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應靈鳳瞪完,轉身就走了。
「你很慶幸?」
謝時訓的聲音突然響起,李萱萱看回他,一臉的不解:「我慶幸什麼?」
「不用對上她?」
李萱萱:「???」
謝時訓見狀輕笑,而後重新拿起茶杯,一邊往唇邊湊,一邊看著李萱萱,最後將茶水一飲而盡。
李萱萱忍不住給了他一記白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喝的是白酒呢!
不理會謝時訓,李萱萱繼續大快朵頤。
等她停下,肚子已經撐得不行。
「沒有人和你搶,也不是最後一餐,吃那麼多做什麼?」謝時訓雖然是這樣說,但手上卻是遞給李萱萱一個小瓷瓶。
「這是什麼?」
話問完,李萱萱又有所猜測,便接著道:「消化丸?」
謝時訓點頭。
李萱萱也就沒客氣,接手後,打開瓶子,倒出兩顆,便扔進嘴中。
她也沒有直接吞下,而是咀嚼起來——
酸酸甜甜的,好像山楂味。
等等。
為什麼她不吞下,而是選擇咀嚼?
為什麼她知道是吃兩顆?
為什麼這動作、這場景,她會這麼熟悉?
「出去走走?」
不等李萱萱再想,謝時訓便如此提議道,可話剛說完,他人便先往外頭走。
李萱萱:「……」
雖然有些無語,但李萱萱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剛走出客棧,二樓某個包間的窗戶,便被推開了。
「不甘心?」
應靈鳳瞥了眼突然上前來的俞達,神色間露出些不喜,「關你什麼事?」
俞達聞言,也不惱,只微笑著說到:「別人或許不清楚,應師妹應該知道,當日渡劫的,便是他們二人吧!」
「那又怎麼樣?!」
俞達見應靈鳳還是嘴硬,臉上笑意不變,但嘴上卻是直接戳破:「沒什麼,只是我想,謝長老的結侶宴請,應該很快了。」
「你胡說!」
應靈鳳這話的音量有些拔高了,頓時引得房間裡的不少人向他們看過來。
俞達轉頭過去,微微點頭,示意無事。
之後他才扭頭回來,壓低聲音說到:「他們二人往來之間,頗為熟稔,顯然是舊識;又一同渡劫,歷經生死,情分非同一般;再者同為元嬰,男才女貌,甚是般配!」
「如此,結為伴侶,不是早晚的事情嗎?」
應靈鳳先前也見到同門看過來的模樣,所以這會對上俞達的話,雖然氣得牙痒痒,但卻還是跟著壓低聲音道:
「你閉嘴!」
俞達聽到這話,面上的笑意有些淡了,不過他還是繼續『好心』地建議道:
「既然應師妹喜歡謝時訓,何不為自己爭取一番呢?」
應靈鳳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說,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方面是羞澀於自己的心思被道破,另一方面則是惱羞於對方竟然這樣當眾直言!
「你,你說什麼呢?!」
俞達對上應靈鳳的反應,表面上是微微一笑,但心裡卻是有些鄙夷:
便是宗主之女又如何?
還不是同尋常女子一般膚淺?真是白瞎了她的身份和資源!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怪他覬覦了!
心裡雖然越發看不上應靈鳳,但俞達說出口的話卻越發誠懇:「應師妹,乃天之嬌女,別說能配這世間任一人,單是能入師妹之眼,便已是人生一大榮耀!」
「哼!那是!」
應靈鳳對俞達這話,一點兒都不懷疑,因為:「我爹爹可是應天!」
天元宗,應天。
單單只是這兩個標籤,應靈鳳便能在此間橫著走!
應靈鳳一臉的驕傲,俞達看著卻是不由嘴角抽搐,不過他還是很快接上話,連連應是,只是再開口時,話音卻是一轉:
「可是師妹,你可有想過,這次回去之後,你要如何向宗主交代?」
「交代?我?」
應靈鳳無語地「呵」了一下,「我需要交代什麼?!」
俞達將聲音壓得更低一些:「應師妹該不會不記得了吧?你這一趟,可什麼都沒獲得!」
一提這事,應靈鳳就更生氣了,「那還不是你無能!」
俞達:「……」
應靈鳳才不管俞達是什麼反應,「如果不是你搜尋不利,我們何至於慢一步?」不等俞達反駁,應靈鳳又搶先道:「目標範圍可是我提供的!」
俞達其實很想說,如果她不是宗主之女,知道大概地址的也不會是她!
