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喆暴汗了一下,怯怯的問道:「姐姐您埋了多少?」
看著聶喆這種慫樣,時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有這麼害怕嗎?我們這樣做,你們也是得益者。你沒看到下蔡這邊都髒成什麼樣子了嗎?空氣中的煤灰污染這麼大,空氣指標完全不合格,水源也不合格。而且,像他們這樣沒有任何節制的亂挖下去,你知不知道,下蔡周邊很多地下都已經空了,萬一遇到個地震什麼的,嘿嘿,你下蔡縣就要變成一座孤島了!」
時冉說的倒是真不誇張,這一點生長在下蔡的人都知道。其實有很多地方已經塌陷了,被改造成了人工湖,還好是廢礦區,沒有什麼人員傷亡的消息。說起這種事情下蔡縣很多人都恨的牙痒痒,那些搞煤的自己發達了,一個個都跑去大城市買房子,把下蔡這邊糟蹋的不像樣子,將來萬一真有什麼事情,倒霉的還只是普通人。
「你們這邊的煤礦產業也當真太不像樣子,開採率低,洗煤率低,資源利用率極低!而且環境破壞也很嚴重,這種事情早就該有人過來管管了,所以我們這次行動,很多人都還是知道的,不過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該宰的也宰了,該滾的也滾了,你看著吧,五年之內,下蔡這邊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光是環境,還有這邊人口的就業問題,收入問題,都能得到很大的解決。」
弄了半天這位姐姐還是在做好事?
聶喆覺得有些汗,不過隨著時冉的解釋,他立刻就明白了。
煤礦有很多的周邊產業,包括發電、鋼鐵、水泥、化工,運輸等等,都是能夠緩解就業壓力的行業,但是因為國內對煤礦周邊的開發實在太不重視,而且缺乏相應的設備以及技術,就造成了極度的資源浪費的情況。而且煤礦周邊環境破壞嚴重,道路坑坑窪窪,這些都是管理不善的結果。
這一次時冉口中的那位伯伯是下決心要將下蔡周邊的煤礦產業全部歸攏,做成產業化、一體化,從本質上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到時候修橋鋪路,架設碼頭,再帶動周邊的產業,的確會讓下蔡縣這邊的經濟情況好上很多,也能夠安排更多人的就業問題。少了礦上那些地方保護政策,少了許多的霸權制約,這下不光開發商自己能多賺錢,老百姓也能得到實惠。
更重要的是,如果管理實現標準化的話,那麼礦上周邊的治安也會好上許多。聶喆有個叔叔是當警察的,一說起礦上的治安頭就痛——那邊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而且經常是兩邊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就開始了群毆,隨隨便便就是幾十上百號人的械鬥!還有周邊地區的**、吸毒案件屢見不鮮,甚至有個村子就是專門的愛滋病村……
「哎呀呀,冉姐你還給我們做好事了呢!」聶喆端著啤酒:「來我敬你一杯!」
時冉白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到旁邊屋子裡面搬了一箱啤酒出來:「好啊!要喝就放開喝,一人一半!」
聶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他可是親眼見過時冉就這麼一瓶接一瓶,一連下去十幾瓶啤酒,臉都不紅氣都不喘的,廁所也不用上,也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肚子裡面怎麼能裝的下這麼多的酒。跟她拼酒,不是自己找死?於是他只能可憐巴巴的說:「姐姐我錯了……」
不過最終時冉也沒讓他喝酒,因為今天下午聶喆還有任務,就是熟悉這把92式手槍的一切,包括每個部件的用途,拆裝等等。用時冉的話來說,因為聶喆是新手,所以對他寬鬆點要求,只需要達到在十秒內拆槍,二十秒內裝上就算及格。
老實說這個要求並不算很高,但對於聶喆這樣的新手來說,也絕不是簡單的任務。
學會了拆裝槍以及了解了槍械的原理及其各個部件還不算完,更難的事情在後面——練習舉槍!
舉槍就是手持槍伸直,手臂上掛著重物,就這麼堅持端著,手臂不能晃動!
