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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蘭雅隨狄葉一行人一同前往騰龍島,路上天雲虹儘量照顧他。沐蘭雅也知道,天雲虹肯照顧他,主要是看在默祈的面子上。
「其實,他心裡,並不是真的恨你,他只是不舍你離開他。」沐蘭雅想起了默祈,找機會對天雲虹道。
據他所知,默祈最敬重的人,除了他已經過世的父親,就是天雲虹了。默祈之前對天雲虹十分依賴,在天雲虹轉而去扶持狄葉後,深感自己被拋棄了,心中怨恨不已。
天雲虹只是淡淡點頭道:「只知道。他只是怨我,怨我放棄了干乾教,怨我將他捨棄。」
畢竟默祈是她看著長大的,默祈的性子她再了解不過。老教主臨終前把默祈託付給她,而她也對默祈寄予厚望,希望通過默祈重振魔族。可是後來她發現,默祈雖有野心,卻不是最合適的人選,與其讓他擔負不屬於自己的使命,身受重負,不如讓他一身輕鬆,為自己而活。
北境已經入冬,下過一兩場雪。
此時雖不下雪,卻寒風凜冽,寒氣逼人。
晚上休息時,大家圍著火堆吃些東西。
天雲虹擔心路上耽擱太久,決定只休息半個時辰就繼續趕路。
吃過烤肉之後,虞小雲又拿出一些新鮮的水果,燈分給大家吃。
沐蘭雅抬手接過虞小雲拋過來的水果,說了聲謝,虞小雲立即表示不客氣。
狄葉在旁邊揶揄道:「小師叔,你看他哪裡像客氣的樣子!沐蘭雅,我可沒忘記,你之前還帶人殺我,要替你爹報仇來著!」
沐蘭雅面露尷尬,應聲道:「彼一時此一時嘛。狄葉,想不到你還挺記仇。」
狄葉挑眉道:「自己生死攸關的事,差點命都沒了,當然得記著!」
沐蘭雅又道:「殺父之仇,我亦記著!其實,父親臨死時,我是有一點難過,畢竟他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父親,後來想到我娘生前所受的苦、死時所受的罪,都是拜他所賜,我就不難過了。說要替他報仇,那是做戲給人看的。你也知道,我根本殺不了你……」
狄葉對沐蘭雅在沐蘭家的恩怨並不感興趣,只是略同情道:「看你平常挺風光的樣子,想不到你在沐蘭家挺慘的!不過,至少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和小師叔都活了二十幾年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麼人。」
而且,他們的父母的一生,都以悲劇收場,包括他的養父母。
天雲虹開口對沐蘭雅道:「你自以為聰明,覺得自己在暗地裡的小把戲玩得溜,可別人不是傻子,甚至比你更聰明,對你的小把戲看得一清二楚,且看你玩火!」
沐蘭家的人每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內外兼修,就連沐蘭淳安這樣的傻子都有一身過硬的修為,否則沐蘭家也不會有今天的強大勢力!
沐蘭雅承認道:「是我愚鈍,見識淺薄,自己給自己下了套,自己往自己挖的坑裡跳。」
他本想給沐蘭風下套,沒想到反而被沐蘭空套住,而沐蘭家的宗主沐蘭椿比他父親沐蘭嵩還要不待見他,戴著機會就把他趕出了沐蘭家。
旁邊虞小雲有點納悶道:「葉兒原本與你們沐蘭家無怨無仇,你們沐蘭家一個接一個來找葉兒麻煩,非要殺他不可!」
狄葉附和道:「說來也是,最初沐蘭厝非要替南天宗的弟子出頭,前來殺我,被我打傷,後來沐蘭家就非要殺我不可。」
一直只顧吃的沐蘭淳安忽然扔了手裡的食物,想起來他來找狄葉的最初目的,騰地站起身,對狄葉道:「狄葉,你殺了我沐蘭家的沐蘭嵩,殺人償命……」
「淳安叔公!」沐蘭雅看沐蘭淳安說著就要動手,趕緊拉住他,勸他道,「這筆賬我們先記著,以後再找他慢慢算不遲,眼下還是趕往騰龍島,正事要緊。」
虞小雲沖沐蘭淳安到了個白眼,受不了道:「又來了!沐蘭淳安前輩,你們沐蘭家的人,沐蘭厝、沐蘭嵩,加上你們兩個,都來殺葉兒,真是殺人償命的話,你們都該死!可葉兒不是壞人,並沒有傷你們性命,你們還想怎樣!」
沐蘭淳安一聽這話感覺有點道理,他們來殺狄葉,卻沒有因此償命,狄葉不殺他們,似乎不是壞人。
「狄葉,你不是壞人。」沐蘭淳安想了想,得出這個結論,對狄葉道。
狄葉點點頭,肯定道:「我不是壞人,我也沒有欺負你們沐蘭家。」
沐蘭淳安又道:「我還是要打敗你!等我打敗你了,就可以收小師叔為徒!」
虞小雲立即糾正他道:「那還不成!你打敗葉兒,才有資格挑戰我師父,等你打敗了我師父,才又資格收我為徒!」
至於要不要答應做他的徒弟另說!
狄葉看沐蘭淳安又繞到收小師叔為徒這事情上來,暫時打消要他「殺人償命」的念頭,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過,終究沐蘭嵩死在他手下,雖然他母親也因為沐蘭嵩帶人攻上玄天宮而死,但這筆賬沒法算清,且越理越亂,沐蘭家不會放過他。
沐蘭空的人駐守在騰龍島上,已經逼近龍嘯城。狄葉一行人要去龍嘯城,不想直接與沐蘭空起衝突的話,必須謹慎繞開他。
天雲虹和沐蘭雅對騰龍島熟悉,帶路繞往尋常人不走的閃避之路走,避開沐蘭空的人,趁夜進入龍嘯城。
他們還是晚了一步,讓沐蘭風的人搶了先,正趕上新城主夏武陽和干乾教主默祈被沐蘭家的甲字級殺手所傷,危在旦夕。
「想不到,結果卻是你們!」
默祈看到天雲虹和狄葉等人趕到,嘆息一聲,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旁邊的夏武陽也傷得不輕,人卻是清醒的,見到天雲虹和狄葉出現,慶幸自己得救了。
情勢危急,天雲虹只看了默祈一眼,就向準備結束他性命的殺手出手。
「又是你們!」沐蘭淳安看到殺手,認得這些人是跟半道上截殺沐蘭雅的人是一夥的,二話不說就出招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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