不過眼下,不是同她爭論這個的時候,俞達只能轉而說到:「那個武器呢?那個終歸是你護力不足吧?」
應靈鳳:「……」
應靈鳳的臉色白了一下後,又瞬間轉青,「若不是那個女的突然出現,我的武器又怎麼被毀?!」
都是那個女的!
若不是她,她的武器便不會被損,也不會失去和謝時訓相處的機會!
都怪她!!!
俞達見應靈鳳總算向著自己期願的方向發展,一面是鬆口氣,一面卻是暗罵應靈鳳蠢!
不過,他面上卻是不顯,反而是若有所思地提醒道:「我看那女子似是無門無派,謝時訓該不會是想讓她入天元宗吧?」
「她敢?!」
應靈鳳的聲音又不自覺地揚高。
俞達聽見後,連忙微微低頭垂眼,但在這個過程,卻是忍不住對應靈鳳翻了個白眼,然後才以神識傳音道:
「元嬰真人要入宗,只怕宗主都不好拒絕,……」
「有我在,她休想!」
應靈鳳已經被這個消息徹底激怒,她甚至這會都沒反應過來,俞達最後這一句,是用神識而非嗓音。
包間裡的同門,至少有一半人的視線都在兩人身上,而應靈鳳在說完這話後,便直接甩門離去,俞達則在目送她離開後,這才搖了搖頭,嘆著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因此,這一幕便被不少人理解為:
應師妹又耍大小姐脾氣了,以及俞達師叔也太好脾氣了吧?
當然了,也有人互相看了一眼後,默默地低頭繼續吃飯,不過心裡卻是想著,要離這兩人遠一些。
……
……
李萱萱跟著謝時訓來到外頭後,這才知道,此地竟然是離天元宗最近的鎮子。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謝時訓聽到這話時,雙目依舊正視前方,但說出的話,卻涼颼颼地圍繞著李萱萱:
「不然呢?」
「你還想去何處?」
這個『還』字用得就還挺形象的……李萱萱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那我要和你一起回天元宗嗎?」
「你說呢?」
「……」
『這就是謝時訓討人厭的地方了。』
李萱萱心裡的念頭正起,卻不曾想,謝時訓會在這個時候伸手過來拉住她!
也就是說——
『這就是謝時訓討人厭的地方了。這句話,會被他聽見!』
該說不該說,以上兩句話,都被謝時訓聽到了。
謝時訓:「……」
李萱萱:「……」
「內什麼,那裡好熱鬧,是在賣什麼嗎?我們去看看吧!」
李萱萱邊說邊掙開謝時訓的手,一心想要往前走,然而謝時訓卻是直接禁錮住她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說到:
「討厭我?」
「就是這麼一說,」頂著謝時訓的視線,李萱萱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解釋到:「誰讓你話總是只說一半。」
「只是這樣?」
「不然呢?」
謝時訓沒再開口,只將原本握住手腕的手,往下滑,改為牽著李萱萱的手,後繼續往前走。
李萱萱走在後頭,看著兩人相牽的手,心卻不由地往下墜。
她有一種直覺——
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而且還是『她』很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這個『她』……
李萱萱不知道是指她自己,還是指骸骨。
思及骸骨,李萱萱也是不由想起應靈鳳:最後半個骸骨,可是在她身上。
由目前所得骸骨時的情況可知,骸骨想要重新現世,只能是它原來的宿主身死。
而應靈鳳是修士,壽命不短。
也就是說,李萱萱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收集到這半塊骸骨。
這應該算是好消息吧?
