,躺下了,不再抵抗了。
蝙蝠俠多數時候也要遮擋面部,他努力過,但必須承認一個事實,哪怕是給自己充足表演的空間,自己的蝙蝠俠也沒有小丑精彩,剛開始他覺得是角色的緣故,畢竟公認的反派一旦戲份足夠總會有更多層次的表演空間。
可看著吳衛是在每一場很少的戲份下,演好了,演到讓導演編劇都不自覺的主動給他加戲,回過頭來再看,目前拍出來的戲份,小丑的整體場次數量和戲份比重已經不輸蝙蝠俠。
霉霉是拉著吳衛近距離的上下打量,當吳衛故意嚇她一下,以小丑的姿態看著她時,確實嚇到了,但這個女人的強大就在於,她已經是無比的成功,期待生活能夠帶給她更多的刺激和未知。
湊上前,貼著吳衛的耳邊:「今晚,你就這樣,不要換造型。」
「沒空,這兩次拍完,我要回華夏進行春晚的彩排。」
「我包機,陪你回去,再回來。」
霉霉看到吳衛腿部那樣差的感覺原來是特效化妝,對於演員這職業,有了更多的敬畏。
別的職業,都是將丑的東西給想辦法遮掩,填充和化妝造型都是增強美感,只有演員了,在必要的時候,需要讓自己變醜,就這一幕,儘管不是特寫,必然會有很多人就認定了吳衛是羅圈腿,他的小腿就是那個樣子。
連續的拍攝,劇組這邊還要開會,確定最後一場戲,是否要將小丑的世界觀呈現出來,那艘船的威脅方式,是否要呈現出來,最後時刻,還給不給小丑闡述他世界觀的機會?
吳衛的高效率,也為他贏得了短暫請假回去的機會,他用精湛的表演將之前落下的進度給補了回來。
有錢並且極度任性的霉霉,真的就包了一架飛機,陪著吳衛回去,幾百萬美元的費用,她只要覺得物有所值,絲毫不會心疼花銷。
她的生活想法,跟吳衛有想通之處,普通的成功和普通的生活方式,已經很難觸動他們,唯有讓精彩和不同於普通人的變動充斥生活,別人想都不敢想而我們已經予以實施,這才會讓他們有意思。
飛機上,吳衛親自為霉霉畫上了小丑的妝容,在她的臉上,不再是可怖嚇人,而是專屬於女人的一種邪-魅,再穿上炸毀醫院的服裝,這樣的空中生活,十幾個小時絲毫都不覺得長。
落地之後,霉霉飛機都沒下,休息。
吳衛則乘車前往朝廷台的演播大廳,他將進行一次非正式的彩排,進行一次公開的帶妝彩排,然後再返回la將戲拍完,春晚之前再趕回來,再進行一次非正式的彩排,直接登台。
只能回來一次,連《唐人街探案2》的宣傳都不能參與,歉意沒辦法抹平自己行為給別人帶來的損失,但沒辦法,年前的行程就是如此緊張,下班學期能稍微好一些。
給他胡思亂想的時間都沒有多少,來自國內媒體的熱情,讓他歸來後短短兩天時間,被徹底占滿,哪怕他人躲在了朝廷台的演播大廳,幾十家的媒體就堵在門口,專門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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