這是一件非常累的活計,要知道讓一個人哪怕手裡不拿著東西,手臂平伸出去,數分鐘甚至是數十分鐘不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手裡還拿著一把700克的手槍,胳膊上還吊著一千克的重物。
只有一千克,因為時冉說聶喆新學乍練,不能操之過急,一千克是眼下的極限,等聶喆適應了這個重量以後再往上加——當然,加的重量也有上限,就是五千克,再重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聶喆是斷斷續續的舉了二十分鐘,胳膊就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這時候時冉見他實在支持不下去了,這才喊停。
「跟練習鐵砂掌一樣,每天都要堅持,這種舉槍,你現在每天要練習兩次,每次努力在二十分鐘左右。等到你什麼時候舉五千克的重物手都不抖的時候,就可以練習實彈了。」
聶喆揉著胳膊一臉的苦相:「我有個叔叔也是當警察的啊,沒聽說他們練槍也這麼苦的。」
「警察?」時冉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全世界的警察都沒有玩槍玩的好的,槍對他們來說只具備最基本的象徵意義。換而言之,就是玩具。」
接著時冉把聶喆的胳膊抓過來,說:「上衣脫了!」
「啊?」
「啊什麼啊?姐姐我幫你按摩,免得你肌肉勞損!」
聽了這話聶喆心中生出一股暖意,聽話的把上衣脫了,還好,因為他平日裡經常運動,所以雖然不是渾身肌肉,但起碼也算是稜角分明,肚子上吸一口氣,倒是也能看出點腹肌,這個造型不算丟人。
時冉拿過一瓶藥液,好像是紅花油一樣的東西,在手上挫熱了,然後再給聶喆捏胳膊。她的手法很是特殊,而且手又嫩,這樣捏起來,聶喆感覺非常的舒服,本來酸疼的胳膊也漸漸好受了許多。
時冉邊幫他按摩邊道:「其實我知道你的想法,我現在教你馬步、教你舉槍,這些都是最枯燥乏味的基礎,對於你來說,很多東西都只需要知道個大概就行了,沒必要練的多有水準。可是姐姐我的習慣就是這樣,要麼不教,要麼就教好,所以不知不覺就要你去練習基礎。當然,一切還要看你,如果你嫌苦嫌累,厭倦這種基礎的練習,我也可以直接教你用槍,教你一些格鬥技巧,還有別的東西,不過你要是這樣學,只能學成個半桶水,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聶喆聽的一陣感動,的確如時冉所說,基礎的練習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情,不過玩槍和格鬥都是很多男孩心中的一場武俠夢,多練練基礎也沒有壞事,所以聶喆就道:「冉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嫌苦的!」
時冉滿意的點頭:「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雖然看似普通了點,但起碼你能堅持,這一點就比很多人強的多了。」,接著她拍拍聶喆的背說:「好了,小子,起來!今天剩下的時間就不讓你累了,姐姐教你點好玩的東西。」
聶喆一聽就興奮起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套上衣服問道:「什麼好玩的東西?」
「神跡魔術師怎麼能不會魔術呢?姐姐來教你幾個小把戲。」
「冉姐要教我魔術?好棒!」
就見時冉走回自己臥房,很快的就換了一身黑色的女式西裝出來,就好像很多魔術師穿的那種西裝一樣,戴著高高的帽子,手上套著一雙白色的手套,笑道:「先教你一招,泡妞必學,看清楚了!」
聶喆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就見到時冉雙手作鼓掌狀,清喝一聲:「來了!」,只見她雙手一翻,左手裡赫然多出了一枝含苞欲放的玫瑰!