「在想什麼?」
謝時訓的聲音突然響起,李萱萱抬起頭來,卻是先看向周圍,她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家成衣鋪子。
「來這做什麼?」
「給你買衣服。」
謝時訓說完,便轉頭讓掌柜娘子拿出適合的衣服來挑選,李萱萱連忙攔住他:「我有衣服!」
謝時訓直接忽略,拉著李萱萱便往樓上包廂走。
李萱萱在阻止過,但謝時訓不聽,又在得知是謝時訓出錢後,李萱萱直接選擇放棄,跟著走了進去。
掌柜娘子在前頭帶路,進門後,她揮揮手,就有好幾個掛滿衣服的衣架從儲物器里移到包廂的展區,擺放出來。
然而沒等她開口介紹,謝時訓便直接拿起離他最近的一套衣服遞給李萱萱:
「試試?」
試試就試試!
李萱萱一個字都沒說,便接過衣服,往更衣間走過去,而她進去之前,還能聽到謝時訓讓掌柜娘子將店裡的招牌拿出來。
李萱萱看了看手裡的衣服,只覺得普通衣服都這麼好看,那招牌衣服得多高調?
等著她接連試過三套後,掌柜娘子終於推著一個蓋著紅色布料的小車子進來。
「這就是店裡的招牌?」李萱萱好奇地問。
「正是!」
掌柜娘子看著李萱萱,笑得很是……燦爛?而且是過分的燦爛。
李萱萱往前一步,避開視線的同時,順便也有些好奇這招牌的衣服長什麼樣。
紅布揭開——
李萱萱先是見到一木頭假人沒有五官的臉龐,隨後又是滿目的紅。
怔然片刻後,她的眼中才有了其它的顏色。
是金色。
以明線或暗線的風格,用白金線、黃金線及珠寶繡成的龍鳳呈祥,除此之外,還有鴛鴦、祥雲等圖案。
連著木頭假人頭上,還有一頂奢華絕美的鳳冠。
顯然,這是嫁衣。
李萱萱愣神的功夫,一旁的掌柜娘子終於得了說話的機會:
她很是激動地介紹著這件嫁衣的來歷,其製作者是多麼地有來頭,其品質有多麼地精良,其圖案又多麼地栩栩如生,更不用說,其自帶的防禦功能。
說實話,李萱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看了嫁衣好一會兒後,轉向謝時訓,謝時訓也在看她,他的嘴角噙著笑,再次說到:「試試?」
李萱萱聽得這話後,卻忽地笑了:「謝時訓,連你也拿我當替身?」
謝時訓神色一凝,「我沒有。」
「哼。」
李萱萱轉身便要離開。
謝時訓當然不會讓李萱萱就這樣走了,只是他剛往前,李萱萱就已經翻手拿出梅花扇,扇面全展,向著謝時訓便是一推,霸道而洶湧的靈力,直接將謝時訓硬壓著退至房間的牆面上!
謝時訓的身旁正好是眾多衣架,他這一退,衣架也被他帶著倒下,掌柜娘子見了,當即尖聲叫了起來。
「我的衣服!我的寶貝們啊!」
話是這麼說,但掌柜娘子卻並不向前,反而雙手推著小車,帶著招牌嫁衣頻頻往後退。
當然了,她嘴上是不停的。
受此影響,謝時訓也就沒能第一時間往外追去,只見他伸手扔給掌柜娘子一個儲物袋子後,便走到一旁,將李萱萱試過的三套衣服收起,再向掌柜娘子走過去。
而此時的掌柜娘子也已經確認過儲物袋裡面的東西,連連低頭哈腰,「真人,這太多了,這——」
「包括嫁衣,及賠償。」
謝時訓說這話時,就已經伸手將旁邊的嫁衣連著小車子收起來,說完話時,也立刻轉身出去。
掌柜娘子看著謝時訓的身影,再掂掂儲物袋,半響後,才撇著嘴說到:
「好吧。」
竟然跟她心裡的最低價差不多,這真人也太精明了吧?
掌柜娘子默默吐槽了一句後,認命地回身,開始收拾衣服、衣架等。
另一邊的謝時訓,出門後,果然已經找不到李萱萱的蹤跡了,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後,才抬腳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而此時被謝時訓惦記的李萱萱,情況卻不太妙!
她可不是那種沒長嘴巴,或是沒長耳朵的人,既然她選擇問出來,那自然是要聽完謝時訓的解釋才行……誰知道!
在她說出『替身』兩個字後,她渾身的骨頭突然就疼痛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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