這一瞬間聶喆真的是沒有看清楚時冉手上的動作,但是隱約的卻能猜到一點,鼓掌道:「冉姐你速度好快!我都沒看到你是怎麼把花從衣袖裡面抽出來的!」
「沒錯。」時冉滿意的點點頭:「花就是藏在衣袖裡面的,你看不清楚也很正常,因為我手上的速度很快,讓人感覺就好像是憑空變出來的一樣。其實這一招很簡單,看清楚我手指上套的戒指了嗎?這個戒指就是關鍵。」
這個小魔術其實很簡單,時冉只解釋了一遍聶喆就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奧妙——簡單來說,就是將一朵花事先藏在左邊的袖子裡,花的根部綁好一根隱形線,線穿過戒指掛好。這時候手上的動作都是假的,實際上真正的動作就是用右手瞬間抽線的動作。這樣一抽,玫瑰自然就會從袖子裡面出來,而玫瑰的根部則卡在戒指上,正好用左手拿住。
再稍微用點力氣,隱形線自然就斷了,因為手上的動作很快,所以就出現了空手變玫瑰的假象。
「知道為什麼魔術師每次出場的時候都會穿的這麼一本正經了吧?」時冉笑道:「因為很多魔術就是障眼法,利用人體的視覺障礙和殘留產生的一種錯覺,很多魔術都是需要道具的,而道具就藏在衣服當中,從袖子當中取出物品,是最為基本,最為簡單的,也是最常用的一種方法。這種方法不光可以用來表演,也同樣可以用來殺人……」
靠啊,這位姐姐怎麼動不動就說殺人不殺人的事情啊……
看到聶喆很抑鬱,時冉微微一笑,雙手往上一甩,就在這一瞬間,她的兩支手中竟然出現了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聶喆嚇的往後一跳,大叫道:「冉姐你想害死我啊!我就在你面前哎!你這一下要是抓不住匕首的話,我不就完蛋了?!」
時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認為姐姐我就是喜歡幹這種沒把握的事情的人嗎?再說了,就算匕首甩出去的話,那也是可以當作出其不意的飛刀來用,我這也只是給你示範一下。」
看著她手裡那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聶喆倒是真有些後怕了,這一招可真不容易練啊!
很明顯的,她那兩把匕首看似憑空出來的一樣,實際上肯定是原本就藏在衣袖裡面,她猛的一甩袖子,匕首本身的重量以及刀尖的鋒利,加上動力勢能就會破袖而出!就在匕首出手的瞬間,再雙手握住刀柄,這樣就會讓人產生匕首憑空出現的錯覺。
有了剛才玫瑰花的先例,所以聶喆很容易就識破了這一招。
但問題是識破歸識破,真想做到那實在太難了!
要知道,一旦抓刀柄的時機慢了半拍的話,匕首就會脫手而出,這麼帥氣的一招就成了笑柄。但是如果快了半拍,那麼就會直接抓到刀刃,鋒利的刀刃就會將自己的手割傷!
還有甩袖的力度,匕首在袖子當中的藏匿,都是要計算好的!
「這一招不要求你練,因為練了也沒什麼用。我是因為身體的感覺已經達到一種境界之後才想起這招來玩的,事實上我也沒怎麼練過,而且對我也沒什麼用。因為我平日經常出入的地方都是有金屬探測器的,不可能帶兇器進去,更何況……我殺人,不需要這種東西。」
聶喆又汗了一下,這姐姐天天把殺人掛在嘴裡,他忍不住問道:「姐姐,你殺過多少人?」
時冉看了他一眼:「不記得了,我從來不去記死人的名字。」
那個眼神讓聶喆知道她沒有說謊,那是一種極其淡漠的眼神,不帶一絲情緒的波動。
這位姐姐以前所在的世界,到底是怎樣一個可怕的世界啊?!
「好了,教你這些東西,也足夠你這幾天消化的了,要知道貪多嚼不爛,你這幾天先把拆裝槍以及這個小魔術練的熟練,我再教你下一步的東西。」頓了一下,時冉道:「不過你最好快一點,我在大陸這邊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辦完了,可能過一段時間要回去一趟,就算還能回來,但是能教你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啊?冉姐你要走?!」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聶喆已經覺得自己對這位姐姐有了一定依戀的感情,得知她要走,聶喆的心頭瞬間就不是滋味。
「小傻瓜,」時冉點了聶喆的腦袋一下:「我總是要離開的,不過我估計應該還能爭取到快一年的時間。你雖然聰明,但是有很多事情不是靠聰明就能解決的,需要時間去鍛煉。這一年當中,我盡力的教你一些東西吧,你把今天教你這兩樣練熟之後,我就教你格鬥的技巧……雖然你基本功還不紮實,但是現在也是沒辦法了,可你要自己注意,以後就算我不在了,這基本功你也要自己堅持勤奮的練習。」
「是!冉姐!我明白了!」聶喆認真的說:「我會努力的!」
從時冉家裡出來時聶喆就在盤算了。
冉姐一般不會說沒把握的話,這是她的性格,她說大概還只有一年,也許真的就只有一年了。一年的時間能學到多少的東西?這一點聶喆不太清楚,可以現在自己還在費時費力的練習基本功來看,著實是學不到什麼。
很多時間不能這樣白白的浪費,就比如說,今天冉姐布置了任務,讓他練習好拆裝槍械還有那個小魔術,自己又要上課又要睡覺的,到底有多少時間去練習呢?需要幾天才能練的純熟達到冉姐的要求呢?
現實世界的時間,果然是不夠用的啊!
於是當天晚上,聶喆就進入了鏡像世界。
鏡像世界當中的時間雖然是獨立的,但是在鏡像世界當中聶喆的身體卻是一樣在成長——簡單的說,就是他的壽命一樣在消耗。
所以自從上次在鏡像世界裡面呆了五個月,第二天同學們見到他都驚呼「聶喆你怎麼一夜之間好像長高了」之後,聶喆就沒有再到鏡像世界裡面花費大把的時間。因為這個時間是預支的,套用一句俗話來說,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不過現在看來,不得不到了預支時間的關頭了。
大不了再預支個一年時間唄,反正我還年輕——聶喆是這麼想的,十七歲的年齡,他的預支額度還是很大的。
當晚來到鏡像空間之後,聶喆就開始苦練拆裝槍以及時冉教他的那個小魔術。
扎馬、舉槍、鐵砂掌,再加上這兩種熟能生巧的技能,在鏡像世界當中練了大概二十多個小時,聶喆終於達到了時冉所說的要求——拆槍十秒,裝槍20秒。
這是最基本的要求了,不過在這麼短時間內達到,聶喆也覺得挺滿意的。而空手變花這招則更是容易,剛開始聶喆沒掌握技巧的時候經常不小心把花瓣給弄掉,掌握了技巧之後就簡單的多了——冉姐說的沒錯,這一招絕對是泡妞必學的招數!
至於那招空手變刀……太可怕了,一不小心手指頭都會被切掉,聶喆可沒打算去學。
不過要說這種憑空變東西……
聶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能不能從鏡像世界裡面把東西變出來?!
比如說,就像上次醫院炸彈那樣,準備一個很大的裡面帶著鏡子的箱子,然後偷偷在鏡像世界的箱子裡面放好需要變出來的東西——這種方法以前不可能,但現在隨著發現了生物磁場會導致鏡像世界在能量場的干擾範圍內不刷新的原理以後,這種方法就變成了可能!
只需要在鏡像世界裡面準備一隻小強。
然後將所需要變的東西放進箱子裡……那麼,從現實世界裡能不能通過鏡子把這些東西給拿出來呢?
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想法啊!
而且聶喆已經無意中試驗過了,能夠成功——只是他當時沒有朝著這個方面去想而已。
現在靜下心來思索之後,似乎可以將這種方法擴展一下……
如果說,自己在背著的包當中安放一面鏡子,再將鏡像世界裡同一個包的影像放在一個被生物場所干擾的地方,在鏡像世界的包里裝上東西的話……
想到這一點,聶喆激動的渾身亂抖!
如果這個試驗成功的話,那將是一個巨大的發現!
聶喆飛快的找出一個公文包,這公文包是他老爸以前用的,已經有一些年頭了。因為這公文包是四四方方的,所以很是容易在包裡面貼上一面鏡子。
然後他穿到鏡像世界,在鏡像里的公文包中放了一個蘋果,再將準備好的蟑螂放在公文包的旁邊。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現實世界,拿著公文包跑下樓。
伸手一摸!
手好像穿透了水面一般輕鬆的透過了公文包中的鏡面,左右再摸摸……聶喆臉上一陣狂喜,差點大吼大叫起來!
因為這個公文包中本來只有一面鏡子,其他空無一物,只有鏡像世界的包里有個蘋果。
而聶喆這麼伸手一摸,果真是將鏡像世界包包里的那個蘋果給拿了出來!
這豈不就是說,只要以後在鏡像世界的包里準備好東西,再利用生物能量場的方式讓鏡像世界不刷新,那他不管走到哪裡,都能直接從現實當中把那些準備好的東西給取出來?
這簡直就是相當於機器貓的神奇口袋啊!
只不過這個口袋裡面沒有機器貓那麼多神奇的道具而已!
雖然這個口袋的容量也不是很大,但是,卻可以放一些比較貴重的物品如錢包——手機不行,因為放在鏡像世界裡面的手機是收不到信號的——更有甚者,就如時冉所說的,現在很多地方都有安保,不可能攜帶兇器入內——但是利用這種方法,別說匕首了,這個公文包裡面裝上兩把槍一包手雷都夠了!
這就等於是隨身攜帶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特殊空間啊!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1s 3.691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